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天花板下。
\"这里是哪里?\"
天花板上吊着水晶吊灯,豪华的家具和沉稳的内部装潢,还有张能睡三四个人的床。
我想起了小时候偷偷溜进母亲的卧室。
\"呜……好疼!\"
我正准备起身,肩膀、手臂、后背,也就是上半身大部分地方都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同时我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脱掉了,只剩下内衣。上半身有一半的面积都缠着绷带,脸和胸口奇迹般地毫发无伤。
我勉强撑起上半身,看向窗帘紧闭的窗户,阳光从缝隙中透了进来,可以知道现在是白天。
也就是说,现在是白天吧。
我记得,我被黑人帮派埋伏,虽然受了伤,但还是甩掉了他们……
就在我扭着脖子,试图回想起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哦,你醒了啊\"
\"嗯?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你、你是!?\"
眼前的人正是几天前出现在电视画面上,让我的伙伴们为之骚动的帅哥。
当然,他不是一个人。
两名高大女性身穿黑色套装,身高看起来至少有七呎。光是散发出的氛围,就能让人明白她们是足以担任特勤人员的保镖专家。
就算我没有受伤,也不想跟这两人交手。她们就是如此强悍的存在。
“我的名字是朔也。朔也・丰。呃~你叫什么名字?”
朔也说到这里,一名身材娇小的眼镜女从他背后走了过来,递出一张便条纸。
那名女性给人的印象相当严肃,仿佛是在华尔街负责计算金钱。她那藏在眼镜后方的冰冷眼神,让我看了很不爽。
“我叫珍恩・吉利亚,十七岁。是势力遍布布朗克斯的眼镜蛇家族成员之一。”
“哈哈,就是这么回事。你捡到的只是个不入流的流氓女人。虽然很感谢你细心地帮我治疗,但毕竟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还是快点离开……呜!”
“喂喂,别逞强啊。”
“呜哇!”
我虽然想下床而把脚放到地上,却没办法好好站稳。
虽然下半身没有受到严重的伤,但手臂和背部的伤口很深,让我脚步踉跄地失去平衡。
因为地板铺着柔软的地毯,就算跌倒应该也不会受伤,不过佐久夜在千钧一发之际冲过来抱住我。
回过神时,佐久夜的脸已经近在眼前。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现在还不能乱动吧。今晚出门时我会来接你,你先睡吧。”
佐久夜的身材明明很纤细,力气却意外地大,他把我当成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抱起来,让我躺在床上。
昨天我的意识很模糊,所以不太记得,不过现在不同了。我被男人抱在怀里。
我从来没听说过男人会采取这么积极的行动。
可是,佐久夜的动作却莫名熟练……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脸颊好烫,心脏也跳得飞快。
“对了,我请人准备一些能补充体力的食物。摩根,麻烦你了。”
“唉,真拿你没办法。佐久夜先生,你真的很爱管闲事……这种女人最需要小心了。要是你对她太好,让她得意忘形怎么办?”
被佐久夜称为摩根的冷酷眼镜女这么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她的话确实有道理。
像佐久夜这样的男人,照理说不可能对我这种黑帮成员这么温柔。
“我喜欢你虽然嘴上抱怨,但总是会照我说的去做。”
“咦……喜喜喜、喜欢!?”
不知不觉间,佐久夜已经走到摩根身边,摸着她的头。
直到刚才都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的摩根,现在却满脸通红,慌张不已,看起来十分滑稽。
刚才发生的事是梦境的延续吗?
这实在太不真实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自称佐久夜的家伙真的是男人吗?我的脑袋跟不上状况。
我试着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好痛。
一小时后。
饭店的员工送来了餐点。
滴着血的牛排是以前从未吃过的高级肉品。面包和汤也十分美味。
这么说来,这里是无人不知的超高级饭店。我有多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餐点了?
吃饱后,困意也涌了上来。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黑西装女粗鲁地把我叫醒,带我到饭店的地下室。
我身上的衬衫和牛仔裤都破破烂烂,沾满了血,所以被扔掉了。
我被带到饭店的衣柜前,里面摆着许多衣服。因为佐久夜说随便我挑,所以我选了一套全黑的骑士服。她还很慷慨地送我一套。
地下似乎是VIP专用的停车场。那里停了好几辆明显是给大人物坐的高级轿车,我们走近其中一辆车后,车门便自动打开了。
“来,快上车吧。”
佐久夜穿着高级西装,似乎刚参加完派对回来。她向我招手。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刚见面的我这么友善呢?
