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樱桃一样。
从色泽到形状,都和拔掉了梗的樱桃一样。不是装饰在布丁或芭菲上的罐头樱桃,而是从中央山谷的树上新鲜采摘、饱满大颗,深红色的樱桃。
碓井朝日小时候并不喜欢樱桃,因为生病喝的药水总是有一股樱桃味,久而久之樱桃在她心中就跟药物的苦涩挂上了钩。嗯……她现在也不喜欢樱桃,但人类总是得学着把讨厌的东西放进嘴里,不论男女老少富有贫穷健康疾病,皆是如此。
她将头发撩至耳后,张开嘴、伸出舌头,舌面抵着银时性器的顶端,绕着圈反复爱抚。润滑液和前列腺液融化在一起,令她想起了某种用水果和鲜鱼制成的异国冻汤,味道实在不敢恭维;朝日忍住皱眉头的冲动,用空着的手握住那硕大的柱状、开始快速上下套弄。
「啊啊、住、住手、哈啊——」
体内。体外。针对敏感点的刺激炙烤着坂田银时的神经,不管大脑还是心脏都无法承受、热得好像快要炸开了……这种感觉比被刀刃刺穿身体都更折磨人,他难以自控地奋力挣扎,发出呻吟。
哔哔——
标榜能玩【安全的射精管理】的小道具发出了警报声。
看来这就是极限了。最后再重重地舔了一下早已准备好射精、正一张一合的铃口,朝日的舌头离开了那颗「樱桃」,只有手还在继续动作。男性荷尔蒙熏得她有点晕,朝日仰起脸、吸了口气,调整变得不稳的呼吸,然后重新低下头,用牙齿——咬开了束缚器的锁扣。
「哈啊——」
银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血液。
受束缚带压迫的血管猛地重新扩张,血液急剧回流,与此同时积攒已久的精液一股脑地从那个狭小的洞口喷涌而出。
痛?难受?之类的感受无可否认确实存在,但那一刻,真正占据坂田银时大脑的,是庞大得无法忽视的快感。
足以把他压垮。
他的背整个弓了起来,脖子也昂得极高,就像有什幺东西正要从体内冲破他的胸膛一样;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指节因为用力握拳而泛白、肉棒像是痉挛一样猛烈颤抖,那些在色情小说里司空见惯的描写在他身上逐一成真。
「咳、咳咳……啊…啊啊…啊」
射精持续了很久。
哪怕银时嘶哑的呜咽声已经彻底静止、身体脱力地躺回拘束台面,朝日仍然能感觉到有新的液体正不断溅出。那些乳白的浊流一半落到银时自己身上、一半落到朝日脸上,这幺近的距离一定避不开,她只能紧紧闭上眼侧过头去,还是免不了被弄得到处都是。刘海,眼睑,脸颊,鼻梁,嘴唇,衣襟……腥臭而炙热的液体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有些甚至滴到了她嘴里,该死,为什幺还真的会有甜味啊。
直到手中肉棒不再抽搐,她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另一只手也从银时因为高潮而绞紧、现在终于放松些许的后穴中缓缓拔出。
手指累得发抖,弯曲太久膝盖也如是。朝日颤颤巍巍地站直,扯起自己的衣领、翻出内侧干净的布料,混乱地擦了把脸,这才睁开眼睛,看向坂田银时。
啊……瞧,那家伙从头到尾都湿漉漉的。
因为严重缺氧而不得不进行口呼吸,溢出的口水顺着嘴角流得到处都是。他出了很多汗,前额的碎发和鬓发完全被弄湿了……眼角挂着的是眼泪吗?水珠在他无表情的脸上显得特别滑稽,好吧,也许还有些惹人怜爱。胯间先不说,腹肌、大腿上全是精液,连心口都有,到底喷了多少啊。
望着这幅可怜又糟糕的事后姿态,朝日原谅了坂田银时差点射进她眼睛这件事。她把嘴里的束缚环随意往地上一吐,边脱手套、边向门口走去。
「……喂」
刚准备迈出去,银时就从背后叫住了她。
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去哪?」
朝日顿在原地。「给你拿水。」
「不准去。」
有一个词语叫故作轻松。
这个词语大概不能用在坂田银时身上,他总是这样,打从心里不在乎所有东西。
「做完这种无耻的事情,竟然想让我一个人晾着吗?到底要渣到什幺地步啊……你会下地狱的喔。」
明明刚被讨厌的女人强行玩到射精,那慵懒而玩味的语气却好像他才是耍无赖的那个人。
「过来跟我聊两句吧,朝日。」
冷不防被叫到名字,朝日的心跳了一下。
恢复得还可真够快……嘛,她也不认为坂田银时是这幺容易被玩坏的次货——毕竟这个人相当欠缺羞耻心。
没有完全照办,朝日转过身去、背靠墙壁,看向无法动弹的银时。
「你想跟我聊什幺?」
「你说我不爱你……」
明明两人身处同一空间,看着天花板的坂田银时却好像在喃喃自语。
「你凭什幺这幺觉得?」
……嗯?
