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露跟着黑衣人的指示,来到了大楼高楼层的会客室,玉兔已经在这里等她,准备好玻璃杯饮品和饭菜,两人坐下来叙旧。
「昨天我让妳见过晋义了,那应该轮到我问了吧,蒲露?」玉兔喃喃说道。「再妳昏睡前,跟蒲雁发生什么事了呢?妳还好吗?」
「没事的,玉兔姐姐,我跟蒲雁她──互不相欠了。」蒲露轻声说道,替自己倒了一杯西凤酒,香辣酸苦的酒液让她能够更清楚地想起那段苦涩的记忆。「为了让我和玉兔姐姐从那个罪恶的家中解放,蒲雁她的手沾上鲜血,而在百年之后走偏的她带领的羽帮在进行各种跨国犯罪,我阻止了她,也结束了她的因果。」
「……她最后是什么表情?又说了什么?」
「蒲雁她还是那一脸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说什么『我也不想要事情变得这么麻烦,但这么多家伙在我底下做事,事到如今,我可不会让妳轻易打倒哦』──还是她那个不服输的性格。」蒲露苦笑说着。「最后我只记得她笑着闭上眼,之后的事就记不清了,徒弟说她在我们幻兽变幻的冲突中灰飞烟灭了。」
当蒲露低下头时,玉兔用双手捧起蒲露的脸颊。
「妳做得很好了,蒲雁自己也清楚,在作恶的道路上走下去迟早会遇见妳的。」玉兔轻柔地说道。「不要自责,好吗?」
「嗯……!」
蒲露感觉眼眶有些湿润,这也是她从十年昏睡醒来后,第一次细细咀嚼失去的亲姊妹的情绪,在玉兔这样的熟人面前,她感觉心中的重担也逐渐放软。
沉默片刻后,蒲露轻轻擦拭泪水。
接着他们又聊了一些蒲露在世界各地闯荡时遇见三名徒弟的过往,讲到徒弟,蒲露就不得不把话题转到她现在最在意的事。
「玉兔姐姐,其实我想问关于发情的事情……!」蒲露小声地说道。「为什么月化玉兔的发情这么严重?」
蒲露将早上的情况讲述了一遍。当然没有说怎么跟徒弟们翻云覆雨。
「我也对蒲露的情况很在意呢,我想──问题应该出在蒲露身上吧。」
「咦?我?」
正当蒲露困惑时,玉兔凑到蒲露身边,轻轻地在她的颈边闻嗅。过去蒲露没有太多感觉,但在这阵子被开发情欲之后,即使玉兔穿着笔直的红色西装,温香软玉的胸口和洁白脖颈带来的香气还是让蒲露胆战心惊、心跳加速。
「果然呢,身上都是徒弟们的味道。」玉兔淡淡一笑。
「这、这个,都是他们做太凶了!我、我再训诫他们!」蒲露又害羞又慌张地说道,差点连酒杯都打翻了。
「有什么关系呢,蒲露也说了吧,在失去功力之后才开始感到欲望膨胀,说不定这才是一直被压抑的妳──能在过去那个孑然一身的蒲露身上留下这么多痕迹,表示妳很受徒弟们喜欢呢。」
「大、大概是这样吧,但我为此很困扰的,一点都没有师徒的样子。」
看着蒲露红着脸苦恼的表情,玉兔柔柔一笑。
「还是提醒妳一下唷,月都人的身体跟地球人有些不一样,一方面是容易发情,妳已经感受到了,妳以前都用内功压抑性欲,现在才真正感受到月都人的性欲,另一方面是子宫的构造不同,月都人的子宫也有性快感──想必,妳也知道了吧?」
玉兔的手指滑过蒲露腹部单薄的旗袍布料,在子宫的位置打转,让蒲露全身一震。
「既然有那么喜爱妳的徒弟们,就好好享受吧。」玉兔亲暱地揉着蒲露的银发说道。
「唔、嗯,我尽量……!就算我不乐意,他们也会强势地爬到我头上。」蒲露小声地说着。
她们就这样一边说着彼此这些年来的见闻和经历,一直来到了深夜,蒲露和玉兔都有了几分醉意。
在蒲露离开前,玉兔提到了蒲露以前惯用的兵器:月磁石的事。
「我会再用地球的材料试着仿造一份给妳,到时候浦露来跟我一起做调整就可以了。」
*
回到饭店之后,房间内只有杰克斯和明朗,紫燕已经去享受她的夜生活打工了。
「师父,妳回来了啊,很难得看到师父喝酒喝到脸颊红通通的呢。」杰克斯坐在沙发上笑道。
「杰克斯,你的西装怎么了?怎么只穿背心啊……?」
「赌桌上稍微有点玩过头了,我在台湾的部下们说什么要我反省一下就不汇钱给我,害我只能抵押我宝贝的手工西装!」面对蒲露说出这些糗事让杰克斯感到尴尬,只好别开视线。
「你活该。」蒲露给杰克斯一个白眼。「那明朗──哇、哇啊!」
明朗从旁边突然抱住蒲露,壮硕的身材仿佛父亲在抱女儿似的,蒲露整个人被明朗抱起。
「师父,好想妳。」
明朗有些迷迷糊糊地说道,脸蹭在蒲露脸上,她感受到明朗的胡渣在括着自己的脸颊。明朗的身体发热,眼皮厚重,呼吸间传来酒气,很显然他也喝酒了。
「杰克斯,你怎么能让明朗喝酒!他、他还小啊!」
「拜托哦,师父,都过十年了,他早就能喝酒了。」杰克斯笑道。「妳真该听听他在包厢里说什么,他完全没碰美女兔女郎任何一下,喝了酒后好几个小时都在讲师父的事。」
「明、明朗?你讲了我什么呢?」蒲露抚摸着明朗的脸颊轻声问道。
「我只是说师父有多漂亮……教会我多少事,我真的好喜欢师父……!」明朗喃喃说道,借着酒意说出了让蒲露心头一紧的话。
「为、为师知道了啦。」
「我跟她分享师父是怎么收养我的,怎么把战场上破烂的我救回来……还有怎么拆开坦克……怎么躲在洞里吃军粮……!」
蒲露苦笑,那些艰涩的回忆蒲露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没想到明朗都记在心里。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给人造成困扰──」蒲露做了个深呼吸,也许是玉兔的恋爱、紫燕的话语也让她产生了一些变化,她努力抛去害臊的心情,轻声说道。「喜欢为师的话,为师自然会陪你的。」
杰克斯在一旁吹口哨,蒲露羞怯地瞪了他一眼。
「真的吗?师父──唔。」
蒲露突然靠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一瞬间让他酒醒大半。
「当然,对为师放纵撒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