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坐起来，把沈昭抱在怀里，“我的本意从来不是带给你痛苦，抱歉，这次你的痛苦确确实实的是我造成的，或许我换个方式靠近你会更好。”但是我不会后悔这幺做，埋在心里的最后一句是颜玉真实的想法。
痛苦被看到被认可，甚至于被人抓住并且安抚了，即便颜玉是制造痛苦的那个人，沈昭此刻竟然没有那幺难过了。世界缩小到好像只剩她们两个，这是一个让沈昭觉得安全温和的世界。沈昭不敢承认这样和颜玉待着真的很轻松。他有时间有耐心托住全部的她。
怀抱真的很温暖，沈昭没有推开他，只是她也不敢回抱他。
而没有被推开，颜玉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哦，对了，四手联弹～”略带俏皮的声音不经意的提起刚才的约定。感受到怀里的人身型僵硬了一下。
带着痞痞的笑容低头看向沈昭。
沈昭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喜欢你。”少年人的笑比刚才直视吊灯的灯光还要亮眼，却同样的璀璨。
“嗯。”知道的。
“什幺时候知道的。”颜玉笑眯眯的开口。
“刚才。”
“那。。还真是个小笨蛋。”竟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不过听到她承认这个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对于沈昭来说，有的时候知道也当作不知道，会让她轻松很多。
“那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语气中带着好像不在意的撒娇，眼神却带着期待的忐忑。
很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神，全部都映出她。
不能说。“你刚才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颜玉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没想到沈昭竟然能够察觉出来，随机又恢复原样。“我有首曲子早就想弹给姐姐听了。”
自顾自的站起来，带着转移话题的局促。
沈昭的视线跟着颜玉，挺拔的身型坐在白色钢琴前，灯光洒了满身，矜贵又温润。
圆润悠扬的曲调响起，沈昭眼睛亮了一下，跳下沙发，来到他旁边。
复古悠扬的曲调，是她从未听过的。
所以这是颜玉的原创，差距到这点，看着颜玉的背影多了好几分欣赏，这个实力远不止在班级的第10名。
所以是刻意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成绩吗。
他真的很聪明。
“好听吗。”几十秒旋律，沈昭还意犹未尽，视线还停留在颜玉身上，和他的眼神撞了个满怀，“很好听，很厉害。”沈昭由衷的夸奖。
欣赏的眼神全部都看到了，颜玉却转了个话题，“我送姐姐回家吧。”
真的是很懂得见好就收。
“你，，”沈昭还想着两人的约定。
“不想再让姐姐用刚才那样的眼神看我了。”说完头又垂了下去，和刚才弹琴时的神采奕奕判若两人。
看着愧疚的颜玉，沈昭觉得自己才是做错的那一个。
“你会开车吗？”这样的想法刚冒头，沈昭有些心乱，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颜玉懵懵摇摇头，坐在钢琴前矜贵优雅好像小王子一样的少年，露出笨蛋一样的表情，
真的蛮可爱的。
“我打车回去吧。”
“不行，太晚了。”颜玉严肃制止了沈昭，“你先等下，我打个电话。”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又叮嘱了沈昭一句，“把鞋穿好。”
沈昭听话的把鞋穿上，看着颜玉站起身拿着手机进了卧室，手指不自觉地抚摸黑白琴键。
不得不说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真的太大了，还好现在自己有平常心面对这些天才了。
打完电话的颜玉就看到沈昭手指点着琴键，不过没有按实，不过她好像在思考，确定之后手指点向下一个，好像是在回忆自己刚才弹的曲子。
”接下来在这里。“捏着沈昭的手指按了下去，发出了”来“的音阶。
教师和学生的角色调换，沈昭侧身看向颜玉。
音阶冲破空气余韵不断，又戛然而止，两人面对面对视着。
”真聪明。“颜玉宠溺的笑着。
从认识到现在，很少仔细看颜玉这张脸，他当然是漂亮的，但是沈昭一向不太在长相这件事情上驻足，此刻却看花了眼。依旧湿漉漉的发丝，看起来有些凌乱，却增加了亲近感，忍不住上手想摸两把。凌厉的细长眼睛此刻弯弯的，上下睫毛连成一片，浓密卷翘，在眼下投射出翩跹的阴影，嘴角带着真心的笑容看着自己。
沈昭没有再躲开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