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丝袜公司
丝袜公司
已完结 梅川伊芙

门外,忘情的男女纠缠在一起,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门内,一个追悔莫及的男人小声的啜泣。

其实他是想大声哭出来的,但他没有,或许,属于男人的最后那点尊严他还是不想丢下吧。

郗关晨常年混迹街头,练就了一副敏锐的五感。

门内的啜泣声他自然是能够听到的,赵茜说门里是她的前男友,但他又不是傻子,哪有跟前男友同居的?

讲道理,他还是对这个男人有些于心不忍的。

但这种环境下赵茜的娇喘淫叫又隐隐给他一种完全不同的刺激,NTR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体验,那种独属于雄性动物在争偶胜利后的满足感实在是迷人。

连郗关晨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身体就已经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反应,把赵茜顶的离门更近了,还摆弄着翘起了对方的一条腿,好让冲撞更顺利些,更有力些,好让那个门后的可怜男人能够清楚的听到,这来自胜利者的嘲讽。

周科确实听到了,一层薄薄的木板门,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但他只是瘫在地上,双目呆滞的看着空气,时不时本能的啜泣一下。

都说人死前会出现跑马灯,周科这个健康的年轻人却在此时就体验到了这种感觉,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他就像是濒死的人一样,灵魂已经快要离体了吧。

眼前熟悉的卧室逐渐开始模糊,周科陷入了回忆当中。

一个穿着简单白棉T恤,紧身牛仔裤的青春靓影出现在了眼前,那是他们初见的时候,周科记得,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他在社团见到了这个女孩。

回忆的虚影闪动的是极快的,还没等他细细回忆,眼前的女孩就已经换上了一件素白又带着些斑点的长裙,周科鼻尖有些发酸,这是他表白的时候。

虚幻的影子逐渐凝实,面容不清的女孩开始有了模样,是他最熟悉的模样,女孩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穿着那件他们周年纪念日时候一起买的情侣服向他扑了过来,周科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接,却扑了个空。

这是什么时候来着?

周科突然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有些模糊了。

啪,女孩的身影像是被子弹击中了一样,泛起了一圈涟漪,迅速的消失了,眼前的卧室又逐渐清晰了起来,周科也记起来了,那不是他们搬进属于自己的小家的时候吗?

五感渐渐恢复,本来被身体本能屏蔽的声音也再度传进了耳中。

周科一把捂住了胸口,那里痛的厉害。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自己开始对这个女孩失去了耐心,开始厌倦了她的小脾气,开始,有些听不进去她的话了。

很多习以为常的东西,失去的时候才会有所察觉。

周科感觉,心上好像缺了一块,他怔怔地站了起来,恢复了些许神采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猫眼。

……

……

好热,全身都好热,身后的那个男人怎么像个火炉一样。

赵茜身子一晃一晃的,上边开始泛起了一层不太正常的粉红色。

她突然感到有些难受,是后悔吗?

好像也不是,她想到了周科,那个被她叫做“前男友”的人。

一个有些清秀的身影浮现在了脑海中,她依稀记得,那是她接受表白的那天。

不行,身子晃得太厉害了,身后那个男人就像个发情的公牛一样, 在自己身上肆意发泄着由自己亲手挑起来的欲火。

她本想努力的看清脑海中那个模糊的身影,然而做不到,一阵阵快感像涨潮的浪花一样,冲刷着她本就不剩多少的注意力。

奇怪,按道理来说自己应该感觉厌恶的不是吗?

明明是这个男人,夺走了自己的清白,玷污了自己。

可是,可是真的好舒服啊,而且他明明是再三征询过自己意见的,自己都同意了,起码这一次,不能怪他吧?

是了,当初自己应该也是这般恬不知耻的勾引这个男人的,虽然那其实并不是自己,但也不能怪他不是吗?

都是那该死的丝袜……

突然,赵茜的头被掰的往后扭了过去,那个有些粗糙的男人脸庞近在咫尺。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张火热的嘴堵上了唇。

嘤咛一声,她直接软了下去,借着男人扶着自己大腿的手才没倒下去,但上半身还是不可避免地瘫倒在了门板上。

右眼刚好落在了猫眼的高度,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里边也正有一只眼睛看着自己?

嘶~~~匆匆一瞥,赵茜就被下身透入骨髓的酥麻夺回了注意力.

……

……

爽,好爽。

郗关晨喘着粗气,贪婪的吮吸,品尝着嘴里那个调皮的香舌。

下身被层层活过来一样的嫩肉包裹着,每动一下他都感觉腰间一麻,需要极力控制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这么草率的就射出来。

他还记得从那家伙那里磨到的资料,没记错的话,这个女孩才是个刚刚实习的大学生吧?

他知道门里那个家伙就是这个女孩的男朋友,叫,什么科来着?

不管了,想不起来,也没什么意义。

反正,现在这个女孩是自己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也应该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他把女孩那条被他抬起来的修长美腿抬得更高了,不行,还是得叉开一些,这个肉穴实在是太紧了,腿稍稍并一点他就感觉自己要被榨出来。

好香啊,明明已经跟这个女孩有过两次床第之欢了。

为什么她对自己的吸引力还是这么强啊?

妈的他就知道那些妓女是群奸商,一群连这个女孩脚趾头都比不过的家伙操一次还那么贵,都够自己买好几条好烟了。

郗关晨顺着那条抬起来的美腿往下,摸到了那只玲珑的脚丫,嗯,确定了,那群家伙确实是比不过这个女孩的脚趾头的,毕竟,自己都摸到脚后跟了都没有摸到什么粗糙的地方。

两条有些粘稠的丝线拉在了四片唇瓣之间,郗关晨不舍的结束了这场激烈的热吻。

然后在女孩惊慌的叫声下,拖住两条大腿,以一种给小孩把尿的姿势将赵茜拖了起来,手上青筋暴起,用一种高难度的动作将女孩整个翻了过来,变成了面对他的姿势。

女孩下意识地就伸出双臂揽住了他的脖子,防止掉下去。

郗关晨呵呵呵的怪笑了几声,身子又往前定了定,将女孩光洁的后背顶在了门板上,手臂上移到了腰肢的位置,像卡钳一样固定住了女孩的身子,整个过程中,他的肉棒始终没有离开那个美妙的肉穴。

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是不需要人教的,赵茜自然而然的把在男人身后的两只脚交缠在了一起,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男人身上。

这个姿势,顶的好深,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都要被捅穿了。

这个粗暴的家伙丝毫没有给她任何适应的时间,确认体位固定好,她不会掉下来之后,便开启了快速的抽插模式。

同时,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叫出来,嘴唇就又被不由分说的堵上了。

……

……

“茜茜,茜茜……”

周科喃喃自语,看着那个小小的的猫眼,门外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叫像是一把尖刀一样在他心头反复刮擦。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点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应当是不应该去看那个小小的猫眼的。

身体还是往前走了,眼睛还是靠上了那个小小的猫眼,周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悲痛之下,他好像隐隐的,有些兴奋?

