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出事了！”
瘦猴气喘吁吁地冲进办公室。
陈北抬起头，眼神如刀。
这个点，谁敢打扰他处理账目？
“说。”
一个字，冷如冰。
“苏姐被围了！”
瘦猴额头冒汗。
“哪儿。”
“在大学城那边，七八个小混混。”
陈北的笔停在半空。
三秒钟。
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骤降。
“谁的人？”
声音平静得可怕。
“不认识，像是外地来的。”
瘦猴咽了口唾沫。
“苏姐一个人，正被堵在巷子里。”
“……”
陈北缓缓放下笔。
黑色钢笔在桌面上滚了半圈。
他站起身，两米的身高投下阴影。
“通知老三，带二十个兄弟。”
“五分钟后，东门集合。”
“是老大！”
瘦猴转身就跑。
陈北走到落地窗前。
整个江城的夜景尽收眼底。
他在这座城市摸爬滚打十五年。
从一个小混混，到如今的地下皇帝。
没人敢动他的人。
更别说，是她。
“嗞—嗞——”
手机震动。
是她发来的定位。
陈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丫头，还有心情发定位？
看来情况还没那么糟。
不过。
胆敢动她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
大学城，偏僻巷子。
白衫，黑裤，单马尾。
苏晴背靠墙壁，眼神淡然。
七个染着各色头发的混混围成半圆。
为首的黄毛叼着烟，上下打量。
“小妞身材不错啊。”
“陪哥几，喝一杯？”
苏晴扫了一眼。
左边三个，右边四个。
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
“我男朋友马上就到。”
声音酥磁。
“你们最好马上走。”
“啊？男朋友？”
黄毛哈哈大笑。
“在江城，还没人敢威胁老子！”
身后几人跟着起哄。
“就是就是！”
“知道黄哥儿谁罩儿着么？”
“这骚逼，还挺横儿！？”
“……”
苏晴叹了口气。
为什么总有人不听劝呢？
她今天只是想安静地买个夜宵。
“最后一次机会。”
“现在走，还来得及。”
黄毛脸色一沉。
“给脸不要脸！”
“兄弟们，上！”
七个人同时扑了上来。
苏晴眼神一凝。
右脚后撤半步。
披挂门，起手式。
夜马奔槽！
黄毛冲在最前面。
脏兮兮的手抓向她的肩膀。
苏晴微微侧身。
一个标准的铁山靠。
砰——！
黄毛被重重砸躺在地。
“这……！？”
其他人愣了一秒。
但苏晴已经动了。
转身，肘击。
第二个人捂着肚子跪下。
抬腿，侧踢。
第三个人飞出两米。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
每一招都是多年苦练的结果。
剩下四个人面面相觑。
这他妈哪来的女杀神？
“还要继续么？”
苏晴拍拍手上的灰尘。
表情冷淡。
衣角微脏。
黄毛挣扎着爬起来。
“臭娘们，你找死！”
他从口袋掏出一把弹簧刀。
苏晴皱起眉头。
动了刀子，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放下刀。”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黄毛狞笑着逼近。
“老子今天非要……”
话没说完。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粗暴地踩在他的手腕上。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
弹簧刀掉在地上。
陈北缓缓收回脚。
“动刀子了？”
声音里带着杀意。
“别，啊——！？”
黄毛抱着手腕惨叫。
剩下的人终于反应过来。
“你他妈谁啊？”
“多管闲事找死吗？”
陈北回头看了苏晴一眼。
“没事吧？”
苏晴摇摇头。
“就是有点饿。”
陈北忍不住笑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都不忘吃。
“等会带你去吃夜宵。”
“我先处理这些垃圾。”
他转向那群混混。
“你他妈是谁？敢动我们黄哥！？”
“我是谁？”
“整个江城，敢这么问的人不多。”
“看来你们是外地来的？”
一个绿毛壮着胆子喊道：
“别他妈装神弄鬼！”
“江城我们黄哥儿罩着的！”
“识相的赶紧滚！”
陈北挑了挑眉。
黄哥？
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
“老三。”
他淡淡开口。
一个魁梧的身影走进巷子。
身后跟着二十多个黑衣人。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钢管。
“大哥。”
老三恭敬地低头。
“这些人怎么处理？”
陈北指了指地上的黄毛。
“手筋挑了。”
“其他人，一人一根指头。”
“办完扔到城外。”
老三点点头。
手下立刻动手。
