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埃里奥斯的成人礼和意外的小猫

时光荏苒,宛如指间流沙,一年的光景就在艾拉这种混合着叛逆、懈怠与隐秘探索的状态中,悄然滑过。

枫叶岭的四季景色循环更迭,城堡花园里的玫瑰开了又谢,院落里那棵古老的橡树再度披上金黄的秋装,而艾拉的生活,也在这看似重复的循环中,发生着不易察觉却又深刻的变化。

课堂依旧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战场,只不过战场的形态发生了奇异的演变。那间宽敞的书房,在塞西莉亚女士温和而坚定的掌控下,竟渐渐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与默契。

艾拉依旧很少像个标准的好学生那样正襟危坐,她最钟爱的“座位”,永远是埃里奥斯那兼具了柔软与支撑力的怀抱,或者,在她心情烦躁、需要更直接慰藉时,便是直接跨坐在他腿上,让两人在最亲密无间的姿态下,进行一种别开生面的“听课”。

她依然会时常昏昏欲睡。塞西莉亚女士平稳悦耳的讲述声,混合着埃里奥斯身上清冷的气息和他胸膛传来的规律心跳,是最佳的催眠曲。

她常常听着听着,便将脑袋歪在他的颈窝,发出均匀轻浅的呼吸声,任由那些关于税收、律法、粮食储备的知识,如同窗外模糊的风声,在耳畔飘过。

然而,与之前对课程内容完全抵触排斥不同,或许是塞西莉亚女士讲述的方式确实生动有趣,又或许是耳濡目染、滴水穿石的力量,艾拉发现自己竟也在这种半梦半醒、断断续续的听课状态下,听进去了一些东西。

她或许记不住具体的税率百分比,却能模糊地理解“税赋过重会引发领民不满甚至逃亡”的因果关系。

她或许不耐烦去背诵律法条文,却对塞西莉亚女士讲述的、某个因不公判决而导致家族衰落的真实案例印象深刻。

她甚至偶尔会在塞西莉亚女士讲到某个偏僻领地因妥善管理山林资源而致富时,迷迷糊糊地插一句:“那我们枫叶岭北面的黑松林……是不是也该派人去看看……”

这种无意识的、零星的反馈,往往能让塞西莉亚女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她会顺势将话题引向更具体、更贴近枫叶岭实际的方向。

而埃里奥斯,则永远是那个沉默而专注的倾听者,他环抱着怀中的少女,目光偶尔会追随着塞西莉亚女士的手势,落在摊开的地图或文书上,紫眸深处仿佛有幽微的光芒闪动,无人能窥见其思绪。

夜晚,则是艾拉彻底放纵和践行“叛逆”的乐园。自从下定决心不再服用避孕药丸,她与埃里奥斯的每一次结合,都带上了一种隐秘的、近乎赌气的“育种”使命。

她更加不知疲倦地索取,花样百出地探索,试图用最激烈的性爱将彼此燃烧殆尽,仿佛这样就能更快地达成她“生下继承人、摆脱责任”的伟大目标。

她迷恋那种被彻底填满、仿佛灵魂都要被撞出躯壳的极致快感,也痴迷于埃里奥斯在她身下逐渐失控、呈现出那种脆弱又糜艳的美丽表情。

值得庆幸的是,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增长,或许是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内在变化,埃里奥斯的身体似乎比一年前强壮了一些。

他不再像他们初次那样,被艾拉毫无节制的需索弄得大病一场。虽然依旧清瘦,脸色在激烈情事中会泛起病态的潮红,呼吸也会变得急促困难,但他似乎总能咬牙坚持下来,甚至在艾拉自己都累得手指都不想动弹、带着餍足的慵懒沉沉睡去后,他还能挣扎着起身,用温热的湿毛巾,细心而温柔地替她清理欢爱后一片狼藉的身体。

这种无声的、近乎卑微的服侍,让艾拉在潜意识里更加肆无忌惮,也将他视为了一件功能完美、不会损坏的私人财产。

在社交方面,艾拉的版图也发生了明显的迁徙。盛大的舞会和喧闹的年轻人聚会,对她而言,吸引力似乎在逐渐下降。

那些场所里,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新面孔虽多,却总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名为“联姻现实”的薄纱。她更多地出现在了狩猎场、骑术俱乐部和射箭场上。

在那里,她可以穿着利落的骑装,策马狂奔,感受风掠过耳畔的自由;可以拉开弓弦,瞄准箭靶,享受命中目标瞬间的纯粹快感。这些活动更注重个人技巧与勇气,而非复杂的社交辞令和身份背景,让她感到一种难得的轻松与畅快。

此外,一个令人有些意外的变化是,她开始主动参与母亲那个年龄层的贵族夫人茶话会。

起初,或许只是出于无聊或好奇,但很快,她便被那些贵妇人口中流淌出的、如同涓涓细流般的信息所吸引。

那里谈论的不再是浅薄的风花雪月和谁爱上了谁,而是更深层、更隐秘的东西:王都最新的权力更迭、某个显赫家族不为人知的丑闻、远洋贸易带来的巨额利润与风险、甚至是一些带有神秘色彩的古老传说和秘药配方……

