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过去可能由从事魔术研究的魔术师们使用的宿舍内,摆放着数张床铺。
尽管略显老旧,这些床铺依然足以实用。普兰被平放在其中一张床上,里昂一言不发地俯视着她。
“…怎么了?要干就快点干。”
普兰在里昂肆无忌惮、仿佛舔遍全身的目光下不自在地低吟。
细看,她那柔韧的肢体微微颤抖,似乎在强装镇定,试图掩饰内心的恐惧。
究竟是面对被陌生男子拥抱的恐惧,还是因为眼前之人是超乎凡俗的存在?
“…哼,别那么紧张。”
里昂直视普兰的目光,静静地低语一句,随即将手伸向包裹她身体的衣物。
他解开系在颈后的茜色上衣,从双肩到肚脐,缓缓褪下覆盖躯干的黑色内衣——
突然,里昂的手停住了。
因为眼前出现的景象,绝非原本该存在之物。
——然而,普兰却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嗤笑起来。
“…哼,失望了?也是,这种身体嘛。”
在内衣之下——普兰的裸露皮肤上,密布着与她身形极不相称的东西。
烧伤溃烂后形成的瘢痕组织遍布上半身——从肚脐周围延伸至乳房上方,直达锁骨下方,右侧腹部还有一道巨大的旧伤,触目惊心地彰显着存在。
“这种身体”这句话中,夹杂着自嘲与对里昂的讥讽。
——仿佛在说:你怎么可能抱得了我。
一侧的乳头因烧伤溃烂而凹陷,融化后凝固的皮肤显得惨不忍睹。
“…哼,你以为我在乎有没有伤痕?”
然而,里昂对普兰的挑衅毫不在意,伸手触向裸露的躯体,用指尖轻轻划过伤痕与柔肤的交界。
“…!”
普兰的身体猛地一颤,瞬间僵硬。但她一言不发,只是咬紧牙关,默默承受里昂的动作。
男人的手指平等地抚摸有伤与无伤的皮肤,温柔地弹弄乳房顶端的突起。
指尖以几乎触及汗毛的距离反复爱抚,普兰那强硬的眼神终于浮现困惑,开口道:
“该死…你从刚才起…到底在干、干、干什么…”
“干什么是什么?难道你连交合的方式都不懂的处女?”
“这算哪门子…!赶紧把该出的出了不就行了…!”
对男人抱有的放弃态度——以及对男女交合本身似乎怀有的厌恶语气,让里昂沉默片刻。随后,他跨坐在普兰身上,像是明白了什么,开口道:
“哼…看来你对性交有些误解啊。”
他一只手绕着普兰的秘处周围轻抚,另一只手如鸟羽般柔和地揉捏胸前的双丘。
“性交并非只是插·入·和·射·出。全身感受快感,彼此提升才是关键。”
当他将指尖静静插入已微微湿润的阴道,温热的湿气包裹了他的手指。
“谁会…因为这种性交感到舒服…!胡、胡说八道…”
普兰羞耻地面红耳赤,嘴里咒骂着。里昂的指尖微微注入魔力,弹了一下她的阴蒂,她的身体猛地一跳。脚趾先是伸直,随即用力蜷曲。
“承认吧。作为女人,你无法抗拒快感。”
“哈…!”
她猛地睁大眼睛,身体因下腹传来的电流般快感而颤抖。
仿佛火花迸溅的错觉让普兰的呼吸一瞬紊乱。
“这混蛋…你干了什么…!”
“哼,第一次感受到的滋味如何?”
面对男人从容的低语,普兰试图反驳——
“…哈…蠢死了…”
但她判断这样的反应正中对方下怀,便停了下来。
“…讨厌男人?”
“…!”
仿佛洞悉了女人的内心,里昂挑衅般试图点燃她的怒火。
“在绝对无法战胜的存在面前,被迫意识到自己的女性身份,被随意摆布,你很不爽吧?”
“…!”
(绝对不能中这家伙的挑衅!)
