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打开电脑,关注加密币的行情,买的几个合约,有的赚了不少,有的却亏了,总体算起来,赢面还是比较大。
心里生出一些成就感,未来也许真能以此为业。
这时,邮箱里跳出新的提醒:
发件人:曼姿
收件人:林泽然
主题:关于我们,关于颖颖
泽然,
因为李文娜的关系,我一直没机会和你好好谈谈,思来想去,只好把心里的话写下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已超出我的预期和承受范围。
你知道,我一直深爱着颖颖,也爱着你。
你们纯真的感情是我向往的美好。
我原本希望三人的关系能和谐共存,也想维持我们的关系,但自从那件事,一切都变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也许当初我不该介入你们的生活,可事已至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弥补。
我觉得,颖颖始终是个好女人。
我最初想单身生个孩子,是因为对婚姻和家庭失去了信心。
最开始我找的是陈昊,我向你坦白,我和他曾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过去对他有种莫名的依恋。
颖颖出现在他那里,对我来说是种威胁,我甚至有一些嫉妒。
陈昊说他已结扎,也不想有孩子。
我曾和颖颖提起这个想法,她建议我考虑你。
很抱歉,我当时没多想,以为她只是想让我们的关系更亲近。
现在看来,她那时可能在计划重组我们的关系,甚至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完全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我们三人共同呵护一个孩子,我有一个无条件爱我的孩子——却没察觉颖颖的异样。
过去我沉溺于自己的世界,怀孕后,又经历这些变故,让我重新审视身边的人和事,发现自己对你们的不幸负有很大责任。
今天我去了广告公司,在颖颖的办公室和她长谈,或者说是我在说,她在听。
我倾诉了这一路的所见所想,恳求她回心转意,撤销离婚申请,回到我们身边,一起治愈伤痛,这也是我的救赎。
她一直在回避这个话题,但她一直在听,默默流泪。
她用女强人的盔甲保护自己,可内心仍是那个温柔的颖颖,从未改变。
我想,她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谁能轻易抛弃纯洁的爱情?
那是人生中少有的亮点之一,每个人都会把它藏在内心最珍贵的地方。
相信我,经历过那份纯真后,其他感情再炽热,也难以与它相比。
除了因颖颖的不幸遭遇受创,你们的问题还和李文娜有关。
她的存在像一根刺,刺破了你们纯真感情的保护膜。
她的地位和家境,让颖颖的牺牲、付出和努力显得微不足道。
更何况,她和你不仅是出轨,而是开启了一段新感情,这是对颖颖和我最大的打击。
我试着用同理心去理解颖颖。
她很好强,为了事业成功,她可能付出更多代价。
我不敢求你完全原谅,但希望你能理解,她真的是用命在换取成功。
而另一件事,她的纯真成了最大的弱点,被人拿捏。
如果是我,或许能轻松地应对,但她不一样。
正因为她对你的爱深入骨髓,才会在乎,才会在胁迫下越陷越深。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颖颖对你的爱从未改变。
她如今的决绝,可能正是因为太爱你。
她无法从容面对你,才筑起高墙,心理防卫机制才如此极端。
你和李文娜的关系发展那么快,是我没料到的。
我不知内情,不好评价,也没资格指责。
但在我看来,这对颖颖是很大的伤害。
这个女人的存在,或许是对你们多年感情的某种否定。
请别介意我的直白,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需要一个女人的怀抱疗伤,而我给不了你这些。
每个人面对伤痛的方式并不相同。
我只想说,你和颖颖之间永远存在羁绊,影响它的因素依然存在。
我去医院和陈昊谈了一次,他变了,变得偏执了,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充满理性光辉的教授。
我问他颖颖的事,他说她主动投怀送抱,他无法拒绝,尽管违背心理医生的伦理,但他还是沦陷了。
我不知该不该信他,心里很乱,但必须把这些告诉你。
为什么我熟悉的世界在这么短时间内接连崩塌?
