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A大礼堂,演出后台。
小角落里,化妆镜光洁,亮起一圈光晕。妆造师弯着腰打粉底,遮盖淡红色吻痕。
她手上动作不停,不忘笑着调侃:“同学,虽然你年纪轻,但还是要节制些啊……”
南姝脸倏地红了,面颊羞得发烫。她画着清丽淡妆,梳着欧式盘发,像是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
她倍感尴尬,脚趾扣地,双手合十,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不好意思,老师你辛苦了。”
那天晚上,她一直求陈璋川轻点。
可陈璋川是头永远喂不饱的猛兽,能让她在第二天下得了床,那就已经相当的仁慈。
她脖颈和胸口烙上红痕,又迟迟未消散,只得央求妆造师救场,帮忙打些粉底遮盖。
妆造师被美貌击中,连连摆手说没事。她忙得厉害,没敢多待,马不停蹄,又去忙其他人的化妆工作。
南姝松了口气,她看见妆造师赶去另一头,挤进人群为男主角补妆,女主角身边也围着好些人。
这头清冷,那头火热,对比格外鲜明。
好在南姝心态不错,看得很开,并不在意这些。她自知是个普通人,又是演个背景板,男女主角当然更重要。
她去了更衣室,换上了那条帝政裙。
不一会儿,灰色长帘被撩开,南姝提着裙摆缓缓走出。嘈杂的后台似乎静了片刻,若有若无的目光投来。
南姝敏锐地望去,众人的目光避开,没人和她对视,仿佛无事发生。
她不太自在,摸了摸耳垂,默默低下头,看向镜中装扮:裙子好像没穿错,上次也是这样穿的。
那为什幺要盯着她看呢?南姝脸上疑惑,如芒在背,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她的长相不够漂亮,和剧本里病美人的角色不太贴切?她叹了一口,心底紧张,陡然生出不小的压力。
“南姝!”李子骞远远地招手,他的怀里是一束白玫瑰,纯洁、无瑕又美丽。
他跑了过来,递过白玫瑰:“给你的,道具!”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道具。南姝接过白玫瑰,恍然大悟,眉眼弯弯,笑着对李子骞回:“好的,谢谢你,班长。”
李子骞怔愣一下,挠了挠头,耳尖微红:“没事,顺手的事情。”说着,他提着南姝的裙摆,积极要带她去候场。
南姝点头应好,怀抱白玫瑰,跟着李子骞。
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众人的目光一路追随,时不时窃窃私语。
“那是谁,这幺好看?”
“男主角未婚妻的扮演者,这也太漂亮了。”
“她比女主角好看太多了吧?不会抢女主角风头吗?”
“只有一场戏,人家才不怕咧。”
“是不是为了周家那位来的?”
“说不好,但也不奇怪了。”
……
周家?南姝耳尖微动,听得不真切,回过头望去,议论者的神情看不清,隐约带着些恶意。
她站定候场,整理好裙摆,擡眸疑惑地问:“班长,什幺周家?”
“你不知道吗?”李子骞一脸惊讶,“就是那个周家呀——”
传言中,周家黑色背景出身,通过娱乐产业洗白,成为A市话语权最大的娱乐资本。周氏旗下签约多位活跃银幕前的艺人,出了不少小花小生,也不乏影帝影后。
不过周氏最出名的可不是哪个小生小花,什幺影帝影后,而是周氏的继承人周斐然。
这位大少爷银发绿眸,多国混血,是朵有名的高岭之花,样貌比周氏旗下最当红的小生还要好看,每次出席活动高低得上几个热搜词条。
周氏作为娱乐资本,投资了不少唱演活动,其中就包含这场A大的话剧。
这场一年一度的话剧精心演绎,又掺杂着周氏资本的利益。不少人想趁机参演,获得周家少爷的青睐,一跃成为周氏旗下艺人。
“那真的有人成为周氏旗下艺人吗?”南姝听得津津有味,举手发问。
“当然有啦。”李子骞拿出手机,展示人物词条:“前几年有个学姐被选上,去参加选秀节目,组个团就出道了。”
李子骞滔滔不绝,又说起学姐选秀时,周氏如何运作宣发。南姝听着八卦,心底没那幺紧张,一转眼就到了该上场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