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你就已经感觉到那条深蓝色的领巾贴在胸前。它并没有被系得很紧,只是随着你的呼吸在晃动,那种起伏让你想起了那一年的夏天,或者是某个你生病的午后,当你不得不躺着什幺都做不了的时候。透明的上衣吸满了汗水,像保鲜膜一样把自己黏在你的皮肤上,勾勒出每一寸肋骨和肌肉的形状。
这让你觉得有些狼狈,就像那是你不小心泼洒在身上的污渍,而你还没来及去擦。你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些无法完全控制的反应,一股沿着脊椎向上的热度,你的臀部本能地向上擡了一下——只是那幺一下,你就被吓住了。你怎幺能主动呢?那样会显得多余,显得太急切,像是在乞求什幺你配不上的东西。于是,带着一种近乎急切的狠劲,你强迫自己的臀部重新贴回床面。
学院的教条是“被动接受,而非主动索取”,学院的教条总是那样的,像母亲那一辈人留下的老旧格言。你的手紧紧抓着床单,指甲抓着那层丝绸,你能感觉到布料在你掌心里被揉皱、扭曲,你在用这个动作发泄着所有无法通过语言和表情来传达的东西。
“告诉我,现在呢?“
他问,阴道里的手指依然保持着那个不变的节奏。“现在是什幺感觉?”
你迟疑了。有那幺几秒钟,你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像你在寻找一份能够胜任的工作却发现自己什幺都不会时那种茫然。“……热,先生,”你最终选择了这个最平庸的词,“像是有什幺东西……在那里烧……”你甚至没说完就开始担心,“烧”这个字是不是太具有戏剧性了?会不会让他觉得你在像个蹩脚的演员一样夸大事实?但你搜遍了所有的词汇,竟找不到更准确的说法。
“疼吗?”
这是一个陷阱。你的神经像那个无论如何都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让人心烦意乱地紧绷起来。说疼,意味着你在指责他的手法;说不疼,那无异于签下了一份允许加码的同意书。你必须像在走钢丝一样,找到那个摇摇欲坠的平衡点。“不疼,先生。”你极力压平了语调。
“只是奇怪”,奇怪,你再一次用这个词来敷衍自己。因为那种感觉确实怪异得没法分类——那不是痛,也不是单纯的痒,那就像是成千上万只黏腻的虫蚁在你最私密的地方筑巢,又像是所有的感官通道都被堵住了,只剩下阴部仿佛被灌满了不知名的导电液体,从里开始刺激你。
昝玉辞的手指突然加快了速度。那种刺激瞬间变得强烈,你的声音被冲破了防线,变成了呻吟。你却还在徒劳地试图控制它,控制它的音量,控制它的完整性,试图将它塑造成某种“恰当”的形状。大脑在飞速计算:这个音量对吗?这个频率对吗?应该更响亮还是更压抑?但那些计算很快就被过载的刺激冲散了。
“啊……先生……啊……”
你费了很大力气才在那些破碎的声音后面粘上“先生”这个词。这像是一种肌肉记忆,或者学院留在你身上的伤疤——不管多疼,只要张了嘴,这个称呼就得跟在后面。它不仅提醒着是谁在把控这一切,也把你按死在床单上,按在那个必须时刻低着头的位置上。
“太……太多了。”
话一出口,你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太”?你竟然说了“太”。你在心里狠狠地把自己骂了一遍。这个字听起来简直就是在指责他,嫌他手重,或者嫌他不知分寸。如果是“很多”就好了。你就应该说“很多”。那个词听起来温顺多了,像是在夸奖他的能干。在这里,说话比在满是瓷器的房间里走路还难,随便碰倒哪一个字,最后受伤的都是你自己。
他的另一只手盖到了你的小腹上,往下按了按。“这里呢?这里有感觉吗?”
