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刑警妻子
我的刑警妻子
已完结 Ab357831884

我怀揣着父亲李兼强拍下来的重要证据,连夜赶回警局。

到了局里还后已是后半夜,局里大部分办公室都熄了灯,只有王队长的办公室还亮着。

我跑着上楼,推开王队办公室的门时,带着一阵夜风的凉气。

王队正伏在案头,对着一堆卷宗抽烟,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带着询问。

“队长,拿到了!”我喘着气,把迷你相机从怀里掏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何大政的账目,存在那些女人名下的,关键几页都拍下来了!”

王队原本疲惫的神情瞬间一扫而空,他一把抓过相机,动作麻利地取出胶卷,对着台灯的光线仔细查看边缘标记。

确认无误后,他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好小子!干得漂亮!”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趔趄了一下,“这回,何大政这老狐狸的尾巴,算是被我们牢牢揪住了!你立了大功!”

立功的喜悦像短暂的浪花,很快就被更深的忧虑压了下去。

我急忙说,“队长,筱月那边提醒,何大政在局里经营多年,眼线不少,我们抓他女伴的动作必须快,而且要绝对保密,不能打草惊蛇。”

“放心,我心里有数。”王队掐灭烟头,眼神锐利起来,“你就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召集人手。”

王队拿起内部电话,拨了几个号码,用简洁暗语下达了指令。

不到二十分钟,五六名他绝对信得过的刑警队骨干悄无声息地聚集到了他的办公室。

灯光下,这些平日里看起来有些散漫的汉子们,此刻个个眼神精亮,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锐气。

王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展示了胶卷,简要说明了情况和我带来的提醒。

“账目上的名字,一个不漏,立刻秘密控制住相关人员。行动要快、要准、要悄无声息!明白吗?”

“明白!”几人低声应道,迅速领命而去,身影融入夜色,如同扑向猎物的夜枭。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王队的特许下,也参与了部分外围的信息核对工作。

根据胶卷上拍下的账户名,我们一共锁定了九名与何大政关系密切的女性。

她们的身份各异,有空姐,有商场导购,甚至还有一名小学老师,但共同点是都年轻貌美,且名下在“铂宫”赌场都有不菲的“存款”。

行动异常顺利。

或许是王队调度有方,或许是这些女人本身也并非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在突如其来的警方控制和高额赃款账目的铁证面前,她们的心理防线很快崩溃。

几乎没费太多周折,九个人都陆续交代了实情——她们都是何大政的情妇,帮何大政用她们的名字在赌场存钱,是何大政规避调查的手段。

一笔笔赃款的来源、大致数额,甚至何大政某些酒后吐露的“内部消息”,都被抖落了出来。

证据链越来越清晰,距离正式对何大政采取行动,似乎只差临门一脚。

我内心激动不已,仿佛已经看到了将这个警界蛀虫绳之以法的场景。

我迫不及待地通过秘密渠道,将这一重大进展传递给了仍在“铂宫”内部的筱月和父亲。

然而,筱月传回的回信却像一盆冷水,浇熄了我的大部分兴奋。

她的字迹透过特殊的密写药水显现,带着一丝凝重,“如彬,进展可喜,但切勿乐观过早。何大政在系统内经营多年,耳目众多。九名情妇同时失联,他不可能毫无察觉。此人狡猾如狐,警惕性极高,需防其狗急跳墙。我们这边亦会加倍小心,你们亦需谨慎。”

王队看到筱月传回的信息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筱月判断得对。何大政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立刻下令,“如彬,你找个由头,去何大政的分局一趟,探探虚实,就说送一份无关紧要的交叉检查文件,看看他什么反应。”

我领命而去,心情忐忑地来到了何大政主管的三环路分局。

分局里一切如常,民警们各自忙碌。

我找到何大政的机要秘书,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警,递上文件,随意地问,“王姐,何局在吗?这份文件需要他签个字。”

女秘书推了推眼镜,说,“哦,是小李啊。真不巧,何局长前几天感染了肺炎,有点严重,怕传染大家,请假在家休养呢,都好几天没来局里了。”

肺炎?