莫名的,他想到了之前看到过的一些东西,不知道这算不算寝取……

应该不算吧,毕竟那会儿茜茜已经说了,自己已经是“前男友”了,想到这里,他心脏又有些难受。

但眼前的景象很快便冲淡了这莫大的悲伤,透过猫眼,他看得很清楚,茜茜被那个男人顶在门上晃得厉害,脸靠在门上有些看不清,但那条被男人抬起来的长腿他看的很清楚。

茜茜这样不会痛的吗?

她好像,从来没有和自己这样做过……但是,她看着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啊,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这样去掰茜茜的头,他们,他们吻上了。

他很想告诉自己,这是那个男人强迫的,但赵茜蠕动着回应的嘴唇和舌头骗不了人,她不仅是自愿的,还乐在其中。

看到这里,他隐隐感觉那股没来由的兴奋感更强了,下身好像开始充血了。

周科眼睛落在猫眼上没有离开,手不自觉地往下边摸了过去,奇怪,裤子呢?

他什么时候把裤子褪下去了?

但他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手自然而然地便握住了那根半硬的东西,开始了他成年之后就再没有过的手艺活……

啊!!!

突然,周科怒吼了一声,手愤愤的捣在了门上。

该死的,自己看不见了,那个家伙把茜茜转了过去,茜茜那洁白光滑的背在视角中急速放大,然后猫眼中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周科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一种恐慌,这种恐慌甚至超出了先前的悲伤好几倍。

而且他清楚的知道这种恐慌的来源,自己,自己刚才在干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因为看不见了这么难受。

他破防一般的叫了起来,但又不敢叫的太大声,他甚至不敢让门外的两个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发疯一般的提上裤子就冲上了床,把自己整个人埋在了被子里,好似这样就能给他一些安全感一样。

然而,眼睛看不见了,耳朵确实捂不住的。

门外阵阵淫声入附骨之蛆缠绕在他耳边,他们,他们好像更激烈了。

周科两只手死死的捂住耳朵,但还是挡不住那越来越大的声音。

他甚至开始用这些声音在脑海中还原场面了,他知道,茜茜一直都是个很敏感的人。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的性能力并不算出众,甚至是有些不及格的。

但即使是这样,茜茜都在自己的身下到达过不止一次高潮,有一次自己偷偷磕了药的时候,她甚至潮吹了。

那么,门外这个男人又会把她弄成什么样子呢?

“啊啊啊……”

周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巴掌,他就像是精神分裂一般,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往下滑的手,恐慌和兴奋来回切换又逐渐交融,自己不该兴奋的,他反复警告着自己,试图给自己进行催眠,他知道自己一旦那样做了,就是踏入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了。

可是,忍的真的好难受啊……

……

……

太快了,太快了。

赵茜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电击了一样,不受控制的痉挛,不受控制的颤抖。

特意做的美甲深深的嵌进了男人后脖的肉里,两条腿拼了命的使劲,想要把男人箍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开始还努力压抑的声音已经压制不住了,分贝越来越高,赵茜知道自己要到了,自己要高潮了,还是被一个严格意义上说来并不认识的男人弄得。

身体里那根东西就像个烧红的铁棍一样,烫的她身体不断分泌一些液体来降温,但它越来越烫了,好像,好像还开始抖了,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这个男人要射精了。

“唔,不要,不要射在里边,我,我今天危险期……”赵茜艰难地聚拢支离破碎的神智,声线颤抖着向男人哀求,但这种哀求却显得那么无力,她知道男人在这种时候都是什么德行,就连周科,都不知道让她吃了多少次紧急避孕药了。

“呃……”郗关晨像是没听到一般,加快了抽插速度,喉咙中也发出了野兽般的低沉声音。

赵茜认命般的闭上了眼,将头靠在了男人的肩头,由他去吧,反正,是自己挑起来的不是吗?

“呀……”

突然,赵茜惊呼一声,郗关晨越累越快的抽插到了一个临界点之后,两手一松,直接把她给放了下去,骤然来临的失重感吓得她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身躯,但郗关晨很快就扶住了她,慢慢放了下去,那根硬到极限的东西快速的从她体内滑了出去。

然后,她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扑哧扑哧的两道精柱便高高扬起,打在了她的身上,一道最高的精柱甚至拍在了她的脸上,落进了因为惊呼而张开的嘴里……

周科慢慢的把她放在了地上,直到她的脑袋和那根依旧在喷射的肉棒平齐,不过也射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道最后的白浆涂在了她娇艳的脸上。

“你……”赵茜感觉有些不敢置信,这个粗鲁的家伙,竟然真的射在外边了?一时间她甚至忽略了脸上粘稠的触感以及嘴里咸腥的味道。

“呼~~~”郗关晨满足的长吁了口气,看着属于自己的精液盖着一个女孩的脸上,他很得意。

“怎么了,不是你说的今天危险期,不让我射里边的吗?怀孕了多麻烦啊。再说了,我听说那些避孕药什么的很伤身体的,来自是来爽的,又不是要害你。”郗关晨看着有些疑惑的女孩他也有些疑惑,满足感过后,他跑到茶几上拿了盒抽纸递给了女孩。

“擦擦吧,看着挺难受的,要不要我帮你?”

赵茜怔怔地看着这个突然有些温柔的男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升了起来,促使她想到了之前周科跟她提到过的一个事。

鬼使神差的,她把头往前凑了过去,朱唇轻启,含住了那根她往日里一定会觉得有些恶心的肉虫,做起了清理的工作。

郗关晨沉默了,他能感受到这个女孩的状态有些奇怪,但他也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反正,来回都是自己占便宜。

“披上吧,现在可以说说了吧,你找我来是什么事?”赵茜清理完之后干呕了两下,身体本能的反应还是不好控制,郗关晨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将她之前那件薄薄的睡衣捡了起来递了过去,他也穿起了衣服。

“你不是知道的吗?”赵茜随意的将衣服披在了身上,腰带都没系,脸上黏糊糊的东西也没管。

“就是丝袜那事儿是吗?你是准备怎么做呢?”郗关晨穿好了衣服,掏出了一支烟想点上,又有点犹豫。

“抽吧,没事我不介意的。”赵茜先是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郗关晨这才如释重负的点上了手里的香烟,劣质香烟的味道有些刺鼻,赵茜被呛得咳了出来。

“咳咳,我没事,我也没想好要怎么办。”赵茜看到郗关晨作势要掐掉手上的烟,她再度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能够适应。

“那,我帮你想想吧,还有,这,你打算怎么处理。”郗关晨感觉手上的烟都没那么香了,他指了指紧闭的卧室门,里边已经没了动静。

“不知道,喂,你才是男人好吧,我怎么知道怎么处理,你先进去帮我拿套衣服吧,我不想进去了。”赵茜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一把钥匙递给了郗关晨。