尽管我心中充满疑惑,却也感到很开心。
车内就像接待室一样,我和摩根坐在佐久夜对面的座位上,她则坐在我们中间。光看一眼就知道是高级皮椅的座位,就算坐三个人也绰绰有余。
佐久夜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两名戴着墨镜、面无表情、身穿黑西装的女人,应该是她的保镖吧。副驾驶座上也坐着一个人。
车子滑顺地驶出停车场后,我再次向佐久夜道谢。
要是刚才没有被她救起,我可能已经没命了。我并没有愚蠢到感受不到她对我伸出援手的善意。
我顺便问了他一个问题。
“那、那个……Mr.朔夜。”
“叫我朔夜就可以了,珍。”
“……!那个……为、为什么你要救我呢?”
“那还用说吗?看到眼前有个受重伤的女孩子,当然会想救她啊。”
“但、但是!在这个城市里,像我这样的女人,你要是每次都救的话,根本就没完没了啊。”
“啊啊,所以是偶然啦。我刚好想去夜游而出门,结果就看到流着血快要倒下的你。因为看到你,所以想救你,就只是这样而已。”
“只是这样……”
“嗯,应该是因为珍是个特别好的女孩子吧,哈哈。”
虽然听不太懂朔夜在说什么,但我的运气真的很好。如果连我这种不信神的人也能得到神的恩宠,那一定就是这么回事吧。
车子进入了布朗克斯区。
因为不能进入治安不太好的地区,所以朔夜先在体育馆前的热闹街道上放我下车。
在搭车的时候,我因为感到很不好意思,所以一直低着头,但车子一停下来,我就立刻转头看向朔夜。
“真的很感谢你。这份恩情我大概永远无法报答,但还是让我给你一个忠告吧。像你这么好的男人,还是别再跟我这种人渣纠缠不清比较好。”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咦……嗯哦!?”
我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佐久夜紧紧地抱住我,堵住了我的嘴唇。
同时,一股滑溜溜的东西伸进了我的嘴里。
当我意识到我们正在用舌头互相碰触的瞬间,我的脑袋顿时沸腾起来,同时一股令人酥麻的快感窜过全身。
耳边传来一阵啪嚓、啪嚓的声响。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那是佐久夜把嘴唇紧紧地贴在我嘴上,舌头在我嘴里来回搅动的声音。
“嗯……呼……嗯、嗯、嗯哦……啾噜、咕呼。”
面对初次体验的接吻,我只能任凭摆布。
不,应该说我的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佐久夜的后背,一心一意地紧紧抱着他。
这就是所谓的天堂吗?
我们反复地重复着嘴唇的碰触与分离。
我也伸出舌头,忘我地与佐久夜的舌头交缠在一起。
佐久夜的气味。我伸手触碰到的坚硬的肉。反过来抚摸着我的头发和背部的触感。
这些行为全都夺走了我的理性与平常心。我这个人对酒精的抵抗力很强,现在却醉得一塌糊涂。
下腹部一直有股难以忍受的燥热感。
我不知道自己维持这个姿势多久。
当朔也移开嘴唇时,我仿佛依依不舍地牵出一条唾液丝线。
接着,朔也紧紧抱住我。
我的脸颊贴在他的脖子上。一股自然的香气让我感到心平气和。
“那我走了,珍。等我下次来纽约时再继续吧。”
“啊、嗯……”
他似乎摸了摸我的头发,但我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
我下车之后是怎么回到自家公寓的,已经没有记忆了。
由于黑手党的伙伴也住在那里,他们看到我回来后大惊小怪,但我没有打算老实说出真相,只说是有亲切的医生救了我。
后来的我无论睡着还是醒着,脑中总是浮现朔也的身影。
虽然我以前不是会积极自慰的人,但自慰的频率增加了。
当然,我一边自慰,一边回味那以第一次来说太过刺激的接吻。
我并没有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说出口。就算说了,对方肯定也不会相信吧。
至今为止,我应该都在电视、杂志、报纸上看过佐久夜的脸。不过,实际见到本人后,才发现她的魅力完全不是那些媒体所能比拟的。
我会被佐久夜吸引,有一部分是因为她和我已故的哥哥很像。
以日本人来说,她的肤色偏白,发色是明亮的棕色,五官也和哥哥有几分相似,但不只如此。