请假?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遍全身。

哪有这么巧的事?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

我寒暄了几句,转身离开分局办公楼时。

我打车赶回市局,冲进王队办公室,气喘吁吁地报告,“队长!不好了!何大政的秘书说他得了肺炎,好几天没上班了!我看八成是听到风声,潜逃了。”

王队闻言,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立刻抓起电话下达指令,“立刻查一下何大政家附近的监控!还有,派人去他家看看,动静小点。”

结果很快反馈回来——何大政家大门紧锁,几天未见人影。周边监控也没拍到他近日出入的画面。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妈的!还是让他嗅到味儿了!”王队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晃。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不过不用担心,之前为了防止他的女伴外逃,我已经提前在火车站、汽车站、机场都布了暗哨,他只要敢露面,绝对跑不出本市范围!”

“那他能在哪儿?”我焦急地问。

王队目光锐利地看向我,缓缓吐出一个名字,“铂宫。”

我心头巨震,瞬间明白了王队的推断。

是啊,“铂宫”酒店,那个表面光鲜、内里藏污纳垢的地方,既是何大政的销金窟,也是他现在最理想的藏身之所。

那里是“蛇鱿萨”的地盘,警方没有确凿证据和搜查令,根本无法进入大规模搜查。

而且,何大政一旦躲进“铂宫”,必然会向“蛇鱿萨”告发!

赌场的账目是由身为“经理部长”的父亲李兼强掌管的,账目泄露,首当其冲的就是父亲和以“小莺”身份活动的筱月。

想到筱月和父亲可能面临的危险,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抓起桌上的警用电棍就要往外冲:“我去铂宫找他们。”

“站住!”王队一声低喝,一把拉住了我,“你现在这样冲过去,不是去救人,是去送死!而且还会彻底暴露筱月和李兼强。”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等着?”我眼睛都红了。

“冷静点!”王队双手按住我的肩膀,目光沉静,“筱月之前就提醒过我们何大政的事情,这也说明她自己也早有对何大政的防备。事情未必就到了最坏的地步。蛇鱿萨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黑鼠只是个三级合伙人,上面还有更高级别的头目。何大政的一面之词,未必就能立刻扳倒已经升为五级合伙人的李兼强。”

王队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我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但我的担忧丝毫未减。

王队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蛮干,而是想办法支援他们。”他转身从保险柜里取出两样东西,塞到我怀里。

一样是一副冰冷沉重的精钢指虎,上面还有熟悉的磨损痕迹——那是筱月在警校时练习近身格斗后的随身装备。另一样,是一个薄薄的文件夹。

“指虎你带给筱月防身。这份文件,”王队指着文件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是我们资料员高手模仿你拍回来的账目格式,伪造的‘证据’。里面伪造了何大政和黑鼠相互勾结,长期侵吞‘蛇鱿萨’自家的资产,造成赌场账面亏空。他们为了填补窟窿,还挪用了帮派的活动资金。”

我瞬间明白了王队的意图——反戈一击。在“蛇鱿萨”高层前来质询时,用这份伪造的“证据”,反过来指控何大政和黑鼠才是真正的内鬼!

“何大政和黑鼠手脚本来就不干净,我们这份东西,七分假里掺着三分真,足够让他们喝一壶的。”王队看着我,语气凝重,“如彬,我知道这很危险,但现在是关键时刻。你熟悉铂宫的环境,也熟悉筱月和李叔。等到今天晚上,你以赌客的身份再去铂宫,想办法找到他们,见机行事。一定要冷静,相信筱月,也相信你父亲!”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指虎和文件夹,感觉它们重若千钧。

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慌和焦躁,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是,队长!我明白!”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夜幕终于降临,华灯初上,我再次踏入了“铂宫”酒店那金碧辉煌、却暗藏杀机的大门。

这一次,我的心境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像真正的赌客一样,在喧闹的赌场、奢靡的KTV、安静的大堂和餐厅区域看似随意地转悠,目光雷达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搜寻着筱月或父亲的身影,同时也警惕地观察着是否有异常的动静。