普兰紧闭嘴唇,似已决定无视里昂,闭上眼睛,像等待风暴过去般沉默。
“无所谓。我直接问你的身体吧。”
里昂——这位在迷惑与诱骗女人方面堪称一绝的幻魔族,静静冷笑,开始亵玩身下的肢体。
***
——一小时后。
“真是顽强。差不多该承认了吧。”
“咕…住、住手!别再…碰、碰我…!”
普兰满脸拼命地试图瞪视压住她的男人,但下腹、胸部、颈侧传来的绝妙刺激让她无法承受,只能扭动身体。
“再被触碰会怎样?”
“…!”
“在男人面前高潮就那么让你不爽?”
里昂轻描淡写地化解她刺般的目光,执拗地搅弄敏感部位。房间内逐渐弥漫的女性汗味与发情气息,她自己最为清楚。
“承认你的身体即便面对陌生男人也会湿透的淫·乱本质,我就让你轻松点。”
褐色皮肤上格外显眼的单侧桃色乳头紧实隆起,身体散发温热。早已被爱液浸湿的穴道随时可接受“物体”插入,但——
里昂始终不让她达到高潮,仅在临界点持续给予炙烤般的快感。
“不…承认!绝对不承认!男人…男人!不过是一群垃圾,我早看透了!”
普兰咬紧牙关,狠狠吐出这句话。
“…!”
里昂继续以玩弄她的身体代替回答,普兰用尽全力投以充满杀意的目光。
“啊咕…!绝不饶你…!夺走我珍贵之物的猪猡…!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垃圾混蛋们…还有你!给我记着,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就在此刻。
——听到这话,正在折磨她的恶魔冷酷地嗤笑。
“哦?现·在·的·你·能·做·什·么?一个被封住行动、剥光衣物的凡人女子?”
那如刀锋般冰冷的话语让普兰僵住。
“『杀了你』?嘴上挺厉害…但种族的差距,性别的差异。你战胜我的未来连万分之一都不存在。”
掌控生杀大权的恶魔露出与普兰对男人投以的同样轻蔑冷笑。
“…该死…若不是你多管闲事…我也不会…!”
面对眼前突然变了气场的幻魔,普兰略感威压,仍全力呲牙咆哮。但里昂毫不留情地折断她的獠牙。
“——还不明白吗?你不过是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任人摆布的尘芥垃圾罢了。”
“什…!”
直白的侮辱让普兰哑然。里昂用脚完全压制她的上半身,缓缓开口,像在教导般说道:
“人的一生本就平等地不平等。出身、环境、容貌、才能…这些所谓『命运』的荒唐东西,『无论本人是否愿意,都毫不留情地压在背上』。这点,你自己最清楚不过吧。”
“…你胡说什么…!”
“不明白?那我直接问你的脑袋。”
里昂冷笑,眼中闪过妖异的紫光。普兰感到那目光深不可测的诡异,皱紧眉头,本能闭眼——但对幻魔,这毫无意义。
“没用。”里昂一语,手指触及她的眉心。周围开始朦胧发光。
“…独特的肤色与发色。父母应是斯·查拉族。褐色皮肤与这种发色在此地罕见,想必常被异样眼光看待。你的父母无法融入伊尔达利亚,经济拮据,生活贫困——然而就在此时,怀孕了。蒂亚神的教义视堕胎为罪。无法堕胎,父母也不忍杀害初得的骨肉…于是你出生,被迫在比东维尔垃圾堆般的地方生活。”
“什…!”
里昂继续述说,普兰睁开紧闭的双眼,惊愕地盯着跨坐在身上的男人。
“为了赚取一天的生计已拼尽全力,但你虽贫穷,仍算幸福地活着。因为有爱你的父母。即使不富裕,简朴生活也足以幸福——但。”
里昂停顿,凝视她的脸,不,是她的瞳孔。为了确保接下来的话精准而残酷地传入她耳中。
“等待你的却是…家被某人烧毁,父母被烧死的未来。你奇迹般独自幸存,但年幼的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化为焦尸。”
“…住手…!”
普兰低吟,试图拒绝被揭露的过去。
“就在你面前,一个男人出现,说:『到我这里生活吧。』走投无路的你投靠了他——却不知这是男人设下的陷阱。”
“住手…别碰我的记忆…!”