因为除了哥哥以外,愿意对我露出笑容,无条件接纳我的男人,就只有佐久夜了……
就在我如此失魂落魄的时候,状况出现了变化。
我们在一笔大交易的途中遭到袭击,以珊朵拉为首,家族中有好几名成员都死了。
珊朵拉非常耐打,让人觉得就算杀了她也不会死。
然而,她中了好几发子弹,还拖了好几个敌人下水,最后被送到地下医生那里,似乎在那里断了气。
我从不久前就知道,眼镜王蛇被好几个有色人种帮派压制,处于劣势。在这个时候,武斗派干部的领袖珊朵拉的死,对帮派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可能是因为人手不足吧,他们问我要不要加入正式成员,但我决定暂时保留答复。
眼镜王蛇已经落魄到必须依靠年仅十七岁的我了。
我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
应该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佐久夜了。
我翻遍了所有杂志和报纸。
佐久夜以华盛顿DC为起点,与议员等政府要人、纽约的市长、财团、电影界的大人物会面。
我得知她接下来预计会巡回几个都市,沿着北边横越美国,最后绕去洛杉矶再回日本——虽然没有写明具体的日期。。
这几年来,由于美利坚合众国的强烈要求,佐久夜似乎每年春天都会造访该国。
或许是因为佐久夜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她每年造访的地点和停留天数都越来越多,从去年开始,加拿大都市也包含在内。
她今年会在美国待上两周,据说会带几个中意的女人回去。
虽然我不一定能像之前那样幸运,但我等不到明年了。
在照顾我的珊朵拉过世之后,我要脱离眼镜王蛇,去追寻佐久夜。
我下定了决心。
就算眼镜王蛇的势力已经衰退,他们也不会蠢到在附近的机场或车站留下足迹。
我决定像以前帮助被警察追捕的走私贩子逃亡时一样,偷偷潜入开往迈阿密的货船。
由于搭船需要花上一段时间,因此我在途中下船,改搭航空货物班机,接着再反复搭便车,花了六天抵达达拉斯。
我记得这座城市在大约十年前,因为跟我同名的总统珍・F・肯尼迪遭到狙击而一举成名。
我在这里收集情报。离开纽约的朔也似乎进入加拿大,目前滞留在渥太华。之后预定以Z字形路线,经由加拿大与美国的都市往西前进。
虽然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在回国前追上他,但我也只能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横越大陆的旅程。虽然到途中为止都还算顺利,但我在与新墨西哥州的交界处突然遭遇沙尘暴,只能呆站在原地。
由于让我搭便车的卡车司机说要先回最近的城镇一趟,因此我向他道谢并下车后,便前往附近的MOTEL。
没想到,我的包包居然在淋浴时被人偷走了。
里面不只有换洗衣物与食物,还有为了筹措旅费而从家族经营的店家抢来的钱。
我手边的钱包里只剩下几百美元。
我明明有好好上锁,究竟是谁偷走的?要是知道是谁,我一定要把东西抢回来,然后把他打个半死。
我向柜台的黑人女性抱怨,她却冷淡地敷衍我,说被偷走是我不对。
别说其他客人了,我甚至怀疑起这位冷淡的柜台小姐。
正当我打算揪住态度恶劣的她胸口时,我察觉到一股气息。
在柜台后方垂下的窗帘内侧,以及斜后方稍微打开的门后。
根据我的态度,他们随时可能变成强盗。
虽然很不爽,但一个人势单力薄,话虽如此,我也不想继续住在这里。我深夜离开汽车旅馆,迈步向前。
今天运气不好,我远离城镇,来到周围空无一物的地方。
我走了约一个小时,终于找到一栋房子。
“喂——!有人在家吗?”
我敲了敲门,但没有反应。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可能已经睡了吧。
不过,屋里亮着微弱的灯光,感觉有人醒着。
我肚子饿又累又烦躁,敲门的力道也变大了。
事后回想起来,当时的我因为遭遇窃盗而心烦意乱,完全欠缺顾虑。
随着声响,门被稍微打开。同时有个身穿睡衣的中年女性,以充血的眼睛瞪着我。那家伙的霰弹枪正瞄准我。
“啥?”
“呜呜呜,滚开!我我我、我才没有钱可以给强盗!”
