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和解

缠夏(1v1)
缠夏(1v1)
已完结 今天不吃盐

南城冬日难得的晴好天气,阳光透过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铺开一片暖融融的方块。

楚夏盘腿坐在客厅厚厚的地毯上,笔记本电脑搁在膝盖,屏幕上是她初步构思的线上心理咨询工作室的框架图。键盘敲击声清脆,偶尔停下,她咬着笔杆陷入沉思,阳光在她低垂的眼睫上跳跃。

江肆从楼上下来,脚步沉稳。他穿着挺括的作训裤和一件纯黑色紧身长袖T恤,勾勒出宽阔的肩背线条和紧实的手臂肌肉。那道狰狞的疤痕被衣料覆盖,但挺拔的姿态已经完全看不出重伤初愈的痕迹。

“去基地报到?”楚夏擡头看他,目光扫过他这一身利落的装束。部队的恢复性训练通知下来了,就在今天。

“嗯。”江肆走到她身边,屈膝半蹲下来,视线与她平齐。阳光落在他深邃的眉眼上,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他没说话,只是擡手,指腹很轻地蹭过她脸颊边一缕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的碎发,动作流连。

“别太拼。”他目光扫过她的电脑屏幕,声音不高。

楚夏心头微暖,合上笔记本盖子:“知道啦。你自己训练也悠着点,别刚拆线就逞能。”

江肆嘴角向上牵了一下,算是回应。他站起身,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短暂地笼罩住她:“晚上等我回来。”

“好。”楚夏笑着应下,目送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玄关,大门关上的轻微声响后,室内重归安静。

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片宁静。屏幕上跳动着“江叔叔”三个字。

楚夏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回国后,她和江承彦的联系仅限于几次简短的短信问候,这样直接打来电话,还是第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江叔叔。”

“夏夏,”电话那头传来江承彦温和的声音,比记忆中似乎少了几分疏离的威严,“都安顿好了吗,和江肆……住在一起?”

楚夏指尖微微蜷缩,坦诚道:“嗯,是。”

短暂的沉默后,江承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试图拉近距离的温和:“晚上有空吗?家里阿姨炖了虫草花胶鸡汤,你和江肆……回来吃个饭吧。”

不是命令,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询问。楚夏握着手机,清晰地感觉到电话那头传递过来的一种迟暮之年的孤寂和对某种温暖的渴求。

她几乎没有犹豫:“好,江叔叔,我和江肆晚上回去。”

挂了电话,楚夏发了会儿呆。江家的老宅,承载了太多复杂沉重的东西。

-

傍晚,江肆的车驶入那片绿树掩映的别墅区。暮色为庭院里的常青树镀上一层暗金色的边。停好车,两人走向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

开门的是家里的老保姆,看到楚夏,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夏夏回来啦!快进来快进来!”目光落到江肆身上,“小肆也回来了,快进来,汤都炖好了,香着呢!”

玄关的灯光比记忆中似乎暖了一些。客厅里,江承彦正坐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看报纸,听到动静,他放下报纸,擡起头。

楚夏的心轻轻提了起来。她看到江承彦的目光先是落在她脸上,随即移向江肆,那眼神更深,包含着太多难以言说的东西——有疲惫,有久违的温和,还有……愧疚的闪躲。

“爸。”江肆的声音平静,像往常一样。

“江叔叔。”楚夏跟着叫了一声。

“嗯,回来了。”江承彦站起身,指了指餐桌,“坐吧,汤正好。”

餐桌上不再是记忆中那种冰冷肃穆的气氛。精致的骨瓷碗碟盛着热气腾腾的菜肴,正中央是那盅熬得金黄浓稠的虫草花胶鸡汤。灯光柔和,驱散了几分旧日记忆里的阴霾。

席间出乎意料地平和。江承彦没有过多询问江肆的工作,反而将目光转向楚夏,语气温和:“听江肆说,你在筹备自己的心理咨询工作室?”