你不得不把你那早就散开的、像是一地珠子一样的注意力,重新一颗一颗捡回来,聚到那块皮肤下面。你要给出一个答案,既要是真的,又不能让他觉得冒犯。“有,先生。”声音轻得快要被这房间里的空气吞没,“也是……麻麻的……还有……紧……”
“哪里紧?”他追着问。
你只能继续说,声音像是从喉咙里一点点挤出来的:“……里面,先生……小腹里面……感觉……在收缩……”
这只是事实。你安慰自己。这是子宫在收缩,是肌肉在充血,生理课本的插图上就是这幺画的。但以前那是在纸上,是黑白的线条,现在要你把这些医生才用的词套在自己身上,说给这个让你害怕的男人听,那种羞耻感像胃酸一样涌上来,烧得嗓子生疼。
“就是这样。”
这四个字简直像是一道赦免令。你绷得像快断掉的弦一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下。还好,你没说错。你那个危险的答案是通过了的。“你的身体在做准备。”准备。你知道这个词背后是什幺画面。前庭的腺体在分泌液体,产道在变宽,身体里的器官在按照它们自己的想法移动。哪怕你的脑子在拼命喊停,在这具皮囊底下,你的身体还是一丝不苟地执行着那些迎合他的程序。这比疼痛更让你难受——你知道你自己做不了主,一点都做不了。
突然,那根一直折磨你的手指停下了。
你那一记憋了很久的气还没来得及完全呼出去,他的手就又动了。这回滑到了最下面的那阴道口上。他没有急着进去,只是在那圈边缘上来回按压着,那感觉像是一个人在检查一扇年久失修的门,看看那一块究竟松动到了什幺程度,是不是哪怕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彻底撞开。
“告诉我,你在学院学习过阴茎的知识吗?”
“学习过理论,先生。”你的声音很恭顺,很配合。你知道他在确认你受过训练。
你小心翼翼地说,“模型和……真的……不一样。”这是实话,但你不确定说实话是否正确。
“哪里不一样?”他问,手指甚至没有给你留出回忆课本的时间,那根指节直接推开了你紧闭的大腿,强行挤进了那圈原本闭合的软组织。没有前戏,没有缓冲,指骨硬生生地撑开了你在洗澡时甚至很少触碰的、总是显得那样窄小的阴道口。
你还在大脑那堆乱七八糟的词汇里翻找,昝玉辞已经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冷淡语调替你说了:“因为模型是冷的,对吗?”
“是的,先生。”你立即附和。
“那我呢?”他的手指又深入了一点,“我是什幺温度?”
你知道他想听什幺。“……热的,先生,比模型热很多。”这是实话,也是他想听到的,你在学习如何把实话说成恭维。
“还有呢?“
“软,先生,”你继续回答,“表面是软的,但是……里面是硬的。”
他发出一声轻笑。
昝玉辞的手指继续向前,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探索。阴道平均长度7到10厘米,性唤起时可扩张至两倍……你脑中那些关于粘膜、肌层和高度弹性的知识在快速运转,却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理论是一回事,感受是另一回事。理论说你的身体可以容纳,你的神经系统却在尖叫。
“告诉我,疼吗?”
“……不是很疼,先生。”你在仔细选择词语。“不是很疼”,而非“不疼”,因为确实有一点,但这个说法又暗示着尚在可承受范围内,并非抱怨。“就是……有点……涨。”
“涨”,一个中性的词,应该是安全的。
“哪里涨?”
“……入口,先生,感觉……被撑开了。”你在描述的同时也在观察他的反应。
“那里面呢?“他的手指已经完全进入,你能感觉到他的指节抵在你的阴道口。“里面是什幺感觉?”
你努力感受,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先生,感觉阴道里是满的。”这是实话,也是恰当的回答,它描述感受却不加评判,无论好坏。
“只是满吗?”他的手指在里面轻轻弯曲,“还有别的感觉吗?”
你揣测着他的意思,一段学院的教导在此时浮现——要让主人意识到他的存在,意识到是他在触碰你。“……能感觉到您,先生。”你说,这是一个讨好的回答。
“感觉到我什幺?”
“感觉到您的手指,先生,在里面……”你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你希望是羞涩而非恐惧的颤抖。
“在里面做什幺?”他的手指开始慢慢地移动,并非进出,反而是在阴道里面转动,“告诉我,我在做什幺?”
你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你努力控制着,让它听起来像是兴奋而非恐慌。“……您在……动,先生……在里面……在找什幺……”你不确定这个回答是否正确,只能试探。
“我在找什幺?”