然而,一无所获。无论是赌台旁,还是走廊里,都没有看到他们,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决定冒险前往他们可能所在的酒店客房区域,尤其是父亲李兼强作为“经理部长”长期包用的那间豪华套房。

我提前到前台,用事先准备好的假身份证,顺利开到了父亲套房隔壁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我立刻反锁房门,屏住呼吸,走到与隔壁相连的那扇熟悉的木质推拉门前。

和上次一样,这扇门似乎并没有从这边完全锁死。

我凑近门缝,小心翼翼地朝里望去。

隔壁套房的客厅里没有开主灯,只有一盏昏暗的壁灯开着,光线朦胧。

但足以让我看清里面的情形——只见夏筱月被反绑着双手,双脚也被绳索捆住,正坐在一张高背椅上!

她身上还穿着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那件宝蓝色亮片吊带短裙,外面罩着的黑色小皮衣被随意扔在旁边沙发上。

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脸上带着疲惫和警惕,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有神,并没有屈服或恐惧的神色,反而像一只被困但依旧保持警觉的雌豹。

她似乎没有受到明显的皮外伤,只是被限制了自由。

看到这一幕,我心疼得几乎要叫出声来!何大政果然告发了!黑鼠已经动手了!

我再也顾不得许多,后退两步,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脚踹在连接门的锁扣部位!“砰”的一声闷响,门锁崩坏,门扇应声弹开。

我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般冲进房间,冲到筱月身边,一边焦急地低声问,“筱月!你怎么样?受伤没有?”一边手忙脚乱地去解她手腕和脚踝上的绳索。

绳索捆得很紧,勒得她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明显的红痕。

筱月看到我突然出现,眼中先是闪过极大的惊讶,随即迅速转化为焦急和担忧:“如彬?!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别说话!我先帮你解开!”我费力地解着死结,好不容易才将绳索全部解开。

筱月活动了一下被捆得发麻的手脚,语气急促地说,“我没事!只是被绑了一会儿。何大政果然逃到这里,向黑鼠告发了我们泄露账目的事。李叔被黑鼠的人单独带走去‘问话’了,我则被捆在这里看守起来。黑鼠肯定已经上报了帮派高层,估计很快就会有更高级别的头目来处理。”

我慌忙掏出王队给的紧急联络BB机,说,“我这就通知王队带人来救你们!”

“别急!”筱月一把按住我的手,眼神异常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黑鼠只是三级合伙人,他不能擅自处置五级合伙人,帮派高层一定会派人来核实。这是我们接触蛇鱿萨更高层、获取更多核心证据的绝佳机会!我们可以趁机反咬何大政和黑鼠!”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都这个时候了,她想的依然是卧底任务,是抓住机会深入虎穴。

我叹了口气,把王队的分析和安排告诉了她,说,“王队也料到了这一点。他让我把这个带给你。”我把那副精钢指虎递给她,又把那份伪造的文件夹拿出来,“还有这个,是反过来指控何大政和黑鼠侵吞帮派资产的‘证据’。”

筱月接过指虎,熟练地戴在手上,冰冷的金属贴合着她的指关节。

她又快速翻阅了一下文件夹里的内容,眼中顿时亮起兴奋的光芒,说,“太好了!王队想得周到,有这个东西,我们的胜算就大多了!”

她把文件夹塞回我手里,“这个你拿着,等会儿见到蛇鱿萨的高层,你看我眼色,适时拿出来!”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被“哐当”一声推开,两个穿着黑西装、满脸横肉的马仔闯了进来。

他们看到筱月已经被我松绑,先是一愣,随即骂骂咧咧地扑了上来,“妈的!你小子是谁?敢来劫人!”

