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明摘了却更像戴着

地铁上,他站得笔直,衬衫下摆一丝不乱。

没人知道他今天没戴什么,也没人知道他早上出门前,规规矩矩地把那玩意放到了谁的手里。

但他知道。

他知道尾巴的手感——每一缕毛的柔顺、每一寸金属的冷度、扣上那瞬间皮肤下的痒。

他知道那不是件普通玩具,而是个信号灯。

只要它一亮,他就必须转身、闭嘴、收拾一切、归还自己。

可今天没有。

今天的尾巴没戴在身上,可他却仍旧走得谨慎、坐得笔直,甚至连办公室门都不敢轻关。

尾巴不在身上,但规矩还在身体里。

午休,他下意识想坐低一点放松,却在触到椅背的一瞬间,反弹了回去。

没人提醒他坐姿,不用夹腿、不用收腰,但他仍像坐在一根虚空的绳索上,整个人拧着。

“你今天是不是…… 太安静了? “同事凑近打趣,”昨晚又失眠? ”

“没有。” 他淡淡地笑,“只是…… 提醒了自己,别太放纵。 ”

他一边说,一边想起尾巴在她手里那一瞬的质感。

那不是放纵,那是警告。

晚上十点。

澜归回到家,一进门,看到尾巴还躺在沙发上。

它被挪过一次,明显不是早上原来的角度。

金属环有点微光,像刚被手摸过。

他看了一眼厨房方向——没人,灯是开的,锅里有热着的粥。

尾巴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哨兵。

他走过去,站定,看了它三秒。

不知怎么的,那一瞬他甚至有种想——再戴上试试,会不会有人从角落里跳出来、叫他“真乖”。

他没动手,但他知道:

这玩意今天没戴在他身上,可它从没真正离开。

门在这时“咔哒”一声被人推开。

周渡站在门口,带着夜风,瞥了他一眼。

“乖得过头了。”

她走进来,顺手把尾巴拿起来。

尾巴“啪”地落在他掌心。

“明天再戴回去。”

澜归愣了一秒。

“不是说……今天没规矩?”

“是啊。”她笑着看他,“所以我今天才觉得你格外听话。”

她凑近他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尾巴不戴,你还会照规矩来,那就说明你根本摘不掉。”

尾巴不是羞耻,是提醒。

提醒他——他已经在她规则里,无法脱身。

澜归盯着那根尾巴。

它静静地躺在他手里,像个无声的命令。

他看了一眼周渡:“……今晚也要戴?”

“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她回得轻巧,“不戴反而会不安吧。”

澜归没回话,但手指握紧了一些。

他知道这不是询问,这是点名。

尾巴扣上那一刻,他的身体还是本能地抽了一下。

哪怕只是最基础的一档,没有震动,也没有远控,但金属卡扣贴上皮肤,铃铛晃了晃,尾端毛絮扫过他的大腿根部。

澜归像被调了音,神经瞬间被拉紧。

周渡把遥控器放在床头,懒懒地开了灯,坐在沙发上看他换衣服。

“今天这身西装挺贵的吧?”

“嗯。”他弯腰脱裤时,微微吸了口气,“定制的。”

“怪不得今天连笑都带点克制。”她声音带笑,“啧,还真是个为规矩活着的人。”

澜归动作一顿,没说话。

他知道她喜欢这样——看他在不情愿里慢慢臣服,看他被羞耻拴住却还要挺直脊背看她一眼。

他洗完出来,尾巴还在,规矩也没解除。

灯是开的,床铺平整,遥控器躺在枕边。

他躺上去的时候,像是自己踩上了刑台。

“你想让我怎么戴?”他轻声问。

周渡没答,只说:“趴好。”

澜归动作迟疑,但还是翻了身,四肢撑在床上。

周渡没动遥控器,只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

“今天你自由了一整天。”

“但尾巴没说你可以不归位。”

说完,她才按下遥控器。

最轻的一档,几乎听不到声音,震感也浅浅的。

但澜归呼吸还是顿住了。

尾端贴着最敏感的位置,每一秒的抖动,都像在他身体深处敲一记羞耻锣鼓。

“这样……是不是更清楚了?”她问。

澜归咬牙,没回答。

她凑过来,手撑在他侧边,低声在他耳边说:

“尾巴给我,只是归还道具。”

“你要是没带着规矩,那就别怪我今晚帮你‘戴回去’。”

遥控器升了一档。

澜归身体颤了一下,手指无声地攥紧床单。

他没挣扎,也没出声,只是脸一点点埋进了被单里,像在躲什么,又像在认命。

他不是没想过反抗。

可他知道,今晚的尾巴,不是他身上的,而是周渡掌心的。

她掌控着尾巴,也掌控着他对规矩的所有记忆、羞耻和顺从。

他低声问:“那今晚……你打算让我带到什么时候?”

周渡懒洋洋道:“等你忘记白天那点自由感为止。 ”

尾巴静静地震着,像一场轻飘飘的惩罚。

夜灯没灭,床边光亮如常,澜归的影子贴在墙上,像一只低头认错的野兽。

而他终于明白:

尾巴是归还了,但羞耻和归属,从来没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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