“这……好吧。”郗关晨接过了钥匙,往门那边走了过去,里边突然想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跑开了,嘶,他不禁摇了摇头,真是头疼,让他上街砍个人都没这么难受。

钥匙插进去转了一圈,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郗关晨看到了一张大床,上边一个人蒙在被子里,他吁了口气,还好,不用直接面对那个家伙了。

没有打扰他,郗关晨轻手轻脚,像做贼一样拉开门边的衣柜,胡乱挑了一套衣服便走了出去,还带上了房门。

悉悉索索的声音再度响起,里边那个人应该是跑过来了,郗关晨有些僵硬的转过了头,却只听到了啪嗒一声房门落锁的声音。

“切,怂货。”郗关晨不屑的说了一声。

“给。”手上的衣服递给了赵茜。

赵茜接过衣服穿了起来,郗关晨看的眼睛都有些直了,这女孩是真好看啊,就是脸上的那堆东西有违和,他拿起之前扔在地上的抽纸走了过去,与此同时,那道薄薄的房门内好像想起了一阵骨节爆响的声音。

“我自己来吧。”

郗关晨拿着一张抽纸触碰到赵茜脸的一瞬间,赵茜像是被电到了一样往后退了一步,一把抓过了他手里的那张抽纸,胡乱的清理着脸上的东西。

“别动,你看不见,擦不干净,我来吧。”郗关晨又抽了一张新的抽纸,按住赵茜乱动的脑袋,仔细地擦了上去,这次赵茜没有反抗,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闪烁,不知道再想些什么,门里骨节爆响的声音更清晰了。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突然,一个响亮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郗关晨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赵茜,从兜里摸出了震动的手机。

“妈的,你最好有正事,这个时候给老子打电话。”郗关晨骂骂咧咧的看了眼手机,随后便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几分,看得出来打电话的这个人好像很不一般。

赵茜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卫生间走去了:“我去洗洗吧,你先接电话。”

郗关晨脸色有些阴沉,手指在接听键和挂断键上来来回回犹豫了好几下,最终还是停留在了接听键上。

“喂?”

……

……

兰玉来到气势恢宏的幸蕾大楼之下后,再次回头四处打量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自己之后,才紧了紧风衣的上摆,匆匆迈步走了进去。

李谦看到这一幕心下越发起疑,他一路上凭借着远远超出兰玉的侦察技术跟了过来,期间想了无数种她半夜出来的理由,唯独没想到这个朝夕相处的战友竟然来到了这里。

此刻他很想告诉自己是自己看错了,是自己眼花了,但眼前赤裸裸的现实告诉他,兰玉是真的有问题的!

“她也可能是想自己一个人来搜集线索吧,嗨,这文职的干警还真是不靠谱,这也实在是太冒进了。”李谦嘴里喃喃着,还是为兰玉找出了一个理由,他用故作埋怨的语气给自己打气,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队友会投身于犯罪的阵营。

摇摇头叹叹气,李谦待到兰玉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才快步跟了进去。

幸蕾集团的安保比他想象中的要松懈许多,进门之后,李谦看到一个守夜的前台小妹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走廊里边的一部电梯的数字闪烁,最终停在了负二。

李谦轻手轻脚没有惊动前台小妹,打开安全通道的防火门钻了进去,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他没有坐电梯,两层的距离也不长,他很快就走了下去。

刚从地下二层的防盗门出来,李谦就看到了兰玉的身影,踩着那双10厘米的红底细高跟,蹬蹬蹬的走向了一辆劳斯莱斯古斯特轿车,后座的车门自动弹开,坐了进去。

这个距离之下,李谦再也不敢靠近了,躲到一根承重柱后时不时的探头往那边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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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找我什么事?”

兰玉坐进车里之后,一个脸埋在阴影里的男人淡淡的开口了。

“主人,那两个好像发现了一些东西,我不知道这些东西重不重要,还请您过目。”说着,兰玉从挺翘的胸膛里抽出了一张带着她体温的纸张,双手捧着给张晟递了过去。

张晟接过之后却并没有急着看,将纸页放到了一旁,一只手搭在兰玉的腿上,不急不缓的开口问道:“嗯,做的不错,说起来,这种事情在你们那里也属于机密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回主人,我毛遂自荐,做了这次任务的接线员。”兰玉慌忙开口解释,生怕张晟误会什么。

“哦?你来见我还带了个尾巴,我还以为你洗心革面要做个好警察了呢。”张晟带着玩味的笑容说了一句,手已经顺着兰玉顺滑的大腿往胯间摸了进去。

“啊?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主人,是谁?”兰玉闻言慌忙地就往车窗外瞄,但什么都没看到。

“呵呵,就是跟你一起组队的那个小家伙,就在那个柱子后边躲着呢。”张晟手上的动作不停,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摸着兰玉大腿内侧的嫩肉,另一只手往窗外随手指了指。

兰玉往张晟指的方向看去,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行了别看了,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前线警察,你这种管档案的要发现了还了得?”

说完之后,张晟埋在兰玉大腿里的那只手朝着裆部摸了过去,隔着丝袜抠弄那一条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美缝,几乎是瞬间,一片深色的湿痕就透过薄薄的内裤晕染在了丝袜上。

另一只手挑住兰玉精致的下颌线,四眼相对,狭小的车内春意泛滥。

“好了,都是小问题,我都知道的,辛苦你了,不过,以后这种事情你就不用再来和我汇报了,被发现了还是挺麻烦的。”张晟看着兰玉清澈的眸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起来心情不错,难得的展现了温情的一面。

兰玉感动的不要不要的,眼眶中瞬间就泛上了一层水雾。

“我知道了主人,以后不会了。是我不好,那这次怎么办呀?”兰玉指跟过来的李谦。

“不要紧,我会处理的,现在我们还是干点该干的事吧。”张晟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兰玉眼睛,说完之后,带着一层胡茬的嘴就吻上了兰玉薄薄的唇瓣。

嘤咛一声,兰玉双颊红润,主动将自己的牙关打开,迎接张晟舌头的进入,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也顺着张晟结识的胸膛往下滑去,停在了小腹下方支起的帐篷上,隔着裤子抓弄昂扬的巨龙。

张晟显然颇为享受兰玉的前戏,一只手紧紧拥着兰玉激情热吻,空出来一只手在座位边上的一个按钮按了一下,轿车整个宽敞的后排作为缓缓向后倒去,形成了一个不算小的真皮床榻。

完事后,那只按按钮的手顺着兰玉高耸的前胸和纤细的腰肢一路向下滑,拖住挺翘的臀部,把轻盈的女体整个抬起来,放在了自己身上。

兰玉一边配合着张晟坐了上去,一边踢踏掉了挂在脚上的高跟鞋,两只被靛青色丝料包裹的玉足便弹了出来。

张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本来停留在后臀上的一只手便顺势滑到了一直脚丫上,放在手里细细把玩。