我知道自己打架不在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筱月却低喝一声,“躲开!”同时身形一闪,主动迎了上去。

一个马仔挥拳直击筱月面门,筱月不闪不避,戴着指虎的右手闪电般格挡,“砰”的一声闷响,马仔惨叫一声,捂着手腕踉跄后退。

另一个马仔见状,从侧面一脚踹来,筱月灵活地侧身避开,同时左手手肘狠狠砸在对方膝关节侧后,那马仔痛呼一声,单膝跪地。

筱月毫不停顿,右腿一记凌厉的低扫,踢中对方支撑腿的脚踝,将其彻底放倒。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干净利落。

但对方毕竟是人高马大的壮汉,在放倒第二人时,第一个缓过劲来的马仔趁机从背后抱住了筱月,另一人则挣扎着爬起来,一拳打向筱月肋部。

筱月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但她咬紧牙关,头部猛地向后一撞,正中背后马仔的面门,趁对方吃痛松劲的瞬间,一个过肩摔将其狠狠砸在地上,然后迅速转身,面对这个摇摇晃晃站起来的马仔,一记精准的刺拳击中其胃部,对方顿时倒地不起。

“快走!”筱月喘着粗气,拉起还有些发愣的我,毫不犹豫地冲出套房,“我们去上面的秘会地点!”

我们沿着上层暗道的通廊向上狂奔。

果然,刚上到上一层,楼梯拐角又冒出两个守路的马仔。

筱月毫不减速,借助冲势,一记飞踹将当先一人蹬下楼梯,同时侧身躲过另一人的挥砍,戴着指虎的拳头狠狠砸在对方腋下神经丛部位,那人瞬间瘫下去。

一路上,我们又遇到了三波拦截。

筱月仿佛不知疲倦的雌豹,利用走廊的狭窄空间、转角、甚至消防栓作为掩体和助力,动作迅捷如风,出手狠辣果决。

指虎在她手中成了致命的武器,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骨裂般的闷响和敌人的惨嚎。

我紧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矫健而充满爆发力的身影,心中充满了震撼和心疼。

她为了完成任务,为了保护我,将自己逼到了极限。

不可避免地,她也挨了几下拳脚,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手臂和肩膀处也有淤青显现,但她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我们终于冲到了酒店顶层一个不起眼的杂物间门口。

这里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筱月却在一面墙壁的特定位置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

片刻后,墙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一道厚重的铁门,门上安装着一个隐蔽的摄像头。

筱月对着摄像头点了点头。

铁门缓缓打开,一位穿着剪裁合体、面料昂贵的深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儒雅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后。

他面带微笑,眼神却像鹰隼般,缓缓扫过我和筱月。

他放在门把上的那只手,手背上纹着一条栩栩如生、色彩斑斓的蟒蛇,蛇信微吐,透着一种诡异的邪气。

男子侧身将我们让进屋内。

门在身后无声地关闭。

这里与其说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经过特殊改造的密室。

没有窗户,隔音极好,灯光是冷色调的白光,照得室内一片惨白。

陈设简单,一张巨大的长方形黑色金属会议桌,几把同样风格的黑色高背椅,墙壁是光滑的金属板,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角落里的一个古董座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更添压抑。

我的父亲李兼强就坐在会议桌的一侧,脸上有明显的淤青和肿胀,嘴角还残留着血痕,西装也有些凌乱,显然受过一番“招待”。

但他腰杆挺得笔直,双眼炯炯有神,并没有萎靡之色。

而何大政和黑鼠则坐在他对面,何大政脸色惨白,眼神惶恐不安,不时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黑鼠则是一脸阴沉,眼神恶狠狠地瞪着父亲,但当他的目光扫过刚刚进来的筱月时,明显闪过惊愕,似乎完全没料到被他捆得结实实、还安排了多重拦截的人,竟然还出现在这里。

那位开门的斯文青年走到主位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手背上的蟒蛇纹身仿佛活了过来。

他微笑着开口,声音温和的说,“自我介绍一下,承蒙帮派里的兄弟抬爱,叫我一声‘蛇夫’。忝为二级合伙人。这次奉上头之命,来裁断一下关于李兼强部长,以及他的夫人小莺小姐,被指认为警方内鬼的这件事情。”

他的目光转向我,“这位想必就是李部长举荐的,在警局内部为我们提供便利的李如彬警官吧?”