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群混混这才意识到踢到铁板了。
“大哥饶命！”
“我们不知道她是您的人！”
“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陈北充耳不闻。
他走到苏晴身边。
“走吧，去吃东西。”
苏晴看着地上哀嚎的人。
“这样不太好吧？”
“留下祸患，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陈北摸摸她的头。
“留个饵。”
“等大鱼上钩。”
苏晴撇撇嘴。
“大鱼？”
“不要钓上鲨鱼就好了。”
陈北笑了。
“鲨鱼。”
“也不过是条鱼崽子。”
苏晴脸一红。
“油嘴滑舌。”
两人并肩走出巷子。
身后的惨叫声渐渐远去。
“想吃什么？”
“龙虾！”
“这个点还有吗？”
“你是江城的老大诶，这点小事都办不到？”
陈北无奈摇头。
“行行行，这就给你弄去。”
他掏出手机。
“老五，联系望江楼。”
“让他们现在准备一桌龙虾宴。”
“半小时后我到。”
挂了电话，他牵起苏晴的手。
“走吧，龙虾管够。”
苏晴眼睛一亮。
刚才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
老三处理完那些混混，走到陈北面前。
“大哥，都处理好了。”
“那个黄毛的身份，要不要我去查查？”
陈北点了根烟。
“查。”
“好！”
老三点头离开。
陈北看着苏晴吃龙虾的样子，眼神柔和。
“你看什么？”
苏晴嘴里塞满龙虾肉。
“看你吃东西的样子。”
“像只小仓鼠。”
苏晴瞪他一眼。
“你才是仓鼠！”
陈北笑着给她剥虾。
这样的日子，真好。
可惜，总有人要来破坏。
他眼神一冷。
刚才那只黄毛，最好祈祷自己上边有人。
否则……
“陈北。”
苏晴突然开口。
“嗯？”
“你说，我们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
陈北愣了一下。
“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晴放下筷子。
“我只是觉得，你这一行太危险了。”
“今天是他们找我麻烦。”
“下次呢？”
陈北沉默。
这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江湖路，不归路。
他走得太深，想抽身谈何容易。
“给我三年时间。”
他认真地看着苏晴。
“三年后，我们离开这里。”
“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苏晴眼睛亮了亮。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陈北握住她的手。
“但这三年，会很危险。”
“你怕吗？”
苏晴笑了。
“我连那些小混混都不怕。”
“还会怕其他的？”
“况且，我也不是花瓶。”
陈北点点头。
是啊，他的女人从来不是弱者。
她有自己的骄傲和实力。
这也是他爱她的原因之一。
“对了。”
苏晴想起什么。
“刚才那个黄毛，你认识吗？”
陈北摇头。
“江城道上，我认识的人里没这号人物。”
“应该是最近才冒出来的。”
苏晴若有所思。
“他背后会不会有人，这次是可能冲着你来的？”
陈北眼神一凛。
这个可能性不小。
最近他的生意做得太大。
难免会动到别人的蛋糕。
“或许。”
“得稍微认真些了。”
苏晴握紧他的手。
“小心点。”
“放心。”
陈北自信一笑。
“在江城，还没人能动得了我。”
就在这时，老三的电话打来了。
“大哥，查到了。”
老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那个黄毛，姓王，是从外地来江城打工的。”
“他们几个都是建筑工地的临时工。”
陈北皱起眉头。
“建筑工？那群人都叫他黄哥，是怎么个事？”
“这个……大哥，您可能不会相信。”
老三的声音有些古怪。
“说。”
“那个黄毛，工友们都叫他黄哥，就是因为他满脑子黄色废料。”
“今天他们刚发了工钱，几个人喝多了酒……”
“所以根本不是什么道上的人？”
陈北哭笑不得。
“是的，大哥。他们就是看苏姐漂亮，酒壮怂人胆想调戏一下。”
“完全不知道您的身份。”
陈北揉了揉太阳穴。
搞了半天，是他想多了。
“人现在怎么样？”
“都送医院了，没什么大问题。”
“那个黄哥哭得像个孩子，说家里还有爹妈要养……”
苏晴在一旁听着，戳了戳陈北的胳膊。
“莫要心软。”
“并非心软。”
陈北摇摇头。
“老三，把人从医院接出来。”
“医药费我出。”
“是，大哥！”
挂了电话，苏晴白了他一眼。
“江城地下皇帝。”
“不过杀几个农民工而已。”
“我爹就是农民工。”
陈北苦笑。
“心太软，会害了你，亲爱的。”
苏晴吻上了他的唇。
……
一小时后，医院。
黄毛几人包着绷带，战战兢兢地坐在病床上。
陈北推门而入。
“大哥！”
几人立刻想要起身。
“坐下。”
陈北摆摆手。
“今天的事，是个误会。”
“你们不知道她是我女朋友，我也不知道你们只是喝多了。”
黄毛眼眶瞬间红了。
