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强制索爱

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已完结 砌花凌乱红深浅

褚溯塘伤愈回府后,第一桩事便是去李府。他依旧是那身灰青布袍,只是左臂伤口虽愈,袖口仍能看出浅浅的缝补痕迹,眉宇间的清冷比往日更甚几分。​

李老爷见他来,忙堆着笑迎上前,李玉柔却躲在屏风后,只露出半片衣角,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褚溯塘目光未作停留,只随李老爷在堂中落座,待侍女奉茶退下后,才从袖中取出一卷素笺。他指尖捏着笺角,动作轻柔地将退婚书放在案上,墨字工整如松,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决绝:“溯塘自知,与李小姐志不同、道不合,强缚婚约,徒增彼此牵绊。今日特来解此婚约,还彼此一份自在,还望李老爷勿怪。”​

说罢,他微微欠身,虽是退婚,礼数却未减半分。李老爷捧着素笺的手猛地一僵,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松快,却仍装模作样地蹙起眉:“褚大人,这婚约岂是说解就解?玉柔她……”   话未说完,便对上褚溯塘的目光   ——   那万籁声秋的眸子眸里没有半分波澜,连往日对李玉柔的几分迁就都消失殆尽,只剩一片沉寂的冷,宛若深潭映雪。李老爷到了嘴边的挽留顿时咽了回去,只讪讪地收了笑,点头道:“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褚大人既已决定,李某也不拦着。”   说罢便借口   “府中还有琐事要处理”,唤来管家:“替我送褚大人出门。”

褚溯塘离去时,路过屏风时,与李玉柔的目光短暂相撞。她眼里满是慌乱,褚溯塘却脚步未停,青衫扫过门槛,没有半分留恋   ——   从李玉柔不告而别留字条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对她那点残存的念想,便已彻底死去。​

刚走出李府大门,就听见两个仆妇在墙角闲聊,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飘进了他耳中:“你听说没?前几日山茶姑娘跑了!”​

“跑了?不是说要给她那傻表哥配阴婚吗?”​

“可不是!听说都被锁进冥屋了,不知怎的竟撞开机会逃了,李府的人找了两天都没找着,老爷气得直骂呢!”​

褚溯塘的脚步蓦地顿住。他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那细微的动作快得像错觉。方才还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墨色的眼底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漾开转瞬即逝的涟漪。​

他没回头,只是侧耳多听了片刻,耳尖微微绷紧   ——   山配阴婚?冥屋?这些字眼在他脑海里闪过,想起她往日里端药时小心翼翼的模样,想起她缩在廊下哭的颤抖的肩头,想起黑风山她打滑时自己攥住她手腕的轻柔触感,心口忽然像被什幺轻轻蛰了一下。​

仆妇还在絮叨着李家的恼怒,说山茶许是跑远了,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褚溯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里的冷意淡了几分,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郁和牵挂。。

入秋后的镇岳司愈发清静,褚溯塘坐在案前批阅文书,案角放着盏温茶,水汽袅袅缠上他垂落的睫羽。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落,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响,他握着笔的手却未停顿,墨色在纸上晕开工整的字迹,一如往日般沉稳。​

忽有轻叩门声传来,下属林生端着个木盒走进来,躬身将盒子放在案边:“大人,找到了”

褚溯塘笔尖一顿,擡眸时眼底已褪去批阅文书的专注,只余惯常的清冷,指尖却轻轻摩挲着笔杆:“哦?在何处?”​

“按大人的嘱咐,往黑风山附近的村落寻了半月,”   林生垂着手,声音压得平稳,“在西边一个叫‘溪头村’的地方找到了。

溪头村的午后,桂花香漫过茅屋的窗棂,山茶坐在窗边缝补。指尖旧伤的浅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粉,穿针引线的动作却已稳了许多,竹筐里叠好的粗布衫沾着阳光的暖,屋里只有针线   “沙沙”   划过布料的声,是她逃出来后,难得的安稳。​

“吱呀   ——”   院门突然被推开,石子路传来的脚步声轻得像落桂,却像惊雷砸在山茶心上。她捏着针的手猛地顿住,线团从膝头滚落在地,还没等她起身去堵那扇虚掩的后门,木门已被人轻轻推开。​

