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持续了整整半个月的、极致的沉沦。
当穗儿再次被送回到春花宫那座幽静的院落时,她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无比漫长而荒唐的梦。从那个极乐的世界,猛然坠回了现实。
院子里依旧是繁花似锦,鸟语花香,可穗儿的心,却空落落的,像是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块。
她下意识地运起功法,感受着体内的灵力。然后,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失落感,瞬间将她吞没。
空了。
她苦修了十几年的修为,那充盈在她“玉宫”气海中的、液态的灵力,此刻变得稀薄无比。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境界,从稳固的筑基中期,一落千丈,跌回了刚刚筑基时的前期水平。
十几年的苦功,在半个月的极致欢愉中,被采补一空。
这种巨大的落差,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几欲抓狂。
她想起了那半个月里,自己是如何沉沦在那种被特殊功法催发出的、无边无际的快感之中,又是如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流向另一个人的身体。
屈辱、不甘、迷茫,还有一丝……可耻的回味。
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终于冲垮了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当天音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时,穗儿再也忍不住,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扑进了师傅的怀里,放声大哭。那哭声里,充满了委屈和绝望。
天音的身子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下来。她伸出手,轻轻地拍着穗儿不断颤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好了,好了,哭什么。”天音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温柔,“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等穗儿的哭声渐渐小了,天音才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然后拿出一条丝帕,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知道你难受。辛辛苦苦修炼了十几年的修为,一朝回到解放前,换谁都接受不了。”天音叹了口气,解释道,“但你放心,这种竭泽而渔的采补,只会在筑基期象征性地来这么一次,算是给你盖个章,让你正式成为‘商品’。”
“而且,宗门也不会让你白白付出的。过几天,你的‘补偿’就会送来,足够你把修为重新修炼回去了。”
看着穗儿依旧茫然的眼神,天音继续说道:“你得明白,金丹期的炉鼎,可比筑基期的炉鼎价值高太多了。宗门才不会傻到在筑基期就把你采补废了,让你连结丹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一般情况下,这种纯粹的采补,一辈子也就这一次。”
“之后嘛……”天音顿了顿,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坏坏的笑容,“之后就都是一些互利互惠的双修了。大家一起修炼,一起进步,虽然你还是会付出一些元阴,但对方也会用他的修为反哺你,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到这里,天音忽然凑到穗儿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戏谑地说道:
“不过,我可得提醒你哦。那种互利互惠的双修,虽然也很舒服,但可远远没有这次的采补来得这么……刺激。你可不要抱太大的期待哦。”
穗儿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
她想起那半个月里,自己是如何在那种极致的快感中迷失自我,甚至食髓知味,就不禁感到一阵阵的羞耻和后怕。
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恼的可爱模样,天音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
她拍了拍穗儿的头,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告诫。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日子还得过。赶紧滚去修炼,把掉的修为给我补回来。记住,你越强大,就越有价值。有价值,才能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