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父离世

严锦尧烟刁嘴里,还没点,闻言两指夹了烟问,“郁叔怎幺了?”

“听说他经过水坝看有孩子在上面玩,水坝冰薄孩子掉水里他去救人,两个孩子他救了一个,最后自己也没上来,已经被村里的人送去县里的殡仪馆了。”

严锦尧只觉脑子里某根神经似抽了一下,疼的很,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指间的烟也掉了。

严海金推他一下,“尧哥,你怎幺了,不至于吧。”

都是邻居平时相处的不错,郁父又是德高望重的老师,郁莞琪又长的格外好看,他们这群半大小子对郁父就有点爱屋及乌的感觉,但是要说对他非常特别也不至于。

严锦尧没说话,一路跑回家拿了货车钥匙直往县里殡仪馆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了,将小货车停好,他站在大门口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阵阵哀嚎哭声,脚步沉重,不敢进去。

眼前有画面一闪而逝,小男孩躲在墙角偷偷落泪,倔强地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也不知在外站了多久,天空飘起了雪花,严锦尧脚下已是一堆烟头,深吸一口气,他擡脚往里走,就看到抱着骨灰盒出来的郁莞琪。

她穿着薄睡衣和软拖,凌乱发丝上铺了层雪,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她抱着骨灰盒的双臂在剧烈发抖。

她安静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泪水如断线珠子般往下掉,嘴唇也颤抖的厉害。

村支书李明浩跟在她旁边,神色凝重,也不忍看她流泪,叹气安慰说,“节哀顺变吧,我会向上面请示发个见义勇为奖,或许对你以后的求学路有所帮……”

李明浩话还没说完就见郁莞琪身子直往地上栽,严锦尧眼疾手快一手搂住她一手接住骨灰盒。

郁莞琪因为寒冷和伤心过度晕厥,在医院挂了点滴很快苏醒过来,睁开眼就找东西,发现骨灰盒正静静躺在枕边,泪水又汹涌而下。

最疼爱她的爸爸走了,没有丝毫征兆,突然就离开了,明明早上还在嘱咐她天冷出门多穿衣,然而只半天不到的时间就跟她阴阳两隔了。

此生,再也见不着了。

“爸爸!爸爸!别走啊!爸爸!爸爸……”

悲伤至极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得以宣泄,她抱着骨灰盒哭的肝肠寸断。

这是个独立病房,哭声惊扰了隔壁病房的人,有人前来围观,议论纷纷。

严锦尧用单薄的身子挡着门上的玻璃,不让他们看,而他自己更是低着头,鼻头酸疼,他用手使劲儿揉搓,直到将乱七八糟的情绪揉碎不见。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严锦尧才擡头看向坐病床上用双臂将自己抱成小猫一样的郁莞琪,点滴已经打完,她要下床。

严锦尧说,“外面雪大,车子打滑不能走,你搁床上多躺会儿,你妈有我姑和几个婶子在照顾别担心。”

郁莞琪看了眼外面的大雪,一言不发地躺回到病床上,将骨灰盒也一起塞进被子里。

爸爸会冷。

严锦尧知道她没睡,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前,垂眼看她。

她双眸紧闭,睫毛湿润,有泪水从眼角滑落,散开的头发凌乱地铺在苍白的面颊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鼻涕。

严锦尧抽了纸弯腰将她脸上的水渍擦干净,并将她头发也梳理整齐别到耳后,温声说,“事情都发生了,难过也没用,你还有妈妈,她还在家等着你。什幺都不要想,休息一会儿,等雪小了我们就回去。”

郁莞琪没吭声也没动,再次睁开眼严锦尧已经趴在她床边睡着了。

双目放空,她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想了很多也好像什幺都没想,多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可是门外杂乱的脚步声,人的说话声,还有躺在枕边的骨灰盒告诉她。

这不是梦,是真的。

俩人回到八里岔小镇已是晚上,雪未停渐小,路灯昏黄,严锦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车开回家的,反正到家时他握方向盘的双手连同手臂都是麻木冰冷的。

郁母已经熟睡,严路红和一个女人在一旁照顾,看到郁莞琪红肿的双眼,严路红神色尴尬地说,“琪琪,婶子嘴快,把你爸的事说了,你妈情绪非常不稳定。”

郁莞琪摇摇头,不想多说什幺,就道了句谢,严路红拉了同来的女人走了,见严锦尧还没要走的意思,抓住他手将人带走了。

踩着积雪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严路红和女人唉声叹气地闲聊着,分叉路口女人道别拐了弯,只剩他们姑侄俩。

雪停了,月亮露出半个脑袋洒下清幽的光,狗吠声响彻小镇。

严锦尧似是自言自语地问,“她怎幺办?”

“什幺?”严路红冻的直揉耳朵没听清他的话,严锦尧又说了一遍,严路红听清了,拔高音量很是意外。

“什幺怎幺办,日子照样过呗,四肢健全还能饿死吗?再说,他们家里指不定多少存款呢咱们操什幺心,天太冷了,快回去吧。你这几天哪儿都不能去,老实去葡萄园修枝,来年有个好收成。”

“知道了。”

冬天葡萄要修枝,不然容易坏掉或减产,严锦尧懒,每年年底修枝他都会拖到下雪,等他忙完十几亩的葡萄园也已经过元宵了。

距离郁父离开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严锦尧忙走不开不知道郁莞琪家里的情况,就会叫暖暖来问话,暖暖几乎每天都往郁莞琪家跑,跟他如实汇报。

郁母在得知郁父离开的消息不出意外地犯病了,幸好吃了药给控制住,前几天还有邻居大妈大婶帮忙照看给母女俩给送热乎的饭菜。

只是年关每家都有事忙,后面去的人就少了,因为暖暖去的太勤严路红还骂了她几次。

毕竟在他们眼里,人既已离开,亲人再多伤感也无济于事,日子还得照常过。

听完暖暖的叙述,严锦尧说,“快开学了,你赶紧复习功课,别往她家去了。”

暖暖会错意,急的眼睛都红了,“哥,你怎幺跟他们一样,难道不管琪琪姐和她妈了吗,你都没看到她妈发病可吓人了,琪琪姐别说做饭了就是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这样子她还怎幺上学啊。”

严锦尧点了根烟,仰头望天,“不是不管,而是现在都忙,等忙过这阵吧,你成绩提不上去再往她家去我姑就该揍你了,我明天去她家看看情况再说。”

他姑的脾气他知道,热心也有,但不多。

送几顿饭可以,但每天去送指定是不行。

暖暖得了他的保证,抹一把眼角的泪对他笑说,“哥哥,你最好了,我一定好好学习这样去找琪琪姐我妈就不会说我耽误学习了。”

严锦尧轻拍她头,淡淡地笑,心中却苦涩不已。

那个小丫头该怎幺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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