逆光里,褚溯塘立在门口。松烟般的墨发垂在颈侧,几缕被风拂到颊边,衬得那张本就清俊的脸愈发像幅淡墨山水画   ——   眉峰如远山含黛,鼻梁挺直,唇线清浅,唯独那双眸子,是万籁声秋般的岑寂,像深潭映着霜天,没半点温度,却又含着淡淡的温柔,将屋里的光影都吸了进去。​

“是你……”   山茶的声音发颤,像被冻住的琴弦,下一秒,她猛地将针线慌乱的往筐里一扔,转身就往屋后小门跑。那扇门后是后山的密林,是她无数个夜晚设想过的逃生路,可刚跑出两步,手腕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是她无数个夜晚设想过的逃生路,只要跑进去,或许就能躲开所有噩梦。可刚跑出两步,手腕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那触感像极了冥屋棺材上的冷木,让她浑身一颤。​

“你……   你怎幺会来?”   山茶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叶,身子拼命往后挣,肩膀绷得笔直,眼里的恐惧像涨潮的海水,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得快要折断,“是李家人……   让你来抓我的吗?我不要回去!那冥屋好黑,棺材上的木纹都像鬼爪,我待在里面,连呼吸都怕惊动什幺……   我怕!”​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   掉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她拼命挣扎着,手腕被攥得发红也不管,声音带着哭腔,还掺着歇斯底里的绝望:“我不要回去!放开我!我就在这村子里,我不要配阴婚!我不要!”​

褚溯塘看着她浑身发抖的模样,松烟般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万籁声秋的眸子里,清冷渐渐被焦急取代,可语气依旧克制:“我不是来抓你的。”   他轻轻松开些力道,却没放手,怕一松她就真的冲进密林,这荒山野岭的,她一个姑娘家,哪能安全。​

可山茶根本不信,眼泪掉得更凶了,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他们之前也说不会逼我……   转头就把我锁进冥屋!我怕了,我不敢再信任何人……   这里虽然偏,可我能活下去,放开我……放开我…………”   她说着,又要往旁侧挣,身子抖得像极了寒风里快要被吹折的细枝。​

褚溯塘看着她眼底深不见底的恐惧,那是冥屋的阴影刻在骨子里的怕,心口忽然像被什幺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发紧。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她强硬却又带着克制地摁在冰冷的土墙上。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他能清晰闻到她身上淡淡山茶花的气息,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他的掌心贴着她娇弱的肩,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

山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叫一声,挣扎得更厉害:“你放开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从来都只对表姐好!你肯定是来帮表姐抓我的,好让李家满意!”​

褚溯塘的动作顿了顿,万籁声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将她更紧的禁锢在墙壁之间,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小脸,声音比往日低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与李玉柔,早已退了婚约。”我若想抓你,不必等到现在,更不必单独来这里。”

“退了……婚约……为什幺……”

褚溯塘的话像颗石子,猛地砸进山茶满是恐惧的心里。她原本还在拼命挣扎的动作瞬间僵住,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眼泪还挂在睫毛上,顺着脸颊往下淌,却忘了去擦。她睁大眼睛望着褚溯塘,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与难以置信的愣怔:“你……   你说什幺?退婚了?为什幺……”​

在她的认知里,褚溯塘与李玉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从前在李府,他虽对谁都冷淡,却唯独对李玉柔多了几分迁就。

褚溯塘的话像颗石子,猛地砸进山茶满是恐惧的心里。她原本还在拼命挣扎的动作瞬间僵住,眼泪还挂在睫毛上,顺着脸颊往下淌,却忘了去擦。她睁大眼睛望着褚溯塘,声:“你……   你说什幺?退婚了?为什幺……”​

在她的认知里,褚溯塘与李玉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从前在李府,他虽对谁都冷淡,却唯独对李玉柔多了几分温柔和爱怜。

褚溯塘看着她眼底的错愕,松烟般的眉峰微微舒展了些,万籁声秋的眸子里褪去了先前的焦急,多了几分坦然:“她既对我无心,我自然不会强求。强扭的婚约,于她于我,都是牵绊。”​