抱歉,怀孕后脑子很乱,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请你早点来,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爱你们的,
曼姿
娜娜察觉我的异样,抢过笔记本,快速扫完邮件,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西宫娘娘帮东宫娘娘,要赶走我这个答应,是伐?侬这是皇上?”她扑过来捶我:“侬还想伊!曼姿写得天花乱坠,侬就信伊?伊肚子里的小囡是侬的,伊的话就得听,对伐?侬们复合,我出局,好伐?”
我抱紧她,试图平息她的怒火:“娜娜,勿要这样,曼姿只是想帮阿拉。”
“帮侬们?伊要帮苏婉颖把侬抢回去!”娜娜拼命把我推开,“伊讲得一点都没错!伊怀了侬的小囡,我还怎么跟伊争呀!”
“娜娜,我没想和伊怎么样,我只想弄清颖颖的事体。”
“弄清?伊签了离婚协议,随便跟哪个男人都能上床,侬还想弄清啥?还是侬的那个什么癖还没断?”
气氛一下子僵到极点,我无言以对。
我对颖颖的执念和对娜娜的亏欠,就像镜子的两面。
娜娜深吸一口气:“我不逼侬选,但曼姿的信摆明了想叫侬回心转意。侬要是放不下苏婉颖,我走,成全侬!”
上野公园的樱花如云似雪,粉白花瓣在微风中飘落,铺满青石小径。
田中夫妇邀请我们来此赏樱,阳光穿过花海,洒在娜娜的粉色帽子上,映出她脸颊的柔光。
她挽着我的胳膊,少了那份明媚的笑容。
我的坦白在她心头留下了新的创伤。
她不再像在浅草寺那天,蹦跳着让我尝抹茶团子。
田中先生笑呵呵地指着不远处的樱树:“泽然,娜娜,这棵是染井吉野,开得最盛!”田中太太铺开野餐布,摆上清酒、饭团和炸虾,招呼我们坐下。
她用日语说了句什么,娜娜低声翻译:“她说,樱花虽短,但美得让人忘了烦恼。”我笑着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娜娜。
她低头摆弄着饭团,心事重重的样子。
田中先生敏锐地察觉到娜娜的情绪,他放下酒杯,温和地问:“娜娜,你今天怎么闷闷不乐?你们……吵架了?”
娜娜手指一僵,筷子停在半空,低声说:“没……没事。”
田中太太拍拍她的手,用日语轻声说了一句,娜娜嗫嚅着翻译:“她说,情侣吵架很正常,把话说开就好了。”我捏紧了手中的酒杯,娜娜的泪水和质问萦绕心头——“你心里全是伊,我算什么?”
娜娜沉默片刻,抬头看向田中先生,求助般地说:“他还爱着他的前妻,我很痛苦。”她稳定了一下情绪,用最简单的语言概括了我们的裂痕:“他的前妻爱上了别人,抛弃了他,逼他离婚。可他到现在还放不下她。”
田中先生闻言,目光转出一丝忧伤,他想了想,端起清酒杯,缓缓道:“娜娜,爱情如樱花,盛开时绚烂,凋落时让人惆怅。但樱花年年开,人生也有新的花期。《竹取物语》中的辉夜姬,那么美丽,却让追逐她的人空留遗憾。辉夜姬回到月宫,但她的光辉留在了人间。娜娜,不要与过去争高低,它自然会照亮属于你的未来。”
“可如果他心里永远有她,我的光辉又算什么?”
“你们都还年轻,你能用真心唤醒林君。”田中先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和太太也是再婚。当年,我的妻子因病去世,我像泽然一样,陷在回忆里走不出来。太太也有过一段婚姻,却被背叛。她用她的笑容和坚持,陪我走出了阴影。娜娜,你的真心就是林君的救赎,别怀疑它的力量。”
娜娜咬唇,眼泪在眼眶打转:“可我怕……怕我再怎么努力,他还是会跑回她身边。她那样折磨他,他还放不下,我算什么?替身吗?”
