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界内,喷射一道猩红血柱,其势,有毁灭之意。
也有联通蓝江-银河之变。
诡异之处,不似寻常异象更迭,倒像某种元古预言的应验。
【屄水冲天,血色降临!】
搞错了。
再来。
【碧水冲天,血色降临!】
意味着一个新时代的启动。
【大墓时代!】
或:【血色-降临!】
这会儿。
江面血纹召唤。
空中腥气四散。
祭坛深处狰狞。
人人血目杀红。
小水界每个细节,都在诉说不祥征兆。
蓝江本就因屠狗渐红。
如今更是因血河裂隙,将碧色水柱血染。
江水变色,不同寻常。
而是崭新时代的胎动!
至于是吴梁,还是法大水引领新的时代降临?又或者是八蛇?又或者…
不清楚,不知道,不见得,不一定…
当最后一段碧波被血色吞噬时,江底传来轰鸣,两岸,血雨纷飞。
这个时代,注定以血为墨,书写古前文明。
或许,旧的秩序重塑乾坤。
又或许…
是更为暴烈的洪流,冲垮一切阻碍,在血与火的淬炼中重铸寰宇。
江心漩涡深处,隐约传来空洞交鸣之声。
这些,是法大水,内泄大水。
而,外泄大水,正是龙吸水。
也在证明着,法大水的境界,不是看到的那么简单。
血色水柱冲裂界壁,喷射湮灭万古的血煞之气,直贯九天。
这道横亘天地的赤色长虹,其锋芒之盛,令中域星辰黯然失色。
其威势,像张开血盆巨口,要将整个中域吞噬殆尽。
就在借地冲天的威势,即将冲破九天之际,那条由元古星髓凝聚的银河天堑,爆发出璀璨星辉。
但见银河流域,万千星辰同时震颤。
银白星辉长河,掀起无垠怒涛,带着斩断因果轮回的星韵,将血柱生生截停!
因此有了联通江河之变。
截停后,血河并未开始联通。
而是让血柱爆射!
因为,法大水仅仅喷射了数十息!
数息后。
血柱破碎,血芒,化作亿万赤色流星雨,席卷天上,地下,中界。
无数星球,星、界、界域天降血雨!
这些蕴含血河之力的光屑在虚空飞溅,将整片天幕浸染成触目惊心的血红。
九天,垂落血色帷幕。
逸散血芒, 除了证明会有血光之灾外。
还在虚空,组合晦涩难明的咒纹。
扭曲的咒纹,时而化作撒娇的虚影,时而凝成破碎的祭坛。
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祭坛之上,一位可爱小女孩呼呼入睡。
貌似有轻微的呼噜声!
手里攥着一个琉璃球。
和一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小女娃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爹爹,爹爹,你要去哪里呀!】
【爹爹,不要走!】
【爹爹-------】
【都是我拖累了爹爹------】
无人知晓她爹爹的表情,影像也无法观察细小动作,其实,她爹爹很是愧疚…
时空影像很快散去,咒纹随之消隐。
天渊之上的仙界,被惊动。
大多数生灵懵懂不知。
唯有几位强行续命的祖宗,暗自发狠。
【他,回不来了!】
这般血色并非异象。
而是提醒,一场足以灭世的大劫降临了!
这场大劫,可不是灭了多少星域那么简单。
而是灭除全部!
那几位,不想再留任何后患!
亲人?后代?
也不行!
钟成空!
【不空!不空!】地渊中心传来脉动。
血幕之下,中域漫天血雨,如泣如诉,天地哀鸣。
血雨带着古老诅咒,钻入地脉裂隙,将地界疆域化作沸腾的血色养料。
地渊中心传来不空,某个沉睡的存在,暂时苏醒。
突然,十八道贯穿天地的枝条,自裂隙喷薄而出,同时一棵巨树撑天而起,显然,为遮蔽探寻某处的目光。
【血色-降临!】
这位敕令落下,地界共鸣,引开视线。
但见阴月挣破云障,拨云去雾,现世成轮。
阴月被浸染成狰狞的赤红,流淌的血光在云层间织就遮天裂纹。
【血月-现世!】
地界被血月照耀的山川草木,瞬间染上血色。
恶心的是,地界鬼畜-鬼子魂蛆,像见到了屎一般,都在扭曲,晃的锁链噼啪作响。
血月发出嗡颤。
表面睁开密密麻麻的坑洞,坑洞里,埋藏不同的毁灭景象。
或是城池崩塌成血池,或是众生异变成血傀。
中央,有一道横贯月面的裂痕。
是七祖很久之前,被打伤留下的痕迹。
如今的七祖,为七漾。
某位苏醒,这般人为的血月现世,血色降临。
不知有何目的,不知为何,想必,是增加恐慌性?