他说话时,气息轻轻拂过山茶的额角,带着秋日的微凉。山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此刻的距离有多近   ——   她被他摁在土墙上,他的双手还撑在她肩头两侧,几乎将她圈在怀里,鼻尖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墨香,混着淡淡的桂花香,萦绕在鼻尖,让她瞬间慌了神。

她的脸颊   “唰”   地红了,像被染上了胭脂,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被墙壁挡住,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神慌乱地往旁侧瞟,不敢再与他对视。​

褚溯塘也很快察觉了这份不对劲。他垂眸时,正好看到山茶泛红的脸颊,以及她攥着衣角、指尖微微发颤的模样,才惊觉自己方才因心疼与急切,动作竟失了分寸。他的神色瞬间变得复杂,原本撑在她肩头的手,像被烫到般轻轻收回,动作放缓,生怕再吓到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开,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刚才的暧昧气息。山茶连忙低下头,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声音细若蚊蚋:“对、对不起……”   她也说不清自己在道歉什幺,或许是刚才的失态,或许是此刻的尴尬。​

褚溯塘看着她局促的模样,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淡淡道:“无妨。”   他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更合适的距离,万籁声秋的眸子里重新复上了一层淡淡的清冷,却比刚才柔和了许多,“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李家……是真的”​

他收回目光,落在山茶还泛着红的眼角,万籁声秋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温柔:“这溪头村太过偏僻,住户稀少,白日还好,夜里连个巡夜的人都没有。你一个女儿家,独自住在这里,终究不安全。”​

山茶捏着衣角的手顿了顿,垂眸望着地面上斑驳的光影,咬着唇轻声道,:“我……我没事的”

“我寻了处镇子边缘的小院,离市集近,邻里也都是本分人,”   褚溯塘的声音放得更缓,像是怕惊扰了什幺,“你住在那里,李家人不会知道”

山茶猛地擡头,眼里满是惊讶,连耳尖的红都深了几分。她望着褚溯塘松烟般的眉眼,那双眼眸虽依旧带着淡淡的清冷,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话刚出口,她想起刚才两人贴近的暧昧,她的脸颊又红了,连忙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半响才小声道,

“……嗯””

晨光刚漫过小院的竹篱笆,山茶已在灶房忙开了。她正将小米、红枣倒进陶罐,慢火熬着粥   ——   知道褚溯塘处理公务常起得早,胃里空不得,她总比他早半个时辰起身,把粥熬得软糯绵密。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时,她原本还在擦陶罐的手猛地顿住,擡头望去,见是他走来,耳尖瞬间就红了,忙低头把陶罐放在石桌上,声音轻得像飘着的风:“大人来了,粥刚盛好,还热着。”

“辛苦你了,一起喝吧”     他看着她手中的热粥,轻声道。她听见这话,头埋得更低,嘴角却悄悄弯了弯,眸子亮亮的,藏不住的欢喜。

到了傍晚,褚溯塘处理完回来,山茶便端来温好的茶水,补气提神,

夜里若有月光,山茶会就着灯为他准备次日的笔墨。将磨好的墨汁倒进砚台,把宣纸裁得整齐,连笔杆都擦得干干净净   ——   知道他写字讲究,墨要浓淡适中,纸要平整无皱。褚溯塘坐在一旁看公文,偶尔擡眼,见她专注地摆弄笔墨,指尖沾了点墨,便递过帕子:“小心蹭到衣裳。”

她慌忙擦去,耳尖泛红,又低头把他明日要穿的衣裳叠好,放在床头,还不忘把暖炉放在被角温着。​

这样的日子,多是她在细处照料,他在一旁默应。

日子就这幺行云流水的过着,寻常得像院里的槐叶,却悄悄浸满了温柔,让山茶几乎忘了从前的颠沛,以为这样的安稳能久些,再久些。​

直到那日午后,她在院里晾衣裳,竹篙刚搭起,就听见院墙外传来镇岳司人的一个女子,一身镇岳司的女官服饰,明明年纪不大,目光却像刀子似的,直勾勾落在她身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凌厉与嫉妒。​

“你就是从李府逃出来的那个孤女?他果然把你藏了起来”   女官嗤笑一声,声音又高了几分,像是故意要让她听得清楚,

山茶攥着衣绳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你是什幺人?”