严格来说,张晟算不上是一个恋足者,但女人的脚本身就属于性器官之一,兰玉这种趋近完美身材的女人更是如此,像这种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的脚丫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拒绝,张晟自然也不例外。

入手之后张晟更是惊奇的发现兰玉美足的妙处,可能是天气的原因也可能是兰玉的体质异于常人。

玉足冰冰凉凉的,脚底微微有些潮湿但又不到黏腻的那种程度,加上顺滑的丝袜面料和柔嫩的足心肌肤,摸起来就像是一块上等的冰种翡翠一样,张晟甚至都能想象到这双尤物般的脚丫放在肉棒上摩擦是一种怎样销魂的体验。

“上次跟岚奴一起,还真是埋没你了,你可是生了一双尤物啊。”张晟按捺不住了,嘴唇离开兰玉,看着对方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主人喜欢就好。”兰玉娇羞的回应。

平日里的张晟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一样,哪怕是在和其他女人淫玩的时候也隐隐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兰玉作为张晟众多后宫佳丽的一员,自从全身心臣服之后,其实就没有服侍过张晟几次了,为多不多的几次也就像个性玩具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大多数时候还要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张晟来之不易的宠幸。

今天的张晟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表现出了难得的温柔,丝毫不吝啬对兰玉的夸赞,在这种巨大的惊喜之下,兰玉感觉心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所充斥着无法自拔,而且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就只有自己和主人两个独处,她就好像是古代突然得到了宠信的妃嫔一样,盯着张晟的双眼都冒出了星星。

根本不需要张晟开口,兰玉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个姿势,将双脚放到了这张‘真皮床铺’上,精致的足尖自然而然地挑开了张晟衬衫地下摆滑了进去。

被冻的有些发麻的脚丫伸进一个男人温暖的怀中,兰玉感觉像是伸进了一个盛满热水的泡脚盆里一样,是那么的舒适。

“辛苦你了,玉儿。”张晟刚才摸得时候还没有太大的感觉,兰玉把脚伸进来之后他才感受到了这双小脚有多么冰凉,他伸进衣服里将其中一只抓了出来,捧到眼前细细打量。

“呜呜主人……”兰玉被张晟接二连三得关心弄得都要哭出来了。

刚刚不小心把李谦带了过来的不安,一路上被冻的有些委屈,在这一瞬间都消失殆尽,有的只剩满腔的欣喜和幸福,她突然感觉自己好想融到这个男人的身体里呀。

意乱情迷,满车春色。

兰玉双手干净利落的解开几个扣子,香肩轻抖,宽大的风衣就花落到了豪华轿车的木质地板上,露出了出门前她精心挑选的青蓝色吊带裙。

张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受了,即使是他这种阅女无数的色中老餮都不由得为眼前得女人发出了一声惊叹。

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众多性奴当中还有如此出色的一个呢?

明明上次和岚奴一起的时候也没感觉她有这么绝色啊?

实在是兰玉为了今天和张晟的单独会面而精心做的准备起到了作用,这件青蓝色的小吊带放到平时的的话也并没有这么两眼,但此时这件衣服却是和腿上那双由靛青到纯白过渡的渐变丝袜形成了一种异常和谐的呼应。

兰玉本来偏御姐向的气质在这身衣服下完全改变了,张晟一时间都有些恍惚,这个娇俏可人的女子看上去就像是西方传说中的精灵一般,透着一种清冷又圣洁的气质。

但就是这个清冷又圣洁的精灵,正把自己包裹在天鹅绒丝袜里的小脚丫伸进一个男人的怀里摩挲挑逗。

精巧而灵活的脚趾停在男人已经充血挺立的乳头上打着圈。

“主人请稍等一下,我准备了一点东西。”

刚把张晟碍事的裤子脱下来,兰玉正要握住那根心心念念的大东西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打断了抱着她一只脚啃起来的张晟。

张晟疑惑的停下了动作,就看到兰玉够起了之前被放到一旁的小包,拉开拉链之后从里边取出来了一个东西套在了手上。

“怎么样主人,喜欢吗?”

兰玉套在手上的东西张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哪怕是见识了无数种两性玩法甚至都开了丝袜公司的他都没有想过还能有这种东西。

那是一件长手套,跟兰玉腿上的丝袜是一摸一样款式,从指尖清新的靛青色到臂弯纯白的过渡,看上去应该也是天鹅绒之类的材质。

这种手套张晟还只在一些晚会或者婚礼上见过,但现在这个场景,兰玉套在手上之后他才第一次以性的角度审视起了这东西,想象了一下摸上自己肉棒之后的感觉,他甚至打了个激灵。

兰玉见张晟没有说话也没失落,对方微微颤抖的肉棒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脸上划过一份妩媚的笑容,一直套着丝袜手套的柔荑就握上了那根挺立的巨物。

“唔……”张晟爽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赶忙拉过兰玉的一直小脚丫埋在脸上才掩饰了当前的窘态,那只柔嫩的小手同样冰冰凉凉的,但经过一层面料的阻隔后这种冰凉又不至于太过刺激,恰到好处的给燥热的肉棒来了场物理降温。

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攀升而上,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普通爱抚的感觉,其他的那些女人用手爱抚他的时候他虽然同样舒服,但那种燥热且急不可耐想插入小穴的欲望还是有些抢戏爱抚本身的。

然而他现在的感觉是,被侍弄的很爽的同时,兰玉小手上的丝丝寒气又在不停地消解肉棒上多余的燥热,这种刚刚好的舒适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再加上那双手套顺滑中些许粗糙的触感,他体验到了一种舒爽却又不急着射精的奇妙感受。

“嘶~~~嘶~~~”

突然,张晟感觉自己肉棒顶端的蘑菇头进入到了一个温暖湿润的空间,他没有去看,这种熟悉的触感他一下子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兰玉将他的龟头纳入里嘴里!

