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时，副驾上的祁苒早已睡熟。
她侧着身蜷着，像只卷起身体的小动物，呼吸细细的，脸颊还泛着刚才激情过后未褪的红，唇角微微翘着，不知道梦到了什幺。
陆湛绕到副驾，打开车门，车内昏黄的顶灯映着她的侧脸，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额前有几缕细碎的发丝垂下来，贴在脸侧，有点乱，也有点可爱。
他看了几秒，擡手替她拨了拨发丝，动作很轻，指尖像是顺着她耳边滑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蹭了蹭，像猫一样往温暖的方向靠，引得陆湛忍不住轻笑一声：「这幺粘人。」
祁苒像是感觉到了，她缩在座椅里，眼皮沉得擡不起来，唇瓣微张着，呼吸带着点小小的鼻音。
她迷迷糊糊动了动，语气带着撒娇的软糯：「……我就在这里睡就好了……别管我……」
陆湛看着她这副模样，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笑意里全是宠溺。
「睡吧，我抱你上去。」
她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却下意识地擡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整个人懒懒地挂在他身上，像是还带着梦里的余韵。
夜里的电梯空荡无声，只有他低沉的呼吸和她细细的鼻息交叠。
进了屋，门锁「喀」一声关上时，陆湛下意识地顿了顿脚步。
这是他第一次来她家。
他抱着她站在玄关，视线缓缓扫过这个属于她的空间——
十几坪的小套房，布置得温暖又干净。落地窗边放着一张双人沙发，色调是带灰的莫兰迪绿，沙发旁有张圆圆的木质茶几，上面摆了两本折着角的书和一只马克杯，杯沿还挂着喝到一半的茶包线。
书桌靠墙，旁边是书架，层架上除了笔记本与书之外，还整齐地排着几只卡通风格的可爱小摆饰，墙上贴了明信片、涂鸦风的便条纸。
不是很刻意的装潢，但看得出每样东西都经过挑选。
像她——有点随性，却处处藏着细节和心思。
她生活的痕迹在每个角落。
陆湛抱着她继续往里走，经过一排小冰箱和简易厨房，木质餐桌上还摆着没收走的水果袋。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睡着的小脸上。
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走进了她的人生里。
不只是身体的靠近，而是这幺具体地——进入她每天生活、放松、发呆、卸下防备的地方。
这里有她的味道。
是他从来没进入过的地方，却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某种说不出口的归属感。
他把她小心地放上床时，整个房间只剩下她均匀的呼吸声。
女孩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眉心皱了皱，像是腰还在酸，她唇瓣轻动，声音软得几乎听不清：「……腰好酸哦……」
陆湛失笑，俯下身替她把裙子拉顺，毯子盖好，顺手在她腰际揉了两下，声音压得极低：「回头帮你好好揉开。」
陆湛替她把毯子盖好，动作极轻，正要起身离开，祁苒却在朦胧间感觉到，手下意识一紧，抓住了他的衣袖。
「……不准走……」她声音带着鼻音，眼睛还没睁开，语气里满是依恋和小委屈，「你又要去哪里……」
她还迷迷糊糊地嘟囔抱怨着：「老是乱跑……每次都这样……」
语气里带着点梦话的恍惚，却又听得陆湛一阵莞尔。他无奈又温柔的调侃：「到底是谁才乱跑不见了一年？」
她只是小小哼了声，攥着他的力道不重，却紧紧捉住不放，陆湛指尖复上女孩的手，轻声安抚：「宝宝，我就在这，不走了。」
祁苒却摇了摇头，手指更用力抓着他的袖口，下一秒竟直接一扯，把他拉到床边。
「过来……」她眼神迷蒙，带着困意的撒娇，「你陪我睡……」
陆湛愣了一下，却还是压低声音提醒：「床很小，你会不舒服。」
祁苒却迷迷糊糊地往里侧挪了挪，声音软得像在梦里说话：「……没关系……抱着你就舒服了……」
那句话像小石子落进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
她似乎察觉他还没动作，眼睛都没睁开，却小小地撒娇，语气粘粘糯糯的，像哄小孩那样轻轻地说：「……听话……」
陆湛一顿，喉结轻轻滑了下去，眼底瞬间染上一层笑意，像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听你的。」
他认命的乖乖脱了外套，俯身上了床，单人床瞬间被他塞满。
陆湛才刚躺下，祁苒就像习惯了一样自然地缩进他怀里，脑袋埋在他胸口，呼吸均匀，整个人像是粘在他身上不肯离开。
陆湛乖巧的当个尽责的陪睡员，低头看着女孩安静睡颜时，唇角却止不住弯起来，手掌落在她腰际，轻轻收紧。
他把她整个人更加圈进怀里，鼻尖蹭过她的额发，嗓音低得几乎像呢喃：「晚安，宝宝。」
祁苒没有回应，只在半梦半醒间往他胸口蹭了蹭，鼻尖贴着他的衬衫，嗅到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像被森林温柔拥抱。
她呼吸渐渐沉下去，整个人安静地融进他的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