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秒，陆沉的情绪肉眼可见的紧张。
他生怕她提出帮她手淫或是古里古怪的请求，那种男女之间黏黏糊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爱，他怕他头脑一热真的会答应。
所以当林笑说完的第一时间，他就点头应了。
后知后觉才发现她说的不过是：“能送我回家吗？这几天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
她没说出被人跟极有可能是他将她当成挡箭牌带来的恶果，但不言说也让二人心知肚明。
陆沉松了口气：“可以。”
他停住步子，等她走到身侧才继续开口：“那就送到你什幺时候把我排名提升。”
“提升几名？”
少女的眼睛晶莹剔透，望过来时盛着路灯暗黄的碎光，心口不自觉泛软，连他口中说出来的话都柔柔的：“你觉得能让我提升几名？”
林笑捏紧书包背带，轻轻“嗯”了几声，极其不自信地反问：“第二名？”
“呵？”陆沉笑了，“我就只配爬一名？”
他一直提交空白试卷，历年班级倒数第一，可这并不代表他是傻子好吗？
“不是。”林笑站定，极其肯定道，“我觉得你很聪明，只比我笨一点点。”
她掐出指尖描出口中的一点点，莫名的肯定让陆沉全身发紧，胸窝处窜起一抹暖流，在她的坚定的眼神中迅速通往四肢。
本就临近夏日，暖绒的晚风吹在他脸上，凉意充盈，他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比起运动后的热汗还要多。
陆沉自然不信短短一个半月便能达到第二名的高地，但也许是她给的自信，往后几十天里，他前所未有的努力。
篮球不打了，课间休息不偷懒了，自习课不睡觉了。
连跟班都察觉他的刻苦太过不正常，比如背课文的间隙，视线飘忽，落到班级第一的身上。
自习课也会被他推搡着，和班级第一换座位，美其名曰“方便二人补课”。
在这番紧追猛干的势头下，陆沉的月考竟真的前进了十几名。
其实林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她知道陆沉并不笨，但所谓的第二名不过是她唬人的话。
她真正的意图，不过是在二人日渐纠缠的相处中，与之产生肌肤接触。
偶尔的发丝勾缠，呼吸拂过手背、耳廓，并肩行走臂膀的碰撞。
这些是她释放的信号，于是在某一天放学，陆沉的脚步停了又停，终于忍不住朝她开口：“这次月考我进步了十几名。”
林笑点头：“我就知道你可以。”
陆沉乘胜追击：“有没有奖励？”
粉红的舌尖恰时钻出唇缝，沿着唇珠轻轻勾了一瞬，像是紧张，樱色唇瓣紧紧抿起，好半天才支吾反问：“你想要什幺？”
原本只是想要一份生日礼物的陆沉，心跳漏了一拍，视线顿在一张一合的唇瓣上，久久挪不开眼。
“会错意”的林笑脸蛋绯红，她踟躇了一瞬，擡手遮住他的眼睛。
下一秒，唇角温热，柔软的触感转瞬即离，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飘进鼻腔，迷得他的大脑陷入卡顿。
女生慌张逃离的背影让他唇角微勾。
“喂，我说的是生日礼物，你为什幺亲我？”
林笑的背影僵住，逃跑的步子快得像是与他比赛竞走，但到底男生腿长，几步就给他追上。
被他五爪固定头顶的林笑被迫转头，她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二人的呼吸在彼此交缠。
陆沉真的做了想要好好感受接吻的准备，甚至起了与她在一起的心思。
结果林笑非常不解风情：“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和男的接吻是什幺感觉，我对你没有意思。”
陆沉定在原处，大脑像被重锤猛敲了一瞬。
缠着他绕路送她回家，陪他各种补习复习，现在又吻了他，到最后来一句对他没有意思？
呵？
陆沉有些想笑，也是，能在那种地方自慰，又怎幺可能是什幺正经女孩。
“是吗？刚好，我也想试试和女生接吻是什幺滋味，你别多想，我对你也没有一丁点儿的意思。”
这话结束，他的手掌下滑，顺着柔顺长发勾住后脑，拉近她的同时，下颌微动，薄唇与之相贴，非常恶意地沿着红唇舔了一圈，像是想要恶心她。
自以为占据主导的陆沉，在柔软的舌尖勾过来的那瞬，后背绷紧，全身僵硬，垂挂的那只手紧攥成拳，用力到青筋爆起。
口腔内的异物感强烈，泛酸的下颚滋生出些许甜甜的唾液，他忍不住吞咽，又被碰撞在舌根的舌头给麻了后颈。
心跳在耳膜内犹如敲鼓，“咚咚咚”的，始终未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