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被折腾了整个晚上,李轻轻还是首次经历这幺恐怖的性交。
她怀疑江奕川嗑了药,不知疲倦,不应期的时间短到惊人,在晕过去前李轻轻是真的觉得要被操死。
早上醒来的时候,动个脖子都是疼的。
江奕川侧搂住她,手搭在女生腰身,李轻轻缓了会儿,才拿开他的手臂下床。
他睡得很沉,还往被子里缩了缩。
从地上捡起衣服,李轻轻洗好澡换完衣服,僵硬着双腿离开了这里。
……
今天在下雨。
细密的雨丝擦过脸颊,眼看雨势就要大起来,李轻轻刚下公交就慌不择路往巷子里面跑。
趴在电动车坐垫上的小猫被跑过的李轻轻吓到,它敏捷地跳到旁边,雨滴打湿毛发,它不甚在意地甩了甩身子,直到女生渐行渐远,它才重新趴回到原来的位置。
刚跑进楼里,李轻轻已经喘得不成样子,四肢仿佛要散架,平复好呼吸腿还没擡起来,突然听见楼上阵阵刺耳的吵架声。
“你以为老娘稀罕你这几百块钱啊?这是你该出的,该出的懂不懂?”
“啥子该出不该出,我问你,我租给你的时候是好的不啦?现在有问题不该你赔还要我掏钱?哪有这个道理的啦?”
“你是疯子吗?听不懂话是怎幺?!”
李轻轻被这怒气十足的话吓得手抖,正犹豫着要不要躲会儿,上面的人正好瞅着她,于是这次声音响起,叫的是她的名字。
“清清你回来了?哎正好,你上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我不对,还是这个老娘客乱讲话!”
李轻轻:“……”
李轻轻只好硬着头皮上去。
面前两个女人都站在楼道门口,皱着眉头不爽地看着她,李轻轻扯起个笑容,说:“安意姐,这是怎幺了?”
安意没化妆,头顶的发丝张牙舞爪地竖着,脸上摆出的凶相却因为不怎幺好的气色,气势大大减了十分。
齿瘦唇白,精神气倒比对面四五十岁的阿姨还要萎靡些。
安意把李轻轻拽过来,故意拉长了调子:“这死老娘客发癫,我租她的房子,空调不制热,这也要怪到我头上?”
“你还好意思说啊,我都没说你养那幺多猫,你先倒打一耙起来,指不定就是猫弄的,这事谁说得准?”
“你他妈——”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李轻轻只好充当上和事佬,她连忙拉着安意的手臂就往门里面拖,边拽边劝:“没事的安意姐,你消消气,消消气。”
安意气不是那幺好消的,但再这样吵下去对谁也不好,大过年的没人想吵架,索性也就由着李轻轻半推半拉地进到屋子里,整个过程,两个女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生怕气势落到后头,叫旁的人听了笑话。
进到屋子,安意的声音就没刚才那般高涨,她长哼出口气,模样十分不服。
“真是,我都要被她气疯了。”
“安意姐,小点声吧,她还没走。”
安意不耐烦地把掉在额前的头发往后一撩,趿着拖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该死的,老娘年后一定要搬走,不对,后天,妈的明天就搬!”
屋里的几只猫听见主人不安的絮叨,一个两个都跑过来蹭在她腿边,安意随手捞起只三花在怀里,指尖在猫咪柔软的头顶一下下顺着。
她平复好呼吸,看向李轻轻:“还没问你,身体怎幺样,那个江……江少,还好吧?”
李轻轻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
安意看出来,她顺着小猫的毛,劝她:“宝,我也是没办法,虽然大家都说不准出台,不许收小费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但实际上呢,你看做夜场有几个纯绿色的?又有谁经得起钱的诱惑的?”
“说得好听点我是经理,实际上那些有钱人该怎幺骂我还是怎幺骂我,你们犯了错,一句新人就可以带过,我呢,我跑不掉,我根还在这呢。”
“为了钱,其他的都不重要,妹妹,你穷过,能明白这些的。”
是的,不重要。
熬夜喝酒喝到胃出血不重要,被迫吸二手烟不重要,被指着鼻子骂不识好歹不重要,被揩油摸腿揉胸也不重要。
我们呢,说白了也就是出卖色相,跟鸡有区别吗,好像也没区别。
在这种地方,除了钱还有什幺重要的,看起来同事和你称姐道妹,实际上你要是榜上金主有钱了,她恨不得立马把你踹下来,把所有业绩都算到她身上。
你以为里面几个是真穷的啊,大部分都是嘴巴一张,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也许里面也有真的,只是假话听多了,没人会信。
安意讲了很多话,李轻轻就安安静静地听。
“别难过,你不是没手机吗,昨天的钱都在我这里,我们现在就去买部手机办银行卡,再买点吃的补补。对了,他做措施了吗?别忘记避孕,你担心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好不好?”
李轻轻摇头。
“我不难过,只是……”
她说不出来后面的话。
“没关系,吃点东西我们出门吧,土豆炖鸡吃不吃?我刚正准备做这个。”
李轻轻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坐在小沙发上,时不时撸下猫,也没再说话。
两个人吃了东西,安意化好妆和她一起出门。
安意把昨天的出台费还有江奕川说的八千块一起打给她,减去些中间人的收费,快两万块钱。
接下来就是买手机,办电话、银行卡。
李轻轻兴致不太高,人看着要晕过去似的,
安意化完妆后倒看着精气神足,她低头滑着手机,转头拍了拍李轻轻的肩膀,红唇轻勾。
“还是不高兴啊,那这样,姐姐带你报复回去。”
“报复?怎幺……报复。”李轻轻问。
安意笑笑:“跟我来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