楚夏有些意外,放下汤匙:“嗯,在做前期准备,主要想尝试线上模式。”

“这个方向很好。”江承彦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赞许,“国内现在对心理健康的重视程度提高了,线上咨询需求也大。选择回国发展是对的。”他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下词句,“你……一直是个有主见也有能力的孩子。”

楚夏下意识地看向江肆,他正垂着眼,安静地喝着汤,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短暂的沉默在餐桌上蔓延开,只有碗碟轻碰的细微声响。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滞,某种沉重的东西在酝酿。

江承彦的目光投向江肆,那眼神复杂得几乎承载了半生的重量。他握着汤匙的手指收紧,指节微微泛白,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要艰难地咽下什幺。终于,他开口了,声音低沉缓慢,“过去的事……”

他停顿了很久,目光从江肆脸上移开,落在桌面精美的花纹上,仿佛在对着空气忏悔,“是爸爸不对。”

楚夏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她看到江肆握着汤匙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动作,但指节捏得有些发白。他依旧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

江承彦的声音艰涩地继续下去,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和苍凉:“你妈妈她……这些年,也不容易。”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更多,只是承认了错误,并为那个早已离开的女人,留下了一句迟到的模糊注解。

长久的沉默。餐厅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楚夏的心悬在半空,目光紧紧锁在江肆身上。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终于,江肆擡起了眼。那双深邃的黑眸看向自己的父亲,十分平静。他拿起公筷,沉默地夹了一筷子清炒时蔬,放进了江承彦面前几乎没怎幺动过的碗里。

“都过去了。”他的声音低沉,简单的一句话,却仿佛卸下了千山万水的重负。

楚夏的心猛地一酸,一股热流直冲眼眶。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放在膝上的手,在桌布的掩盖下,迅速地伸了过去,在桌下紧紧握住了江肆放在腿上的那只手。

他的手很凉,指骨坚硬。楚夏用力地握住,用自己的温热包裹住他,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江肆的手指在她掌心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即反手,更用力地回握住了她的手。那只手依旧微凉,但力道很大,箍得她指骨都有些发疼。

一顿饭的后半程,在一种沉默却不再冰冷的氛围中结束。饭后,江承彦看向江肆:“小肆,来书房一下?有些……东西想给你。”

江肆沉默地站起身,跟着父亲走向那扇沉重的书房门。

楚夏留在客厅,没有跟过去。她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听着书房门关上的轻响,心绪难平。她不知道那扇门后会发生什幺,是更深的剖白,还是无言的相对。

但那句迟来的“对不起”和那句沉甸甸的“都过去了”,已经凿开了冰封多年的河面。河水开始流动,带着冬日刺骨的寒意,却也预示着冰消雪融的可能。

书房里的谈话持续了很久。楚夏没有刻意去听,但偶尔能捕捉到门缝里隐约传来的极其低沉模糊的交谈声,时断时续。她只是安静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终于打开。江肆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依旧是惯常的冷峻,但眉宇间那层经年不散的阴郁戾气,似乎被什幺东西悄然拂去了一层,留下一种更深沉内敛的平静。

江承彦跟在后面,站在书房门口,目光落在楚夏身上,点了点头。

“回去吧,路上小心。”江承彦的声音温和。

“嗯。”江肆应了一声,牵起楚夏的手,“走了。”

回程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城市的霓虹透过车窗,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江肆专注地开着车,下颌线绷得有些紧。楚夏侧头看着他冷硬的侧脸,手指在他温热干燥的掌心轻轻勾了勾。

江肆反手,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车子平稳地行驶,路过一片熟悉的区域。高高的围墙,整齐的梧桐树,即使在冬夜也透出一种庄重的书卷气——南城一中。

江肆的目光扫过校门,车速不自觉地放慢了一些。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想不想进去走走?”

楚夏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现在?让进吗?”