田中太太轻拍她的手,用日语吟诵一首和歌,田中先生翻译道:“这是一首和歌:‘思念深处,泽边萤火似我魂魄,飘摇欲离身’。她说,你的痛苦如萤火,美丽却短暂,别让它困住你的心。娜娜,你要学会相信自己的价值。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的爱是独一无二的。”
田中先生转向我:“过去如落樱,留恋无益。眼前的她,才是你的现在。我们日本的《源氏物语》中,光源氏一生追逐无数女子,却在紫姬的陪伴中找到归宿。你的执念,就像光源氏对葵姬的思念,徒增伤痛。紫姬以宽容与深情守候,娜娜也是如此。”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伤,“我年轻时,也像你一样,舍不得放手,直到遇见太太。她让我明白,人生盛衰无常,英雄追逐荣华,终归尘土。你的过去,别让它拖住你。娜娜是你的新花期,珍惜她吧。”
我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典故,闻言仍旧特别感动,我的颖颖——她浇着“希望”的笑,普吉岛上被红绳捆绑的屈辱模样,民政局里冰冷的“林先生,再会”——如落樱般在我脑海中漫天飞舞。
颖颖的眼神空洞如萤火,不与我做真正的交流,早已不是记忆中的她,这正是我无法割舍的事。
田中太太又吟诵了一首和歌,娜娜翻译:“樱花虽美终会凋零,留恋无益,珍惜眼前人吧。”
“田中叔叔,您和太太是怎么走出来的?您怎么确定她是您的未来?”
田中先生看向他的太太,满眼柔情:“我和太太初识时,我们都带着伤痕,我还常梦见前妻,觉得新的感情是对她不忠。太太也有她的伤,她的前夫背叛了她。她却告诉我,爱不是占有,是让彼此更好。她陪我去祭拜前妻,帮我整理旧物,我们一起在樱花树下许愿,慢慢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他笑了笑,“娜娜,泽然,你们也需要这样的时刻。不要怕争吵,怕的是不交流。你们要勇敢面对,携手向前。”
田中先生举杯:“来,为新的开始干杯!”
杯沿轻碰,清酒的清香口鼻中扩散,却掩不住我心底的苦涩。娜娜终于露出笑容,靠在我肩上,与我十指紧扣。
过了一会儿,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妇加入了赏樱的聚会。
他们都是心理医生,丈夫名叫佐藤健一,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对田中先生毕恭毕敬。
佐藤的太太美和子穿着淡紫色和服,递给我们自制的点心。
田中先生介绍说,佐藤医生夫妇都是陈昊在早稻田大学读博士的后辈。
娜娜和我对视一眼,调查陈昊的事终于有了突破口。
娜娜开门见山:“佐藤医生,关于陈昊医生,他当年是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特别的研究兴趣?”
佐藤医生很和气,他推了推眼镜:“陈昊前辈当年很友善,性格开朗,喜欢体育和音乐,对同学都很热心。可惜我只是认识他,没什么私交。我们在研究BDSM课题时,他还带我们去很多俱乐部做访谈,帮大家安排行程,很有能力。那些地方,一般是不接待学术研究的。不过,他毕业回国后就跟所有人断了联系。有教授或者同学去中国出差,想联系他见面,他却总避着大家。”
佐藤太太点点头,接过酒杯:“他在学术圈很有名,发表了很多心理治疗、组织机构权力关系和BDSM的文章,专注方向就是权力结构。但他从不来日本参加学术会议,只去欧美、韩国、新加坡。听说偶遇日本的同学和教授,也只是匆匆打招呼就走。”
佐藤医生皱眉:“我们都觉得奇怪,有人猜可能是中国国内反日政治的原因,他是被限制和日本方面交流,你们觉得呢?”
我摇摇头:“应该不至于……”娜娜也疑惑地皱眉,没接话。
田中先生问:“你们为什么对这位陈医生这么感兴趣?”
