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那随你!反正我不会回之前的那个公寓了。”
景筝本来想直接走,但想了想,还是回头把餐食从打包盒里面拿了出来,一个个拆开盖子,这是她特地从当地最好的做药膳的饭店订的餐食。
这座小城本来就是中药之乡,药膳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不仅有营养,对身体也特别好。
不过景筝并不觉得她特地为卫爻订餐是关心他。
她只是觉得他伤病反复是她造成的,她理应对此负一些责任,订餐也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也没有花太多的钱,那这就算不上关心。
做好这一切,她下意识仰头看了一眼卫爻,正好撞进他浓郁到模糊不清的黑眸。
景筝心跳的频率兀自错了几拍,她吞了吞口水,冷漠道,“反正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缠着我了!成熟一点好吗,纠缠不清其实毫无意义,你对我也没有那幺重要!”
说完,她就要走,却听到了卫爻晦涩的声音,“阿筝,你想亲亲我吗?”
景筝的身体瞬间僵直了,她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不要!少自恋了!我已经不需要你了,当然包括你的身体!”,可是目光却情不自禁流连在他漂亮又有些破败感的唇上。
她的心开始紧张地跳动起来。
“可是我想亲亲你,很想……阿筝,我们已经有将近一个星期没有亲吻了。”
“那又如何,其实我们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各过各的,没有亲吻的时间才是大多数。”
嘴上赢过了他,可是她的心却有点失落。
她其实当然是想亲吻他的。
可是一旦接了吻,他就会觉得她不是真心想分手,他们彼此又会纠缠不清。
她怕他会看清楚她,发现她沾染了许多恶习,是沼泽地里的毒百合,是喋喋不休的疯子,不是值得爱的对象。
一旦他看清楚了她,她就会突然变得一无所有,他对她的幻想而产生的迷恋就会消失。
那时他就不爱她了,这简直是最糟糕的事情了。
景筝忍耐下心底的失落,攥了攥手指,扭头准备离开病房。
可是卫爻却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从病房上下来了,握住她的手,他滚烫而宽大修长的手像张细密的网将她的手牢牢罩住,她的手背开始隐隐发烫,细微而隐秘的电流沿着错综复杂的经脉流淌着。
她低头瞥了一眼他的手背,因为用力,脉络分明的淡色青筋在清瘦苍白的手背上暴突出来,带着莫名的压迫与性感。
他一只手带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另一只手复上她的后颈,又麻又痒的触感从后颈传来。
景筝打了一个激灵,脸颊也开始发烫起来。
她就像是被拿捏住命门的小狐狸,突然安静下来,把所有的意志都用来与扑进他怀里亲亲蹭蹭的渴望作斗争。
呼吸了好几个来回,她恼怒地瞪向卫爻,故作镇定,“其实你已经对我没有什幺吸引力了,勾引我也没用的。”
景筝觉得自己有点像言情小说里面被妖精勾引的圣????,其实袈裟下的孽根已经硬得不像话了,但嘴上还说着“阿弥陀佛,施主请自重”这种可笑的话。
她摇摇欲坠的意志力,在他握着她的手,带动着,探进他病服下面包扎着绷带的滚烫紧实的腰腹的瞬间磨灭了。
更何况,她的指腹还陷入了他饱满柔软的胸肌下边缘,再往上一点,她的手就可以肆无忌惮揉捏把玩了,他一定会很乖很乐意被她调戏玩弄的。
“没用的!你的身体我已经摸过无数次了,对我已经没有吸引力了!”,这话说起来,景筝很是心虚,可是嘴上却听不出什幺错处。
卫爻沉默良久,就在景筝以为自己说的话伤了他是心的时候,他俯下了身,两个人的视线平齐,温热的呼吸互相交缠。
他深沉而温柔暧昧的目光仿佛一张大网将她吞噬。
似亲非亲的距离,让景筝以为他要亲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可是他只是用额头轻贴在了她的额头,这让景筝非常羞恼。
她耳根发烫,气呼呼踢了他一脚,“卫爻同学,我提醒你,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要是敢亲我,那你就是性骚扰,我会把你送进派出所的!”
卫爻轻笑一声,充血泛红的眼眸弯起。
哪怕是这个时候,他依旧觉得她很可爱,也许,在他心中,女孩是用水晶做的,因此,即使有无数的裂纹与缺陷,依旧晶莹璀璨。
“嗯。”,他轻轻嗯了一声。
景筝没懂他这个嗯是什幺意思,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就在此时,他冷不丁托起了她的后颈。
侵略性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景筝的唇齿被撬开,舌尖被他重重吮吸,耳边充斥着渍渍绞缠的水声和令人耳红心跳的吞咽声。
景筝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海绵,而他将把她身体里的最后一滴水分都挤出吞下。
卫爻在亲吻与做爱都不像平常对待她时那样温柔,反而是难以承受的掠夺和强势,景筝被亲得几乎缺氧,脸颊滚烫得几乎要烧起来,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堆积在了心脏,胸口剧烈起伏,喘息声急促,喉咙火辣辣的,脑袋有些发昏。
他轻抚着她的后颈,等她缓过神来,再次按了回去。
窗外,霓虹灯的光影倒映在她雾茫茫的眼眸上,被眼瞳里的晶状体分解成金黄的、淡蓝色、橙红的光线,像是落下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