“让。”江肆言简意赅,方向盘一打,车子便拐进了学校侧门旁一条安静的小路,找了个空位停下。

周末的校园空旷而静谧。高大的梧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清冷的路灯下伸展着遒劲的影子。曾经喧闹的林荫道此刻空无一人,只有风穿过枯枝的细微呜咽。

江肆牵着楚夏的手,走在熟悉的石板路上。脚步声在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楚夏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景致,高中时代的片段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现。

他们走到礼堂侧面那片浓密的树荫下。当年,她就是站在这里,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却又对她视若无睹的少年。

脚步停住。江肆松开了她的手,却在她背后站定。下一秒,温热坚实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两条有力的手臂从她腰侧穿过,在身前收拢,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圈进怀里。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

楚夏身体微僵,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拥抱弄得有些懵。四周太安静了,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和他近在咫尺的心跳。

“那时候在台上,”江肆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我看到你了。”

楚夏的心猛地一跳。

“小小一个,躲在树影里,”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一刻的静谧,“眼睛却很亮。”他顿了顿,似乎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画面,“一直……看着我。”

楚夏惊讶地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仰起头看他,路灯的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你不是……当没看见我吗?”

她记得他那冷漠扫过的眼神,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江肆垂眸,深邃的目光落在她仰起的脸上,那双映着路灯微光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低下头,温热的唇瓣轻柔地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然后顺着眉心,一路轻吻至她的发顶。

“装的。”他贴着她的发丝,低低吐出两个字。

所有被刻意遗忘的委屈、酸涩、和那些年的注视与渴望,在这一刻汹涌而至,让楚夏鼻尖发酸。

她身后是一片在夜色里更显幽深的小树林。江肆借着黑暗的掩护,手臂收紧,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气氛在寂静的校园夜色里陡然变得暧昧而黏稠。

他低下头,唇瓣温热而干燥,碾过她的柔软。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探入湿热的口腔,缠住她躲闪的软舌,用力地吸吮舔舐,舔过她敏感的上颚。

楚夏被他吻得措手不及,呼吸瞬间乱了节奏,发出细碎的呜咽,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却更像是欲拒还迎。

江肆的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从她宽松的毛衣下摆探了进去,掌心滚烫,带着薄茧的指腹直接贴上了她腰侧细腻温热的肌肤摩挲着,那温度烫得她身体一阵阵发软。另一只手则扣着她的后颈,迫使她更深地承受这个吻。

“别……”楚夏好不容易在他唇舌的间隙里喘了口气,声音软糯又带着点急促的喘息,脸颊烫得惊人,“在学校……影响不好……”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带着点沙哑的磁性,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她。江肆的唇短暂地离开她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灼热的呼吸交缠:“没人。”

他的拇指在她敏感的腰侧肌肤上暧昧地画了个圈,又惹得她一阵轻颤。但他终究没有更进一步,只是又在她被吻得红肿的唇上重重啄了一下,然后松开了钳制。

楚夏腿都有些发软,靠在他怀里平复着呼吸,脸颊滚烫。夜风吹过,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浓得化不开的暧昧温度。

江肆重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校门外走。路过校门口那条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小吃街时,浓郁的油炸香气扑鼻而来。

“你以前,”楚夏看着那些熟悉的摊子,忽然转头问江肆,眼睛在霓虹灯下亮晶晶的,“吃过这家的炸串吗?就那个‘王记’,特别火。”

江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家店门口排着长队,他摇头:“没。”

楚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起来:“我就知道!你要是吃过,第二天学校里一定会传开的,‘高冷学神江肆深夜排队买炸串’!太可惜了,真的很好吃。”她语气里带着点怀念和小小的炫耀。

江肆侧头看她,昏黄路灯下,楚夏笑得眉眼弯弯。

江肆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想吃就直说。”

楚夏立刻笑开,拉着他便往队伍后面走:“走!”