我尴尬地低下头,娜娜连忙打圆场,笑说:“我们有个朋友要接受他的治疗,想了解他的背景。”
我鼓起勇气,对佐藤医生说:“您有没有熟悉陈医生的同学或者朋友,能否帮我们联系一下?”
娜娜补充:“我的手机和Line都行,麻烦您了。”
佐藤太太加了娜娜的好友,道:“我们试试看,但不保证能找到。Line很方便,我们会帮你问问……”
赏樱后,田中夫妇又带我们去上野公园的东照宫祈福,那是德川幕府初代将军德川家康的神社。娜娜在神社前点燃线香,双手合十,闭眼许愿。我站在她身旁,偷偷瞥她的侧脸,猜她许了什么愿——是我们的未来,还是让我彻底忘了颖颖?她抽到“中吉”签,签文又附着一首和歌,娜娜轻声念了一遍,解释道:“为君踏春野……采摘嫩菜时,雪花落到衣袖’。意思是为心爱之人付出,纵有风雪也不惧。”她攥着签纸,低声说:“希望我能做到,希望侬也做得着。”
夜幕降临,樱花林在灯光下如梦似幻。我们告别了田中夫妇,娜娜终于开口:“泽然,我不求侬立刻忘掉伊,只要给我一个相信侬的理由。”
我停下脚步,凝视她的眼睛:“娜娜,我爱侬。我会用时间证明。”她没回应,只是靠在我怀里,樱花花瓣洒落在我们肩头。
回到酒店房间,角落里已经堆满了娜娜买回来的东西。
她从浴室走出,裹着白色浴巾,吹干了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像水墨山水。
她故意喷上了点玫瑰香水,让我心跳失序。
解开浴巾,她身上穿着一套黑色蕾丝情趣内衣,镂空花纹,胸前的薄纱半透,隐约可见粉红的乳晕,细带系成精致的蝴蝶结。
她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像只偷鸡蛋的狐狸,仔细打量我的反应,说:“今晚……阿拉慢慢来,好伐?”
她动作轻柔地爬上床,膝盖压在柔软的床单上,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她俯身吻上我的脖颈,舌头在我胸口游走,画出湿润弧线,她学着颖颖的苏州口音,问:“老公,告诉我一声,倷的颖颖……伊是怎么跟侬弄的?”
我心中一惊,身体僵住,脑海里闪过颖颖的影子——赤裸的胴体在别人身下扭动。
我想推开娜娜,可她的纤手按住我的胸口,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
她的眼底半是渴望,半是痛楚,说:“老公,伊跟陈昊呢?跟那些人……侬同曼姿一道,是啥个样子呢?”
“娜娜,求求侬,勿要问了。”
她不依,身体贴得更近,臀部轻晃,模仿着她想象中的场景,嘴唇从胸前滑到腹部,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她解开胸罩的蝴蝶结,薄纱如雾般滑落,露出雪白的乳房。
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是这样的?伊是这样勾搭男人的?伊怎么动的?像这样?”
她扭动腰肢,学着普吉岛上所见,动作刻意而生涩,又模仿我在咨询室的描述,臀部在床单上摩擦,发出渴求的呻吟。
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肩膀,加快动作,喘息中夹杂着哭腔:“我记得倷的颖颖是这样叫的,对伐?伊对倷喊啥?也喊主人?伊让倷满意伐?主人,倷满意伐?”
说话间,颖颖顺着窗外的夜光来到房间,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兴致勃勃地看着我们,就像那夜我看着她和阿健那样,眼光刺得心口生疼。
娜娜执着地继续动作,模仿着各种细节,试图重现那些画面:“伊是不是用手这样的……还是这样的?”她的手指在我的皮肤上划过,泪水却如断线珍珠滑落,滴在我身上,带着她的体温。
我转过目光,故意不去看颖颖,翻身将娜娜压在身下,吻住她的唇,想堵住那些刺耳的问题,堵住那份刺痛的回忆。
她的泪水咸涩,混着低吟,舌尖带着颖颖的香水味,缠绵而绝望。
她在我耳边低声说:“老公,我可以比伊好……倷告诉我,我可以学的……”
这是带着自虐的执着,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弥合破裂的心。
我贴紧她,试图用体温交换来安慰她,可床边的颖颖看着这一切,如东京的夜霓虹,嘲笑这场伤痛的缠绵。
娜娜的动作渐渐放缓,泪水浸湿了枕头,她双手环住我的脖子,眼神迷离,带着一丝脆弱的倔强:“老公,我是不是比不上伊?倷是不是还想着伊好会?”她轻轻咬在我的肩头,低声呢喃:“我可以学伊的样子,学伊那样让倷开心……倷教我,好伐?”
