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禾明明比韩照林要矮得多,偏偏她输人不输阵,她往那儿一站,眼神说不出的鄙夷。
男人裸着身子,看起来实在有些惨,身上原本的旧伤不提,脸被她扇肿,到这会儿还没完全消,肩膀上留着血印子,胸前更惨,刚刚她那一脚的力道可不轻。
她换好鞋,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里在城西,离她住的城南还比较远,地铁转公交,也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
俞禾上地铁前,在附近的药店买了盒紧急避孕药,连水都不用,就这样干咽下去。
她要是真生了韩照林的孩子,只怕头一个掐死孩子的就是她自己。
今天周六,罗章不用上班。
昨晚他喝醉,说了一堆胡话。
这会儿酒意散去,人也清醒不少,甚至破天荒做好早饭,没事人似的喊俞禾过来吃:“俞禾,你回来了,我煮了粥,一起喝点。”
俞禾看他两眼,默不作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罗章倒是殷勤,忙过去帮她,又是盛粥,又是拿餐具。
虽然两人闹离婚,但俞禾这几个月都和罗章住在同个屋檐下。说白了,她就是舍不得搬出去住需要的那点租金。
刚才回来的路上,她却一直在想出去住的事,大不了,她先搬到店里去住,晚上在收银台后面搭两三张椅子就能躺。
“俞禾。”罗章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欲言又止半天,才继续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不好。”俞禾想都没想就回他,“马上要开庭了,你还是准备准备材料吧。”
罗章却摇头:“我要撤诉。”
俞禾一听这话,顿时想爆粗口,到底还是按捺住。
她低头喝了口粥,这才擡头:“你什幺意思,之前法院调解你不是不同意吗?”
俞禾有理由怀疑这是他的缓兵之计,不知道他父母又给他出了什幺鬼主意。何况,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她才是原告,要撤诉也是她的事。
“我不想离婚。”
俞禾终于没忍住,一拍桌子:“放你妈的狗屁!赶紧离!”
她立刻、马上就要搬走,不想再看到这令人恶心的玩意儿。
即便这恶心的东西还是她费了一番心思才弄到手。
罗章之前的工作单位就在俞禾餐馆附近,就双方的条件而言,罗章几乎是俞禾能够得着的条件不错的结婚对象。
他在她店里吃过几次饭,俞禾就盯上他。
罗章本地人,大学毕业,有稳定的工作,父母双全都有退休金,人看起来也老实,没一肚子坏水。
相较于他,俞禾只有小学学历,其他要什幺没什幺,稍微能看得过去的,也就那张脸,可也没到惊人的地步。
当初两人要结婚,他家里就反对。原本早就买好的婚房不给他们住,婚礼也办得潦草,只简单请了两桌人吃饭。
这都不算什幺,反正他是他家独子,以后还不是要给他们小两口,俞禾之前看得很开。
不过,俞禾没想到,看起来老实本分的罗章,暗地里却给她送了顶大大的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