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人,楼下的贺知屿就没再出声了,周围一片寂静,贺望星却还是觉得嘈杂,心跳声,呼吸声,交织着响在她的耳边。
“在想什幺?”贺松年擡手拨开贺望星脸颊边的发丝,盯着她的唇,“如果不讨厌的话,那还想要吗?”
“什幺?”贺望星一时没懂他的意思。
““接吻。”他直白干脆地点明,又欲盖弥彰地加一句,“晚安吻。”
此刻的贺望星是清醒的,昨天的酒应该是已经不奏效了,没有那些外界因素的干扰,她该如何回答。
她一直不说话,贺松年俯下身,在触碰过去时说,“大哥想要。”
轰然一声,脆弱的世界崩塌,如果没有贺松年的支撑,她一定会腿软得滑下去。
腰间他的手指紧紧扣着,她被挤压向他,软滑的舌头舔着唇瓣,濡湿的黏腻的气息彻底将她覆盖。
氧气在一点点被温柔又强势地掠夺,她眼睛闭着,无意识地发出声音,他的力气就更重了。
盘旋着的酸麻感觉四处传递,比昨天更清晰更强烈。
“唔……”她抗拒地推着他,如梦初醒般,贺松年松开了手。
他再一次,失控了。
而他的小妹今天并没有喝酒。
至于他,清醒又混沌地沉沦着。
贺望星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的眼神是委屈迷茫的,嘴唇红得厉害。
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去,贺松年动作很轻地帮她擦去,他喘着气,声音微涩,“对不起……”
“贺望星,会讨厌我吗?”
被点了名,贺望星意外地看着他,他的瞳仁是失手打翻的墨水,潮湿浓郁,渐渐渗透。
“告诉我,讨厌吗?”
跟从内心想法,她诚实地回答,声音是黏黏腻腻的,“不。”
她怎幺可能会讨厌大哥?
“那讨厌我刚才那样做吗?”
明知不应该,可她还是摇头了。
她看到贺松年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眼里浮起轻松笑意,“那扯平了。”
昨天的晚安吻是她要的,今天他就要回来。
“晚安,早点休息。”
可这样的吻怎幺能真正晚安。
贺望星扯住他的手,拉起来狠狠咬住他的指头。
“嘶……”贺松年吃痛,却还是任由贺望星继续咬下去,痛感让他觉得真实,他是个真正的坏蛋,对小妹做这些肆无忌惮的坏事。
昨天他还想做个正人君子,但今天她冷了自己一天,贺松年只觉得自己更疯狂了,他好像受不了小妹讨厌自己疏远自己,他想他无法接受那个后果。
也许,做个恶劣的讨厌鬼也不错,至少可以心安理得地占有她。
见他不喊疼不制止,贺望星又舍不得了,“大哥,疼不疼啊?”
“疼啊。”他无甚所谓地回答。
“那你还让我咬。”贺望星捧着他的手,看他手指上自己的齿痕,深深的两道牙印,再用几分力就会渗出血。
“你想对我做什幺都可以,我怎幺舍得拒绝?”
说得好听,她才不信,“哼。”
贺松年笑着揉她的头发,“我回去了,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
贺望星不满,“记不得,你帮我吹。”
“好。”
吹风机在浴室,他进去时里面还是潮湿的,沐浴露洗发水的香味交杂着钻进鼻腔,女孩子换洗下来的贴身衣物摆在脏衣篓里。
没多看,贺松年拿了东西出去。
贺望星已经乖乖坐好,他走过去,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撩起,吹风机调出合适的温度档位。
风将那些潮湿的水汽一层层带走,头发变得柔顺干燥,落在他的手心,痒痒的,空气里盈满香气,缠绕着他。
嗡嗡嗡的声响停止,温暖的风吹得贺望星整个人懒洋洋的。
“好了,还满意吗?”
“还行吧。”贺望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直接倒在床上不愿意起来了。
“不是要写作业的吗?”
“明天再说吧。”贺望星摆摆手,这本来就是她打发大哥的借口,而且她现在哪有写作业的心思。
贺松年拿她没办法,关了房间大灯,只留一盏小夜灯就出去了。
本以为接下来就能睡一个安稳好觉,没想到不出片刻,贺望星就被一阵响声吵走睡意。
听这动静是在隔壁,贺望星担心地闯进贺松年房间,然后就看到一身湿透的大哥。
她懵懵地站在门口,“大哥,刚刚发生什幺了?”
贺松年也愣住,“没事,浴室花洒出了点问题。”
他的头发湿了一片,衣服也是,狼狈地贴在身上。
贺望星走进他的浴室,淋浴支架的螺丝松了导致砸到了墙上,此刻正歪歪扭扭地倒着,看这情况应该是不能洗澡了。
“大哥,你是不是还没洗澡,去我房间洗吧。”贺望星还有点迷糊,没多想就拉着人去了自己房间。
其实家里还有客卫,没必要非去她的房间,贺知屿房间里也有,明明有更多备选,可贺松年还是跟着贺望星走了。
等洗完澡贺松年才反应过来,他没拿衣服,果然面对她,他总是会干一些蠢事,他哭笑不得地围上浴巾出去。
贺望星看来是真困了,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被子掀开了一角,贺松年走过去帮她盖好。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贺望星翻了个身,不太清醒地半睁开眼,什幺也没看清就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大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