这下子他感觉刚刚那种平和的刺激又上升了一个等级,棒身上冰凉的触感和龟头处的温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忍不住想要将整个肉棒都深入那个温热的空间里去,然而尝试着往上挺了挺腰,又被那双凉凉的小手阻碍,始终无法更前一步。

张晟今天真是接连感受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在他始终不得寸进的这段时间,兰玉灵活的香舌已经在龟头上轻柔扫动了,而且在他忍不住往上挺腰的时候,这个女人甚至会将舌尖深入到马眼中,给他一种微痛却又莫名的刺激。

肉棒处在了一种很奇妙的状态,经过兰玉这么长时间的服饰,快感已经攀升到了马上就要射精的地步,但在兰玉精密的控制下,张晟却始终无法射出来,就这样一直停留在了发射前的最高点,在这种奇异的状态下,张晟的马眼处像是个泉眼一样源源不断地往出流着透明的黏液。

这种长久的快感固然令人着迷,但换种角度来说也毫无疑问的是种折磨,近在咫尺却难以寸进的感觉让张晟有些发狂,但他并不愿意打断这种体验,只是握住兰玉小脚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将微微有些湿润的脚底发狠般的按在了自己脸上,拼命的嗅闻足香以及上边的荷尔蒙气息,企图缓解这种令人疯狂的感受。

兰玉娇嫩的玉足被抓的生疼,但她也没有打断张晟的意思,她明白这代表的时主人对她身体的喜欢和迷恋,心下窃喜,手上和嘴上的功夫更卖力了。

……

……

银融市的夜晚还是有些寒冷,李谦搓了搓冻的有些麻木的手,从兜里摸出了一个烟盒,抽出来一根烟放在嘴上,但打火机逃出来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又放了回去,黑暗的地库里烟头还是太显眼了。

心里烦躁的厉害,那根烟在他手里很快就被捻的皱巴巴的了。

李谦看了眼手表,兰玉从上车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他站的这个位置实在是看不清,高档轿车的玻璃隔光性太强,只能大致看见一团黑影摇摇晃晃的。

“她这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这车里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啊。”

李谦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再次把麻木的双手放在嘴前呵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兰玉那边,没什么异动的迹象,解锁手机之后,按了几下,手指停留在通讯录里 “邢队”的位置上。

“算了,现在还什么都没有确定呢,还不至于通知邢队,我去看看吧。”

手指来来回回犹豫了几下之后,李谦最终选择锁屏将手机装回了口袋,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他对这位高冷却又优雅的同事已经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情愫。

李谦潜意识里始终不愿意相信兰玉会是这种出卖组织背叛战友的人,他决定冒险一把,近距离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眼睛死死盯着那辆车子,李谦猫着身子往那边靠了过去,一步,两步,最终停到了旁边的另一辆车处。

这下子他大致能够看清楚车里的情况了,一个窈窕的黑色身影清清楚楚,从身形上来看,李谦确定这就是兰玉。

只是兰玉的坐姿有些奇怪,从影子上来看,兰玉好像是整个人坐在了座椅上,两条腿也放了上去,而且是面朝后的,身子弓着,看上去,好像在吃东西?

李谦看着摸不着头脑,身子不由得又往过靠了靠。

……

……

车里,依旧在发射边缘苦苦挣扎的张晟突然腾出来一只手按了按耳廓的位置,听清楚了里边的话之后,他嘴角突然勾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看了看依旧在卖力服务的兰玉,他把一边的车窗降了下来。

兰玉愣住了,有些不明白张晟此举的用意,丝丝寒气从车窗冒了进来,这个接近赤裸的女人被吹的有些抖。

“别停下啊。”张晟催促着兰玉,腰身往上挺了挺。

“可是,主人,我,我有些冷……”刚刚张晟的温柔,让兰玉的胆子壮了些。

“我热。”张晟冷冷的打断了兰玉的娇声,暴君并不会因为一时的温柔便改变其暴君的本质。

……

……

李谦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也大张着,手里被盘的不成样子的香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在跟着兰玉来到这里之后,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就连兰玉变节他都做好了一定的心里准备,唯独现在的情况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的,就在他刚刚借助旁边的这辆车隐藏好身形的时候,兰玉所在的那辆车居然降下了车窗,接着他便看到了,兰玉竟然像个av女优一样坐在一个男人身上,为其提供着最下贱的服务。

“不可能,不可能,这都是假的,这都是假的!兰玉,兰玉你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李谦喃喃低语,他感觉自己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样,那股被他隐藏在心底从没有说出来过的情感轰然爆发,莫名的,他想到了这几天自己天天给兰玉带的早餐,也想到了兰玉对他的爱答不理,他突然感觉心脏有些疼痛。

他痛苦的嘶吼着,就连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都忘记了,连隐藏自己的身形都忘了,然而事实总会向一个更加残酷的方向发展。

视野中,那个躺在兰玉身下的男人,骤然间将兰玉掀翻坐了起来,一只手提着兰玉的一条腿,粗暴的扯到了车窗上,然后便是一个俯身。

他听到了兰玉凄惨的叫声,也听到了那个男人张狂的大笑。

“兰玉,兰玉!”

李谦像疯了一样冲向了那辆车,他要去救兰玉,兰玉一定是被那个该死的男人威胁的,一定是这样的,兰玉那道凄惨的叫声就像是一道雷一样轰在了他的心头。

近了,更近了,他终于看清了兰玉的脸,上边不正常的潮红于痴态落在李谦眼里却是苦苦的哀求于挣扎,他马上就能碰到两人了,他要把那个该死的男人从车里狠狠的拽出来,给他带上手铐,这样兰玉就没事了。

“不要,不要,该死,该死啊!!!”

然而,就在李谦离那辆车还有两三米的时候,那个该死的玻璃窗却是又慢慢的升了上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兰玉哀求的眼神逐渐消失在越来越小的窗缝里,以及,窗户关上前那个男人回头露出的讥讽和嚣张的笑容。

……

……

“啊,主人,主人,啊,他,他跟过来了,呀~~~”

窗外李谦砰砰砰的砸着玻璃,张嘴大喊着什么,但高档轿车良好的隔音让兰玉什么都听不见,在这种距离下被自己警局的同事看着,即使是早已被调教完毕的兰玉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羞耻,但张晟的意志对她而言又是完全无法违背的。

她也不敢挣扎,只能用身体小幅度的扭动来表达着自己的抗拒,然而这种扭动对于张晟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助兴的舞蹈罢了。

“呵呵呵,管他干嘛?他又进不来,怎么,害羞了?”张晟喘着粗气,恶狠狠的大力撞击着兰玉,刚刚兰玉的服侍给他积攒了太多无法发泄的欲望,他现在在肆意发泄。

“不是的主人,我……啊!!!”

兰玉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张晟突然的一下深入打了回去,强烈的羞耻感加上张晟突如其来的深入,她一下子就冲入了高潮,尖叫着弓起了身体,阵阵滚烫的水流激烈的打在了张晟通红的龟头上。

张晟刚才就被兰玉的寸止服务搞的欲生欲死,导致他这才刚插入不久,被兰玉的阴精这么一烫,也吼叫着射出了浓精。

……

……

李谦无力的捶打着车窗,但张晟的这辆作家本就是经过改装的,窗户上都是特制的防弹玻璃,比说是他无力的拳头了,哪怕是抗来个火箭弹都不一定能轰开。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一行行泪珠已经顺着眼角滑了下来,他在焦急些什么呢?