我点了点头,“是我。”

蛇夫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夏筱月和李兼强,“那么,我们先听听当事人的说法?”

筱月先是快步走到父亲身边,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她现在的身份还是李部长的夫人,语气关切的问,“李叔,你没事吧?”父亲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筱月这才转向蛇夫,不卑不亢地说,“蛇夫先生,我和李叔对帮派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账目泄露的事情,我们根本不知情,这完全是有人栽赃陷害!”

何大政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跳了起来,大声叫道,“放屁!除了你们俩,还有谁能接触到赌场的核心账目?老子用了这么多年的法子,从来没出过岔子。就是你们搞的鬼!黑鼠老大可以作证!”

黑鼠也阴沉着脸附和:“没错!账目一由李兼强负责和保管就出了问题,不是他的问题是谁?我看他们就是警察派来的卧底。”

筱月冷笑一声,反唇相讥,“证据呢?就凭你们空口白牙的指控?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手脚不干净,亏空了帮派的钱,现在想找个替罪羊?”

何大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筱月,“你……你血口喷人!”

眼看双方争执不下,蛇夫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目光在几人脸上来回逡巡。

就在这时,筱月给了我一个细微的眼神示意。我知道,关键时刻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用尽量平静但带着一丝愤慨的语气开口,声音在秘会室内回响,“何大政,黑鼠老大,你们何必贼喊捉贼?”

我突然的发言,让何大政和黑鼠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这个他们眼中“憨傻好骗”的小警察。

我没给他们出声的机会,继续按照王队和筱月设定的剧本说,“我是负责这次协助调查何大政关联案件的民警之一。何大政的那些情妇,在审讯的时候可说了不少实话。何大政亲口对他的那些女人炫耀过,在这个省会都市,就没有他买不起的东西!光房产就有十几套!喏,这些,都是你的那些相好亲口招供,我偷偷记录下来的!”说着,我将那份伪造的文件夹,双手递给了蛇夫。

蛇夫微笑着接过文件资料,饶有兴致地翻开。随着他的阅读,他脸上那温和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越来越冷冽。

他抬起眼,目光如同两道冰锥,直刺何大政和黑鼠,语气平淡却带着莫名压迫感,“何先生,黑鼠兄弟。帮派待你们不薄,该给的一分不少。你们能不能摸着良心告诉我,你们拿的,真的只是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吗?”

那份伪造的证据,真真假假,恰好戳中了何大政和黑鼠私下里确实干过的那些龌龊事。

面对蛇夫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和文件资料里言之凿凿的“证据”,两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任何辩驳在事实面前不值一提。

蛇夫合上文件夹,轻轻叹了口气,自嘲着说,“唉,帮派把你们当兄弟,你们却把帮派当成可以随意糊弄的傻子。”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丧钟。

黑鼠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他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突然暴起,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嚎叫着刺向近在咫尺的蛇夫:“我跟你拼了!”

然而,蛇夫的动作快如鬼魅。

他没有起身,只是坐在椅子上,手腕一翻,后发先至,食指和中指并拢,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点在了黑鼠持刀手腕上。

黑鼠顿时感觉整条手臂酸麻剧痛,匕首“当啷”落地。紧接着,蛇夫另一只手握拳,看似轻飘飘地印在了黑鼠的腹部。

“噗!”黑鼠双眼暴突,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像一只被抽掉了骨头的虾米,软软地瘫倒在地,身体蜷缩,口吐白沫,剧烈地抽搐着,瞬间失去了所有战斗力。

何大政目睹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地求饶,“蛇夫先生!饶命啊!都是我鬼迷心窍!是黑鼠逼我的!饶了我吧!”