队伍不算短,但移动得很快。楚夏熟门熟路地点了一大堆:鸡排、年糕、里脊、骨肉相连……江肆站在她身后,默默地拿出手机扫码付钱。

“稍等几分钟就好!”老板热情地招呼,麻利地把串下油锅。

楚夏站在摊子前,正看着油锅里滋滋作响的串串咽口水,身边的江肆忽然开口:“等我一下。”

“嗯?”楚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马上。”江肆说完,转身就朝小吃街另一头一家灯火通明的连锁奶茶店走去。

楚夏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很快,江肆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杯壁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他熟练地插好吸管,递到楚夏嘴边:“温的。”

炸串店的老板一边往袋子里装炸好的串串,一边看着他们笑呵呵地说:“小姑娘,你男朋友想得还挺周到嘛!”

楚夏咬着吸管喝了一大口甜暖的奶茶,冲老板不好意思地笑笑,没说话。江肆脸上没什幺表情,只是很自然地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满满一大袋香气四溢的炸串。

楚夏注意到他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个从旁边便利店买的透明塑料袋,里面似乎装着几瓶水和一些别的东西,看不太清。

“还买了水?”楚夏随口问,伸手想接过炸串袋。

江肆没给她,自己拎着炸串和奶茶,把便利店的袋子换到另一只手:“嗯。”回答依旧简洁。

楚夏也没在意,注意力全被炸串勾走了。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一股浓郁的油炸混合着孜然辣椒的香气直冲鼻腔。她拿出一个金黄油亮的炸鸡排,吹了吹,小心地咬了一口,外层酥脆,里面的鸡肉鲜嫩多汁,她满足地眯起眼。

“喏,尝尝这个!”她掰下一大块没有骨头的鸡排肉,递到江肆嘴边,眼睛亮亮的,“特别脆,特别香!”

江肆低头,就着她的手,张嘴把那块还冒着热气的鸡排咬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是吧是吧?”楚夏期待地看着他。

江肆咽下去,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神,唇角弯了一下:“嗯。”

楚夏又喝了一大口奶茶,把袋子递给他拎着,自己边走边吃,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像只满足的小仓鼠。

她含糊不清地说:“我跟你说,学生时代晚自习放学,就得这样,一手炸串一手奶茶,慢慢晃荡回去,才叫圆满!”

江肆拎着东西走在她身侧,目光落在她沾了点油光的嘴角和满足的侧脸上,点了点头。昏黄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楚夏吃得正欢,低头在袋子里翻找:“我记得我还点了个新品,叫什幺‘素排骨’,不知道好不好吃……”她翻了一下,没找到。

“这个?”江肆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楚夏擡头,只见他手里正拿着一个炸得金黄、形状有些奇特的串,那串上只剩下一小块了。他动作自然地递到自己嘴边,把最后那点东西吃了下去。

“啊!你吃了?”楚夏有点小懊恼,“我还想尝尝呢!”

“豆制品。”江肆言简意赅地解释,“味道一般。下次看清楚再点。”他顺手把空签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楚夏这才反应过来,她撇撇嘴:“哦……他做的确实不太像豆制品。算了。”她也没太在意,很快又被手里的炸年糕吸引了注意力。

两人就这幺沿着弥漫着食物香气的小吃街慢慢走着,楚夏边走边吃,江肆沉默地跟在她身侧,拎着东西,目光偶尔扫过她满足的吃相,或是落在前方被灯火点亮的街道尽头。

楚夏终于把最后一点炸串解决掉,心满意足地擦擦嘴,把垃圾袋仔细扎好,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重新坐进副驾驶,江肆把奶茶递给她。楚夏接过来,喝了一口,温热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车子启动,汇入夜晚的车流。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炸串余香和奶茶的甜味。楚夏咬着吸管,目光瞥向放在两人座位中间那个便利店的袋子。好奇心终于占了上风。

“哎,”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江肆,“你刚在便利店还买了什幺呀?神神秘秘的。”她故意拖长了调子,“你现在不说,回家我也是会知道的哦。”

车子平稳地行驶,前方路口红灯亮起。江肆缓缓踩下刹车,停稳。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送风声。

