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姈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她力道掐的十分巧妙,恢复后不会留下醒目的疤痕,但能完全遮盖住那道烟圈。
她将刀片用纸包好扔进垃圾箱,而后到床前的小柜处摸索出放置医药用品的小盒子,从里面抽出一卷纱布,轻轻裹在自己的腿上,捆好用牙齿咬开,扎了一个死结。
纱布被原封不动的塞回去,纪子姈刚想站起时,身后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咔嚓声。紧接着,她听到男人问:“你在做什幺?”
她浑身一僵。
欺骗,这两个字对纪子姈来说,一向手到擒来。很简单,她无非只靠上下两张嘴混饭吃,若不练就一副灿若莲花的口吻,如何能对得起她响亮至极的名号。
但纪子姈的谎话连篇,虚伪造作,在应徽羽面前,一概化为乌有,她说不出,做不出,仿佛从头到脚全部透明,不得丝毫的遮掩。她微微颤栗着手指,强行抑制住繁杂的情绪,勉强冷静道:“你回来了?”
说着,纪子姈拧过头,若无其事往他的身旁走去。
男人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气,与烟草味混合在一起,瞬间盈满了整个房间。他穿黑色的制服正装,系红色领带,佩一枚小小的徽章在左侧,衬衫领口笔挺,隐约露出一截晶亮的贝母袖扣。
南钦长得好,但风流有余,匪气更多。他浑身上下的气焰丝毫不掩饰,赤裸着狂妄与狠戾,与他的所作所为十足相称。
应徽羽算是他的反例,同样走在人群中无比出众,他自小众星捧月长大,一根头发或是都要无数个人侍弄,做什幺事儿都端着一股清矜自如的意味。
应徽羽脾气算不上好,工作又或是性子使然,他话极少,普遍说出口的都是命令,从不与任何人商量。因为难听点讲,敢忤逆他的人估计到现在还没出生。
他有资本,甚至连皮囊都得上天优待,肤色不算特别白,但面容轮廓硬朗,鼻梁高,眼皮极薄,眼尾微微有些上翘,瞳仁里常常毫无情绪,又深又黯。
应徽羽正儿八经从下边开始做事,练了一身结实有力的肌肉,胳膊苍劲,筋络清晰可见,此刻正静静藏在理得齐整的衣衫里。
纪子姈屏息凝神踮了踮脚,替他将领带摘下放在桌角,又替他摘下那枚小巧的徽章,脱了制服外套,若无其事的说:“累了吗?我给你放水洗澡,你稍微等等。”
她下颌蓦地一痛,被迫扬起脸。应徽羽两根手指夹住纪子姈的腮肉,擡起她下巴端详片刻,眯眼问道:“给你打电话,怎幺不接?”
他没继续刚才的话题,纪子姈松了口气,旋即她沉默一秒,对着应徽羽的眸子毫无征兆颤了颤睫毛,一滴冰凉的泪水落在他的指尖。
“林潞死了…”她边抽噎,边擡起胳膊圈住他的腰腹,一张脸深深埋进他的躯体,吸他身上的烟草味,嗓音又柔又轻:“我最好的朋友死了,徽羽…所以我没及时回你,我不知道…抱歉。”
多年经验告诉她,说谎讲究十句话里九句真,剩一分似假非假,最不容易惹人生疑。应徽羽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他动作停顿了一下,而后抚了抚纪子姈又卷又翘的长发,低声道:“别哭了。”
他把她从怀里掏出来,指腹抹掉她的泪珠,想说些什幺,最终还是住了口。他把她推在床上,床垫与被褥柔软,纪子姈深陷其中,又被弹了回来,顶着丝丝泪痕望向应徽羽。
应徽羽慢条斯理剥开自己的扣子,一粒一粒,直到他的上半身完全展露,弯腰吻在纪子姈的脖颈处,粗粝的掌心一下下勾勒她的脸蛋与胸前,抚慰她,还不忘教训:“下次手机不准开静音,我要第一时间知道你在做什幺,明白吗?”
纪子姈躺在他的掌心下喘息,慌忙点着头。应徽羽见她答应,心里那点怪异的郁气消散大半,他不喜欢身边的人脱离他的掌控,这感觉…让他浑身细胞都叫嚣起暴虐,想要狠狠的惩罚她,让她长好记性,不要再试图做这些令他所不满的事。
他俯身吻她的唇瓣,纪子姈的唇肉饱满,唇珠圆润,咬上去口感很软滑,他吸吮她的两瓣肉肉的红唇,托住她的后脑勺,两人的呼吸瞬时便纠葛掺杂于一处。
淫靡的舔舐声萦绕在纪子姈的耳畔,纪子姈迎合着他的动作,更深更卖力的吸吮他,应徽羽喉结滚动,舌头探出在她潮湿温热的口腔里吞咽,恶劣剐过她的片片牙齿,引得纪子姈浑身一颤。
他边亲,边伸手从前头摸到她的一团乳肉,白玉一样柔滑在他的手掌里,应徽羽不轻不重的揉捻,指尖掐住她的乳头,那抹红豆受了刺激,硬挺涨大了起来,挺俏在白乳的尖端,像一颗摇摇欲坠,令人垂涎欲滴的樱桃。
樱桃解渴,汁水甜腻且丰盈。应徽羽应当也是如此思量,他从纪子姈的口腔里擡起头,一根长长的银丝勾勾扯扯,久久未断。应徽羽顺势开始摩挲她的两枚浑圆的酥胸,干脆直接低下脸,尖锐的牙尖一下一下拨弄它,含在口中。
味道的确不错,他满意,“啧啧”的口水声更为响亮,纪子姈垂下眼皮,正正好看到应徽羽浓密硬黑的发丝,凌乱搭在她的锁骨上。她情不自禁伸出胳膊去抱他的脑袋,唇间溢出丝丝缕缕的呻吟,娇媚婉转,听的人脊骨都发麻。
应徽羽不是圣人,自然也不例外,他甚至觉得哪怕是圣人来了,听到纪子姈的叫床声,不准也会欲生欲死,登得极乐净土。
拨开她薄薄的睡裙,而后,他的动作怔停。
纪子姈的睡裙很长,直到现在,大腿处的伤口才显露在他的眼皮底下,白纱布包裹着细腻的腿肉,勒出浅显的痕迹来,殷红的血珠渗透了纱布,已然逐渐干涸。
一件喜爱的物什,瓷器,它出现了裂痕与瑕疵,你会怎幺想?
应徽羽慢慢抚摸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