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到后半夜,明秋熟睡着,晏含春睡不着。
他心里热、燥。
怀里的女子肌肤柔软,在他的掌心下,是一只柔软的乳儿,正好填满整个手心。
每次握住,他都要在内心感慨。
世上怎会有这般柔软,几乎要化作水,他怎幺都摸不够。
他撑起身子,脊背将被褥撑起来,就着帐外的烛光,他仔细打量着睡熟人儿的模样。
她容貌算不上绝世倾国,五官也都小巧精致,鼻头有点儿肉,脸颊也是带点肉,这是一张乖巧、单纯,怜人的脸蛋。
“咳……”他还想再看一会儿,不知怎的忽然开始咳嗽,肩膀抖着,他翻身坐在床边,肺腔久久无法平静。
动静吵醒了明秋,她迷糊爬起来,朝着他的方向开口:“晏含春?”
“我咳……没事咳咳……”他佝偻着脊背,咳的厉害,明秋被吓着了,爬起来掀开帷幔,烛火熹微,透着点热,她光着脚去倒水给他。
瓷白的杯盏递到他唇边,他擡起手,握着她的手就着杯子喝水。
“怎幺突然这样?”明秋紧紧皱着眉,他喝了几口水,好了一些,靠在床边微微喘气。
“地上冷。”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朝着塌边轻轻拽来。
“你前段时间还好好的。”明秋爬上床,抱着被子坐下,她整理着被褥,双腿蹬开,钻进被窝里。
“后遗症,偶有犯。”他也跟着掀开被子躺进来。
男人重新抱住她,嘴唇蹭着她的耳廓,缓缓闭上眼睛。
他的怀抱暖融融的,蹭在耳边痒痒的,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早晨起来时浑身都酸酸累累的,屋子里有些许药气,他早晨喝过药才走的。
明秋今天没什幺事,在屋子里看了会儿书,约了闺中好友一起去喝茶。
“你这成亲后的日子还真是不错。”两人坐在茶室里,她看着明秋红润的脸色,忍不住啧啧开口,“瞧瞧这脸色,你还说人家不行?”
说到这事,明秋又犯尴尬又羞,她的脸更是红透了,端起杯子喝下:“可别说了。”
“哈哈……”
“宴大人能赏脸来已是小人荣幸。”
“张大人,我与你是要事相谈。”男人的声音冷漠。
隔壁有动静,一阵脚步和寒暄,声音渐渐进入房间里。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什幺要事相谈呢,到这种四面漏风的地方,怕不是又挖好坑给人跳了。
明秋暗自腹诽,捧着茶水小口小口地喝。
“要不我们走吧?”好友提议,明秋也不想多呆,点了头。
只是走出去时,她的玉佩打了转,她低头整理着,跨过门槛儿,撞上了来人。
“哎呀!”女子的叫声传开,明秋连忙低头道歉。
“何人冲撞公主!”侍女冲到最前面,一把拦在女子面前,明秋犯懵地看向对方。
“大胆!公主容貌,企是尔等能看的?”
明秋一把汗颜,你都出门了,还不给人看,你干脆别出门呗。
她笑的抱歉,垂着脑袋不断道歉。
嗓音细弱,听着没什幺攻击力,柔弱的模样更是激起了对面的欺负心思。
“贱民就是贱民,走路都不长眼儿。”侍女恶气冲冲。
“贱民?”包厢门被拉开,男人带着冷意的嗓音出现。
他语气里带着冷笑,径直走过来,伸手握住明秋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身后拉。
明秋跌了两部,抓着他腰后的衣物,堪堪站稳。
“宴大人……”对方明显傻眼了,公主也害怕这号人,晏含春随随便便两句话又能让皇兄给她禁足。
更何况她今日刁蛮在先,有辱皇家颜面,皇兄怕是又要生气了。
她软下气息,站在侍女面前:“这位就是……”
视线往后探,明秋被他的衣袖和肩膀挡去大半个身子,他身后的女子一袭青裙,天冷穿得毛茸茸的,肩膀后露出半张脸,不着痕迹地躲开她探究的视线。
晏含春将她挡的严严实实:“公主禁足刚解不久吧。”
“今日是本公主莽撞,宴大人不要告知皇兄。”见他这幺说,好不容易熬到的自由日子眼见又要没了,她也顾不得那些,讪讪笑笑。
“公主请回吧。”
一点小插曲,众人散去之后,明秋抓着他的衣袖冲他笑:“宴大人,你也在这儿啊。”
“嗯,记账上就行。”他将衣袖抽出来,见她的手心空了,滚了滚喉结,垂眸道,“我还有事情。”
“嗯呢!你去忙。”明秋点点头,抓紧拉着好友一起走了。
她一直都记他账上的。
被这幺一闹腾,明秋也没心思玩儿了,去买了点时兴的胭脂水粉就回去了。
她正研究着,在镜子前涂涂抹抹,晏含春回来时,屋子里正散发着胭脂水粉的香气。
花香缭绕,她摆弄着那些瓶罐,瓷瓶子叮叮咚咚的响着。
“晏含春,你回来了。”她听见脚步,转头就见他走进来。
屋子里点了炭火,有点儿闷香。
她举起手中的金鱼肚瓶:“看这个。”
“什幺?”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明秋打开盖子,挖了一点放到他手心。
“此物冬日擦手,滋润补水,就不会干痒了。”她给自己也弄了一点儿,这是用瑰花做的,气味浓郁不散,一时间房间里被烤得都是熏人的花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