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噩梦般的体育课

——

周三的体育课，是季禾雨每周的噩梦。今天的内容是篮球对抗赛，更让她感到不安。她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鹿，站在一群平均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男生中间，显得格外娇小无助。

“喂，娘娘腔，你负责防守我。”江凛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指了指季禾雨。他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比赛开始，季禾雨努力跟上节奏，但在这些运动神经发达的男生中间，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笨拙而迟缓。更糟糕的是，她感觉到无数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像是无形的触手，让她浑身不自在。

“连防守都不会？废物！”江凛一边轻松地运球过人，一边用语言羞辱她。但当季禾雨因为他的冲撞而踉跄倒地时，江凛的眼神却骤然暗沉，伸手拉她起来的动作也带着不自然的僵硬。

“妈的，能不能小心点！”他粗鲁地拉起季禾雨，手掌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多停留了几秒，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

轮到进攻时，季禾雨好不容易拿到球，却被赵磊迅速堵住去路。

“哟，小美人还会打球呢？”赵磊张开双臂防守，目光却肆无忌惮地在她因运动而泛红的脸上流连。他防守的姿势过于贴近，几乎将季禾雨整个人圈在怀里。

“传球！快传球！”队友在远处呼喊。

季禾雨慌忙想要传球，却被赵磊看穿意图，一把拍掉了球。在争抢中，他的手臂“不经意”地擦过季禾雨的胸前。那一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对、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赵磊嘴上道歉，眼神却闪烁着得逞的光，甚至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季禾雨脸色煞白，连连后退，却被另一个男生从后面挡住。

“看着点路！”那个男生扶住她的腰，手掌灼热。季禾雨像被烫到一样迅速躲开，引来一阵暧昧的哄笑。

“都他妈认真打球！”江凛暴躁地吼了一声，眼神却阴沉地瞪向刚才碰触季禾雨的几个人。

比赛继续，但气氛越来越诡异。男生们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全在球上，而是有意无意地围绕着季禾雨进行攻防。她成了场上的焦点，每一次跑动、每一次喘息，都引来无数道隐秘的注视。

“接球！”一个队友将球传向季禾雨。

她跳起来接球，衬衫因动作而上掀，露出一小截白皙纤细的腰肢。那一刻，场上的动作似乎有瞬间的凝滞。几声压抑的抽气声响起，几个男生的眼神瞬间变得炽热。

季禾雨慌忙拉好衣服，感觉那些目光像是实质般烙在她的皮肤上。

“妈的，会不会打球！”江凛突然暴怒，狠狠地将篮球砸向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凶狠地扫视全场，像是在警告所有觊觎他猎物的人。

短暂的休息时间，季禾雨走到场边喝水。她仰起头，汗珠顺着纤细的脖颈滑落，没入衣领。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却让周围几个正在喝水的男生同时顿住了动作，目光紧紧黏在她滚动的喉结和湿润的嘴唇上。

“咳...咳咳...”一个男生被水呛到，狼狈地咳嗽起来。

季禾雨疑惑地看过去，那个男生立刻红着脸转开视线。

“看什幺看！继续比赛！”江凛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水瓶，粗暴地扔到一旁，拉着她的手腕往场上走。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让她生疼。

下半场，情况变得更加失控。男生们的小动作越来越多，争抢中“不经意”的碰触变得频繁。季禾雨感觉自己像是被狼群包围的猎物，每一次身体接触都让她毛骨悚然。

在一次篮板争抢中，几个高大男生同时跳起，季禾雨被夹在中间。混乱中，不知是谁的手从她的后背滑到腰际，又迅速离开；另一只手臂则“不得已”地环过她的胸前，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那个男生在她耳边低语，湿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

季禾雨浑身僵硬，奋力挣脱开来，眼眶已经泛红。

“你们他妈的有完没完！”江凛猛地冲过来，一把推开那个男生，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杀人。

被推开的男生也不甘示弱：“江凛，你装什幺正人君子？论坛上你说的话比谁都脏！”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体育老师的哨声及时响起：“干什幺呢！都想被记过是不是？”

比赛在诡异的气氛中继续。季禾雨机械地跑动着，感觉自己像是站在悬崖边缘，随时可能被那些充满欲望的目光吞噬。

终于，下课铃响起。季禾雨第一个冲向更衣室，想要尽快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但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那些刚刚还在场上互相敌视的男生们，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

更衣室里，水流声和压抑的喘息声在隔间里响起。几个隔间门外，隐约可以听到低声的交谈：

“看到没，他的腰...”

“江凛摸他手腕的时候，他眼睛都红了...”

“赵磊那个傻逼，绝对是故意的...”

而在最里面的隔间，江凛将冷水开到最大，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身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全是季禾雨在阳光下泛红的肌肤和湿润的眼睛。

“该死...”他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同一时间，陆言深站在更衣室的镜子前，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眼镜。镜中的他表情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和泛红的耳根，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季禾雨对此一无所知。她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逃离了体育馆。但她不知道的是，猎人们已经不再满足于远观。饿狼们开始露出獠牙，而她这个无辜的猎物，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