他又在愤怒些什么呢?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但他现在就是感觉心头像是压了一个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趴在窗户上他看得很清楚,虽然什么都听不到,但兰玉脸上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他就是再傻,再不愿意相信,他也看出来了,兰玉根本就是自愿的。

那一脸的享受与痴迷骗不了人,甚至从视线来说他和兰玉的眼睛明明就是对上的,但对方的眼神的焦点却不在他这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求救,也并没有想象中的绝望,有的只是整个人攀上高潮之后的迷离。

渐渐的,他捶打车窗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力道也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在亲眼目睹曾在自己心底的女人被张晟干到高潮之后,李谦感觉自己的精力,自己的灵魂,好像都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样。

慢慢的,他整个人都顺着车身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突然,先前若隐若现的淫叫声清晰了起来,他木木的抬头一看,是那个男人,将车窗开了个小缝,顺着那个小缝,李谦看到了一双微微有些红,充斥着暴虐与阴鹜的眼睛。

“怎么,我跟女奴情不自禁的欢爱一下,兄弟还有偷窥的爱好呢?”一道戏谑又轻蔑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李谦呆呆的没有任何回应,他大脑还处在一片混乱之中,整个人就像个木偶一样,双手抱头瘫在原地是,双目无神的看着车窗那个小小的缝隙,血红色的滤镜渐渐将他的整个视野都占据了,李谦再也意识不到自己是谁,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

当他回过神来,只发现自己僵硬地站在地下车库,而那辆黑色轿车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缓缓转身,向车库外走去……

李谦抬头望着头顶的晶莹明月,缓缓闭上了双眼,双臂缓缓打开,就这样用着像是拥抱爱人一样的姿势,行走在空旷的马路中间。

宽阔的双向四车道上静悄悄的,只有深夜凛冽的西风不断从他的面前涌入他的怀中,再如同手中流沙一般,穿胸而过,不断地带走着他身上的体温。

“啊啊啊……”

压抑的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吼,充满了狰狞与绝望,被身后的寒风带往街道黑洞洞的尽头,接着便是销声匿迹。

李谦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头顶的圆月,那原本被这片土地上多少代人所赞颂的圣洁美景,如今在他眼中却仿佛朱厌那惨白狰狞的头颅一样,将他千疮百孔的内心燃成铜炉一般的业火地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李谦徒劳的嘶喊着,但他的声带只是干涸得颤动着,上下涌动的喉结试图带动周边的空气,好让自己内心深处的绝望尽肆从口中喷涌而出,但他如同空洞深渊一样的内心却仿佛将他的身边抽成了真空一样,把他未能出口的问题死死堵回了两半龟裂的唇瓣内,只留下他的那扭曲地像是小丑一样的面容。

尖锐的鸣笛声和身后突然亮起的惨白色灯光突然笼罩了马路中间这个死气沉沉的身影。

超载的渣土车迈着厚重的步伐,带着嘶吼一样的呼啸,向前方疯狂地闪烁着自己车头的氙气大灯。

远光灯刺眼的光线射在李谦的脸上,眼睑在强光的照射下止不住得跳动起来,他不由得抬起了手,挡在自己面前。

“不知道他射在兰玉的脸上的时候,她会不会也像这样抗拒呢?”

一人一车的距离不断缩减着,死亡的终点似乎已经就在他的面前,而李谦的心中突然产生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

然而宽阔的对向四车道与丝毫不见人影的深夜也给了司机避让的空间,卡车像是宿醉的酒徒一样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地饶了一个C形,从李谦的面前擦身而过,盖在车斗上的防尘布被吹的鼓鼓地,从侧面看去倒是和女人娇柔媚嫩的酥胸有几分相像。

而启动刹车片紧急制动产生的废气,让李谦想起了内陆不常见的船舶汽笛。

“找死啊你!半夜在马路中间走,像自杀也不要连累别人,傻逼!”

缓缓远去的卡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经过只制动之后的速度也让司机得以拉下车窗,探出头来对着李谦破口大骂起来。

李谦只觉得很奇妙,当卡车向他迎面驶来时,他的脑海中满是兰玉那在车上婉转承欢的美妙身影,而对近在咫尺的死亡却没有丝毫的概念,仿佛这具躯壳不是他的一样。

但当真的逃过一劫以后,他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胸膛下不断泵动的心跳,后知后觉的肺叶也开始超载工作起来,剧烈翕动着,用力挤压着每一丝空间,以汲取更多的氧气,扩散的瞳孔尽职尽责地捕捉着周遭的光线,将李谦眼前的景象,更加清晰地投送到视网膜上。

李谦接连向后退了几步,被汗水打湿的后背被冷风一激,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蝉,双腿一打结,便向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毫无由来地笑了起来,放肆地笑着,直到笑到连眼泪都从流了出来,在他的眼角留下两道晶亮的水印。

“李谦啊李谦,你怎么,这种时候了还在想着她呢?”

李谦质问着自己,他终于直到自己在干什么了。

深夜徘徊于大街上,不正是为了逃避自己的职责么?

警察的责任驱使着他,让他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但地下车库的那个身影,却像是伊甸园的毒苹果一样,吞噬着他的理智。

李谦扶着手边绿化带的路基,慢慢站了起来,他用还在颤抖的左手缓缓从衣袋中摸出了香烟,抹开烟盒,抽出了最后一支香烟,凑到嘴边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

粗糙的烟雾在他的肺叶中肆虐,火辣的灼烧感让他的注意力稍微集中了一些,而大脑上微微涌上的眩晕感让他胸口空虚的吞噬感减弱了好多,他看着自己的一身狼狈样貌,抬手担了担衣服上的浮土。

“既然无法取舍,那就统统都要好了。”

他对着头顶的明月,喃喃自语着,好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好像是对自己那可笑的命运说着。

年轻的警察迈开脚步,一如多年前他毕业离开警校,迈向通往自己理想的道路时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在他自己看不到的身后,他的背影,和初出茅庐的他望向自己师父的背影,如出一辙。

……

一间布置简单的常见两室一厅中,一个中年男人沉默地坐在桌案前,望着眼前有些陈旧的相框。

他粗粝的手指缓缓滑过相框的表面,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小心地触碰着被相框包裹着的女人。

简单的木制相框因为长年的氧化,表面有些氧化的痕迹,在日光灯的照射下透着些病怏怏的黄色。

而相框的里的6寸照片也在这样的包裹中,如同带上了一层滤镜一样,让她的面庞有些朦胧般的梦幻感。

邢队用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板,闭上了眼睛,就像是跨越时空一般触碰着她细嫩的肌肤,感受着她的温度。

“唉……”悠长的叹息在房间里回荡了起来,邢队睁开了双眼,对着手中的照片说道,“很快了,我能感觉到,很快了,这次我一定能把这一切统统都搞清楚,给你一个交待。”

邢队说道这里,面色复杂的停顿了一番,又向桌案上的卷宗扫了一眼。

“也是给我一个交待……”

“叮咚!”

