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圣诞(H)

伦敦的圣诞节比宋青棠想象的更安静。

细雪落在科文特花园的玻璃穹顶上,她站在皇家艺术学院侧门的廊柱下,指尖在素描本上无意识地摩挲。

铅笔痕迹早已模糊成一片灰雾——三小时前就该下课的季与青,此刻仍被一群金发同学围在阶梯教室中央。

她瞇起眼,透过雾气氤氲的窗户望进去。

季与青的白大褂敞着,里头的黑色高领毛衣裹住修长脖颈,指尖转着钢笔的姿势和十六岁在数学竞赛时一模一样。

只是现在,他谈论的不再是三角函数,而是某种复杂的人体组织结构。

“Dr.季的女朋友?”背后突然传来带义大利口音的英语。

宋青棠回头,一个戴着普鲁士蓝围巾的男孩冲她扬了扬下巴:“他拒绝实验室圣诞派对的时候,说要陪『正在融化的雪人』。”男孩指了指她发梢未化的雪粒,“现在我懂了。”

教室门突然打开,季与青的牛津鞋踩在积雪上发出细碎声响。他没看那个义大利同学,直接伸手摘掉宋青棠睫毛上的雪:“怎么不传讯息?”

“想看你被学术问题困住的样子。”她将冰凉的手塞进他大衣口袋,摸到一管未拆封的护手霜,“像高中时解不出立体几何题那样。”

季与青忽然掐住她后颈吻下来。

薄荷与消毒液的气息灌入鼻腔,他舌尖扫过她上颚的力度,让她想起昨天这张嘴是怎么含着她乳尖评价“比司康饼甜”。

“困住我的从来不是学术。”他抵着她额头低语,拇指按进她毛衣袖口——底下藏着今晨他咬在手腕内侧的齿痕。

泰晤士河游船的暖气太足,宋青棠脱掉大衣时,季与青正用瑞士刀撬开香槟。

金色酒液溅入玻璃杯的瞬间,窗外突然炸开圣诞烟火,紫红色的光晕透过她雪纺衬衫,将胸罩蕾丝的阴影投在舱壁上。

“你偷看我素描本。”她突然说。

季与青的酒杯停在半空。

昨夜她睡着后,他的确翻过那本画满人体局部速写的册子——在最后一页,是他在浴缸里替她洗头发的侧影,旁边写着“圣诞节要让他在船舱里弄脏我的新衬衫”。

“医学研究者注重实证。”他解开皮带金属扣的声响被烟火淹没,手指已经探入她裙底,“验证一下宋艺术家的创作动机。”

宋青棠的膝盖撞翻香槟,冰凉酒液浸透衬衫下摆时,季与青的性器抵了上来。

20公分的刃破开身体的瞬间,她咬住他喉结尝到血锈味。

游船正经过伦敦眼,摩天轮的蓝光透过玻璃窗,将他们交合处的黏腻水声照得无所遁形。

“会有人看见⋯⋯”她喘着抓住窗帘流苏。

季与青突然将她翻转过去,胸口压上冰凉的舷窗。

整片泰晤士河的灯火在脚下流淌,他的手掌复住她按在玻璃上的指缝:“现在全伦敦都看见你高潮的样子了。”

撞击的力度让宋青棠的珍珠耳环勾住了他的表带。

季与青扯断链子的瞬间,她在他肩胛骨上抓出三条血痕——像他们十二岁那年,在季家后院那只流浪猫留下的爪印。

深夜的公寓飘着热红酒香气,宋青棠趴在圣诞树下拆礼物。季与青跪坐在地毯上,用纱布按她膝盖被船舱地毯磨破的伤口。

“你明明带了套子。”她踢了踢腿,脚踝铃铛响得像那年他送她的圣诞礼物。

季与青突然咬住她小腿肚:“东京买的新内裤,为什么自己先穿了?”

宋青棠笑着展开那幅被香槟和精液染污的速写——游船窗上的剪影里,他们交融的轮廓像一株共生植物。

“Merry Christmas,”她将画塞进他衬衫领口,“我的对照组。”

窗外,最后一束烟火炸开时,季与青舔掉她锁骨上的红酒渍。

比起圣诞快乐,这更像某种确认仪式——就像十六岁那年,他们在彼此课本角落写下的“已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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