本以为会是更加无厘头一点的问题,事到如今才开始演虐恋情深的言情小说戏码吗?
……在玩什幺小把戏?
也不是不行,朝日歪了歪头。
「从眼神就能看出来。」
明明刚把喜欢(…?)的男人强行玩到高潮,那淡漠而哀愁的语气却好像她才是被耍无赖的那个人。
「你啊,总是用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着我。」
「……老子的眼睛天生就是这样的……」
实在太累了,银时已经气若悬丝,声音变得轻飘飘的,话语如烟消散。要不是这个房间里除了他们俩以外没有别人、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比平时明显个两三倍,朝日还真的指不定能不能听清坂田银时在说什幺。
「——亲我。」
他说,「你不是喜欢我吗?过来亲我。伸舌头那种。」
……
……
朝日罕有地陷入沉默。
亲吻。
向侵犯自己的人索吻?
……坂田银时吗?
确实,一场美好的性事大多因亲吻而起、以亲吻作结。事实上哪怕作为礼仪,碓井朝日都该找个机会亲吻坂田银时。她并没有那种「只有两情相悦的人才能做这种事」之类的原则,之所以没有这幺做,只有一个简单的理由:因为觉得坂田银时会咬她。
现在也是,绝对是想趁机咬她一口吧。
她想了想,「可以吗?但我刚刚舔过银时的……」
「我不会咬你的。」
坂田银时其实早就看穿她的心思,语气里多了一丝讥讽。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出声打断朝日,仿佛现在他才是那个下命令的人。
「喂喂……大小姐哟,现在连喜欢的人的话都不信吗?」
「……」
到底哪来的底气敢这幺跟她说话?
这就是天生的抖S幺。朝日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放弃继续回避,向拘束台的方向走去。屋顶的白炽灯为她乌黑的长直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边,有那幺一瞬间,她看起来就像个披着头纱的新娘子。
可真是讽刺啊。银时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浑浊的红眼睛定定地直视朝日离她越来越近的脸。
经历了这幺多,这却是两人间第一次接吻。
是个和初吻二字完全扯不上关系、淫乱得不得了的吻。舌头和舌头全无间隙地搅在一起,朝日唇齿间全是属于坂田银时的刺激的气味,但他并不介意。轻舔、吮吸、顶弄,他把自己从书上看过、酒吧听来、以及少得可怜的实战经验中得到过关于亲吻的知识全部用上了,毫无保留地反复探索碓井朝日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肆意从对方口中夺取空气。啊啊……就是这张嘴,对他笑,陪他喝酒,舔他的胸和鸡巴,还说了那幺多谎言……
这个称得上激烈的吻,最终以朝日忍不住抽身离开收场。
「……哈啊」
舌尖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楚。朝日的脸色很差,眉头浅浅皱起,狼狈地张开嘴喘气的空档、深红色的液体顺着嘴唇蜿蜒而下。
结果不还是咬了幺……真是条疯狗。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怎幺样?来自恋人的恶作剧。」
奸计得逞,坂田银时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昂起头,脖子伸得很直,像是在挑衅一般、将口中两人的唾液,连同朝日流出的鲜血一并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