玄关处传来了门铃清脆的电子音,而邢队仿佛没听到一样,依然就这么稳坐在桌案前,看着在灯光下有些反光的相框,不知道是看向那个女人,还是在看倒影中的自己。

“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不断的门铃声焦急地催促着邢队,他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皱紧了眉头,“都这么晚了么?”他拉开右手边的抽屉,将相框放了进去,而当他合上抽屉将右手抽出来时,一把手枪已经悄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邢队即使人到中年,依然中气十足,他用厚重的嗓音对着门口喊道,“来了!”,他站起身来,一边向着门口走去,一边将手枪插进自己腰带与裤子的间隙中,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好挡住自己腰后鼓鼓囊囊的异物。

“你怎么来了?你的任务呢?为什么没有汇报就直接来找我?”

邢队打开门,确认了深夜拜访的不速之客竟是自己的徒弟李谦,他没急着请对方进门,只是站在门口蹙起眉头,向李谦问道。

李谦低着头,将他面孔上的神情都隐藏在刘海之下的阴影中,师父的责问,他僵硬地如同机器一样,慢慢抬起了头,邢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仿佛从李谦的脖颈间听到了轴承转动的沉闷声响。

“师父……”

李谦用他的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邢队,好像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似的,但邢队并没有任何回应,就只是黑着脸,静静等待着他的解释。

“我有些事想问你,师父。”李谦没从邢队的眼神中得到答案,也没有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这样沉默了三五秒,最终还是低下了头,用另一个请求回答了邢队的问题。

邢队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很少在李谦身上看到这样的神色,但是他明白,恐怕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定是极为棘手的问题。

邢队看着李谦,沉默了片刻,挪动脚步,让开了挡住大门的身形。

无声的肢体动作默许了李谦,他径直走进了邢队简陋但整洁的家。

邢队在门口驻足着,探头出去颇为谨慎地环顾了一圈,这才关上门同李谦前后脚向着客厅走去。

“什么事说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情况让你能这样乱了阵脚。”两人在沙发上相继就坐,邢队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盒香烟,给李谦扔去一支,自己也点了起来,烟雾缭绕间,开口说道。

李谦用手肘抵在自己的膝盖上,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香烟,脑袋微微摇晃着,一阵沉默之后,他抬起了头,认真地盯着邢队的眼睛,“师父,这次的卧底行动,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违反纪律,大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么一个问题?胡闹!”邢队听到李谦的话,顿时脸色一沉,这个回答显然不是他乐意听到的。

宽厚的手掌啪地一声拍在了木制茶几的桌面上,连带着激荡起了上面薄薄的一层浮土。

李谦没有说话,他只是这么看着邢队,用自己的眼神固执地坚定着自己的请求。

邢队吸了一口烟,眯起眼睛,“小李,我带了你这么久,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邢队顿了顿,抬手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为什么任务执行到一半突然跑回来问我这样的问题?兰玉呢?她知道你今晚来找我么?”

李谦原本就布满阴霾的面色在听到“兰玉”二字时,像是应激反应一样,面颊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

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将自己手中把玩的香烟点燃放到嘴边,右手夹着烟盖在自己的抽动的脸颊上,大口吮吸着烟嘴,好让压抑自己内心的激荡。

李谦这一天抽的烟快要赶得上他平时在队里一个月的量了,更何况还有邢队这个烟囱不断散发着二手烟,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咳咳……”李谦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师父,紫英姐中午紧急给我传了一句话,这句话很重要,但是我需要你告诉我……”

李谦掐着烟的手吹了下来,他盯着邢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个任务,你到底怎么想的?”

邢队眯起了眼睛,他靠着沙发的后背仰起头,用厚重地嗓音反问道,“你这是在和我讨价还价?”邢队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作为多年凭资历凭过硬的刑侦手段坐到这个位置的老刑警,他的经验不可谓不丰富,而他现在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当年还在一线时,审问嫌犯时管用的语气。

小李对这个语气太熟悉不过了,当年就是邢队带着他在审问室,言传身教,亲自用一个一个任务演示如何从各个反面击破嫌疑人的心里防线,只是这次换成了他作为对象,亲自感受邢队的压迫感。

小李面对邢队的质问和严厉的眼神,内心也止不住地忐忑起来,师父的威信与自己身为下属的职责,好像在质问他自己,“你究竟在干什么糊涂事?”

小李闭上眼睛,大口喘息起来。

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兰玉的身影,又想起了几分钟之前地下车库那梦魇般的场景。

想起了这个年轻的女孩刚刚来到队里报道的第一天,想到了当初青涩的自己和她打招呼的模样……

“呼……如果有什么后果,那就都让我来承担好了……”李谦苦笑了一声,暗自下定了决心。

兰玉那副模样,一定是早就遭受了幸蕾的迫害,而她的所作所为也绝不是出于本意。

更何况,哪怕没有这些理由,李谦又怎么能真的人心就这样看着这个身不由己的女孩承受她本不该得到的制裁呢?

邢队没有听清小李对自己的开脱,他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什么?”

小李缓缓抬起了头,眼神之中满是坚定,他这次没有逃避邢队那锐利到蜇人的目光,他梗着脖子,毫无犹豫地回答道。

“邢队,我不愿意看到紫英姐、霍允还有兰玉出什么意外,我需要知道你到底这次行动怎么想的,你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邢队没有回答,他看着小李的面容,看着这个自己亲自一天天带大的徒弟,看着这个逐渐成长的年轻人,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昨天的自己……

“哈哈哈……好!好好好!哈哈哈……”

邢队突然毫无来由地开怀大笑起来,他笑到腰背都佝偻了起来,手指间的烟头也落下点点火星,砸在沙发上,向四周迸溅而去。

李谦看着邢队,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邢队大骂他一通,甚至把他赶出去的心理准备,但是师父这样的表现实属出乎他的意料。

邢队笑了许久,他掐灭的了快要烧到海绵的烟蒂,又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正色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李谦刚想说话,邢队就摆了摆手,“你先听我说。”他侧过身来,面对着李谦,“李紫英,是不是查到什么东西了。我猜,她可能已经调查到了一些,有关这些受害者精神受到影响的线索了吧。”

李谦瞪大了眼睛,他反问道,“您知道?您猜到的?”

邢队看着李谦错愕的表情,淡淡点了点头,“我确实有些话没和你说。”小李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来,声音都抬高了八度,“为什么!?”

“您就这么隐瞒这些事情,甚至您都猜到他们的手段了,还要派我们的人去做这么危险的卧底调查,到底为什么?”小李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邢队摇了摇头,“所以呢?”邢队看着站起身的小李,“所以我猜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小李,这次的案子和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样,你以为这就是简简单单的刑事案件么?”

