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宝贝,说妈妈,妈---妈。”接近打烊时间,蠢蛋甜品店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安娜在摇篮旁教碧翠丝学说话,夏绿蒂也在一旁亲切的看着宝宝。
虽然盖勒特已败,但还是有余党打着他的名号在魔法界四处作乱,这阵子他离开英国去处理这件事,店内只有她和夏绿蒂两个人。
幸好夏绿蒂很能干,碧翠丝也很乖,她们才不至于忙不过来。
“叮铃---”门口的铃铛随着被推动的门晃动出声。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夏绿蒂走出柜台对来人说。
安娜不经意的擡头,熟悉的身影让她慈爱的笑容僵在脸上。
安娜站起身对夏绿蒂道:“没关系,这是我的朋友。妳先下班,我来关门就好。”
夏绿蒂下班后确实有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便先走了。
“随便坐。热巧克力喝吗?”安娜看向成熟许多的男人,黑色的巫师袍已经在外面染上薄薄一层霜雪。
佛地魔摘下头上的费多拉帽,朝安娜点头。
他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巫师袍一看就是用上好的面料订制而成,浑身充满了不可忽视的上位者的气场,俨然是一个英俊多金的贵族男士。
看他这个样子,谁能想到十几年前,他还是一个在孤儿院穿着破旧二手衣的阴郁男孩?
安娜泡了两杯热巧克力,挥挥魔杖,饮品稳稳的飞到佛地魔面前的桌上。
将摇篮推到桌子旁,安娜抱起正在吐泡泡玩的碧翠丝,亲了亲她嫩嫩的小脸蛋,在佛地魔对面坐下。
“妳的孩子?多大了?”佛地魔盯着安娜怀中的婴儿,嘴角带着一抹和蔼的浅笑。
安娜看着碧翠丝的眼里盛满了母爱脸:“三个多月了,她叫碧翠丝。”
“碧翠丝,这是佛地魔叔叔喔~”虽然碧翠丝还不会说话,安娜还是热情的和她介绍妈妈的青梅竹马。
安娜将碧翠丝放回摇篮,举杯喝了一口热巧克力:“常常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消息,最近应该过得还不错?”
佛地魔的纯血论收到很多巫师的推崇,最近声名大噪。虽然安娜不赞同他的观点,但也没有要干涉他的意思。
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只是许久没见的普通朋友而已。
“嗯。但我今天去面试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被拒绝了。”佛地魔用银汤匙轻轻搅拌杯中散发着香甜气息的浓稠液体,似挫败的叹了一口气。
安娜:“是狄佩特校长觉得你太年轻了吗?”
佛地魔摇头,也喝了一口热巧克力:“我看得出来,他很满意我,但那时邓不利多也在旁边。”
言下之意就是:因为邓不利多的阻止,他才会被拒绝。
安娜低头逗弄宝宝来掩饰她的尴尬。这的确是阿不思会做的事。
佛地魔:“我记得妳之前是邓不利多很喜欢的学生,最近跟他还有联络吗?”
“偶尔写写信,但他很少回,毕竟他是大忙人。”安娜用右手玩自己的头发,没说实话。
她总不可能跟他说:他们现在住在一起,常常做爱,他眼前的宝宝就是她和邓不利多教授生的。
“你也是,写信不回的大忙人。”安娜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记得只收到过一封信,因为太忙没有回。后面就没再收到了。”佛地魔笑道。
“你都不回我干嘛要浪费墨水?就算我不写给妳,难道你不能写信给我吗?佛地魔大人没有猫头鹰吗?我可以送你一只。”安娜的语气带了一丝埋怨。
她不会告诉他,她后来有再写过一次,但被猫头鹰退回来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才会连猫头鹰都找不到?安娜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没多久就被她抛诸脑后。反正这个问题的答案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
佛地魔像罚酒一样把已经变温的热巧克力一饮而尽,开玩笑道:“是我的错,可以续杯吧?妳这边有卖甘草糖吗?”
安娜起身去柜台后翻找:“没有甘草糖,甘草饼干可以吗?”
见佛地魔点头,安娜笑着吐槽:“你怎么还喜欢吃这个?现在很少人吃了。”
在那个物资缺乏的孤儿院,孩子们很久很久才能吃到一次糖。不是街上糖果店橱窗里陈列的那种五颜六色的糖;而是黑呼呼的、甜中带着苦咸的甘草糖。
虽然不是很好吃,却是他们童年中唯一的一丝甜味。
和甘草饼干一起上桌的还有一大壶热巧克力。反正店里没有其他外人,不用那么精致,量大管饱就行。
“妳丈夫...对妳好吗?”
安娜低头看向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精美的戒指,浑身散发着幸福的气息:“嗯,他对我很好。”
佛地魔脸上的浅笑始终没降下来过。
两人聊了许多,熟稔得完全看不出来他们已经许久没见了。直到墙上的布谷钟响起,安娜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抱歉的对佛地魔说:“到碧翠丝睡觉的时间了,下次再聊吧。等你下次来我会多准备一些甘草糖的。我送送你?”
佛地魔摇头:“我等妳关门。明天我又要出远门,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安娜点点头,让他再坐一会儿。提起碧翠丝的摇篮走进柜台内,身后飘着两人用过的餐具。
她将自己杯中冷掉的黏稠液体倒进水槽,旁边的巧克力壶和佛地魔用过的杯子早已空空如也。
安娜举着魔杖清洗餐具的同时,另一只手还不忘轻推碧翠丝的摇篮。
察觉到一股魔力从背后朝她袭来,安娜俐落的转身接住,几道红光相接,两人同时收住魔力。
店内的杯盘和玻璃展示柜因为魔力的冲击碎裂一地,被巨大声响吓到的碧翠丝发出嘤嘤的哭泣声。
“看来我教妳的那些魔法妳还没有忘光,我还以为妳现在只会用一些傻呼呼的家务魔法。”佛地魔脸上的温润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危险和阴郁。
安娜知道,这才是他的本色。她可不会因为过了几年的幸福生活就忘了佛地魔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知道他很危险,所以她才会在看到他进门时背后立刻爬上一层冷汗;才会把无辜的夏绿蒂打发走;才会让碧翠丝紧紧的待在自己身边;才会在自己的杯子离开视线后一口都不敢再动。
有一点佛地魔没说错,她还是过得太安逸了。
如果她有想过他会来的可能性,她就会在店里准备一些让人昏睡或消弱魔力的魔药偷偷加在食物里,怎么也不会像这样束手无策,让她的女儿暴露在危险之中。
碧翠丝低低的哭泣声让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安娜挡在碧翠丝的摇篮前,紧紧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冰冷的看向佛地魔:“你想要什么?”
他要的应该不是她的命。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开始进店的时候就能把她杀了。
但她想不明白,除了她的命,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听到她的问题,佛地魔阴鸷的黑眸被浓郁的偏执和疯狂占据,低沉的声音像诅咒般钻入她的耳内:“我,想要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