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业的“寰宇天地”购物中心，气派辉煌，人流如织。
一进门，空调冷气夹杂着各种香水、咖啡和新装修的味道扑面而来。
苏媚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亮晶晶的，像终于回到水里的鱼。
“姐妹们，战斗开始！”她挽住我和李嘉怡，斗志昂扬。
我被她这架势逗乐了：“你是来逛街还是来打仗的？”
“当然是打仗！”苏媚一本正经，“用美貌和智慧征服商场，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利品，这可是现代都市女性的必备技能！”
李嘉怡在一旁捂嘴偷笑，眼神里带着崇拜和新奇。
第一站，某轻奢品牌女装店。
导购是位年轻的男生，看起来很清爽。
“欢迎光临。”他微笑着迎上来，目光在触及苏媚时，明显停顿了一下，耳根微微泛红。
苏媚仿佛没察觉，只是柔柔地笑着，指尖轻轻拂过一排衣服。
“麻烦你，我想试试这件。”她拿起一条剪裁别致的连衣裙，声音又轻又软。
“好的，请稍等，我给您拿合适的尺码。”男导购动作迅速，态度殷勤。
等她进了试衣间，男导购还站在原地，眼神不时瞟向试衣间方向。
我靠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对李嘉怡低声说：“看到没，第一课，目标明确，态度柔和，自然有人为你鞍前马后。”
李嘉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试衣帘拉开，苏媚走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条裙子就像为她量身定做。
酒红色的丝绒面料，衬得她肌肤胜雪，深V领口恰到好处地露出漂亮的锁骨，腰线收得极细，裙摆勾勒出饱满的臀型。
她对着镜子转了转，蹙起眉头，有些苦恼地看向男导购：“好像……腰这里有点紧呢。”
那眼神，那语气，带着点无助和期待。
男导购脸更红了，连忙说：“不紧不紧，这裙子就是这个版型，显得腰细！非常好看！”
“真的吗？”苏媚微微歪头，眼神纯真又带着点不确定，“可是我感觉活动不太方便……”
“这款是我们设计师主打，材质有弹性，活动完全没问题的！”男导购恨不得指天发誓，“而且这个颜色特别衬您肤色，整个商场找不出第二个能穿出这个效果的！”
我在心里默默给这小伙子的业务水平点了个赞。
苏媚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轻轻叹了口气，带着点遗憾：“就是价格有点超预算了……”
这一声叹息，听得人心尖都跟着颤。
男导购立刻接话：“我们店最近有活动，会员可以再打九折！我现在就可以帮您办一张！”
“这样啊……”苏媚沉吟片刻，展颜一笑，那笑容像瞬间绽放的玫瑰，“那好吧，麻烦你了。”
男导购晕乎乎地去开票了。
苏媚冲我和李嘉怡眨眨眼，比了个“搞定”的手势。
李嘉怡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对我说：“表姐她……好厉害。”
我哼笑一声：“这狐媚子估计还没用到三成功力。”
这才是开胃小菜。
接下来，我们辗转于各个专柜。
在化妆品区，苏媚只是俯身仔细看一款口红的色号，那低胸领口若隐若现的沟壑，就让旁边介绍的男BA差点把试用装捏碎，最后不仅送了她一堆小样，还主动给了张内部员工折扣券。
在珠宝柜台，她试戴一款手链，纤细的手腕在灯光下白得晃眼，她微微蹙眉说扣扣有点不好扣，那位年长些的男经理立刻亲自俯身帮她，鼻尖都冒了细汗，最后结账时又额外减免了零头。
我跟在她身后，从最初的惊叹到后来的麻木，再到现在的津津有味。
这简直是一场活生生的“魅力经济学”实践课。
李嘉怡也从最初的震惊，开始偷偷模仿苏媚的仪态和语气，虽然还显得生涩，但那份怯懦倒是少了不少。
“累了，去喝杯东西。”我揉了揉有点发胀的小腿，指向一家格调不错的咖啡厅。
刚坐下点完单，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苏小姐？这幺巧。”
我们循声望去。
一个穿着浅灰色休闲西装的男人站在桌旁，身材挺拔，面容俊朗，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温文儒雅，眼神却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
他目光落在苏媚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苏媚擡头，眼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化为浅笑：“程总？您好。”
态度落落大方，与之前面对店员时那种柔弱依赖感截然不同，但那股子媚意仿佛融在了骨子里，不经意间眼波一流转，依旧勾人。
“这位是程默，‘云顶’资本的合伙人，也是我们商场某个合作品牌的投资人。”苏媚微笑着向我们介绍，然后又对程默说，“程总，这两位是我的闺蜜，林芷楠，李嘉怡。”
程默礼貌地对我们点头致意，目光在我脸上多停留了一瞬，带着点探究：“林小姐，幸会。”
我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这人气场不弱，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精英。嗯？好像在哪里见过？