蛇夫看都没看跪地求饶的何大政,只是轻轻拍了拍手。密室的门再次打开,两名面无表情、气息冷峻的黑衣手下走了进来。

“把他们两个带下去,按帮规处置。”蛇夫淡淡地吩咐。

两名手下像拖死狗一样,将瘫软的黑鼠和瘫软的何大政拖了出去。密室的门重新关上,室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古董座钟规律的滴答声。

蛇夫的目光重新回到我们三人身上,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斯文的微笑,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密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蛇夫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我、筱月和李兼强身上来回扫视。

他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令人不安的斯文微笑。

“李部长,小莺夫人,”蛇夫缓缓开口,目光最终落在筱月身上,带着一丝玩味的赞许,“黑鼠在路上布置的人手,都被夫人你轻松解决了,这份胆识和身手,确实令人刮目相看。说起来,就是这一点反而让我更确信二位的清白。若你们真是警方的人,刚才那种情况,恐怕早就呼叫外围支援,把铂宫搅个天翻地覆了,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让二位‘人间蒸发’,而不是站在这里与我说话了。”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夸奖,却更像是一把软刀子,在确认某些事情的同时,也在施加压迫。

接着,他转向我,语气变得温和了些,“李警官,临危不乱,反应迅速,提供的‘证据’也很关键。不错,我会向上面说明,像你这样在警局有职位又机灵的人,应该在警局内升职加薪才对,以后可以为帮派出更大的力。”

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蛇夫接下来的话,让我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蛇夫话锋一转,目光重新在李兼强和筱月之间逡巡,最后定格在李兼强脸上,语气变得有些微妙,“李部长,我还有最后一件小事需要确认。你身边这位小莺夫人,嗯…她,真的确定是你的女人吗?”

李兼强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蛇夫会突然问这个。他张了张嘴,一时没能立刻回答。

蛇夫笑了笑,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压迫感,说,“李部长,别误会。君子不夺人所好,如果小莺真是你的女人,我蛇夫绝不会横刀夺爱。但是,”他拖长了音调,目光锐利起来,“如果你只是为了保护她,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才对外宣称她是你的女人…呵呵,这么好的苗子,藏着掖着未免太可惜了。我很欣赏小莺夫人的能力和……嗯,姿色,有心把她收归麾下,好好栽培。所以,请李部长给我一句实话。”

我感到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蛇夫这话看似商量,实则是在逼宫!

他怀疑筱月和父亲关系的真实性,这是卧底身份最致命的一环!

我紧张地看着父亲,手心里全是汗。

父亲李兼强毕竟是老江湖,短暂的错愕后,他硬着头皮,脸上挤出一个混杂着不悦和占有欲的表情,语气笃定地说,“蛇夫先生,您这话说的,小莺当然是我的女人!跟了我有些日子了。”

“哦?”蛇夫眉毛微挑,似乎并不完全相信,他微笑着,用一种平淡却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口说无凭。这样吧,为了打消帮派里可能存在的疑虑,也让我彻底放心,请二位证明一下。”

“证明?怎么证明?”李兼强皱眉问道,筱月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有些苍白,手下意识地攥紧了。

“很简单。”蛇夫的笑容不变,指了指这个冰冷的密室,“床笫上的男女之事,最能证明男女关系。当然,我蛇夫还没那么下作,不会当面观看。这间秘会室里有监控,我和李警官到旁边的监控室去。二位在这里,用实际行动向帮派证明你们的‘关系’。”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要炸开!这混蛋!他怎么敢提出这种要求!一股混杂着愤怒、屈辱和无力感的火焰瞬间烧遍我的全身。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冲上去,但残存的理智死死地拉住了我。

蛇夫刚才轻描淡写放倒黑鼠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恐怖的身手,我们三个加起来恐怕也毫无胜算。

更何况,一旦翻脸,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冒险,都将前功尽弃,筱月和父亲立刻就会陷入绝境!