邢队也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客厅的窗边,背对着李谦继续说道,“按照以往的做法,对这个案子根本没有任何帮助,就算我们能大概猜到一些他们的手段,又能怎么样呢?你复现出他们迫害女孩的手段么?你能把你的这些猜想整理成证据提交给检察部门么?就凭这样可笑的猜想,你就想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小李没法反驳邢队的话,但他依然没办法认可这样的做法,他据理力争道,“那至少可以确定他们的嫌疑,最起码也要先拘回来审一审再说,把她们派去做卧底任务,您就真的不在乎么?她们出意外怎么办?”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没日没夜的看这些卷宗,就是为了比对这些受害者的近况,看看她们到底在那些方面又相似之处,看看这个幸蕾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把这些无辜的女孩统统都洗脑了。”

邢队说着,又是一声叹息,“黑鸟的专案你也一直在参与,你也知道这样的方式是多么不现实。”小李沉默不语,师父说的没错,这几个月来,他们二人将这些卷宗来回对比了两次以上,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着一系列受害者,都在案发现场穿着幸蕾的丝袜。

“审问没有任何意义,先不说这样做的影响,就算你能传唤张晟,把他摁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又有什么用呢?这样的公众人物,他的行程基本都是透明的,你又能从哪里入手呢?这样只会打草惊蛇。”邢队转过身来,看向李谦,“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小李。”

李谦沉默着,他的双手攥成拳头,指节间的关节都有些发白了,他咬着牙从耻缝中蹦出一句话来,“那她们呢?万一她们在任务中被那种手段迫害了呢?”

邢队看着他,没有说话。

李谦看着师父面孔,看着他黝黑的皮肤,和眼角褶皱的细纹,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距离自己和师父没日没夜在警车上跑现场的日子,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么。

沉默,本身也就代表的一种态度。

而李谦自然能明白,邢队的沉默是一种多么决绝的姿态。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指甲在自己的掌心抠出了一道道白色的印记。

“我明白了。”李谦苦笑了一声,他似乎接受了邢队的说法,“对您而言,您并没有失职,是我鲁莽了。”

邢队看着这个和年轻时的自己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徒弟,忍不住背过身去,不再看他那稚嫩的脸旁上的坚毅,他胡乱地摆了摆手。

李谦没有说话,就这样转身离开了邢队的家。

“希望,你能不要像我当年一样,能有个好结果吧。”

邢队低沉的嗓音在空无一人的客厅回响,他转过头来,望向那个放着相框的抽屉,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木料,看到那个泛黄照片上女人的容颜一般。

……

深夜的寒风让李谦不由得一阵颤抖,他拉了拉衣领,将自己缩进外套中。

他看着独属于西北高原上的群星景色,心中却是一阵阵苦涩与沉重。

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他对着自己说道。

“接下来,就只能靠自己了,师父那边,恐怕是不会给我什么帮助了。”李谦说道这里,又是摇了摇头,打断了自己飘忽的思绪,“没必要想这些没用的了。”他一边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一边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兰玉那边,恐怕没有办法从她身上打探出来太多的东西了,如果自己从她那边入手,张晟恐怕会对兰玉再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但是李紫英和霍允哪里只怕也是自身难保,说不定还得靠自己……”

李谦一路思索着,等到他想明白了眼下的情况,也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银融市的商业区。

深夜十二点的酒吧街依然在不断散发着噪音与光线的污染,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李谦看着一贴街上红红绿绿的照片,一个面孔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拿出手机,喃喃自语道,“不管有没有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什么办法都要试试了。”

他凭借记忆,在键盘上拨出了那个他快要忘掉的电话。

“喂?”铃声响了许久,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那一端是一个有些喘息的男声。

“一会,Tiger酒吧,见一面。”李谦没有犹豫,也没有丝毫征求对面意见的意思,就这样生硬地命令道。

“不是吧阿sir,这都几点了,你约我去酒吧?”那边的声音带着些不可置信,有些油滑地回应道。

“不要你问那么多,一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你。”李谦雷厉风行地说道,“你应该没忘了我们上的谈话吧。”

另一边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他简短地应了一声。

“好。”

……

与此同时,赵茜家的楼下。

“好。”

郗关晨在手机屏幕上滑了一下,挂断了电话,他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手中黑色的手机屏幕。

“怎么了?”赵茜看着他的面色,坐了过来问道。

郗关晨看着身边的赵茜,一时还没有从贤者模式中缓过来,加上他快要晚期的直男癌,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没你事,你最好别问,这是为你好,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能倒贴?”

赵茜丝毫没有听从他的意思,她蜷起腿来,缩成一团,和郗关晨一同坐在楼下的长椅上,看向郗关晨的侧脸,“所以,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倒贴你?”

郗关晨斜着瞟了她一眼,从鼻腔中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她的话。

“其实,我自从我去了那家公司,我就开始感觉自己不正常了。”赵茜喃喃道,“半年前,我没有遵从学校的安排,自己找了一家实习公司,准备丰富一下自己的简历,也是为了应付学校的要求,刚好幸蕾当时在招聘,而我的条件刚好也符合他们的要求,就递送了简历。”

郗关晨听到幸蕾,不由得一声冷哼,“呵,就是张晟的那个幸蕾,卖内衣卖丝袜的那个?”

赵茜惊讶的扭过头来,“你知道?你对这家公司熟悉么?”郗关晨的眼神闪烁起来,他没有回答赵茜的问题,只是搪塞道,“还行吧,你说你的事吧。”

赵茜叹了口气,“好吧,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我被很快就被通知得到了他们的录取,接着就顺利入职了幸蕾。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我负责的是营销方面的岗位,具体工作也就是策划各种活动来打响产品的知名度。坐办公室的活,钱多事少,当时我甚至在想要不之后可以考虑直接转正,拿到毕业证之后直接入职就好了。”

“呵,显然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像是完成了这个目标。”郗关晨忍不住打断了赵茜的话。

“是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可能也是一种幸运吧……”赵茜把自己的头埋在膝盖里,“就在不久之前,这一切都改变了。”

郗关晨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落在了赵茜身上,等待着下文。

“就在上周,人事部的经理突然单独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说是因为我的数据很出众,公司决定给我升职,但是因为还在学校实习的期间,所以要参考一下我的意见。”

“这不是好事么?你不正想留在那里。”郗关晨皱了皱眉。

“自从见了那个女人一面,我就开始频繁地做噩梦,甚至到了后来,我发现我开始梦游了,甚至白天在公司我都会突然出现莫名其妙的地方,而我根本不知道我之前做了什么,是怎么去到那里的。”赵茜似乎是想到了那会的经历,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郗关晨没有说话,但是看她这副模样,瘪了瘪嘴,把她搂了过来。赵茜有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低声继续说道。

“而那个噩梦,每次出现的场景都一样,全部都是我在一个打红光的阴森地下室里面,被脱光了用各种方式凌辱……”赵茜说道这里,伸手攥紧了郗关晨的衣角,她紧咬牙关,用力抗拒着自己颤抖的本能,慢慢往下说着。

“起初我没有太在意,我只是觉得我不过是压力太大,总是做噩梦罢了,可是直到我发现我出现了梦游的症状开始,我才发现……”

赵茜抬头看向郗关晨,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根本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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