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坐在书房里,看着手中那枚记录着《灵花经》完整内容的玉简,眉头微皱。
这门功法目前有一个最大的弊端——修行第一步的血朱花灵气必须由她亲自注入。
这些修炼《灵花经》的弟子们,无法自己将功法传承下去。
她们可以教导心法、传授运功技巧,但那最关键的一步——在子宫中种下血朱花种子,只有穗儿能做到。
因为那些种子,都来自她丹田中的建木。
穗儿也想过用某种法器将这个权限让出去,比如炼制一件能储存血朱花种子的法宝,让弟子们可以自行传承。
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当年是怎么得到血朱花的?她在心里冷笑,偷的。从朱花宫偷走了整株血朱花。
如果我把血朱花种子的传承权让出去,谁能保证不会出现第二个\'我\'?
到时候,某个弟子拿着法宝跑了,另起炉灶,建立自己的势力……那我不就成了笑话?
不行,这个权限必须掌握在我手里。
至于弟子们……
穗儿相信她们现在还不太清楚血朱花灵气这一步无法传承的问题。
毕竟她们修为还低,大多数还在练气期和筑基期。她们只会归因于自己境界不够,或者实力不够,根本想不到这是功法本身的限制。
等她们发现的时候……穗儿喃喃自语,灵花阁已经足够强大了。到时候她们想离开,也没那么容易。
她放下玉简,开始检查搬迁的准备工作。
…
三个月后,西域北部,北灵门山门前
几艘巨大的飞舟停在山门广场上。
穗儿准备了五艘大型飞舟,每艘都能容纳二三十人,还装载了大量的物资——丹药、法器、灵石、修炼材料、生活用品……
北灵门的掌门陈北河这些年来早就认清了现实。
一开始他还觉得自己是独立的宗门,和灵花阁是平等合作关系。但渐渐地,他发现北灵门已经完全依附于灵花阁了。
灵花阁提供的采补服务,让北灵门弟子们修为大增。而北灵门为灵花阁提供护卫和治安服务,获得丰厚的报酬。
这种依附关系虽然让陈北河有些不甘,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对北灵门有好处。
而且,穗儿是元婴期修士,实力远超他这个金丹后期。在修仙界,实力就是话语权。
前辈决定去东域,在下自然愿意追随。陈北河恭敬地对穗儿说。
很好。穗儿点点头,你们北灵门这些年表现不错,到了东域,我会给你们更好的待遇。
陈北河心里苦笑。
北灵门已经逐渐演化成了依附于灵花阁的一个打手组织,算是半个外包出去的防卫力量。
毕竟这些人也都是从散修中招募的,没有多少宗门归属感,只要给够好处,去哪里都无所谓。
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离开。
穗儿召集了所有弟子,宣布搬迁的决定。
愿意跟我去东域的,现在上飞舟。她淡淡地说,不愿意的,可以选择留在西域。我不会强迫任何人。
但留下的人,就不再是灵花阁的弟子了。你们的修炼、生活,都要自己负责。
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最终,有十几个弟子选择了留下。
有的是因为在西域有固定的客户,舍不得这份收入。
有的是因为师承就在西域,不想离开师门太远。
还有的是因为在这里有了感情牵绊,无法割舍。
穗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们签了离阁契约,然后给了每人一笔灵石作为遣散费。
希望你们以后安好。穗儿说。
那些留下的弟子眼中闪过泪光,但最终还是咬牙留了下来。
其余的四十多个灵花阁弟子,以及六十多个北灵门弟子,全部登上了飞舟。
五艘飞舟缓缓升空,朝着东域的方向飞去。
计划是从中州绕行,然后前往东域稍微核心一些的地带。
穗儿站在主飞舟的船头,看着脚下越来越远的西域大地,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在西域生活了三十多年,建立了灵花阁,培养了这么多弟子……
但现在,她要离开了。
东域……穗儿喃喃自语,希望那里能给我更大的发展空间。
身后,小密走了过来。
师傅,您说我们在东域能找到合适的灵脉吗?她担忧地问。
会的。穗儿转过身,看着小密,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会找到的。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东域的机遇比西域多得多。那里刚经历过大战,很多宗门覆灭,留下了大量资源。我们去得正是时候。
小密点点头,但眼中依然带着一丝不安。
穗儿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我会保护好所有人的。
五艘飞舟在天空中排成一列,浩浩荡荡地朝着东方飞去。
船上的弟子们有的兴奋,有的忐忑,有的在默默修炼,有的在眺望远方。
而穗儿站在船头,心里盘算着到达东域后的计划。
首先要找到一条中型以上的灵脉,最好是无主的。
然后建立新的宗门驻地,把灵花阁和北灵门安顿下来。
接下来,继续招募弟子,扩大规模。
最重要的是……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要尽快提升实力。元婴初期在西域边缘还算强者,但在东域核心地带,根本不够看。
我必须想办法突破到元婴中期,甚至后期。
飞舟越飞越高,最终消失在云层之中。
下方,西域的大地渐渐模糊,只剩下一片茫茫云海。
灵花阁的东域之行,正式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