筱月显然也又惊又怒,她脸上泛起红晕,是羞愤也是焦急,她急忙开口,“蛇…蛇夫先生!这…这不太方便!我…我这几日身体不适,是……是生理期,不能行房事!”她试图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

蛇夫却仿佛早就料到,他轻轻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可怕,说,“不方便?没关系。下面不行,上面总是可以的吧。”他眼睛看着筱月的小巧唇瓣,“用嘴也可以的。放心,这只是帮派的必要程序,为了大家以后能安心合作。这里的监控是实时画面,不会记录储存,看过即焚。”

这句看似安慰的话,更像是一把锁,将我们牢牢锁死在这个屈辱的选项里。拒绝,就意味着身份暴露;接受,则是难以忍受的尊严践踏。

我站在一旁,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我看着筱月,她也看向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无法掩饰的惊恐和羞耻,有深深的歉意,有对我处境的担忧,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种决绝的、为了任务不得不承受的坚毅。

她迅速移开目光,仿佛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对着蛇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说,“好…这没什么不可以的。我本来就是李叔的女人,证明给蛇夫先生看也是应该的。”

李兼强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但他知道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附和,“既然蛇夫先生坚持,那就按规矩办。”

蛇夫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警官,那我们就不打扰李部长和小莺夫人了,去隔壁等结果。”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脚步僵硬地跟着蛇夫走出了密室,沉重的铁门在我们身后关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我们走进旁边一个更小的房间,里面只有几张椅子和一个闪烁着黑白雪花点的监控屏幕。

蛇夫熟练地调整了一下,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隔壁密室的情景——冰冷的灯光,黑色的会议桌,以及站在桌旁,神色各异的李兼强和夏筱月。

屏幕上的画面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的心。

监控画面里,父亲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僵硬,他沉默地走到一把高背椅前坐下。

夏筱月背对着镜头,我看不到她完整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纤细的背影微微颤抖着。

她似乎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地蹲下了身子,跪坐在了李兼强的脚边。

我的呼吸几乎停止,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我看到筱月伸出那双曾经矫健地击倒数名歹徒、此刻却微微发抖的手,颤抖着,解开了父亲李兼强的皮带扣,然后是西裤的纽扣和拉链。

她的动作生涩,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屈辱感。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探入,费力地向外掏弄着什么。

尽管隔着屏幕,尽管画面不算特别清晰,但我依然能看到,当那软趴趴的阴茎被筱月纤细白皙的手勉强掏出来时,它所呈现出的硕大轮廓,让我瞬间感到一种自惭形秽的震撼。

即使是在疲软的状态下,父亲的资本也远非常人可比,显得异常粗长雄伟,与我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想起之前窥见父亲在房间里与那个神似筱月的KTV公主纠缠的情景,那时他展现出的惊人雄风……此刻,虽然是被迫,但或许是环境刺激,或许是筱月暗中有着不可言说的欲望,筱月两只纤手握着父亲阴茎茎身的生涩捋动下,那物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手中苏醒、膨胀、昂然挺立,变得如同一条狰狞的怒龙,青筋盘绕,散发出骇人的气势。

屏幕里,筱月似乎被手中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她的肩膀猛地一颤,头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露出了小半张侧脸,我能看到她的睫毛微颤着,脸上写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但她没有退缩。

为了取信于蛇夫,为了卧底任务,她必须继续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新低下头,张开那两瓣曾经对我吐露过无数温柔情话的樱唇,尝试着,向那硕大狰狞的龟头凑去。

她的动作极其笨拙和生涩,因为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第一次尝试,似乎因为尺寸过于惊人,她只是勉强含住了前端,就忍不住干呕了一下,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时,一直沉默坐着的李兼强似乎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原本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大手,忍不住伸出,抓住了筱月脑后乌黑柔顺的秀发!

他不是温柔地引导,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难以自控的力量,将筱月的头用力地朝自己的方向按了下去。