我低吼一声,制止她的动作:“娜娜,够了,勿要这样。”
可她拼命摇头,头发披散在枕头上:“勿要,我要倷满意……我要倷忘忒伊。”她加快节奏,在我身下主动挺起套弄,与自己的心魔搏斗。
我坐起身,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她停下:“娜娜,侬勿用这样。”
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流,浸湿了床单。
她瘫在床上,双手掩面,肩膀颤抖,说:“我就是想让侬开心……我只是想让侬留在我身边。”她的眼睛映出窗外的霓虹,忧伤地问:“我永远比不过伊?伊是侬心里的白天鹅,我呢?我算啥子?丑小鸭?”
我在沉默中无法呼吸,颖颖还在房间里——她在日记里写下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声低吟,每一个屈辱的画面,深深印入我们的灵魂。
我拉起娜娜,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安慰:“侬蛮好的,娜娜,我爱的是侬,侬勿用学伊。”
次日清晨,娜娜早早起了床,换上一件白色连衣裙,拉着我的手:“今朝去趟秋叶原,陪我逛逛好伐?”没想到她带我走进一条隐秘巷子,店面都很低调,进去了才发现都是情趣用品,娜娜指尖轻抚货架上挂着的手铐、皮鞭和各式情趣道具。
我想赶紧拉她离开:“这种地方……阿拉走吧。”
她甩开,倔强地说:“勿要,我想看看,买点小物事。”她挑了一副天鹅绒手铐、一条黑色软皮鞭和几件SM风格的情趣内衣。
回到酒店,她摊开购物袋,换上一套红色的露乳紧身衣,又取出手铐和皮鞭,往我手里塞,说:“调教我,就像调教伊那样,好伐?”
“娜娜,勿要这样,这不是你,我也没得……”她咬着嘴唇,流露出忧郁的眼神:“我要了解伊的感受,我想晓得侬为啥还那么爱伊。”
我摇着头推开那些道具,可她已经爬到床上,闭上眼,近乎哀求:“试试看,我不怕。”我心乱如麻,拿起软皮鞭,学着曼姿的模样,轻轻抽在她身上。
她身体微微一颤,却突然睁眼,泪水涌出,哽咽道:“没啥感觉……泽然,侬不爱我,侬心底没真感情。”
她擦掉泪,抓起手铐,咔哒一声将我的手腕和她锁在一起,天鹅绒贴着皮肤,却带来一丝凉意。
她低头,模仿着颖颖的媚态,眼神迷离,臀部轻晃,身体贴近,嘴唇在我耳边用苏州口音低声问道:“老公,伊是这样勾搭男人的,对伐?”她跨坐在我身上,动作大胆,模仿颖颖在调教台上低吟的姿态,腰肢扭动,娇小的乳房摇晃着:“老公,倷看我像不像伊……倷满意伐?”
