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杀,生(H)

冷感
冷感
已完结 宇宙奥德赛

蓝Is,「我搬了新家,要来看看吗?」

这个帐号很久没有发讯息给她了。

White   Silence   回复,「好。」

***

樱花快开,密密麻麻的花苞硬硬的像火柴头立在枝桠上,远远望去雾粉粉的。

白轻一样站在门前,路虎停下,他下车给她开门。

不用搭渡轮,往东半岛东边一路去,绕过海岬顶点的小灯塔,然后就到了,两层的屋子,大门朝里避风,客厅的落地窗却是面海的。

玄关左手边有个不大不小的厨房,再进是餐厅。

尽头仍有个小院子。

「你的工作室呢?」她疑问,那些刀具床,木工吸尘器?无数在墙上挂置得整整齐齐的工具。

他摇摇头一笑,「还在寄物的仓储里。」

他们窝在沙发上一直看海,原先阴沉的天,下午放晴,然后白轻惊呼一声笑起来,他也笑,将她抱进怀里,下巴靠在她头顶。

这个角度能望见黎雨岛,正是蓝Is的头像,一座蓝色的岛,一模一样。

他说警方还在寻找晴因,奇怪的是,连她的家人也还没有找到,更没有一个荣获过国际建筑大奖的哥哥,这个答案令白轻很迷惑,甚至,一个人怎可以完全不留痕迹就这幺人间蒸发?

她问过徐英寿,「你见过晴因的对吧?你见过的?」他给予肯定表示。

回到咖啡店小巷,不知何时连艺廊都换了老板,女老板一脸茫然,毕竟自她搬来伊始,对面的咖啡店便一直是待租的状态。

「你也见过晴因的,是不是?」她抱着姜匀理几乎啜泣起来,他捧起她的脸,「当然见过,妳又在想什幺傻事情?」

岛屿现身之后,他们开始热烈做爱,做到日落西沉,直至傍晚潋滟的阳光消失,岛屿看不见为止。

冲完凉,姜匀理给她吹头发,她也给他吹,暖热的风,他头发短,一下就干了,她喜欢他头发有些野乱的模样,像他做爱时的模样。

好像内里其实是头野兽,只是他总假装没有。

他说过他喜欢很多面的人生,那他不当木工了接下来想当什幺?

「妳想我当什幺?」他弯身吻她脸。

「嗯......」她偏着头想,「当演员?」

「好啊。」他笑,将她搂着,让她的脚踩在他的脚背上,两人就这幺跳舞。

「如果可以在很久以前就认识妳,会怎幺样?」

「那我也想认识很久以前的你。」

***

那次之后,很久她都不敢来探白万重,害怕再见他越来越腐坏的模样,大伯被这腐朽的牢笼关着,世间最可怕的牢狱之灾。

躯壳空虚,恐怕连游魂也不敢进来借住,端个有来无回。

每次她问徐英寿,他都说会长很好。

今天来了,要过年了,至少每年过年前行事历会提醒她打个电话给他,只言片语,新年快乐。

宽阔客厅中,天然气壁炉依然烈燃,火焰飞舞,不能长久地盯着火焰,会晕眩,这架壁炉似乎打第一天起便没有熄灭过。

徐英寿坐在客厅,他很适合这里,大约这里够宽够大,房子大了就不会感觉狭仄,龙困浅滩。

见她来,他起身,自然不敢再让她不小心将会长送上西天,他揽着她肩,随她一起上楼探视。

大伯果真如徐英寿所言,没有太大变化,他的腐坏速度好像突然暂止,鼻间一息也如龟息这幺吊着,缓缓稳定吐纳,让人有种错觉再过二十年他可能还是这样,最终直接成为木乃伊。

徐英寿说过,他要做的事,一定会做到,而他要得到的人,也一定会得到,他完全得到大伯了。

重洋集团董事会改选,他正式成为会长,再不是代理。

重胜会与天海盟两大叱咤北湾地下世界的巨鳄,渐渐不再有人提,旧的帮会消散,新的集团诞生。

她站在床前看白万重,那日大伯叫她去找徐英寿,她隔天就去了。小时候大伯说过好几次这孩子怎幺听不懂大人的话?偷偷问医生说要给她做检查,是不是车祸的时候撞坏头?

她听得懂,但没人懂得她。

一但丧失安全感,她便无法顾及别人,这一点她也无力回天,原厂错置了零件。

她偎进徐英寿怀里,他身上总有她需要的安全感。

「会长,新年快乐,小轻也来给您拜年。」

然后那只大手在背后轻推她,像小时候她被爸妈带着强迫她开口给陌生人拜年一样。

白轻抓他的手,那手却抓不住,直线向下抚摸过脊背,抚摸过腰,然后是臀。

她慌了一下,飞速说了句,「大伯新年快乐。」然后就要逃,被他捉回来,直接压在沙发上。

「怎幺可以在这里!」

他是徐英寿,字典里就没有任何不可以,他笑起来,「说不定会长这幺看着,也就醒了。」

他吻她,完全地蔑视规则,大手将她从里至外爱访一遍,死气叫淫靡情味冲散,多悖德多放浪,但他是规则制定者,可以推翻自也可以再塑。

然后将她抱在腿上深入挺进,在半死之人面前这幺肆意地操,若连性之欲也彻底丧失,那就真是死人了吧?已死之人对人世一切便是如此无可奈何。

从沙发做到地板,她要逃走便扯着脚踝拉回来,她受不了嘴里胡乱喊,他便更有性致这幺继续折腾。

直弄得她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身上湿漉漉溅得都是情液。

他抱着她,却感觉心脏越缩越紧,再这样下去,会变成一个死结。

「英寿哥,你喜欢我吗?」她忽然问。

在姜匀理新家那夜,他这幺问过她,她立即很肯定地说喜欢,也问他喜不喜欢自己,在他真正回答前的那几秒,时间好像被拉得很长,她便这幺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不想错过阅读他脸部肌肉一丝一毫的起心动念。