只听她闭目低语:
【宝贝,宝贝,不要怕,我永远是你的大树!】
【你的爹爹虽矮…却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想来,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轮回之中,证实了些!
同时,天渊之下。
九天租界之主,三畜阴冷。
那一道血柱,爆裂四溅血色星雨。
引起四方凶畜忌惮!
东岭。
白虎女妖虎肆傲踞玄岩之巅,其凛冽威压,令方圆数十万里内的血雨自避。
中域庞大无比,不说仙主,就算仙王来了,也无法旬日之内绕中域一圈!
女妖无瑕玉器,是天工雕琢的寒洞,喷薄冰寒,上演冰封。
【呼------】
女妖柔软润窟,似九幽睁开一眼。喷薄欲火,裹柱尖啸。
【吸------】
赤红火舌翻卷,令九天因果线抖动。
【咕叽叽。】
【呜,嗯。】
【冰火…两重天,您可还满意?】
【小茶的事…考虑的如何了?她,也是您的女儿啊!】
【能不能,不让她进入中界血色试炼…】
抖动的身影,不再抖动。
【这盘棋,太大!不可妄动!】
白虎女妖冷哼一声:【那也不能…让她被千人跨,万人骑啊…】
【你不懂…】
无言。
西巢。
英五杂鸟展开它那畸形扭曲的羽翼,轻微扇动,便恶臭无比。
它骄傲,它的翎羽,在腐仙池万载新生的毒液中浸泡日久,浸透了沉淀万年的浊浪与污秽。
这鸟人知道自身散发的毒气致命,因此斟酌用量,让生灵陷入一种舒爽又中毒的幻境之中,为它所用,不为它所用者,皆死。
它们祖先根据祖先金鸦屁眼的经验,还曾研制出一种白糖,就叫鸦屁眼。
这鸦屁眼不仅侵蚀生物的身体,更腐朽生灵的意志。
借此,奴役不少生灵,为它们的霸业添砖加瓦。
它们追求日不落。
如今,日不仅落了!还隐了!
它们蔫吧了!
一蹶不振。
英五驱开血雨。
【十,回来了!】
【那就再死一回吧。】
【借我联合五祖?她也配?】
南岛。
日狗女畜喉间,卡着半截龙柱,紫色龙头刺它上颚,却让犬齿间的摩擦之力,愈发狂暴。
当它咬紧主人龙柱刹那,迸发的冲击波,横扫寰宇。星辰洪流,在虚空中划出炽白轨迹。
【呲,呲,呲…】
到哪儿,它们都是舔狗。
你强大,就舔你。
你无敌,就咬你。
你弱了,就呲你。
【少主,让奴婢为您打开新的时代!】
【不管星域,还是中域,十二坐标,奴婢为他们打造一个个墓地!】
青年冷淡一声:【滚!】
【是!少主!】
北海。
阴风怒号。
麻六曾经威风凛凛的脊背,被岁月啃噬,已然腐朽溃烂。
银蟾真身显形,嶙峋的骨架间布满溃烂的疮口,脓血与腐肉交织,腥臭与杂鸟可比。
这具曾经承载万古皇祖巡游银河的神仙座驾,如今沦为一具行尸走肉般的可怖存在。
【哈哈哈——】麻六笑声刺耳。
【你活了,推翻了皇祖又如何?不过是让卑贱的奴仆窃取了皇座!】滔天恨意,每字每句积怨颇深。
那双浑浊的眼珠在腐烂的眼眶中转动,闪烁癫狂的光芒。
【只要我麻六还有一口气在,中域就永远别想得到安宁!】它拖着残破的身躯爬行,留下道道血痕。
【血色降临,大墓皆是手搓!既然如此,我也手搓一个秘府:银蟾仙府!】
此时的麻六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的王兽,而是一个被仇恨彻底扭曲的复仇之畜。
它祸乱中域的行径,与其说是执行使命,不如说是一场自我毁灭的狂欢。
既然皇祖已然长眠,它便要以整个中域的毁灭作为陪葬。
在这癫狂的执念驱使下,它甘愿化作一具行走的腐尸,也要将复仇的火焰燃遍每一寸土地。
千人千面,每个人的眼界不同,看到的自然也不同,要做的自然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