“唔!” 我听到了筱月那被强行压制住的、痛苦的呜咽。

她的身体瞬间绷紧,双手无助地抵在李兼强的腿上,试图抵抗那深入带来的窒息感。

但父亲的力气用得有点大,她的抵抗显得如此微弱。

屏幕里,只能看到她的头部被迫做着艰难而屈辱的往复吞吐动作,妻子的唾液被父亲的龟头强行捅出来,溢在嘴角,发出“啧、啧、啧”的细微音声。

一旦父亲的阴茎稍稍深入,都让她整个脊背弓起,承受窒息的痛苦。

而父亲的阴茎,在筱月温热口腔的包裹和刺激下,变得愈发膨胀骇人,颜色黝黑,显示出主人极度的兴奋。

父亲仰着头,靠在椅背上,胸口剧烈起伏,抓着筱月头发的手时紧时松,控制着她的节奏和深度,完全沉浸在了这被迫却又真实发生的欲望宣泄之中。

这无声的、充满冲击力的画面,像一场酷刑,凌迟着我的神经。

我紧紧咬着牙关,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传来一阵阵刺痛,却远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那是我的妻子!

我发誓要用生命去保护的女人!

此刻却在我眼前,为了一个该死的任务,在另一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身下,承受着如此屈辱的侵犯!

而我,她的丈夫,却只能像个懦夫一样,坐在这里,和一个危险的黑帮头目一起“欣赏”这一幕!

无尽的愤怒、屈辱、愧疚和无力感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恨不得立刻砸碎屏幕,冲进去杀了蛇夫,带走筱月!

但我不能……我不能……

坐在我旁边的蛇夫看得入迷,啧啧称赞,说,“小莺真是个好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屏幕里,父亲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急促,喘息粗重,身体也开始发颤,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他低头对筱月急促地问:“射哪里?我的宝贝。”

筱月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下一刻,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是下定了决心要彻底取信于蛇夫一般,更加努力地、深深地埋下头,整个吞入的姿势让她纤细的脖颈拉出痛苦的弧线,眼泪终于无法控制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这副景象,与她之前身手矫健、冷静果敢的女警形象形成了无比强烈的、令人心碎的反差。

李兼强再也无法忍耐,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身体猛地僵直,彻底爆射,极为巨量的白浊精液通过父亲的紫胀龟头爆发在妻子筱月的小巧嘴唇里,引得她不得不把父亲仍在喷射的紫胀龟头吐出嘴,剧烈的咳嗽,白浊的精液登时射在她美丽的脸蛋上。

事毕,筱月猛地向后挣脱。她似乎想吐,但最终,但已经强行咽下了些什么,浊白的精液痕迹残留在她的嘴角。

她虚弱地瘫坐在地上,宝蓝色的亮片短裙凌乱地卷起,露出大腿上新的淤青,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却又带着一种被摧残后的、惊心动魄的凄美。

父亲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筱月,神色复杂,有满足,有愧疚。

“可以了。”蛇夫平静地开口,伸手关掉了监控屏幕。

他转过头,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脸色惨白、浑身冷汗的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赞叹,“李警官,看来李部长真是好福气啊。小莺夫人,确实是位‘好女人’,对李部长真忠心不二,李部长的那话儿也确实雄风不老,难怪小莺夫人愿意当他的女人。这下,我彻底放心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走吧,李警官,我们去宣布好消息。从今天起,铂宫酒店,就暂时由李部长全权负责了。”

当我们重新回到密室时,筱月已经勉强整理好了衣物,站在李兼强身边,脸色苍白,眼神有些空洞,但看到我们进来,尤其是看到我时,她迅速低下头,避开了我的目光,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父亲李兼强也恢复了镇定,只是眼神有些闪烁。

蛇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微笑着宣布了由李兼强暂代黑鼠职务的决定。

筱月闻言,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欣慰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无比脆弱。

在她低头掩饰的瞬间,我看到了她投向我的一瞥,里面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歉意和爱恋。

之后,蛇夫以“庆祝李部长高升”和“安抚受惊的李警官”为由,邀请我去酒店的私人餐厅用餐。

但父亲身上还有伤,不方便,由筱月扶着先回到房间,找医生疗伤。

私人餐厅里,灯光昏暗,菜肴精致,我却食不知味。

蛇夫谈笑风生,说着帮派未来的“宏图”,说着对我的“期望”,而我,只能机械地附和着,脑子里不断闪回着监控屏幕里那令人心碎的画面。

筱月最后那个歉意的眼神,像一根针,深深扎在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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