这些信息,经过贵妇人们精妙的语言艺术加工,变成一个个引人入胜的故事,满足了艾拉猎奇的心理,也像一把把钥匙,无意间为她打开了窥视成人世界权力与利益交织的复杂网络的一角。

她像一块贪婪的海绵,吸收着这些看似八卦,实则可能蕴含重要价值的碎片。她发现,母亲在与这些贵妇周旋时,所展现出的那种游刃有余、洞察人心的智慧,远比她过去认为的单纯“交际花”形象要复杂和有趣得多。

她大部分同龄的闺蜜、小姐妹,如今都已披上嫁衣,成为了别人封地上的女主人或未来的女主人。

她们写信回来,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新环境的描述、对丈夫家族的评价、以及初为人妇(或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与烦恼。

少数几个嫁在本地的女友,婚后的生活重心也截然不同,她们谈论的话题变成了如何管理仆人、安排家宴、与妯娌周旋、甚至是如何悄悄地用私房钱投资一些小生意。

这些崭新的视角和困扰,对艾拉而言,既是陌生的,又隐约与她正在被迫学习的“领主事务”有了一丝微妙的联系,让她在听八卦之余,也平添了几分新的兴趣和思考。

至于她那曾经数量可观的小情人们,也如同经历了一场自然的汰换。

一部分人,随着家族安排或自身选择,远走他乡,与她只剩下书信中缱绻又无奈的记忆。仍留在枫叶岭的,也大多因婚约在身或家族责任,无法再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地与这位大小姐偷情。

只有少数几个,如骑士侍从杰克、书记官之子莱恩等,对艾拉怀着一种近乎痴迷的、难以割舍的情感,才会冒着风险,与她保持着一种更加隐蔽、也更加克制的定期约会。在他们眼中,艾拉依然是那个无法企及的美梦,是枯燥婚姻现实外唯一的光亮。

而艾拉自己,对于情人的选择标准,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她不再仅仅满足于少年们青涩的热情和纯真的爱慕。如今,她更像是为一个隐秘的“育种计划”物色合适的“种马”。

她的目光变得更加挑剔,也更加……功利。她不再拘泥于对方的年龄是否相仿、家世是否相当,而是更注重外在的容貌是否英俊迷人,内在的性格是否让她感到舒适愉悦,以及最重要的是——在床笫之间,是否能与她高度契合,带给她极致的快乐。

她会在狩猎场上注意那个箭术超群、沉默寡言的年轻护卫队长,觉得他古铜色的皮肤和坚实的肌肉充满力量感;她会在母亲的茶话会上,对某位来访的、气质儒雅的中年鳏夫学者产生兴趣,觉得他谈吐间的智慧别具魅力;她甚至会对来城堡洽谈生意的、某个精力充沛的中年大商人另眼相看,觉得他圆滑世故背后透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

如果初步接触后感觉良好,她便会毫不犹豫地施展魅力,将对方发展成新的、秘密的情人。对她而言,这既是对自身魅力的验证,也是一场为未来“继承人”筛选优良基因的狩猎。她的情人名单,因此变得更加多样化,也更加隐秘和复杂。

一年的时光,就这样在课堂的懈怠与夜晚的放纵、社交版图的转变与情人网络的更迭中,缓缓流逝。

艾拉依然娇气、挑剔、热衷于享受,但她的世界,在无形中已被拓宽,她的心智,也在被动接受与主动探索的拉扯中,悄然发生着改变。

十七岁的艾拉,就像一株完全舒展开藤蔓的凌霄花,愈发娇艳夺目,也愈发随心所欲。她的生活被社交、学习、以及与她庞大的情人网络周旋填满,每一天都如同调配鸡尾酒般,将各种刺激与享乐按照心情肆意混合。

而在她这五彩斑斓的私人世界里,埃里奥斯始终占据着那个最特殊、最稳定的核心位置——是她烦恼时的安抚,欲望时的工具,也是她所有娇纵与任性最理所当然的承受者。

盛夏的某一天,蝉鸣聒噪,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林地间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艾拉望着窗外被炙烤得有些发蔫的花园,忽然心血来潮。

她想起似乎听谁提过一嘴,埃里奥斯的生日就在这个月。虽然他混血精灵的身份和私生子的地位,注定不会被家族正式承认,更谈不上举办什幺成人礼,但艾拉那被宠坏了的脑瓜里,却冒出了一个主意——她要亲自给埃里奥斯过一个“成人礼”。

