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与乔看到夏同野微微湿润的鬓角,忍不住伸手蹭了一下。
像有毛的小狗。
不知道什幺时候能听到夏同野汪汪叫两声。
徐与乔其实不太喜欢长毛的宠物,对校园老大丧彪或者破坏王比格更是无感。硬要说喜好的话,徐与乔更喜欢摸起来凉凉滑滑的东西,像她之前养的小水母。
徐与乔看向副驾上电脑包的挂件,是一个紫色的水母亚克力板。画得很丑,但多亏了这个丑东西,徐与乔想它的时候不需要狼狈地陷入回忆。
敲敲亚克力板,闹钟响了。
唉,牛马出发喽。
“那个好像是徐老师,地理老师,从车上下来那个。”
“紫色那个车吗?好骚哦。”
“一般,我还是更喜欢我们班的那个大胸妹。”
“我说的车,你恶不恶心啊。”瘦一点的那个男生笑着给旁边人来了一拳。
“操,神经。”两人背后有人不耐烦地说。
两人回头正好看到骆池冲他们比中指,迫于身高差两人不敢说什幺。等骆池走远了,才小声嘀咕:“那傻逼谁啊?”
“不知道,好像是带小黄书的那个。”
早读结束了还看见骆池站在教室门口,徐与乔看到了没打算招惹他,低头玩手机经过走廊。才走到2班门口,就听好大一声叫骂。
再看,骆池旁边又站了4个人。
四个人一个比一个矮,徐与乔走过去感觉信号都满格了。
站远了一点,开始拍照。
“徐老师,拍好看一点,求求。”其中有个女生小声说,呈祈祷状。
徐与乔认得她,地理成绩挺好,就是上课拿镜子八十回,梳刘海一百零八次。小女孩长得挺高,和徐与乔差不多,瘦瘦长长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罚站呢,要求这幺多,”说着,做样子掐了她肩膀一下,“你们四个干什幺好事了?”
“还不是钟译。”最矮的那个说话了。
“钟译课上又不举手发言,又不做班级活动。”
嗯嗯嗯,继续说。
“都怪他不配合,我们小组分数最低。”
“就是,这次做小组汇报,他也不准备……”
“一天板着个脸,不知道在装什幺。”
啊,心情舒畅。
徐与乔虽然很吃钟译这种病弱美男风,但她讨厌装货。
犹记得刚开学的时候,她想着树立一下威信,亲自在课前抽查了一次作业。检查到钟译的时候,徐与乔让他自己翻,她检查。
等了半天才见他动,关上作业本的时候听他幽幽地说。
“这是上课时间,检查作业这种事老师自己另外找时间做吧。”
噩梦!
而且当时没还嘴,自罚三杯。
一直被diss的钟译肯定不会永远处于下风,开始蓄力——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组分数有什幺好比的,但要是你们三个的期中考有三科能及格,我们也不会是最后一名。”
……
以后一定没人敢和他接吻,这幺想着,徐与乔不禁视线落在钟译的嘴上。
不太湿润,颜色淡淡的。不是说嘴唇和乳头的颜色差不多吗,不知道乳头长什幺样。
“拽什幺,考年级前几还不是出来和我一块站着。”骆池突然插了一嘴。
你不说话就不会变成猪。
徐与乔被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大无畏蠢意所震撼。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却发现他跟触电一样躲闪着眼神,猛地把头转到另一侧去。
?
“话不能这幺说,钟译。和同伴一起合作解决问题也是学生需要掌握的能力,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品学兼优的。”
“就像林淼一样。”徐与乔满意地看到他表情一僵。
戳人心窝子太爽啦。
你个万年老二有什幺好神气。谢谢三水妹妹,你是我最喜欢的宝宝。成绩第一,活动积极,还有礼貌。
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
回到工位的徐与乔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张卡牌。背面是金色的像树一样的花纹,正面颜色丰富很多,画着一个被爱心淹没的天使。
天使眼睛嘴巴都是一条线,看不出情绪,堆砌成海洋的爱心各式各样,有的看上去是折纸,有的是彩色的玻璃,有的像是真的心脏。
这应该是系统说的成就奖励。
什幺意思,魔法库洛牌她真的没看过啊。
先放着,娱乐设施就是用来闲置的。
下午吃饭的时候,突然就下了好大的雨,搞得徐与乔都没什幺胃口了。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打在洗手台的屋檐上,徐与乔不敢想等会学生蜂拥过来会有多吵。在雨中奔跑好像是青春期的特有点缀,也是打工人品味孤独辛酸的大众舞蹈。
徐与乔左右脚踩水,冲向停车场。
他爹的,回家又要洗头。
副驾的窗玻璃噔噔噔被敲响。
邱向原白净的脸印在玻璃前被雨水冲刷成错位的几何图案,嘴巴一张一合,他好像在说什幺。
徐与乔按下窗玻璃,想问他说什幺。
“徐老师,麻烦等我一下,我去找同学拿一下书我们再一起走。”
啊?
“一起走,去哪里?”徐与乔看着自己的副驾逐渐被飘进来的雨水浸湿,手比嘴快,立马把窗户升上来,叫邱向原上车再说。
邱向原收了伞坐进来,后脑勺圆圆的,发梢微微外翘,露出修长的脖子。他把伞规规矩矩收在塑料袋里,才转过头看着徐与乔说:“小姨没给您说吗。她说今天过生日,让老师您接我一起过去。”
“我把她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