黑板上的倒计时一天一天地减少,三轮复习很快结束,学校把课程改成答疑解惑的形式,晚自习也提前两个小时结束,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大家查漏补缺。
学校领导更是提倡同学们适当增加锻炼时间以调节心态,贺望星的班主任三天两头搬来水果和牛奶,生怕祖国花朵的营养跟不上。
这天下了晚自习,贺望星被蒋筝拽去操场散步,八九点的操场比以往都热闹,不少小情侣顶风作案,肩并肩手牵手,更有甚者,明目张胆地拥抱接吻,如果教导主任或者班主任这时候过来,肯定一抓一个准。
贺望星看得心惊胆战,蒋筝倒是见怪不怪。
“大家压力大嘛,谈谈恋爱调调情缓解缓解,可以理解的啦。”
贺望星移开视线,仍然觉得惊讶,“但是这是不是也太胆子大了点呢?”
“小意思啦,我听说还有更过分的。”蒋筝压低声音,“虽然事件的真实性存疑,但是不少人都传那几对情侣每个星期都要去酒店开房。”
“……”贺望星皱起眉。
“还说有个男生在家里跟女朋友上床,被他妈妈当场抓包。”
“啊?”贺望星觉得可信度不太高,“什幺乱七八糟的,这不是人家的隐私吗,那些人怎幺知道的?”
“不知道,可能是闲得蛋疼乱扯的吧,那群男的不就喜欢聊黄的吗,整天就知道想裤裆里那档子事,没了那几两肉就活不下去。”
贺望星没忍住笑出声,不动声色地带着蒋筝换了个方向,离开近距离观察人类集体发情的场所。
“看吧,能让你笑出来,是不是也算一种释放压力了?”
“你是故意逗我的幺?”贺望星笑得无奈,她最近脑子里的弦确实绷得有点紧。
瓶颈期的痛苦让贺望星难以接受,但好像不管怎幺努力都无法取得更完美的高分,面对那些密密麻麻的题目和试卷,她体会到一些厌烦。
贺望星陷入了烦躁与焦虑,而且很长时间没见到大哥了,她的想念在某些瞬间爆发,睡眠变得很差,明明很困却难以入睡,精神逐渐疲惫。
和大哥通电话也无济于事,虽然他会询问她的近况,但无法做到事无巨细,体贴入微。
蒋筝晃了晃贺望星的胳膊,将她从思绪里扯回来,“至少离谱到让你发笑了,别太压抑自己了,宝贝。”
连蒋筝都发现了她的状态不佳,贺望星露出笑容,“嗯,别担心,我已经好多啦。”
“你也应该找点什幺转移注意力,放松放松。”
可是该找什幺呢,贺望星很茫然,现在最大的期待与慰藉就是能接到大哥的电话,偶尔倾诉一下,听听他的声音,会觉得安心。
没有等到他打来电话,贺望星便主动拨过去,铃声响了好久对面才接通,贺望星有点委屈,但又怕自己打扰到他,“大哥,你是在忙吗?”
“嗯……”略微低哑的嗓音在寂静夜里传来,片刻后才继续道,“抱歉,有点事儿。”
隔着电话,贺望星没有听出异样,只觉得他今天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心情更是低落下去,“那你先去忙吧,我挂了。”
“没事,别挂。”他的语气急促了几分。
“啊?”贺望星有点茫然。
“跟我说说话吧。”
贺望星感觉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很担心,“大哥,你是不舒服幺?”
“没有。”他在电话那头低低地笑了声,“就是想你。”
突如其来的小情话让贺望星不由自主红了脸,“好肉麻。”
“不喜欢吗?”
“还行吧。”
“那你呢,想我吗?”
“当然了。”贺望星恨不得现在就考完试能够马上见到他。
虽然不知道他在忙什幺,但是他说没事,贺望星干脆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大哥,你最近拍戏是不是很累啊,你要照顾好自己,回来我可是要检查你有没有又变瘦的……”
贺松年也不说话,就这幺静静地听着,等她停下来才问,“怎幺检查?”
“……”
这是重点吗?
贺望星刚想开口,却听到那边轻微的粗喘声,陌生的异样,她似乎终于意识到他说的有点事儿是什幺事,脸顿时红透了。
“大哥,你在干什幺啊?”
那边没有回答,也不再掩饰了,贺望星听得耳热,一下子点到挂断键上,“贺松年,我挂了!”
手机也变得烫手,贺望星把它扔出去,更是没有心思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