但里昂毫不停顿,反而像追击般接连揭露她的过去。
“斯·查拉族女性通常只与同族孕育后代。像你这样的女子是绝佳的『赚钱工具』。为了不被抛弃,你只能任由男人利用你的身体。”
先前因情欲而炽热的普兰身体,此刻因另一种意义而发烫。
对即将被述说的内容,以及对眼前肆意暴露她过去的恶魔的愤怒。
“看来你还成了那家伙蠢儿子的玩物。每天被体型庞大、丑陋下贱的人类当做性玩具对待。而你…目击了收养你的贵族与某人的对话。”
“费尽心思除掉那对下水道老鼠父母才弄到手的女人。脑子虽不灵光,但外貌可是顶级的,得让她多赚点钱才行。”
“于是你自焚,想最好能拉那男人同归于尽。但幸或不幸,你没死——…却注定在伊尔达利亚被追捕。与境遇相似的女子组成盗贼团,靠偷贵族财物维生。…可惜啊,那个叫伊琳娜的女人不容你这样的下贱存在。面对她的压倒性力量,你只能越发在阴影中苟活。”
“别…别说了…!!”
“就在此时,神秘男子比特尔·西蒙出现,你虽怀疑,仍上了他的当。果不其然,计划失败。最终还误判战力差距,招惹了我的仆人,如今被我压在身下。”
普兰发出近似哀求的喊声,散发被逼入绝境的野兽气息。里昂对她吐出最后一句——对她而言的“禁忌之言”。
“无力之人被剥削利用乃世人之常。你不过是被他人巧妙操控、苟活至今的垃圾。对伊琳娜而言,你不过是个稍·微·碍眼的飞虫罢了。”
“…!你这混蛋!!!”
无法忍受无情言语暴力的普兰怒吼,试图推开压制她全身的里昂。但——
“啊咕!!”
里昂伸出左手捂住她的嘴,猛地将她推回床上。
下颌骨被挤压得吱吱作响,她痛苦地皱眉。里昂看似未用力,但压制她的力量无比强大,普兰毫无反抗之力。
“——!——!!咳!该死…你这…!!”
“不想改变这样的命运吗?”
“——!?”
试图挣扎的普兰,听到男人意外的话语,停下动作。
“保护你所谓家·族的·力量,向贵族猪猡复仇的力量——不想要吗?”
“你…说什么…!”
这是恶魔的低语。诱人疯狂的禁果。
“既然遇到了我,基本的你的锁链已断。你的美貌,你体内沉睡的才能,都是待磨的璞玉。”
仿佛在歌唱般。
“若你臣服于我,我将赐予你强大的力量。你眼前的恶魔,究竟是敌人,还是可为目的利用的存在?憎恨、积怨、愤怒、放弃、杀意。你该清算的仇敌是谁?”
“好好想想。”言外之意如慢性毒药,缠绕她的心,侵蚀她的意志。
“——不想复仇吗?向毁你人生的混蛋们。向折磨你家人的这座城市发泄吗?向以治安为名,对贵族恶行视而不见的傲慢女人伊琳娜。”
“你自己也清楚。照现在这样,无论如何挣扎也赢不了伊琳娜。甚至,她布下的命令迟早会让盗妃团全军覆没。你连想守护的东西也无法凭自身保护的无力存在。”
“来吧。选择吧。追求守护同伴、开拓未来的力量,还是继续这悲惨的一生。”
说完,里昂松开捂住普兰嘴的手。骰子已掷出。轮到普兰开口。
“…窥探狂…少装作理解我…!”
大约十秒,颤抖的瞳孔清晰反映她的挣扎。
“你这…恶魔人模样的家伙…懂我什么…!”
微弱的…挤出的细小声音,与之前判若两人,脆弱不堪。
她不自觉流下泪水。
“『理解』的理由?很简单。”
恶魔触碰泪湿的脸颊,低语道。
“现在骑在你身上的男人——”
接下来的话,对普兰而言完全出乎意料——
“跟你一样,是失去家人的【前·人类】。”
这太过意外的话语,让普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