江肆没有立刻回答。他转过头,看向楚夏。车窗外流动的霓虹灯光在他深邃的侧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具体表情。楚夏被他看得有些莫名。

就在绿灯亮起的前一秒,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稳,“套。”

“咳——!”楚夏猝不及防,刚喝进嘴里的奶茶猛地呛进了气管!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脸瞬间憋得通红,眼泪都呛了出来。

江肆立刻伸手,宽大的手掌在她背上力道适中地拍着,帮她顺气。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幺变化,只有眼底似乎掠过一丝促狭。

绿灯亮起。江肆收回手,重新挂档,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滑了出去。他目视前方,仿佛刚才那个石破天惊的字眼不是他说的。

楚夏咳得惊天动地,好不容易才缓过气,一张脸又红又烫,不知道是呛的还是臊的。她咬着奶茶吸管,半天没说话,车厢里的空气安静得有些粘稠,炸串的余香似乎都带上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楚夏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好一会儿,才带着点探究的语气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以前……好像很少考虑这些啊?”

她记得那些混乱的纠缠里,他从来都是不管不顾,只求最原始的占有和标记,事后或许有过短暂的悔意,只有从度假村回来后有过变化,但他很快就开学了。

江肆握着方向盘的手似乎微微收紧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依旧看着前方笔直的路,下颌线绷得有些紧。车厢里只剩下引擎低沉的轰鸣。

直到车子稳稳地驶入别墅的地下车库。引擎熄火,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隔绝了外界喧嚣的黑暗和寂静。

江肆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下一秒,他侧身,猛地压了过来!

动作快得让楚夏来不及反应。微凉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头。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没有任何缓冲,他滚烫的唇重重地压了下来,舌头蛮横地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缠住她的软舌用力吸吮舔舐。楚夏的惊呼被彻底堵在喉咙里,只溢出破碎的呜咽。

“唔……”

驾驶座的空间瞬间变得无比逼仄。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刚刚沾染的油烟味,将她密不透风地笼罩。

江肆的另一只手早已探到她身侧,摸索到座椅调节的按钮,用力一按。副驾驶座椅猛地向后放倒。楚夏猝不及防,身体随着座椅后仰,惊呼声再次被他吞没。

他高大的身躯随即覆了上来,沉重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那只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转而探向她毛衣的下摆,滚烫的掌心直接复上她腰腹细腻的肌肤,用力地揉捏着向上,隔着薄薄的打底衫握住了她一侧的绵软,五指收拢,揉弄挤压。

“江……肆……”楚夏在他狂风暴雨般的吻和揉弄下几乎窒息,身体像被点燃的干柴,瞬间软成一滩水,却又本能地在他身下细微地扭动挣扎。

密闭的车厢里温度急剧攀升,空气变得稀薄而滚烫,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唇舌交缠的黏腻水声和他揉捏她胸乳时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

江肆的吻终于短暂地离开她的唇,沿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下,留下湿热的印记。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锁骨上,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浓重的情欲和一丝压抑的懊悔,“以前……”

他喘息着,齿尖在她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清晰的齿痕,“总想在你身体里……留下点属于我的东西……”他擡起头,在昏暗中捕捉到她的眼睛,那里面翻腾着黑暗的欲望和痛楚,“事后……又后悔。”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灼热的呼吸交融。黑暗中,楚夏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那片汹涌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占有欲,以及更深处一丝让她心尖发疼的脆弱。

她所有的挣扎瞬间停止。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胀。她擡起手臂,用力地环抱住他紧实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脸颊紧紧贴上他带着汗意的颈侧皮肤。

“江肆,”她微喘,“你要永远爱我,”她停顿了一下,更用力地抱紧他,“永远和我在一起。”

覆在她身上的男人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是更深的震颤。他箍在她腰上的手臂收得死紧,勒得她生疼,他滚烫的脸颊埋进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烫着她的皮肤,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良久,一声低沉到极致的回应,响在她耳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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