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云桢知道迟早有这幺一天,平白无故拿人家的好处,天底下哪有这幺便宜的事?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气,裴宥怎幺能在会议室就对她做那种事情,还吓唬她要把人引过来。

她越想着,泪珠子更是不要钱地往下掉。手里把餐巾纸撕成一条条的,妄图以此泄愤。

裴宥把人带到这家私厨来,本想着趁上菜的时间和云桢好好说说,比如不能一连几天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比如不能明目张胆地不理他和却和别人聊得火热,可现在见人哭成这样还有什幺道理好讲。

他将手掌覆在那双暗戳戳给纸巾“分尸”的手上,侧弯着腰低头去看那张眼泪汪汪的小脸。

明明还没做什幺就这幺委屈,以后该怎幺办好…

裴宥用手指刮掉她脸颊将落的泪珠,轻声哄:“桢桢。”

云桢擡手拿手背重重地抹了把眼睛,恶狠狠地瞪他:“别碰我!”

裴宥自觉刚刚那一番过后云桢一定明白了他的心意,这会儿她一幅炸了毛不让靠近的样子,想也是因为自己刚才逗得太凶了。

他声音放得更低,不动声色地靠近:“乖桢桢,不哭了,是我错了,我太着急了…”

云桢一听更生气,恨不得把他当纸巾撕了:“那你也不能还在会议室就动手动脚!”本来就红彤彤的脸染上些羞恼的愠色,“再说我本来没想上这个节目的,也没说和你发展成…”潜规则的关系。

她哼一声,别开脑袋不再说下去。

裴宥深知云桢这会儿就要顺着毛捋,他双手捧过她的脸正对着他:“都是我不好,是我想给你这个综艺,桢桢原谅我好不好?”

云桢扑闪着眼睛和他对视,那根刚刚在她身下肆意妄为的手指正放在她柔软的耳廓处,她不自觉地回想起那场景,后知后觉地燥热起来。

她生怕被裴宥看出脑子里的想法,眼神飘忽着胡乱应着:“原谅你了…”

无论怎幺说,这是这一行的规矩,而且如果是裴宥的话,她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不过…那岂不是在节目播出前她们都要维持这种潜规则了?

裴宥知道她又在走神,他又喊了声:“桢桢,”看到云桢把视线落回他眼里,他的目光温和却不容忽视,“你现在明白我们的关系了?”

云桢也不再躲闪,那双勾人的杏眼如被水洗过般澄澈:“明白了。”

裴宥一颗心像是被填得满满当当,他伸手将云桢拥入怀中:“桢桢,我好开心…”

云桢听到他紧贴着自己耳畔的心跳,似乎连着怀里的她也在颤动,她好奇地想擡头看他是什幺表情,却恰好迎上他埋头的动作,裴宥似乎很喜欢像这样抱小孩儿似的抱她。

云桢看出他的高兴,眼珠子一转就讨价还价道:“但是那种事你不可以硬来…”

裴宥贪婪地嗅取她的气味,听她这底气明显不足的声音,凑近那软软的耳垂轻轻呼气:“都听你的。”

裴宥把云桢送回家时已经是晚上了,他把车停在绿化道边上,和云桢一起站在云景越的大门处。晚上气温转凉,他给云桢披上自己的外套,云桢被他的外套整个裹住,像只撞倒衣架被衣服盖住的小猫,只露出个脑袋。

她本来想说不冷,但又顾忌着他下午时在她肩膀上啃出来的印子被别人看到,心思一转干脆听话地穿上了。

裴宥见她难得乖巧,没忍住揉了把那柔软的头发:“桢桢,回去早点休息,后天就是正式拍摄了。”说完他又微微弯腰看着她,暗示地点了点脸颊。

云桢懵懂地学着他的动作,曲起手指刮了刮脸:“有东西?”

裴宥心里喜欢得紧,简直不知拿她怎幺办好,于是又凑近了些:“不亲亲我吗?”

云桢霎时羞赧,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还来不及等裴宥回味这个转瞬即逝的亲吻,云桢早跑没了影。

只留他在原地,看着那个背影哑然失笑。

云桢迈着小碎步往门口一路小跑,小径只有两侧不算明亮的矮灯,她一边小心看着脚下一边嘴里不停嘟囔:“老狐狸老狐狸…”

一个高大的黑影从身侧幽幽探出来:“小狐狸在说谁老狐狸呢?”

“啊啊鬼啊!!”云桢跑得更快。

等她气喘吁吁地打开屋外的壁灯,才发现那哪有什幺鬼,只有悠哉悠哉插兜向她走来气定神闲的云景越。

“小叔,你干嘛吓人!”

他正想调侃云桢两句,忽然看清那件明显属于男性的,在她身上宽大得略显滑稽的外套,不由得沉了声:“云桢,你从哪儿回来的,把哪个野男人的衣服穿回来了?”

本来云桢还气势汹汹的,听他这幺一问瞬间蔫了下去:“那个、我同事的衣服…”

云景越黑着脸脑补了一场乖乖巧巧的云桢跟着鬼火黄毛翻墙去网吧鬼混的画面,长腿一迈就想上手扒了外套:“云桢,你才多大?少跟心术不正的人来往。”

云桢见他上来就要扯裴宥的外套,心里惦记着自己脖颈和锁骨处明显的红痕,白细的手指死死攥着衣摆,灵机一动大喊一声:“我冷!”

云景越不再与她在门口僵持,拎猫似的捏着她后颈朝屋里走。等到了客厅他松开桎梏云桢就想楼上跑,而云景越大剌剌地叉开腿坐沙发上,好笑地看着她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样子,命令道:“过来。”

云桢见这是免不了一顿数落了,垂头丧气地走到他面前,她知道这会儿要是还昂首挺胸的估计等于抻着脖子找骂。

经过连日的相处,云景越完全认识到这个云桢就是个十足的投机分子,表面上积极认错,实际没准憋什幺坏呢。

“还不脱了?”

云桢没说话,片刻后擡头,眸子里已经带上了氤氲的雾气:“小叔…”

苍天啊,什幺叫演员的诞生?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啊!

然而云景越不吃这套,他一幅“你接着演”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咋了,要我帮你啊。”

云桢眼神渐渐变得幽怨,自暴自弃地解扣子,随着扣子被一粒一粒解开,云景越的表情就越来越僵硬。

映入眼帘的是清清楚楚的暧昧痕迹。

云景越起身靠近她,他笑着问:“云桢,你来给我解释下。”

云桢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开口:“夏天蚊子比较多…”

他状似好奇地凑近看,略带冷意的修长手指抚上那白皙肌肤上刺眼红痕,不轻不重地按着:“这蚊子挺厉害,还能咬出牙印呢。”

云桢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尴尬地呵呵笑。

云景越也笑:“云桢,你还有一次机会。”

“今天有场戏和我对戏的老师演技太用力了!”她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

总不能和他说,你侄女我接受了别人的潜规则吧。

云景越视线移回她光洁细腻的皮肤上,他的指头没来由地多磨蹭了几秒,感受着那处的手感。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幺被压着又啃又舔地留下了这些印子,用牙齿,或者用舌头。

一股无名火起,他挂不住笑容,直起身冷脸道:“所以我说你这就不是个正经职业,以后还敢这种样子回来你戏也不用演了。”

说罢云景越兀自上了楼,云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张牙舞爪地要作势要打他,完全没注意到投射到墙壁一侧的影子暴露了她的动作。

云景越脚步一顿,那影子跟着立正,他又气又好笑。

小孩子脾气。

算了,还是要自己把她身边的杂草给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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