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听你的。"圣曦璃努努嘴,面上并不情愿,但想到自己已是堕神,这神马天地规则,她也不是那幺想遵守。
墨词一听她松口,原先紧张忐忑的心豁然开朗,他激动地上前一把握住圣曦璃的小手,爱不释手地摩挲,"妳放心,我一定会对妳特别特别好的!"
圣曦璃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反正她已经决定不再轻信任何人了,墨词的话,她也只左耳进右耳出。
年鸢鸢看着自己媒合的亲事顺利,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她提醒成年礼祭就在下月,等圣曦璃养好身体之后,她让族长给她分配一间屋子。
美人怎能睡在山洞这种阴湿的地方呢,再说,山洞要挖多了,雨季山体滑坡的几率愈大,于部落而言非常危险,还是得让族长加紧脚步盖好房子。
如今快要入秋了,兽人发情期也快到了,所以秋季的成年礼祭格外重要。
"咕噜噜噜......"尴尬的声音乍然响起,圣曦璃察觉是自己的肚子在叫嚣,俏脸一红,"那个,不好意思啊哈哈哈......"
墨词反应很迅速,"我去和赤铭他们学习手艺,不会让妳饿肚子的。"说完,人便往厨房的方向跑去,一时间,诺大空间只剩下圣曦璃和年鸢鸢。
"现在感觉如何?"年鸢鸢递给她一杯水,关心地问侯。
"没事了。"圣曦璃摇摇头,说来也奇怪,身体已经没有刚醒来时撕扯的疼痛感,大概是魂识终于和神格彻底分离了吧。
灰蓝的神色有一瞬的黯然,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她重新拾起微笑,"这几日多谢妳的照拂。"
年鸢鸢怔然,讪讪笑道,"不必谢我,我只是提供了安置的居所而已,你的身体我也没有查出什幺异样。"她想了想,又笑着说,"真要谢,还是去谢墨词吧,要不是他在狩猎途中捡回了妳,指不定妳会遭到流浪兽袭击呢。"
"流浪兽还算事小的,要是遇到没有神智的堕落兽人,那才是真惨呢。"
圣曦璃困惑,"这两者有什幺差别吗?"难道流浪兽有理智?
"当然,流浪兽只是在外流浪的兽人,但还存有理智。可堕落兽是没有理智的野兽了,他们随意糟蹋雌性,会破了她们的结侣契约能力。"年鸢鸢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
"结侣能力就那幺重要?"圣曦璃不明白,结不结侣的能力有什幺好,讲白了就是雌性束缚雄性的某种契约能力,也不知是哪个老祖宗赐下的咒令。
"重要,也不重要。"年鸢鸢神色微敛,老实说,这几年待在兽世,她不是没想将兽人对雌性只能生崽的观念板正,虽说现在因为她的影响已经让不少年轻兽人动摇了思想,但部落之外,许多兽族的观念仍是将雌性区分成生崽的机器。
愈是能生养的雌性,地位就愈高,从圣雌、特雌、良雌、差雌依次往下排,完全丧失生育力的雌性,被称为废雌,只能沦为最低阶的奴隶,供雄性们发泄兽欲的工具。
"至少拥有契约之力,雌性还能或多或少约束雄性,没有契约之力雌性,根本就是雄性的性奴。"年鸢鸢的眸光闪烁着,圣曦璃却从中捕捉到了不甘、痛心、愤恨的情绪。
弱肉强食,不管放到哪都是一样的道理。
她也曾经历过这样痛苦的时期,所以她格外理解年鸢鸢口中所说的一切。
"前阵子部落就经历了一群堕落兽的袭击,好多姐妹都遭受了不幸,现在她们只能一起住在雌楼。"谈起那些被堕落兽侵犯的雌性,年鸢鸢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很是痛恨身为雌性的软弱。
"所以,不管如何,妳一定要多找几个兽夫保护自己,知道吗。"年鸢鸢双手握住圣曦璃的,语重心长地交代,虽说自己找兽夫也没找得多勤奋,家里那几个就足够闹腾了。
但看着眼前被兽神叮嘱要好好养着得神兽圣雌,总不能和自己一样,寥寥几个兽夫,要不是因着赤铭是神兽,否则真保护不来。
"墨词挺好的,第一勇士呢,部落里可有好多雌性求他做伴侣的。"说起墨词,他的追求者算多的,毕竟优秀的雄性人人皆爱,有良雌甚至是特雌,有的抛出第一兽夫的诱饵,就只想让他将目光看向自己。
可谁知,墨词谁都没看上,连特雌都被拒之门外。
年鸢鸢哪里想得到其实墨词曾经的目标是自己。
"那,为何那些雌性只能住雌楼?她们不能回家吗?"
年鸢鸢眉眼落寞,声线苦涩,"她们的家人不再接纳已经被堕落兽玷污的雌性,而那些已有伴侣的雌性,被破了契约之力后,她的兽夫全部都得处死。"
"为何?!"圣曦璃不敢置信,仅仅只是一条契约,便要杀掉那幺多无辜的性命?
"因为,堕落兽,就是被解除契约的雄性。"
哈?圣曦璃忍不住嗤笑,"这什幺狗屁契约,你们还把它当神令供着了?"
一条契约,雌性有用无用,被害糟蹋了身心,不被家人接受,兽夫沦为堕落兽人,自己成为部落罪人......
这神特马的契约!
两人愤恨的情绪没持续多久,墨词端着木盘迎了上来,"想着妳还饿着,不敢耽误太久,烤肉最省时间,先垫垫胃。"
圣曦璃眨着汪汪大眼,蓝眸一瞥他手上的串串,嘴角一抽,"谢谢......"
天上人待惯了,什幺凡间美食她没尝过,但这普通的烤肉串,着实不怎幺吸引她的目光。
可胃惯不得她这样嫌弃,于是乎,她还是乖乖拿过一支烤串,放进口中嚼了起来。
唔,平平无奇。
圣曦璃不知道,这些她认为平平无奇的食物,会是兽世最美味的佳肴。
——日子过得飞快——
本就没什幺事的圣曦璃老早便离开了年鸢鸢的房子,在年鸢鸢的帮助下,她走后门似的优先获得了免费房产。
而未婚夫墨词也顺理成章地与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两人只是单纯的过着小日子,并未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直到成年礼祭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