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课间半个小时,足够易清乔去小卖部买一盒巧克力牛奶,再慢悠悠地回到教室。
她校服外套里装着零钱,跑到好朋友季嘉芯的座位前说:“小卖部,去不去。”
季嘉芯面露难色,从书包里掏出卫生巾就准备往厕所跑,“不行,月经来了,肚子不太舒服,你自己去吧。”
易清乔做什幺事都习惯两个人一起,她对安静的环境过敏,一个人去小卖部好无聊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刚出教室迎面撞见化学老师,易清乔乖乖地说:“老师好。”
化学老师杨莉是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年轻人,很好说话,她问:“季嘉芯在教室吗,让她去我办公室把卷子抱过来发了。”
到了高三基本上就是复习,做题做题,考试考试,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卷子。
季嘉芯是化学课代表,发试卷这种事当然是她的任务。
易清乔说:“季嘉芯去卫生间了。”
“行吧,”杨莉大手一挥,“你去我办公室把卷子拿来发了。”
兜里的钱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她的巧克力奶也喝不到了。
易清乔在经过隔壁班时往里看了一眼,她的目光定在第二排最左边的男生身上。
同学是校服,别人穿是平平无奇,到他身上仿佛变了一套衣服,偶像剧男主角似的。
他正低着头做题,神色认真极了,鼻梁高挺,唇形好看,用“俊朗”来形容他的长相最合适。
易清乔语气平静,“周叙。”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安静的教室里多少是突兀的,不过班里的人都习惯了,毕竟在他们眼里易清乔就是个大小姐,仗着自己家是周叙是资助人而对他吆五喝六。
易清乔看见周叙放下了笔朝她走来。
他身上有淡淡的洗衣液香气,似乎是柠檬味,很清新。周叙和大部分青春期的男生不一样,身上总是清清爽爽的,闻不到一点汗味,房间也特别干净。
但是易清乔讨厌周叙,他干嘛长这幺高,需要她擡头看他。
她理所当然地使唤周叙,“你去小卖部给我买一瓶巧克力牛奶,放我桌上就行。”
周叙说:“好。”
他的声音朗润中带着低沉,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
易清乔去办公室抱来试卷,分发完卷子,之后回到座位上对着试题揪头发,等到快上课了她才反应过来,周叙没有给她买牛奶。
盯着桌面上的几根头发,她面无表情,心想周叙你死定了。
放学后易清乔“嘭”地关上车门,并对司机说:“周叙今天值日,不用等他了。”
司机纳闷值日难道不是固定的时间吗,怎幺周叙回回值日的时间都不一样。
他也不敢问,毕竟只是个打工的,而眼前的这位可是易总捧在手心的女儿。
车子慢慢驶离学校,易清乔冷笑了一声。
挤你的公交车去吧。
厨房里阿姨在准备着晚饭,香味一阵阵地飘,易清乔问阿姨:“什幺时候可以开饭啊阿姨,我好饿。”
阿姨说:“快了。”
易清乔回到房间,书包扔在地上,再踢掉拖鞋,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她静静地望着天花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腾”地坐起来,看时间,过去十五分钟了,难道周叙还没回来?
她趿着拖鞋下楼,问阿姨:“周叙回来了吗?”
正在端菜的阿姨一愣,“你们没一起回来吗。”
易清乔忽然不知道怎幺回答,她含糊其辞,“嗯……他有事。”
阿姨说:“没听见动静,估计还没回来。”
说话间大门开了。
周叙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奶递给易清乔,接着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易清乔满头雾水,他还有脾气了,该有脾气的是她才对吧!
看着手里的牛奶越看越生气,她恼羞成怒地摔在地上,吓得阿姨问:“怎幺了?”
易清乔蹲下去把牛奶捡起来,插上吸管狠狠地喝了两口,“没怎幺,刚才手滑了。”
巧克力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苦涩而甜蜜。
整个晚饭时间易清乔没有和周叙说一句话。
写完一套试卷后时针指到了八,易清乔头晕脑胀。
她下楼敲响周叙的门。
他显然也在做题。
易清乔颇有主人风范,自顾自关上门,又自顾自地坐在他的椅子上,高高在上地问:“说好的给我买牛奶,牛奶呢?”
他淡淡的,“你不是喝了吗?”
易清乔火气顿时上来了,“我说的是大课间,谁让你放学才给我!”
她收起怒火,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既然犯了错,是不是就应该得到一些惩罚。”
周叙问:“你想干什幺?”
他的房间里有他身上的味道,收拾地整洁干净,每一个东西都有着自己的位置。
而且易清乔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符合他的审美,从脸到身材。
她一字一句地说:“现在,就在这里,撸给我看。”
周叙皱着眉,“你疯了吗,易清乔。”
“是我疯了吗?”
易清乔一步步靠近周叙,踮着脚尖吻过去,然后在他唇边停住,一瞬间,两人的呼吸凝滞了。
手顺着小腹摸下去,硬热地让易清乔下意识缩回手,她声音很轻,“你没疯你这幺硬,周叙,你可真敏感,我还什幺都没做呢你就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