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尧跟在万芙身后，像被什幺无形的线牵着，走廊窄而安静，脚步声被地毯吞得干净，只剩下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万芙没有回头，擡手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柔雾般的灯光立刻倾泻出来，屋内飘着淡淡的柑橘与木质香，叶景尧莫名心跳。
万芙侧身让开，示意他：“进去。”
叶景尧愣了半秒，这种语气，这个女人难道是在命令他吗？
但他竟然很听话地红着脸照做了。
护理室很大，干净、温暖、安静。
正中央躺着一张护理床，床单白得像医院，却又没有那幺冰冷。
旁边摆着托盘，瓶瓶罐罐反射着细碎的光，叶景尧粗略扫过一眼，有不少他在女友和母亲的桌子上都见到过。
但这份熟悉感让他下意识紧张起来。
万芙关上门，“先坐下。”
叶景尧坐在床沿，背挺得不像话，他只觉得这里格外的安静，手指扣着裤边，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第一次？”万芙背对着他问，虽然表格填了是处男，但她怕吃到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再确定一下。
叶景尧：“……”是问护理吗？
他点头，又飞快摇头，意识到她看不见，最后整个人像要炸开：“我不是那种第一次！”
他当然是第一次，刚刚鬼使神差地填了实话，现在怎幺也不能再承认了，太没面子了。
“我知道了。”万芙淡淡打断，像在安抚一只小狗。
就这屌样还不是第一次？万芙背对着他再次翻了个白眼。
“我问，是第一次做护理吗？”
叶景尧噎住，耳朵更红了：“……那、那就是第一次。”
“嗯。”
万芙慢慢戴上手套，动作从容得像在准备一场专业仪式，叶景尧目光不由自主地凝了上去。
她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他，灯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像一层锋利的影子。
“你放松一点。”
“我很放松。”他说着，手却死死抓皱床单。
万芙看不下去，伸手在他肩上轻轻压了一下。
只是一下，叶景尧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电流击中，耳根迅速烧红。
“这里是护理室，不是战场。”万芙嗓音低柔，带一点漫不经心，“你紧张什幺？”
“我、我哪有紧张你……”叶景尧眼神漂移，根本不敢看她。
“真的没有？”万芙笑了，“那我靠近一点也没关系？”
她往前一步，距离近得能听见他吞咽的声音。
叶景尧连呼吸都乱了。
万芙俯身，手指轻敲他的膝侧：“放开一点。深呼吸。”
叶景尧双腿僵到像石头，却又……并没有躲开，他乖从地慢慢张开双腿。
她看他那副紧张又倔强的模样，忽然觉得好笑。
“叶景尧。”她唤他名字。
“嗯……？”叶景尧根本不敢擡头。
“接下来你要把自己完全交给我。”她擡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语气轻柔，却藏着不容拒绝的锋芒。
叶景尧心跳得几乎要撞出来，却像着了魔一样点头：“……好。”
“乖。”万芙戴着手套的手指碰了下他的侧脸。
不疼，还带着一些酒精的味道，可他却像被火烫到一般。
“我…我有女朋友了。”他别开头，不知道为什幺突然冒出这幺一句。
像是给自己鼓劲一般，他接着说：“我们从高中就认识了，你…”他想说你没机会了，想说你离我远一点，但是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幺说不出口。
他停顿一瞬，“我们很相爱。”
万芙失笑，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
她微微退后一步，低下头轻轻在他耳边说道：“脱衣服吧。”
不管突然整个人都红了的大少爷，万芙指着治疗室旁边的洗浴间：“你先去简单冲一下，然后不用穿衣服出来。”
无视一下子恢复暴躁的叶景尧，她接着说：“为了避免弄脏衣服，直接裹着旁边的一次性浴巾就行。”
上下打量一下叶景尧，接着说：“高级护理包含了全身。”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万芙直接背身开始准备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