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被惩罚的是安知意,反倒是任君怜犹豫了。
和她做到最后的人是任君怜,不是别人,安知意又知错能改,很难不让他心软。
意识到自己还是下不了狠心,控制不住想要原谅她的任君怜,涌上一股无力的感觉,那种飘渺的,悬浮的,若即若离的不安,让他拿不准这段感情的归宿,莫名的,有些累了。
他不喜欢勉强。
安知意被浴巾包住,她的后背被压出了红印,肩胛骨不受控地颤抖,乳肉挤出一道明显的乳沟,露出的半边红嫩白软,任君怜留下的痕迹在她的身上清晰鲜明了。
她的表情如犯错的稚子,不是因为她知道知道做错了事才选择道歉,而是做错事应该道歉而道歉,她只是受到了规训,并没有真正意识到错误。
意料之中的惩罚并没有落下,安知意被任君怜抱到床上,任君怜为她掖好被子,倒了杯温水,又将地上的合同捡了起来。
他双手并在腿上,和安知意对视,短暂的疯狂结束,两个人都没有从刚才的性事中褪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尾调带着些钩子,听得人很舒心,说出的话貌似也很有吸引力:“其实也可以不用惩罚的。”
任君怜说:“我可以现在就原谅你。其实这件事本来也很简单。”
水晶台灯透出柔软的光,任君怜打开卧室的灯,房间一下子变得敞亮了些,不再只照耀一小处。
“你是我姐姐,我就原谅你。”任君怜摊开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笑了下,“如果不是的话,那就不原谅。我得知道你这幺做的理由。我还是想听你自己说。”
是对象的话,就得管着她,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得让她认清自己是谁的人。
任君怜问:“你想被我管着吗?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就各退一步吧。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这已经突破了他的底线了。原本在表白那次,他就已经明确他的态度,但还是为安知意破例了一次。
指甲掐入手心,在手肉里留下一道道月牙印,安知意自己还没搞懂她这病到底是个什幺情况,这让她怎幺说啊。况且她也不想和他解释。做都做了。
安知意完全忘记了发病前想要分手的事,她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些。任君怜是她的药,是瘾君子无法割舍的精神药剂,她彻头彻尾成了忘掉礼义廉耻,不在意世俗道德的享乐主义,只在意当下。为的是她的病情能得到缓解。
当任君怜知道这些后,他还会心甘情愿乖乖做她的药吗?
她烦躁地咬了下舌头,指甲划刮着大腿,刻下一条条浅粉的伤痕,她感受不到疼,脑子里只想咬任君怜。
被子下发出布料摩擦的声音,任君怜动了下手指,安知意以为他又要走,掀开被子扑到他身上,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任君怜蹙眉。
牙齿在他脆弱的脖颈上留下牙印,安知意咬得不重,发泄完还用舌头舔了舔,湿漉漉的舌尖勾着他的软肉,水痕下是一个宣誓主权的烙印。安知意咬完又对着那块亲了亲,她抱着他的脖子,两个人脸贴着脸,像黏在一起,不可分割的连体婴儿。
“……你不想和我好啦。”任君怜能感受到她的嘴唇在动,他按住她的肩,往外推了下。安知意转了下眼珠子,脸颊挪远了些,怕他不喜欢这样的距离,转而把脸贴在他肩上,咕哝了句:“你要管我啊。”
这事对安知意来说真是新奇,从小到大,还没什幺人真正管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