不但口齿不清,而且带有严重的南部腔,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竟然对初次见面的人拿枪,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身为帮派成员度过的将近两年期间,好几次被枪口瞄准的我依然保持冷静。
“枪口在发抖呢。枪要这样拿。”
我从怀里掏出左轮手枪。是珊朵拉让给我的柯尔特・巨蟒。
我以双手持枪,拉起击锤,瞄准对方的胸口。
“啊、啊、呜啊。”
那家伙像笨蛋一样嘴巴一张一合。
伴随沉重的枪声,那家伙的胸口绽放出鲜血之花,冲击力让他往后飞了出去。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刚踏进一步,门的另一侧就有一名长发乱糟糟的女性从正面挥舞柴刀,因此我瞄准她毫无防备的胸口开枪。
那家伙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
这里是野蛮人( Barbarian)的巢穴吗?
为了随时可以离开,我将玄关的门一直开着。
我压低身子,举着枪,缓缓从玄关走进客厅。
接着,我又发现另一人。我察觉到一名女人无声无息地将菜刀架在腰间,从旁边逼近而来。
我往后跳步闪躲,同时绊倒她。
那家伙跌倒后,我瞄准她心脏的位置,从她背后开枪。
一楼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人,我静静走上楼梯,窥探走廊。
在昏暗的光线中,一名女人拿着十字弓,站在最深处的门前。在室内使用十字弓?她是笨蛋吗?
话虽如此,这条走廊很长。如果在接近前就被发现,会很棘手。
女人心神不宁地东张西望。
这么说来,我想起楼梯途中掉落了飞镖。她没有捡起射偏的飞镖吗?
我拿着枪,缓缓后退,捡起飞镖。
我再次走上楼梯,趁女人的视线移开时,投掷飞镖。
飞镖划出抛物线,从女人面前飞过,掉落在地。
女人被突然飞来的飞镖吓到,我一看到她低下头,便从转角处开枪。第一发命中她的侧腹。
我靠近发出尖锐惨叫声蹲下的女人,给她致命一击。
我立刻补充子弹,但没有气息。
二楼有四间房间。我从最近的房间开始依序打开,点亮灯光。
前三间房间都没有人,但只有刚才那个女人所在的房间不一样。
床上的棉被隆起了一大块。
我感觉得到棉被底下传来啜泣声,以及微微颤抖的身躯。
至少这家伙应该没有杀意,但我还是小心地举着枪,掀开棉被。那是个有着金色长发的……女人吗?
“喂,你这家伙。”
“咿!不不不要杀我!”
遮住脸的女人发出惨叫。
我感到不太对劲。
我抓住那家伙的头,想让他转过来面对我,结果头发却从脸上滑落。
他穿着女用的碎花连身裙,却没有胸部。我抓住他颤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结果看到喉结。
“你是……男人吗?”
“救……救……救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求你饶我一命。”
他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左右。纤瘦的文雅外貌,让我莫名联想到哥哥。
我本来以为自己很冷静,但接连杀人的行为,似乎让我感到兴奋。一知道他是男人,我心中的欲望便熊熊燃烧起来。
我将枪口抵在他的头上,开口说道:
“不想被杀的话,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啊呜啊呜。”
我将不停点头的男子推倒在床上。
为了保险起见,我将他的双手双脚绑了起来,同时开口询问。
男子名叫约翰。
刚才被我杀死的那群女人是他的母亲、姑姑、姐姐和妹妹。
他原本有保镖,但因为刚好轮班,所以后任在途中遭遇沙尘暴,联络他稍后会晚点到。
于是他便独自一人前来。
“约翰啊……呵。”
没想到他居然和哥哥同名,如果他还活着,年纪应该也差不多。
我卷起他的连身裙,脱下他的内裤,一把抓住他那缩成一团的小鸡鸡。虽然很软,但在粗暴的揉捏之下,逐渐变得坚挺。
一旦面临生命危险,不只女人,男人也会唤醒原本就有的生殖本能。原来这个传闻是真的啊。
我的胯间早已湿成一片。
我慌慌张张地脱下裤子,跨坐在那家伙的身上,将勃起的鸡鸡吞进阴道里。
“就只有这样吗……”
拔出来后,我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精液逆流,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插入的时间顶多只有三分钟吧。
初体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
不过,如果对象是朔也,或许会更厉害吧。光是接吻,就差点让我失去意识。我心中满是期待。
“我遵守约定,不会杀你。我会在今晚离开,告诉我车钥匙放在哪里吧。”
我轻拍哭哭啼啼的约翰的脸颊,尽可能温柔地询问。
必须在新任保镖回来之前离开。
多亏了杀人和做爱,困意全被赶跑了。
我换上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随便从厨房的冰箱里找点东西吃。
从约翰与家人的钱包里搜刮到的钱,总共有一千多美元。这样应该暂时不会有问题了。
我搜了搜琼恩的妹妹——拿菜刀攻击我的那个人——的钱包,里面有驾照,名字碰巧跟我一样。年纪只差一岁,长相和发色也很相似。
这样正好。今后,我决定要自称是“珍・格林伍德”。
车库里面有两辆车。
我选了福特的老旧皮卡车,以及KOMATSU这个牌子的轿车。
日本车虽然小,但质量好又耐用。
因为感觉会开很久,所以我选了KOMATSU的轿车。
我坐上驾驶座,离开还被绑着的约翰与四具尸体所在的屋子。
抵达洛杉矶时,我才知道三天前朔夜已经出发了。
但我并没有放弃。我也不打算回纽约。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在洛杉矶的暗巷里四处徘徊,跟某个黑帮组织接触。
我一边接下工作,一边整理身为“Jane・Grimwood”的身份,然后取得了护照。
存够了渡航与滞留的费用之后,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终于能够前往日本。
我终于来到朔夜居住的日本了。
虽然来到这里,但要怎么跟她见面呢?