次日中午,吃过午饭,娜娜换上一条粉绿色连衣裙,给我看她查到的一家SM俱乐部信息,位于新宿的隐秘角落。
她拉着我的手,用不容商量的口吻说:“今天阿拉去这地方,我已然预约好了。我问过的,这家SM俱乐部欢迎散客,我想去试试看,想晓得伊为啥那么会。”
我想拒绝:“娜娜,这种地方……阿拉没必要去。”可她站起身,抓起包,语气很冷硬,说:“我决定了,侬陪我去,不然我一个人去。”
这条巷子很窄,俱乐部的门面只有一块黑色金属牌,刻着日文和英文的“Private Club (Members Only)”,低调得像藏在城市脉络里的秘密。
门口的接待员是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见到我们到来,眼睛一亮,笑得很职业,用日语跟她寒暄。
虽然听不懂,但从她和接待员沟通的动作和神态,能猜出她在确认预约细节,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接待员递上平板,核对信息后,领我们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墙壁漆成深灰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娜娜挽着我的胳膊,手指微微发颤,却强装镇定,步伐坚定地跟在那人身后。
我想起初次观摩陈昊调教曼姿的那天,颖颖在我身边悄悄扭动着身体,手抚着脖颈,面红耳赤。
酸涩感在胸口翻涌,我逃也不是,留也不是。
接待员推开一扇深色木门,带我们进入一间调教室。
墙壁漆成深红色,吸音材质让声音变得低沉而宁静,墙上挂着整齐排列的皮鞭、绳索和金属环。
中央是一张黑色皮质调教台,边缘微微磨损,台面反射着头顶LED灯的冷光,刺得人眼眶发涩。
房间一角摆着黑色屏风,隔出一个小型更衣区,挂着几件黑色紧身上衣和情趣内衣,材质光滑泛光,透着挑逗的意味。
墙角还有一个笑推车,上面摆放着各种道具——手铐、眼罩、口塞,全是危险的诱惑。
接待员用日语对娜娜说了几句,递上一份协议,字体细密,宛如魔鬼的契约。
娜娜认真浏览一边,迅速签了字,对我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没事,就当体验一下。”她的声音轻得像在说服自己,眼神却透着慌乱。
导致颖颖沉沦的那一刻似乎在重演,我想拉她离开,却被她倔强的表情所拦住。
一声轻响,款款走进来一位女人,她身着紧身黑色皮装,材质贴合她的身形,勾勒出冷峻的曲线,腰间束着一条银色链条,链条末端垂着一枚小巧的锁扣。
她的黑色长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叩击声,每一步都像踩着我的心跳。
她的眼神和曼姿那天一模一样,俨然是位调教室,只是多了份日本人特有的职业化礼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安抚初次到访的客人。
她向娜娜问了好,语速缓慢,语气温和,异常亲切,就像在和学生商量下一节钢琴课。
娜娜回应时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好奇,偶尔插话提问。
我猜她们在讨论调教的流程、边界和安全词。
调教师递给娜娜一件黑色紧身上衣,示意她去屏风后换装,并指了指房间一角的扶手椅,说了几句,我猜是叫我坐下观摩。
椅子面是冰冷的牛皮,靠背硬得像一块铁板,坐下时,背脊不自觉地发僵。
娜娜瞥了我一眼,我勉强点点头,心却沉入谷底,脑海里全是颖颖在陈昊那里的画面——调教台上,红色棉绳勒进雪白的皮肤,项圈闪着冷光,发出呻吟,喊他“主人”。
娜娜转出屏风,已经换上了紧身上衣,黑色面料贴合她的身材曲线,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乳房的弧度。
她回到调教台前坐下,双手不自觉地交握着微微发抖。
她的长发披在脑后,脸上写满了惴惴不安。
调教师依旧礼貌,用专业而冷静,甚至带点机械化疏离的态度,展示红色绳索的打结手法和安全事项,偶尔停顿以确认娜娜的反应。
娜娜认真倾听,不时点头,回应几句,声音带着颤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调教师娴熟地在她手腕和脚踝上打结,绳索勒出浅浅的红痕,细腻却带着残酷的美感。
