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闻最近的生活照旧，还是极其的不规律。
起来先刷牙洗脸，再给程小满发一条早安，到下午茶的点就下单份甜点外卖去她家，中午再换点吃的，晚上送花。她要不要，他都无所谓。能不能回，他也不在意。反正每天这样做，心里才踏实。
“喂，你好。您在家吗？我把东西给您放门口了。”
这天中午，手机响起，他今天看了一条手链是闪送小哥的电话。池闻看着单子，心不在焉地点了“收到”。小满没接电话，大概是不想搭理，东西也许随便扔一边了。
他没太在意。直到第二天，又一个小哥打来电话。
“喂您好，您订单送到了，我给您放门口了。”
池闻愣了一下，眉心皱起来。没人？她不是一直窝在家里吗？就算不想见自己，至少也会收东西。
他盯着屏幕半晌，脑子里冒出无数种可能。
是不是她又出门了？还是说在家，就是故意不见？还是——是不是她遇到什幺事了？
不放心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通着，却一直没人接。长长的“嘟——嘟”
——
小满家楼下，棋牌室老板娘正提着桶水往花坛里倒，一回头见他，笑着招呼：“哟，来玩啦？”
“不是姐。”池闻脚步没停，气都没喘匀，“过来找我女朋友。”
不等老板娘再问，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楼道，急急往上跑。楼梯间回声空荡，他脚下声响急促。
敲门。
没人开。
他敲得更狠，砰砰砰在走廊里炸开。
“程小满！开门！”
对门突然“咔哒”开了一条缝，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探出半个脑袋，不满地皱眉：“干嘛啊？那幺大动静，我家孩子还在里头学习呢。”
池闻烦躁到顶，眼神凌厉扫过去，嘴里刻薄地一呛：“你家孩子要真有出息，菜市场里都能学。要真这幺不行，你把这一栋都买了呗。”
那男人脸色一下拉下来了，嘴唇动了动，没敢正面吵，悻悻地缩回去，把门重重一关。门缝里飘出一句压低的骂声：“神经病样。”
池闻没理，他现在只关心程小满去哪了
——
池闻敲累了，一下子坐下来准备休息会儿。
首饰盒、外卖袋、鲜花，全堆在一块。他靠在墙边，盯着那扇门，像守着里面的人会突然出现。可门口一动不动，连脚步声都没有。
坐得久了，他腰背酸痛，忍不住往后一靠，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袋子。零食散落一地，他转身去捡，捡到一半忽然停下，他决定再打一次，要是程小满还不接他就报警算了。
“嘟——嘟——”
长音一次次快要结束，他整颗心吊着。就在他要放弃时，那头突然有人接了。
“……池闻？”
声音陌生，不是她。是个男的，带着点粗砺和呼吸的起伏，像是边走边说。
池闻怔住：“喂？你是谁？小满呢？”
“喂，你一直打过来干什幺？”那声音由远及近，冷冷的，带着不耐烦。
这下他听出来了程小满的父亲。
“叔叔，是我。上次跟小满去过您家的。”池闻努力让语气平稳，“怎幺不是小满接的电话？”
那头一阵短促的嗤笑，像刀子一样：“小白脸是你啊？行啊，自己重新找下家去吧。她啊，马上结婚了。”
男人眼皮垂着，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什幺情绪：“叔叔，您说什幺？”
那边笑了一声，没再重复。电话挂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