这想法让她自己都觉得颇为新奇和得意。她立刻行动起来,像个准备秘密野餐的孩子,兴冲冲地指挥着贴身女仆安娜,偷偷准备了一篮子精致的点心和一瓶冰镇的甜酒。然后,她拉着穿着简便外出服的埃里奥斯,避开仆从的目光,如同探险一般,溜出了城堡侧门,钻进了城堡后方那片与家族领地接壤的、宁静而荫凉的小树林。

林中空气清新,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与城堡内熏香的沉闷气息截然不同。艾拉像个重获自由的小鹿,提着裙摆,在铺满落叶的林间空地上欢快地转着圈,银铃般的笑声惊起了几只栖息的小鸟。她寻了一处平坦柔软的草地,铺开带来的野餐布,将点心一一摆出,然后拉着埃里奥斯坐下。

“喏,给你的!”她将酒杯塞进埃里奥斯有些微凉的手中,自己先拿起一块缀着浆果的奶油酥饼,满足地咬了一口,黑眸笑得弯弯的,“虽然晚了点,不过……祝你……嗯……成年快乐!”她其实并不太确定埃里奥斯的确切年龄,但这并不妨碍她享受这种“施与”的快乐。

埃里奥斯垂眸看着杯中微微晃动的琥珀色液体,又擡起眼,注视着阳光下艾拉那张因为兴奋而格外生动的脸,苍白的唇角缓缓勾起那抹艾拉无比熟悉的、温柔顺从的弧度。“谢谢艾拉姐姐。”他的声音轻轻的,像风吹过树叶。

简单的野餐过后,午后的慵懒和甜酒的后劲一同袭来。艾拉看着坐在身旁,安静得像个精致人偶的埃里奥斯,再看看四周空寂无人的树林,一股混合着情欲与冒险冲动的热流,悄然在她体内涌动。野外……似乎比城堡里那张熟悉的大床,更有趣一些?

她像只依人的小猫,凑近埃里奥斯,纤长的手指抚上他细腻微凉的脸颊,黑眸中闪烁着调皮而诱惑的光芒。“埃里奥斯……”她嗓音甜腻,带着酒意的微醺,“在这里……是不是很刺激?”

不等他回答,她便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起初是轻柔的舔舐,随即变得热烈而深入。埃里奥斯一如既往地温顺回应,任由她撬开他的齿关,纠缠着他的舌尖。甜美的酒香在两人交缠的唇舌间弥漫,更添了几分醉意。

艾拉的呼吸逐渐急促,她将他轻轻推倒在铺着野餐布的草地上,整个人跨坐到他腰间。手指迫不及待地探入他简便的外袍,抚摸着他单薄却肌理分明的胸膛,感受着他逐渐加快的心跳。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两人身上,肌肤相贴处传来阳光的温度和彼此逐渐升高的体温。

就在艾拉俯下身,准备再次吻住他,同时手下也开始不老实地去解他裤腰系带的那一刻——

“嗖”地一声!

旁边的灌木丛剧烈晃动,一个身影如同受惊的野兽般,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那是一个……少年?不,更准确地说,是一个有着猫耳和一条毛茸茸长尾的兽人少年!

他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人类少年的模样,身材纤细,穿着一身破烂肮脏的粗布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嘴角还带着一丝未干的血迹。

他的头发是脏兮兮的灰褐色,但那双在阳光下收缩成竖瞳的、如同琥珀色玻璃珠般的眼睛,却充满了惊惶、倔强和不屈。

他显然没料到会撞见这样一幕,看到草地上一上一下、姿态暧昧的两人时,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放大,整张脸连同那对敏感的猫耳尖,都瞬间红透了!他脚下被树根一绊,“扑通”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艾拉也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撑起身子,惊愕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几乎就在猫耳少年摔倒的同时,另一个高大粗野的身影紧跟着从树林深处追了出来。那是一个满脸横肉、皮肤黝黑、穿着像是雇佣兵或奴隶贩子打扮的强壮男人。

他几步上前,用穿着厚重皮靴的脚狠狠踩在试图爬起来的猫耳少年背上,将他牢牢制住,口中骂骂咧咧:“小畜生!看你往哪儿跑!”

男人制服了逃跑的奴隶,这才有空打量四周环境,以及被他惊扰的两人。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被艾拉压在身下的埃里奥斯身上。

当看清埃里奥斯那张即使在受惊时也依旧精致绝伦、带着非人美感的混血精灵面孔时,男人眼中毫不掩饰地闪过一抹极致的惊艳与贪婪,那眼神,如同饿狼看到了稀世珍宝。

随后,他的视线才移到骑坐在上的艾拉身上。同样,艾拉的美貌和身上那即便在简便外出服也难掩其华贵的料子,让他眼中再次闪过惊艳,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对出身和权力的本能警惕与衡量。他飞快地收敛了脸上的凶悍,松开踩着猫耳少年的脚,朝着艾拉的方向,笨拙但勉强算得上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谄媚:

“万分抱歉,尊贵的小姐!打扰了您的雅兴!小的管教不严,让这个不听话的奴隶跑出来惊扰了您,实在是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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