“大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觉得那姐姐长得好看，想搭个讪……”
“我有爹妈要养的，真的不敢做坏事啊！”
其他几人也连连点头。
“大哥，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陈北看着这群朴实的工人。
心中怒火逐渐消散。
“行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医药费我已经付了，好好养伤。”
“明天能走的话，我请你们吃饭。”
几人面面相觑。
“大哥……您不怪我们？”
“误会而已。”
陈北淡淡道。
“不过以后喝酒悠着点，别再惹事了。”
“在江城混口饭吃不容易。”
黄毛激动得差点跪下。
“大哥，您真是个好人！”
“我们几个这辈子都记着您的恩情！”
“我愿意为你而死，老大！”
陈北摆摆手，转身离开。
苏晴在门外等着他。
“怎么样？”
“就是几个老实巴交的工人。”
陈北叹了口气。
“没什么鲨鱼，是我疑心太重。”
“并非太重。”
苏晴挽住他的胳膊。
“并非并非。”
陈北摇摇头。
做他们这行的，确实容易草木皆兵。
……
第二天晚上。
陈北说话算数，真的请黄毛几人吃饭。
地点选在江城最豪华的KTV——皇朝娱乐。
“大哥，这……这太破费了。”
黄毛几人拘谨地坐在包厢里。
这种地方，他们平时连门都不敢进。
“没事，今儿高兴。”
陈北给每人倒了杯酒。
“昨天的事，大家都有责任。”
“今天就当交个朋友。”
苏晴也在一旁帮忙招呼。
几杯酒下肚，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黄毛红着脸说：
“大哥，我们几个都是粗人，不会说话。”
“但心里真的感激您！”
“在老家的时候，就听说江城的老大很厉害。”
“没想到还这么仁义！”
其他几个工友也纷纷举杯。
“敬大哥！”
“敬嫂子！”
陈北难得地放松下来。
和这些朴实的人聊天，让他想起了自己刚到江城时的日子。
“对了。”
陈北突然提议。
“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不如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黄毛好奇地问。
“国王游戏。”
陈北笑了。
“抽签决定国王，国王可以命令其他人做事。”
“任何事。”
陈北看向苏晴，宠溺一笑。
苏晴回了一个白眼。
这家伙，又开始了。
“行啊，玩玩。”
苏晴点头同意。
很快，服务员拿来了纸条和笔。
八个人，七张数字签，一张国王签。
第一轮，黄毛抽中了国王。
他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我……我真的可以命令大哥吗？”
“游戏规则，国王最大。”
陈北笑道。
“但别太过分。”
苏晴拦着。
黄毛想了想，说：
“那……3号和5号，干杯！”
结果3号是陈北，5号是苏晴。
两人相视而笑，举杯共饮。
第二轮，苏晴当了国王。
她淡淡笑了笑。
“1号，吻2号。”
1号是黄毛的工友小李，2号是另一个工友。
小李涨红了脸，羞涩的吻了一口那工友的脸。
第三轮，轮到陈北当国王。
他看了看苏晴，坏笑道：
“6号，吻7号。”
话音刚落，苏晴脸就红了。
她是6号，而7号正好是黄毛。
“你……你故意的！”
“游戏规则。”
陈北一脸无辜。
“国王的命令绝对。”
包厢里其他人起哄。
“亲一个！”
“亲一个！”
苏晴羞恼地瞪了陈北一眼。
最终还是轻轻在黄毛脸颊上啄了一下。
黄毛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温热的触感在脸颊上蔓延。
淡淡的香味钻进鼻腔。
这是他二十五年来，第一次被女孩子亲。
从小到大，因为家境贫寒，相貌平凡，从没有女孩正眼看过他。
更别说像苏晴这样漂亮的女人。
“我……我……”
黄毛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被亲的地方。
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
脑子里一片空白。
“黄哥，你怎么了？”
旁边的工友推了推他。
“傻了？”
黄毛这才回过神来。
他看向苏晴，眼神里满是震撼和不敢置信。
那种感觉……
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走多年的人，突然喝到了甘露。
“嫂……嫂子……”
他喃喃自语。
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
包厢里其他人都在笑闹，只有他一个人沉浸在那个瞬间。
这辈子，还会有第二次吗？
他偷偷看着苏晴。
那张绝美的脸庞，那双深邃的瞳仁。
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样。
而他，只是个满身泥土味的农民工。