娜娜咬唇,身体微微绷紧,胸口起伏加快,眼神在寻找某种答案却无从下手。
调教正式开始,调教师的语气骤然转变,变得低沉而尖锐,带着轻蔑的笑,像一把无形的刀,刺破房间的寂静。
我从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和娜娜红透的脸颊,便知她开始用语言羞辱。
调教师的声音时而压低,像毒蛇吐信,时而拔高,带着嘲弄的节奏,故意挑衅娜娜的羞耻心。
娜娜低头,脸颊红得像被烈焰灼烧,偶尔用日语回应,颤抖中带着抗拒却又顺从的复杂情绪,挣扎着适应这陌生的角色。
调教师拿起一根细软的皮鞭,轻轻抽在娜娜的肩头,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力道克制而又节奏,试探她的底线。
娜娜的身体微微颤抖,肩头泛起浅红的痕迹,嘴唇咬得更紧,牙齿几乎嵌入下唇,就好像被拉进一个陌生的世界,去寻找让颖颖沉沦的魅魔。
调教师再次开口,语气更加尖锐,带着嘲讽的笑,娜娜的回应变得更短促,声音低如呢喃,那是屈辱的顺从。
我坐在角落,熟悉得痛感掩不住心底的酸涩。
脑海里,颖颖在陈昊调教下的画面重现——她蜷缩在调教台上,红色棉绳勒进雪白的皮肤,项圈闪着冷光,低吟“主人”的声音如在我闹钟,烧得我呼吸滞涩,耳膜被娜娜的轻喘和颖颖的低吟重叠,酸涩和无力感如潮水涌来,淹没我的理智。
调教师停下鞭打,俯身凑近娜娜,说了句什么,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娜娜的肩膀猛地一颤,脸颊红得几乎滴血。
她声音断续地低声回应,在压抑某种情绪。
调教师直起身,取来一根细绳,在娜娜的胸前绕了几圈,绳索勒紧,勾勒出她的曲线,为身体画上禁忌的符号。
娜娜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起伏如浪,眼神愈发像在与自己的心魔对话。
我想冲上前阻止,却被自己的无力感钉在原地。
颖颖在陈昊身下顺从的画面与娜娜的颤抖交织,如同两面镜子,映出我无法逃避的痛楚。
体验结束,娜娜换回连衣裙,脸颊泛红,礼貌地对调教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微微鞠躬,又恢复了平日的容光。
她挽着我的胳膊走出俱乐部,一言不发,步伐僵硬。
我想开口安慰,却被她的沉默堵住。
回到酒店,夜色笼罩,娜娜坐在床边,取出白天买的软皮鞭,递给我,用苏州口音对我说:“学伊那样,鞭打我。”
我摇头,求她:“娜娜,勿要这样。”
她却抓起鞭子塞进我手里,眼底闪着泪光:“我一定要晓得伊的感受,侬帮帮我好伐!”
迫于她的坚持,我学着调教师的动作,轻轻抽在她背上。
她身体一颤,突然睁开眼,泪水涌出,哭泣道:“一点也不对头……泽然,倷心底没我,根本没投入。”
她又趁我不备,抓起手机,自拍了一张被我鞭打的画面。
她点开微信,发给曼姿,附上一段语音,声音颤抖着挑衅道:“你们能给泽然的,我也能给!他现在是我的男人!”发送后,她盯着屏幕,等待回复,曼姿那头却始终沉默。
按照心理咨询师的建议,娜娜每天都会给我写信,也要求我回信。
她坐在桌前,写了点什么,默默把纸递给我,文笔带着凌乱:“今天的体验让我很失望,SM一点乐趣都没有,冷冰冰的,那样的羞辱,实在让人受不了。我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沉沦,那种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是不是不够好?不够性感?所以你才放不下她?”
我读完信,心中剧痛之余,却松了一口气,将她搂进怀里:“娜娜,最真实的侬才是最好的。勿要用这些折磨自己,也勿要折磨我,好伐?”
她点点头,用一个吻为她无谓的尝试画下句号。
我们默默地拥抱着,娜娜的手机铃声打破沉默,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语气冷静,声音却很软糯:“请问是李小姐吗?听朋友说你们想了解陈昊的情况。我在京都,暂时走不开,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来一趟吗?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