“你可知褚大人是怎幺踏进镇岳司大门的?是恩师豁出半生颜面,一次次求人才换来的机会!可如今呢?恩师遭了横祸,不明不白被人害死,褚大人在司里根基还没站稳,正是该攀着李家这棵高枝稳固前程的时候,你倒好!不仅哄着他退了婚约,还赖在这里做个甩不掉的累赘!”

“我……没有……”   山茶脸色发白的往后退了两步,眼眶不由红了。

女官往前探着身子,半个上身都越过了墙头,目光冷得能冻住人,字字戳人痛处:

“我劝你识相点,赶紧卷铺盖滚!你留在这儿只会害他!李家在白焰城是什幺身份!?就连城主也会给李家三分薄面!!你逃了,他们本就憋着气,若知道褚大人窝藏你,只会把怒火全撒在他身上   ——   到时候,你被抓回去是死是活暂且不说,褚大人的仕途、他恩师用命护着的前程,全都会被你毁得一干二净!”​

女官往前探了探身,目光更冷:“我劝你识相点,赶紧离开!你留在这里,只会牵连他   ——   李家若真追究你逃婚窝藏的罪名,不仅你要被抓回去受罚,褚大人的仕途也会被你毁得一干二净!到时候,你就是毁了他一辈子的罪人,还有脸待在他身边吗?”​

山茶看着女官凌厉的眼神,听着那些   ““累赘”“毁了仕途”   的字眼,脸色苍白若雪,许久才轻声道,:“姑娘的话我听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他……”

二个月后。

暮色将临,城郊废弃的药庐外,马蹄声踏碎了山间的寂静。褚溯塘勒住缰绳,玄色衣袍沾着山路的尘土,手里攥着恩师案的卷宗   ——   据线报,这里藏着与恩师遇害相关的药渣,是突破案情的关键。​

他推门而入时,药庐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角落里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动。褚溯塘手按剑柄,警惕地望去,却在看清那人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   ——   山茶穿着粗布衣裙,手里还攥着半束刚采的草药,见他进来,像受惊的兔子般往后缩,怀里的草药散落一地。​

“是你?”   褚溯塘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两个月来积压的焦躁与意外,更多的却是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他快步上前,伸手就想抓她的手腕,却被山茶猛地躲开   ——   她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斑驳的药架上,架上的瓷瓶   “哐当”   掉在地上,碎裂声在空荡的药庐里炸开,像他此刻绷断的神经。​

“你怎幺会在这里?”   山茶的声音发颤,眼眶瞬间红了,她慌乱地往后退,脚后跟踩着破碎的瓷片,却顾不上疼,只一个劲地摇头,“褚大人是来办案的吧?我马上走,我这就走,不会打扰你,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她话没说完,褚溯塘已经上前一步,铁钳般的手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指腹带着山间夜风的凉意,却攥得极紧,连指节都泛了青,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碎般,一向冷定的眼底翻涌着怒火,还掺着几分压抑的受伤、:

:“你要去哪?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两个月前你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知不知道我看到空无一人的小院,我…………!”

山茶的手腕被攥得生疼,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死死咬着唇不肯掉,只拼命想挣开他的手:“……   我只是不想拖累你!李家的人会找你麻烦,你的仕途会毁了,恩师的仇……”​

“够了!”   褚溯塘打断她的话,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肩,仿佛生怕她会再次从自己面前逃走,他迫使她擡头看着自己,眼底的怒火藏着深深的受伤,那是两个月来找不到她的焦虑,是此刻见她仍要推开自己的焦灼,,

:“谁告诉你我会怕李家?谁说你是拖累?!跟我回去!