“黄哥，该你抽签了。”
工友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啊？哦，好……”
黄毛机械地伸手抽签。
但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一吻。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回忆。
第四轮，陈北抽中了国王。
他看了看苏晴，又看了看还在发愣的黄毛。
“6号，敬国王一杯酒。”
简单安全的命令。
但黄毛还是心不在焉的。
整个人像是魂不守舍。
第五轮，又是黄毛当国王。
这次抽到签的时候，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场景。
“黄哥，快说命令啊。”
工友催促道。
黄毛深吸一口气，看向苏晴。
他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种冲动和理智在心里激烈交锋。
“我……我让3号和国王……”
他停顿了很久。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命令。
黄毛的眼神在苏晴脸上停留了几秒。
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
“喝交杯酒。”
3号是苏晴，国王是黄毛。
这下，苏晴不高兴了。
什么叫交杯酒？
这不是结婚才喝的吗？
“换一个。”
苏晴直接拒绝。
“嫂子，这是游戏规则……”
一个工友弱弱地说。
“规则个屁！”
苏晴终于爆发了。
“玩的什么破游戏！”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瓶。
吓得几个工人脸色发白。
“嫂子息怒！”
“我们不玩了！不玩了！”
陈北赶紧按住苏晴的手。
“行了，别吓着他们。”
“只是个游戏。”
苏晴深呼吸几次，努力平静下来。
“对不起，我刚才……”
她看向几个工人。
“没事没事！”
黄毛连连摆手。
“是我们不好，不该乱说话。”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苏晴叹了口气。
“我的，继续吧，点酒，来交杯。”
她的声音平静下来，但眼中还有一丝不情愿。
黄毛听到这话，整个人又开始紧张起来。
交杯酒……
那可是……
他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刚才那个吻已经让他魂不守舍，现在又要喝交杯酒？
“嫂子，要不……算了吧？”
黄毛小声说道：
“我看你也不太愿意……”
“既然是游戏，那就按规则来。”
苏晴冷笑一声，拿起酒杯。
“好，来！”
黄毛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颤抖着拿起酒杯。
两人的手轻轻相碰。
这一次的触碰，让黄毛差点把杯子掉在地上。
交杯的那一瞬间，他偷偷看了苏晴一眼。
好美。
好香。
两人同时喝下杯中酒。
“好了。”
苏晴放下杯子，声音有些冷淡。
但黄毛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先是吻，现在是交杯酒。
下一次又会是……
“黄哥，你怎么了？”
工友推了推他。
“又发呆了？”
“咳咳……”
黄毛这才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
他握紧手中的空杯子。
这个杯子，他要带回家。
作为今晚的纪念。
第六轮游戏开始。
工友小李抽中了国王。
“嘿嘿，该我了！”小李兴奋地搓着手。
他扫视了一圈，目光在苏晴和黄毛之间徘徊。
刚才两人的互动，他都看在眼里。
“4号，和国王……”
苏晴脸色一沉。
她是4号。
“拥抱！”
小李大喊道。
“三十秒钟！”
“小李！”黄毛急了。
他看出苏晴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别闹了！”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
苏晴看向陈北，眼神中满是询问。
陈北正要开口阻止，小李已经站了起来。
“嫂子，游戏嘛，就当是游戏……”
他小心翼翼地张开双臂。
苏晴深吸一口气。
站起身，轻轻拥抱了一下，随即迅速分开。
“行了。”
她的声音更冷了。
黄毛在一旁看着，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为什么他这么在意？
为什么看到苏晴和别人拥抱，他会觉得不舒服？
第七轮，苏晴抽中了国王。
她把签纸捏得紧紧的。
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1号。”
1号是黄毛。
“出去，一个人站十分钟。”
简单直接的命令。
黄毛愣了一下，随即默默站起身。
“嫂子，我……”
“出去。”