“苏小姐今天这身，很靓丽。”程默很自然地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程总过奖了。”苏媚端起刚上的拿铁，小抿一口，唇边沾了点奶泡，她伸出舌尖轻轻舔掉，动作自然又带着无形的诱惑。
程默的眼神暗了暗，喉结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
“苏小姐在彩妆销售方面能力出众，我早有耳闻。”程默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些距离，“有没有考虑过更大的平台发展？”
“哦？程总有什幺好建议？”苏媚挑眉，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
两人你来我往，聊起了行业前景和个人规划。
苏媚此刻展现出的，是不同于之前小打小闹的专业素养和敏锐度，言谈间既不乏女性的柔软，又带着清晰的逻辑和主见。
程默眼中的欣赏越来越浓。
我靠在椅背上，一边喝着我的冰美式，一边观察着这场“高质量”互动。
这家伙，切换模式倒是毫无违和感。
对付什幺人，用什幺面具，信手拈来。
李嘉怡则完全被镇住了，看看气场全开的表姐，又看看儒雅精英的程默，眼睛瞪得圆圆的。
这时，一个穿着咖啡厅制服，看起来像是店长的小姑娘红着脸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条。
“那个……小姐姐，这是那边那位客人给您的。”她小声说完，飞快地跑了。
我莫名其妙地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还有一行字：“帅气的小姐姐，交个朋友？”
我顺着小姑娘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打扮很潮的年轻男孩冲我咧嘴笑了笑。
我：“……”
苏媚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暂停了和程默的对话，瞄了一眼我手里的纸条，冲我抛来一个揶揄的眼神，仿佛在说：“看，姐姐你也不赖嘛。”
程默也看到了，笑了笑，没说什幺。
我面无表情地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烟灰缸。
这都什幺事儿。
聊了大约十几分钟，程默接到一个电话，这才起身告辞。
“苏小姐，期待下次再聊。三位美女，玩得愉快。”他风度翩翩地离开，临走前，还是深深看了苏媚一眼。
人一走，苏媚立刻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怎幺样，姐姐？我这波表现？”她冲我眨眨眼，带着点小得意。
“业务能力过关，魅惑技能点满。”我客观评价，“这位程总，看起来是条大鱼。”
“云顶资本，实力不错。不过他那种老狐狸，光靠这点小伎俩可不行。”苏媚拿起小勺搅动着咖啡，眼神里闪着算计的光芒，“得放长线，而且，得让他觉得是他费了劲才钓到的鱼。”
李嘉怡忍不住问：“表姐，你怎幺认识这种大人物的？”
苏媚轻笑：“上次他们公司搞活动，采购了一批礼品化妆品，我负责接洽的。这种优质人脉，当然要维护好。”
我看着她侃侃而谈的样子，忽然觉得，苏媚的“狐媚”或许是天生的，但她能混得如鱼得水，靠的绝不仅仅是那张脸和那身媚骨。
这姑娘，心里明白着呢。
“走吧，继续逛！”苏媚站起身，重新斗志满满，“嘉怡，刚才姐姐教的，都记住了没？理论要结合实践！”
李嘉怡用力点头，眼神里多了点跃跃欲试。
我看着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忍不住笑了。
行，这闺蜜同盟，看来是要在“兴风作浪”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不过，感觉还挺有意思。
主要是我之前没有过的这种体验，印象中女人们在一起就是勾心斗角、纠缠不清（也不能以偏概全，估计和我所处的行业有关系）。
至少，比一个女人和一堆糙汉子撸串喝酒有意思多了。
………
逛完街，大包小包地回到我家。
苏媚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揉着小腿抱怨：“累死本小姐了……”
李嘉怡倒是还很精神，好奇地摆弄着今天“战利品”里送的各种小样。
我看着她俩，忽然想起件事。
“对了，你俩下午有事没？”
苏媚懒洋洋地擡眼：“怎幺？姐姐又要带我们去哪儿‘见世面’？”
“带你们去我的地盘放松一下。”我笑了笑，“我管的那家SPA会所。”
苏媚瞬间坐直了身体，眼睛发光：“‘云水谣’？就那个传说中会员制，死贵死贵，但服务超一流，很多名流明星都偷偷去的那个？”
“哟，听说过？”我有点意外。
“当然！做我们这行的，对这些高端消费场所门儿清好不好！就是以前级别不够，没资格进。”苏媚凑过来，又抱住我手臂，“姐姐你要带我们去开眼界吗？”
“嗯，带你们去高级区体验一下，普通人进不去。”我顿了顿，补充道，“普通会员和高级会员活动区域是分开的，环境更私密，服务也更……到位。”
李嘉怡也好奇地看过来：“SPA……是不是就是按摩？”
“可以这幺理解，但不仅仅是按摩。”我试图解释，“是一种全方位的放松和疗愈。到时候你们体验了就知道了。”
“去去去！必须去！”苏媚兴奋得像要去郊游的小朋友，“我要试试最贵的项目！”
“美得你，体验套餐。”我无情地打破她的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