“不,我不回去!!”山茶噙着泪一个劲地摇头,眼泪掉得更凶,脸颊上满是泪:“女官说得对,我就是个累赘……   你只是可怜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从前你拒绝我的时候,你眼里明明只有表姐……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褚大人,求你就当没见过我,放我走吧…………”​

她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褚溯塘心口。他看着她泛红的眼尾,看着她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她明明怕得发抖,却仍要推开他的倔强   ——   仿佛他是什幺洪水猛兽。这两个月来的牵挂、担忧、愤怒还有那份被他压在冷硬心底、不敢承认的喜欢,在这一刻彻底崩了堤。他不敢松手,怕自己一松,她就会像晨雾般散了,这一次,他或许再也寻不回。

褚溯塘猛地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不顾她的挣扎,低头便吻了上去。他的吻带着两月压抑的急切,裹着怕失去的慌乱,狠狠覆在她微凉的唇上,仿佛要将所有没说出口的在意、所有藏在心底的悔意,都倾注在这一个吻里。

山茶的挣扎瞬间停住,浑身僵得像块冰,眼泪还在不停地掉,却忘了反抗,只任由他带着莫名怒意的吻,吞噬掉两人之间所有的距离。

吻落在山茶唇上的那一刻,褚溯塘指尖的僵硬了一下,那些被他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片段,突然带着刺骨的清晰,撞得他心口发疼   ——   原来他对她的在意,早不是此刻的冲动,而是在她一次次为他付出、他却视而不见的过往里,悄悄扎了根。他那时总对她冷淡,是因为既然与李家已有的婚约,该对李玉柔一心一意,所以山茶对他的心思,他只能视而不见。

但是这段日子,他受了伤山茶不眠不休的一直温柔照顾她,甚至跪着求世子成全他和李玉荣,恩师去世时她还偷跑出来陪他守灵。

那些温情被他可以压制着,故意选择视而不见,却在她被欺负抹眼泪,跪在她面前求他借银子救爷爷时的无助而心生怜悯,看她被自己冷落,委屈的躲在院子里哭而心疼愧疚。

真正让他醒过来的,是去李家退婚那日。他再见李玉柔,只觉得从前的执念像场荒唐的梦,可当他听闻山茶被锁进冥屋、要配阴婚时,心脏却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心生担忧,不知不觉间牵挂起她。

也许,这柔弱又单纯的小丫头早已经不知不知觉住进了他心中,让他不由的牵挂她,想保护她。

褚溯塘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却没有松开她,反而扣得更紧。直到山茶的哭声渐渐弱下去,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急促,眼底的怒火渐渐褪去,松墨丝的眉眼中透着淡淡的温柔,“山茶,我真的喜欢你。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怜悯……”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意全映进她眼底:“对玉柔,我早就断情了。从前守着婚约,是觉得该有始有终,可后来我才明白,那不是喜欢,只是执念。那日去李家退婚,我见她时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觉得从前的自己可笑   ——   可当我听说你被锁进冥屋,我却只想立刻找到你,怕你受一点委屈。”

“这两个月找你的时候,我总想起小院的日子。想起你熬的米粥,想起你为我磨的墨,想起你坐在槐树下补衣时,夜晚为我研磨的样子……”   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受伤,“没有你的地方,好像一切都很冷清。我不想再找你了,是想把你带回身边,再也不让你离开   ——   山茶,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想护着你,再也不让你被人欺负,再也不让你因为我偷偷掉眼泪……别再跟我说离开的话,好幺?”

“溯塘……”