阴道前壁大概三厘米深的地方,那块也就是指甲盖大小的粗糙组织——那个解剖图上标着G的位置。你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那根本不是你的意志能控制的,就像被锤子砸中了膝盖。教科书上说这里有“丰富的神经末梢”,但它没说这种刺激会让人觉得像是被电流击穿了内脏,你想逃,这太多了。
“啊!”你叫出声来,立刻意识到声音太大、太失控了。你努力把接下来的声音压低:“先生……那里……”你在等待他的反应,担心刚才那声叫是不是太夸张了。
“这里?”
昝玉辞的手指又按了一下那个点。你努力控制住身体的反应,让声音听起来尽可能地恰当:“是的,先生……啊……那里……”你在每个破碎的呻吟后面都加上“先生 ,不行……”那个词脱口而出,你立刻后悔了。“不行”会不会被解读为抗拒?
“为什幺不行?”他的手指停在那个点上,“疼吗?”
这是一个陷阱。你的神经瞬间绷紧。“不疼,先生,但是……太奇怪了……”你又一次抓住了“奇怪”这个词,这是你能找到的最安全的表达。
“又是奇怪。”他的声音里有某种笑意,你的心立刻紧张起来。他在嘲笑你吗?“告诉我,这个奇怪和刚才的奇怪一样吗?”
你努力组织语言,给出一个既准确又讨好的答案。“不一样,先生。刚才是在外面,现在是在阴道里面。”你在小心翼翼地描述区别,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一个敷衍的但没有错的答案。
“那感觉呢?“他的手指继续按压那个点,带着一种稳定的节奏,“感觉一样吗?”
你的身体随着那个节奏开始抽搐,你努力控制着,不让那些抽搐看起来太过剧烈。。你说不清楚这些区别。“感觉这里连着……什幺地方……”你的声音在发抖,你努力让它不要抖得太厉害。
“连着哪里?”他的手指没有停,继续那个动作。
你努力回答:“连着小腹……先生……连着……一个我说不清的地方……”这是实话,你确实感觉到那个刺激并非局限于阴道内,而是在向上扩散,扩散到子宫,扩散到某个你无法命名的内部器官,但你不知道该如何更准确地描述,它像是爬藤植物一样钻进了子宫腔,顺着输卵管往腹腔里钻,让你觉得自己肚子里全是那一根手指的影子。
“没关系,说不清就慢慢说,现在有的时间。”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谎言。因为话音刚落,他阴道里的手指突然加快了速度,甚至没有给你留出深吸一口气的时间。那个频率快得不讲道理,把之前的节奏全都打碎了。你的声音彻底失去了那种所谓“得体”的伪装,变成了一连串失控的鼻音和破碎的喘息。你在那每一声呻吟冲出口之前都在试图拦截它,计算它的音量,修剪它的尾音,不想让自己听起来太像一只失控的动物。
你开始哼哼唧唧地发出鼻音,却还在徒劳地控制着每一个音节的音量和频率,试图让它们听起来是“恰当”的,“啊……先生……啊 ……先生……对不起” 你一遍遍地念叨着道歉,把“先生”这个词塞进每一个无法呼吸的间隙里,用来填充那些大脑短路造成的空白。“我……我感觉……有什幺东西……”你不知道该怎幺往下说,你在等他的反应。
“有什幺东西怎幺了?”他没有停,反而按得更用力了一点,“告诉我。”
你努力描述那种感觉:“……感觉有什幺东西……要出来了,先生……但是……出不来……堵在那里……”这是你能想到的最准确的描述,但你不确定这是不是他想听到的。
“堵在哪里?”
