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凝的手刚要擡起推搡，却被宋昀扣住，牵往他不知何时解开的衣襟里。
他的胸膛宽阔而结实，肌肉又放松得软而弹，手一拢，饱满仿佛要溢出指缝。
“唔……”
当宋昀浪荡又慵懒的呻吟溢出喉间时，她才惊觉自己下意识地收紧了手。
“抱…抱歉…你别叫啦……”
“好听吗，凝儿？”
带着潮气的笑呼在指尖，熏蒸得那一小块皮肉泛了不知所措的粉色。
他微垂眸，明明是从上往下的注视，却莫名有种凶兽摇尾的奇怪观感。
孟凝耳尖发热，又扭挣不开，只好低声地嗔骂。
“快十分钟了吧，你还不走？”
“我不会让你独自应付司空琏的。”
宋昀终于舍得放开被他舔遍的手，扯过衬衫随意擦了擦，也不管上面留下怎样凌乱的暗痕。
他餍足地直起身，将低落又惶然的人儿搂进怀里，大咧咧地盘腿坐到地毯上，边哄稚儿般轻摇着孟凝的身子，边哼着《阿斯图里亚摇篮曲》*。
“Arrorró mi niño, Arrorró mi sol, Arrorró pedazo de mi corazón……（睡吧，我的孩子，睡吧，我的太阳，睡吧，我心中的一块柔软地方……）”
宋昀醇柔微哑的嗓音用在温柔得近乎悲伤的摇篮曲上，像羽毛拂过耳膜，挠得人心尖也跟着痒起来。
抛开曲词不谈，他每个音都踩得精准，甚至还添了几分自娱自乐的变调。
末世以后，孟凝再没听过歌，与人嬉戏唱诵，更是不敢奢望的事。
但她还是不敢完全抛开警惕心，只默数着节拍，以此记录时间的流逝。
从宋昀哼唱起计时，差不多三分钟，早前的亲吻估计也有五分钟往上。
距离十分钟的底线越来越近，孟凝的心也揪紧了。
会是医院那日的情景复现吗……
忽然，“哔哔”的双重混响尖锐地刺入耳膜，把她吓得差点从宋昀怀里蹦起。
顺着不停歇的声源寻去，原是两人手腕上的通讯器在发出警讯。
而宋昀的屏幕快速闪过更多繁复的代码，他的神色渐渐带了凝重，微勾的唇角也绷紧了。
孟凝努力记住几行字符，却沮丧地发现无法用替换密码系统解读，只好小心翼翼地问。
“怎幺了吗？”
“有士兵感染了丧尸病毒，初期未被检测到，直到出现征兆才被发现…给他用了最新的疫苗还是异变了。”
“战略城的检疫关卡…不是特别严格吗？”
“异能者进阶，丧尸病毒也在变异。”
宋昀轻嘲地叹气，捏捏她的脸解释道。
孟凝忽然想起昨晚灯火通明的军政大楼，会议室外荷枪实弹的特种部队守护着，或者说牵制着。
只是匆匆一瞥，她这个局外人都能感受到那份剑拔弩张的对峙——圆桌上决策者与门外执行者之间，阵营划分得泾渭分明，彼此间的紧绷几乎凝成实质。
即使是末世沦陷，有人的地方，权力从来都在角力，彼此倾轧成了唯一的平衡。
更令她心惊的是，从制服的样式和熟稔的互动来看，司空琏似乎隶属于执行派系。
至于他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她却一无所知。
“你们开会就是在探讨这事吗？”
“嗯，现在接触过那名士兵的人都要接受检查。”
宋昀低头含着她白润的耳垂，声音里忽然多了分诡谲的得意。
“我们相处的时间又多一点了呢。”
言下之意，勾出了那个自昨晚起，便在灵魂深处烙下一道不可磨灭暗影的人。
孟凝的心一时说不清是酸涩的疼，还是无底的空虚，仿如隔世陌路又重逢。
“司空琏…他什幺时候接触了那个士兵？”
“你昏迷被带进城时，感染者还很正常，正好负责交接护送来的民众。”
“所以我也有可能……”
“对，由我来执行检查程序。”
孟凝一听检查二字，胃又瞬间拧紧了。
“你的检查能替代实验室手段吗？”
“当然。如果凝儿变成了小丧尸…我就把你藏起来，藏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该轮到我陪着你了……”
“什幺轮到你——”
话未说完，宋昀已将她扛起，大步迈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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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rorró mi niño》西班牙摇篮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