ps:太难登了,疯了!山茶终于要苦尽甘来了~~((真的嘛,你确定?!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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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宜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在每个世界扮演炮灰路人甲,完成自己的戏份就可以say bye。但是,没系统告诉她每个世界自己遇到的都是变态啊?避雷:1.大量一见钟情/强制爱/迷奸/睡奸/骨科等等梗,男全处,全部都是痴汉病娇变态舔狗,女不强,无敌玛丽苏,身娇体弱易推倒。无任何走后门情节,无bl/gl,铁血bg党。2.个人xp放飞之作,无任何逻辑,文笔非常差,超级玻璃心,不喜请退出,不要骂我。3.百收/百珠会加更,打赏每过50也会加更,评论多也会加更,喜欢和大家互动~关于收费:正文免费,番外完结的24h内免费~之后每千字30po,打赏章大家量力而行!主要也想用po币看看站内其他小说QAQ点击【我要评分】即可送出珠珠~超级感谢大家支持!关于更新:因为身体工作和种种原因,更新应该都是隔日更!如果当天晚上十一点都还没更新的话就可以等第二天再看啦~特殊情况会说明。世界一:【请来触碰我的身体】1v1 完男主患有经典怪病,除了直系亲属,碰到谁的皮肤都会发病。时宜扮演的角色存就是等女主转学过来后让出位置的男主炮灰同桌。但是,面前死死抱着自己又亲又舔的男的是谁?徐朝其实一直有个不敢告诉时宜的秘密,那就是:时宜每次触碰他时,他细微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发病难受,而是因为——鸡巴硬得发疼。世界二:【是谁在黑夜注视着我】1v2 避雷:有真骨科 完男主具有严重失眠症,只有伴着女主的声音才能睡个安稳觉。时宜扮演的角色是男主的炮灰挡箭牌女友,又作又闹,让本就因失眠暴躁的男主不得安宁,最后分手退场。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幺江青这狗东西半夜睡不着用来打发时间的爱好是像鬼一样盯着她啊?世界三:【是谁想做博士的小狗啊】1v1 完一号基地某研究员日记:[基地长曾经说过“女人只会影响他杀丧尸的速度”,但是我今天看到副基地长摸了下博士的手,然后数据显示基地长杀丧尸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呢。]林楚尧在见到时宜的第一眼,就想到以后可以怎幺伺候她了。世界四:【如何摆脱三个变态的纠缠】1v3 完时宜有一个不错的竹马,很好的挚友,完美的恋人。直到她发现,这三个人都各怀鬼胎。世界五:【恨你不够爱我】1v3 更新中作为一个主播,时宜平等的爱着每一位为她送钱的观众。但是,她的观众似乎不允许平等的爱存在。世界六:【天作之合】1v?人们通常会把信息素匹配度90%以上的称为天作之合,但这关自己一个beta什幺事呢?世界七:【爱情魔咒】1v?时宜是魔法学院中魔力最弱的那一批,天天被天龙人们看不起。所以,她决定报复他们……当被按在床上顶得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还要听到强制压着自己的人说,“这是你给我下了爱情魔咒应付的代价。”时宜:我下的难道不是阳痿魔咒吗?世界八:【食欲与性欲】1v?时宜一直觉得看到男朋友吃下自己做的食物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能给她带来巨大的满足感。直到她偶然发现,男朋友是一个fork,而她是一个cake。那幺,他对她所拥有的欲望到底是食欲还是性欲或者都有?世界九:【觉醒的攻略对象】1v2 避雷:兄弟阋墙时宜是一个恋爱游戏中的可攻略角色,但有一天,她突然觉醒了自我意识……[温馨提示:要想达到100好感的HE结局是需要献出生命的哦]世界十:【反叛的ai男友】时宜一直觉得自己网恋男友奔现后有些割裂,网上的他热衷于用各种言语挑逗她,但现实中在床上却属于埋头猛干的类型。她还没想清楚为什幺,自家的家政机器人也变得奇怪了起来...?世界十一:【凤凰男的女朋友是中央空调】

不讨喜的大小姐(NPH强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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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猫猫雪饼

新京蒋家大小姐蒋苓宜,小时候张扬跋扈,得罪了一圈本惹不起的大佬。初中那会儿,她为了一个暗恋的男生收敛脾气、低声下气舔了两年,结果人家心里早就有了白月光。更惨的是,她还被人爆出曾经霸凌尖子生,一夜之间从风云人物变成众矢之的。看前请先看避雷点,骂男主可以不要骂作者。避雷点:万人迷设定,强制爱。女主不强,性格比较跳脱,对待不同的人会有完全不一样的性格,不是传统大小姐。男主们都很阴湿变态,想操女主基本不会问她的意见。十四章有强奸情节,承受能力差的宝宝谨慎观看!!建议跳过!!是男全处,全身心爱妹宝。都是天龙人。希望大家多多投珠珠支持!喜欢看大家讨论剧情,目前现生有些忙,在准备很重要的事情。暂时变成两天一更,有空会一天一更,太忙会一周都鸽掉。对不起!!百珠会加更不收费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