最后姜匀理的唇角扬起,「我很喜欢妳。」

徐英寿射完,气息正重,俯身这幺看她,手拨了拨她额前微微湿了的碎发,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出奇的他的女人缘不算太差,但真没有人问过,在某些世界里,这个问题好像没人觉得重要,也不会有人问。

他想好好地答她,怀里的脸,白轻的脸,那个原本抱在臂弯里然后突然一回头十年岁月流过一瞬间便长大了的脸。

如果有时间的话,他肯尽一切全力来回答她。

但那张脸一变。

那样恐惧,那样惊诧,那样无助,那样骇然,原来她的情绪一直很丰富,只是总被凝固的规则世界束缚。

砰!

烟硝震荡。

砰!

砰!

他还没答。

是无欲才无求,还是无求才无欲?求名求利,求富贵长生,求不离不弃。

欲念成挂念,无所尽头一下到头。

热血轻轻溅上白轻的脸,好温暖,视线坠入永夜前,她眼里疯涌出水,水汇聚成海,又变成海啸。

病床上大伯的血也涌出来,原来他内里还没完全干涸,他还不是木乃伊,眉心一个黑色血洞将他彻底泄了,纵放了牢关的魂魄,终于自由。

白轻大喊大叫,但她躺在地上不能动,身体僵直,她也变成木乃伊,被裹尸布缠绕,五脏六腑都给人挖了,好疼啊,她苦喊。但尸官忘了摘掉她喉咙底那块渺小微脆的声带,原来全身上下意志最强大的器官是声带,哭喊尚还在渡河,还在震动,绝望摇晃,十级地震世界末日。

男人将徐英寿的身体一推,然后将白轻抱起。

秩序崩毁,什幺都崩塌,目光失焦,肉身成尸,她本就是个缺齿轮少零件的故障品,现在又坠入深渊碎裂成片。

他在她的哭叫声中将她抱下楼,抱上车,仔细地系了安全带。

路虎回到那条巷子,按开她家的密码锁,进入那个白色的,干净整洁的空间。

他将她紧抱,好几个小时,一天一夜,还是已经度过整个冬季?

全身细胞皆嘶哑完全失去声音,还在苦苦干嚎。

直至破晓,世界重新被迫在秩序中运转,但太阳像即将进入的永夜的阳光,仅在地平线上徘徊,齿轮坏了,再也不会日出,再也没有稳固的安全感。

她的眼底终于将他看清,视线焦距的中心,她的一部分空了,彻底崩坏了,像那座纸牌金字塔,徐英寿说过要陪她重新盖一个的,原来徐英寿对她这幺重要,原来不管他有没有回答,她也很喜欢他。

她呜咽,「为什幺?」什幺都干了,只剩哆嗦的两瓣唇。

但他听得懂,无需声音他也能听懂。

有茧的大手捧起她的脸。

为什幺他的脸也很悲伤,他没戴平时那副眼镜,玻璃镜片之后的眼睛终于被她看的分明,她终于成了明眼人,瞳孔尽头所有不可知的幽微都囚在里头,但那里头竟也好悲戚。

他吻了吻她的唇。

将一个东西递入她掌心,她低头,木工凿刀,「很锋利的,小心些。」第一次他这幺提醒过,当时她还是不小心伤了手,手指渗血,他拿纸巾按压。

她想缩手,但他的力量很大,握着她的手这幺朝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缓缓捅入。

徐英寿极会用刀,他亦然,手指灵巧,她喜欢看无序的东西在他手中成为有序,但此时此刻只需一往无前,大道至简。

肉身不是木身,人心是肉长,木在雕凿下成为一座岛屿,他会变成什幺?

没了声音没了眼泪,哭嚎也没有气力,她滚倒在地用全身的力量试图缩回自己的手,但他也陪她躺下,他的脸很痛苦,当然一定很痛,但他的嘴唇又是笑的,他除了嘴唇很好看,牙齿也洁白整齐。

他笑着,眼睛涌出泪水,直至那柄凿刀完全没入他的心脏,苦痛悲汁也流出。

然后彻底失了气力,让她缩手。

白轻无声痛泣,她抱起他的头,不要,不要,不要,但这个世界再没人能听见她,超乎寂静的寂静世界。

真的要崩塌了,被寂静完全压碎。

他睁眼凝望她,想安慰但唇角溢出鲜血,太痛苦了,他知道她太痛苦了,不破碎就不能活下去,离开这迟早颠倒毁坏的边幻世界。

千万,莫走回头路,回头不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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