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幺?”囫囵睡了一觉的人有些迷茫。
“毒酒。”贺松年逗她。
“毒我的?”贺望星瞪大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大哥你舍得吗?”
“有什幺舍不得,我都被你抛弃了,还不允许我报仇?”贺松年揉一把贺望星的头发,“快喝,喝完了洗澡睡觉。”
贺望星一饮而尽,评价着,“这毒酒好甜。”
随后她顺势倒在贺松年怀里,“大哥,我被你毒倒了,你现在大仇得报了,可以原谅我了吗?”
“嗯,你还有什幺要说的吗?”她马尾已经有些散,贺松年干脆将她的头绳扯掉,一头长发散落。
“给我最爱的大哥转达一句话。”后脑勺忽然变得轻松,贺望星蹭蹭他的脖子。
“嗯,什幺?”脖子被她弄得有点痒,贺松年将她的头绳套在手腕上,用手指梳她的头发。
“对不起,我最爱他了。”贺望星突然擡头,正对上他的满眼笑意,墨色的瞳仁里是她不太清醒的混沌面孔。
贺望星很懂这种时候最应该撒娇示弱,让贺松年心疼,他就舍不得说重话,即使喝醉了,但亲昵依赖他的本能怎幺都不会忘。
“大哥也最爱小妹。”她总会说这些甜言蜜语,贺松年偏偏就吃这一套,哪还忍心教训她。
玩到这幺晚,还喝了酒,万幸安然无恙,贺松年见她这样,也就没了脾气。
她扯扯大哥的衣袖,“大哥,我头好晕,没力气。”
这样的她总是将他拿捏,贺松年确实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无奈地抱着人上楼洗漱。
“大哥,你最好了。”贺望星埋在他怀里,蹭着他的胸口。
发丝,呼吸,都摩擦在他身上,即便隔着衣服,在这样的夜里却格外鲜明。
“别乱动。”他停在楼梯转角,口吻严肃。
“哦。”贺望星就不再乱动,任由被他抱回楼上的浴室。
洗漱完毕,贺望星还处于兴奋状态,本想拉着大哥继续看电影。
想到她上次看睡着的情况,贺松年摸了摸她的发顶,“不早了,先回房间睡觉吧,明天看。”
“好吧。”贺望星乖乖地躺到床上,拉着被子一角看着他,“可是我睡不着。”
贺松年帮她把被子掖好,“闭上眼睛,很快就可以睡着了。”
这一次贺望星没有听他的话闭上眼,反而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将错愕僵硬的人拉近。
“大哥亲亲就能睡着了。”贺望星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醉得很厉害,但借着酒劲确实是胆大一些,肆无忌惮地索取,“小时候你都会亲亲的。”
说完不等贺松年反应,她就迅速地在他脸上印上一个吻,亲完满足地笑,“大哥晚安。”
贺松年愣了好一会儿,眸色像温柔漩涡,最后他低下头,呼吸喷洒在贺望星的额头。
等了好一会儿,实感并没有落下来,而是沿着鼻尖来到唇边,贺望星睁着眼睛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触感与唇瓣相碰时,贺望星有点眩晕,她陷进潮流里起起伏伏,抓不到真切的感受。
闭上的眼睛,颤抖的睫毛,以及近在咫尺的鼻息。
柔软的唇像奶油慕斯,像是要品尝出到底是什幺味道,舌头强势地撬开钻进去,抓住逃窜的气味。
牙膏的薄荷味,残留的酒精味,交织着。
明明喝酒的人是她,贺松年却觉得自己醉得厉害。
冲动地趁着贺望星不清醒的状态,做这些逾距的事情,满足自己的妄念。
呼吸在一点点被掠夺,贺望星感觉舌根发麻,被动地游走,甜蜜的,清新的,沉醉的,紧张的,惊慌的,失措的。
混乱的情绪与感触占据她的脑海和胸腔,跳动不安的心脏几乎要冲破身体束缚。
直到缺氧,直到被松开。
贺松年再睁眼时,眸中是贺望星看不懂的色彩,浓郁危险,是陌生的,她从未见过的神色。
“够了吗?”他的手捏着她的耳垂,或轻或重的力道,让她浑身发麻。
喝了酒的脸本就红,现在更是浮起一层薄汗,她的眼神迷茫懵懂,无辜清澈。
嘴唇被吻得异常红艳,带着晶莹水光。
她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在思考这个唇舌纠缠的晚安吻。
“晚安。”不平稳的气息和语调,他显然也没有那幺淡定。
贺望星看着大哥关灯离开,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半晌透不过气了才重新钻出来。
大哥为什幺亲她的嘴巴?
还伸舌头了。
是她在做梦吗?
这显然是超出她所认知的兄妹关系的亲昵。
一个过分色气的吻,搅动着不安的池水。
大哥这幺做,究竟意味着什幺?
舔一舔唇角,贺望星又想起那潮湿炙热的感觉,口腔里都是他的味道,掠夺了她的味觉和触感。
躁动的,灼热的,令人探究的。
这一晚,她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里,开始分不清梦境与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