在洛杉矶的时候,我曾经向住在当地的日本人学习日文,但非常困难。
我顶多只能勉强学会打招呼,以及简单的应答而已。
总之,我先寻找会说英文的对象,努力收集情报。
朔夜似乎很忙,即使在国内也经常四处移动,要找到她的所在地可说是难如登天。
晚上她似乎会轮流住在分散在东京各地的妻子与情妇家里。
不用说,这些地方当然没有对外公开。
我原本以为跟美国的都市相比,东京应该比较狭窄,但实际展开行动之后,才发现东京意外地广大。
要从里面找出一个人,就跟寻找掉在沙滩上的宝石一样困难。
不过既然都来到日本了,她就不打算在见到佐久夜之前放弃,于是她开始在东京四处奔走。
一个星期转眼间就过去了。
与其漫无目的地寻找,不如想想看有没有什么门路。
比如说,当时和佐久夜在一起的摩根,如果也跟着她一起来到日本,能不能透过她来取得联络呢?
就在她开始这么想的时候——
佐久夜过世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谣言。
然而,后续消息陆续传来。据说佐久夜被二十名妻子之间的派阀斗争波及,她试图制止其中一名拿出刀子的成员,却不幸被误刺,造成致命伤。
佐久夜明明是个立场薄弱的男人,却总是精力充沛地行动。
由于她经常上媒体,所以大家都认得她的长相,明明她过去也经历过好几次危险,但最后却死得如此突然,英文报纸上是这么写的。
茫然自失就是指这种感觉吧。
她脱离了家族,千里迢迢来到日本。
好想见佐久夜。好想再看到他对自己露出笑容。好想感受佐久夜的体温。
她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日本的。
我一直以为佐久夜会代替过世的哥哥接纳我,让我成为她们家族的一分子。
然而……
我得知佐久夜的葬礼即将举行,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心想她会不会还活着,但这个希望被彻底粉碎了。
佐久夜的葬礼办得非常盛大,数万名女性聚集在一起,她们自暴自弃地大闹了一场。
我也被卷入这场乱斗之中。
绝望引发了我的烦躁。
有个女人哭喊着撞到我,我一拳把她揍飞,结果被另一个女人从背后踹了一脚。
我回头一看,发现那个女人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自从得知佐久夜的死讯后,我一直在重复着空虚的妄想。
如果我在场的话,一定会把那个拿刀的女人踹飞,从死亡的威胁中保护佐久夜。
佐久夜一定会很感谢我。然后我会对她说,这是为了报答她之前在曼哈顿的小巷子里救了我一命的恩情。
我会再次拜托她,希望她能跟我做爱,弥补当时没有做完的事。
佐久夜一定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她一定会用很轻松的态度答应我,就像在附近的店喝杯茶一样。
啊啊,可是,佐久夜她……
在周遭大闹的女人们,应该也难以压抑自己的情绪吧。
难以承受的悲伤、愤怒与绝望。她们只能放声大叫,想借由打砸东西来发泄情绪。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警察压制住,戴上了手铐。
被关进拘留所的隔天晚上,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虽然食物很难吃,但应该不是吃坏肚子。
我像是感冒般全身无力,嗅觉也产生变化,再加上食欲不振与头痛,这些症状持续了好几天。
在警察的医务官建议下,我接受了检查,结果发现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