苏晴没有看他。
黄毛咬了咬牙，走出包厢。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陈北给苏晴倒了杯茶。
“消消气。”
“我没有生气。”
苏晴端起茶杯。
“只是觉得有些无聊了。”
其他几个工友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十分钟后，黄毛回到包厢。
他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很多。
“继续吗？”陈北问。
“继续。”苏晴淡淡道。
第八轮，黄毛又抽中了国王。
他拿着签纸，手微微颤抖。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当国王了。
前两次，都和苏晴有关。
这一次……
他看向苏晴，那双美丽的眼睛正平静地看着别处。
“7号……”
7号还是苏晴。
黄毛的心跳得更快了。
“给国王……”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
“驮马。”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晴缓缓转过头，眼神冰冷。
“你说什么？”
黄毛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刷地红了。
“我……我不是……”
陈北放下酒杯，眼神瞬间变得危险。
“你再说一遍？”
声音平静，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杀意。
“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黄毛慌了。
“我是说……背我走一圈……就像小时候玩的游戏……”
他的解释苍白无力。
苏晴站起身，手已经摸向腰间。
“你把我当什么了？”
其他几个工友都吓傻了。
“黄哥，你疯了吗？”
“快道歉！”
黄毛跪了下来。
“嫂子，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想……想……”
他说不出话来。
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
也许，是内心深处那个不敢承认的冲动。
陈北站起身，走向黄毛。
“你在想什么？”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说清楚。”
黄毛浑身颤抖。
“我……我只是想和嫂子近一点……”
“哪怕就一分钟……”
“我知道我配不上……但是……”
啪——！
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黄毛脸上。
是苏晴打的。
“配不上？”
苏晴冷笑。
“你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
黄毛捂着脸，眼中涌出泪水。
不是因为疼。
而是因为绝望。
他知道，这一巴掌，彻底断绝了他所有的幻想。
“对不起……”
他喃喃道。
“对不起……”
陈北看着跪在地上的黄毛，心中的怒火慢慢平息。
这个男人，已经够可悲的了。
“滚。”
他冷冷道。
“带着你的人，滚出江城。”
“明天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几个工友赶紧扶起黄毛。
“是是是，大哥！”
“我们马上走！马上走！”
黄毛被扶着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苏晴一眼。
那眼神里，有眷恋，有绝望，有不舍。
但更多的，是悔恨。
苏晴没有看他。
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门关上了。
包厢里只剩下陈北和苏晴。
“你没事吧？”
陈北走到苏晴身边。
“没事。”
苏晴摇摇头。
“只是觉得……有些恶心。”
陈北搂住她的肩膀。
“别想了。”
“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
苏晴靠在他的胸膛上。
“我知道。”
“只是没想到……”
她叹了口气。
“你会让我吻别人……”
陈北轻抚着她的头发。
“没什么，只是本性暴露了。”
“男人嘛，见色起意很正常。”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些微来点绿。”
说完。
“啪——”
一巴掌。
苏晴打的。
陈北捂脸，跨间顶起帐篷。
他笑了，拍着苏晴的软屁股道：
“把衣服脱了，跪下。”
苏晴听话脱完，像个小母狗般跪下时。
门开出一条缝。
黄毛酒杯忘记带。
他恰好回来。
这时。
苏晴，黄毛。
一高一低。
四目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