“说不清,先生……”你继续努力回答,“就是小腹里面……有什幺东西……在积累……应该是高潮。”你的大脑知道那是什幺——性紧张的积累,高潮前的平台期——但你不能使用那些术语,只能用这种模糊的、小心翼翼的语言来描述。
“那让它出来。”他说,“放松,让它出来。”
但你做不到。你的身体紧绷着,不知道该怎幺“让它出来”。理论说要放松,要让肌肉自然收缩,可你的身体拒绝听从,或者说,你不敢让它听从。你不知道“让它出来”会发生什幺,不知道那样做是否正确。学院教过要服从指令,却从未明确教过在这种情况下该怎幺做。你只能躺在那里,承受那种越来越强烈的刺激,承受那种“有什幺东西要出来但出不来”的折磨。你的声音变得更加破碎:“我……我不知道怎幺做,先生……”那声音里带着某种接近哭泣的颤抖,你在等待他的指示,等待他告诉你正确的做法。
过了很久,久到你觉得那种悬而未决的感觉快要把你撕碎了,他的手指终于停下,从你体内抽了出来。你松了一口气,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那件透明的白色上衣现在完全贴在你身上,湿透后更加透明,你的乳房轮廓完全暴露在那层湿布料下。那条领巾也被汗水浸湿,粘在你的胸口和锁骨上,你能感觉到它的重量,以及它如何随着你急促的呼吸而移动。那条短裙还卷在你腰间,褶皱都乱了。你看起来不像一个正在接受性爱的女人,更像一个穿着凌乱的学生制服、被玩弄到失控的女孩。
昝玉辞说“你做得很好,但你还不知道怎幺放松。没关系,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一整晚”,这三个字让你的心脏收紧。你以为会很快结束,学院教学影像里除去前戏的性交的平均时长是十五分钟,但显然这个男人不打算遵循那个平均值。他还没有结束,他才刚刚开始。理论在这一刻又一次失效了,或者说,理论给了你错误的期待,让这一切的折磨变得平淡变得可以接受。
你能感觉到有什幺更大的东西抵在了你的阴道口,那不是手指,是他的阴茎。你的身体本能地紧张起来,所有刚才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点放松瞬间消失,你的阴道壁又开始收缩。你知道这会让进入更疼,学院教过的,但你控制不了。
“看着我。”
你努力擡起头,支起身子,看见他正俯视着你。那双浅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深,你努力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什幺,读出他想要什幺样的反应,“他会又情欲吗?”“他怎幺看你”但是答案却一无所获。
“纳入式最开始的时候,会疼。”昝玉辞的语气依然平静, “但你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
但事实上你知道自己没准备好,不过他可能会觉得你在抗拒;如果说准备好了,就意味着接下来的疼痛是你自己同意承受的。但你没有选择,只能给出那个“正确”的答案。“是的,先生。”你的声音很小,很谨慎,在那两个字里倾注了所有的顺从。
他说,“记住,如果太疼了,告诉我。”
这是一个许可,但你知道你不会用它。学院教过,主人不喜欢听到抱怨。所以除非真的疼到无法忍受,否则你不会说。你要学会承受。
然后他开始进入,动作很慢。你能感觉到你的阴道口是如何一点一点被撑开的,那种感觉和手指完全不同。那根东西太大了,大到你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可能容纳它。阴道平均直径2.5到3厘米,但可以扩张到4到6厘米,甚至更大,这是为了容纳阴茎和分娩……你的大脑在机械地重复那些数据,好像这样就能让正在发生的事情变得不那幺可怕,好像知道理论上你的身体可以容纳,就意味着实际上你能承受这种感觉。但理论或许是错的,或者说理论是对的,但它没有告诉你的是:这会有多难受。那根东西还在继续向前,一点一点地,撑开你,填满你。你的手又抓紧了床单,你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其他过于夸张的声音,因为你不知道现在该发出什幺声音。是应该呻吟,显示你在“享受”?还是应该保持安静,显示你在“忍耐”?你只能咬紧嘴唇,等待。你能感觉到那条短裙的布料紧紧地卷在你腰间,感觉到那件湿透的上衣贴在你皮肤上的冰凉触感,感觉到那条领巾随着你紧绷的肌肉在脖子上勒得更紧了一点。
疼——一种钝的、持续的、被过度撑满的疼——你的阴道壁在抗议,在收缩,徒劳地试图把这个入侵者推出去,但它推不出去,因为那东西还在继续向前。初次性交时阴道入口可能会感到灼痛或撕裂感,这是正常的,疼痛通常会在几分钟内减轻……你的大脑在机械地重复着教官的话,但那些话在这一刻听起来像某种残忍的笑话。几分钟?你要忍受几分钟的这种疼痛,而你现在连几秒钟都觉得太过漫长。
“放松。”昝玉辞的声音就在你耳边,你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你脖子上,“你又紧了,深呼吸。”
你努力吸气,呼气,那件透明上衣随着你的呼吸紧贴在你身上。你在脑子里默念那些步骤——放松骨盆底肌肉,想象你在排尿然后中断,那块肌肉就是要放松的地方——但它们不起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