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永昼永夜(H)

冷感
冷感
已完结 宇宙奥德赛

夕霞艳丽,粉橘色,或者更深,像一刀划开三文鱼横面的颜色,夹着一条条细细脂肪似的云丝。

渡轮时间十五分钟,白轻下车站上甲板,可能因为不同往常的夕阳,即使每日来回见惯了的人,也都在甲板上赏景。

姜匀理从身后拥住她,在她耳朵边吻了一下,很轻,很快,一团暖热微风。

气象预报后半夜将开始降雪,可能会有六英吋,北湾市府摩拳擦掌,铲车与盐车齐备,各家公车也都上了雪链。

风暴前的颜色像烟火绚烂。

他的胸膛很暖,很宽阔,白轻笑起来,偏着头与他下巴磨蹭,「希望你别介意,晴因不是故意的。」

他低头看她,唇角也是笑的,「妳懂得说这种话,哪还有社交障碍?还是,妳拿我来练习?」

「没有,」她反身环抱他的腰,后背那儿裤头还湿湿的,在咖啡厅的时候晴因不小心,冰美式泼在他身上,一急,手忙脚乱,借了件咖啡师的衬衫请他换上。

「好像在你的面前,我不用假装我不奇怪,」他是她的朋友蓝色岛屿,真好,他也是姜匀理。

「奇怪很好,我喜欢奇怪的妳。」他在她额上又印一吻,温暖,湿润。

她突然想到有一次在电话里问徐英寿,他说她,「不怪。」

做完爱,姜匀理弄了简单的沙拉和烤肉,雪还没开始下,他端着小炭炉放在庭院,他们坐在木廊檐下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边烤边吃,她折了窗台上一把迷迭香和欧芹,满手香。

吃好,他到车房工作室,白轻站在一旁看他,他从架上拿起一块掌心大小的木头,白橡木他说,颜色漂亮,木质坚硬,不规则形状,仔细一瞧其实又有点熟悉。

像她第一次来时,胡乱做的那个蓝色岛屿,大了一个尺寸,他的记忆力惊人,每个角度都完整复刻。

接着他用笔刷沾油料,轻轻在顶端涂了点白色,像座雪山。

白橡木在雪原密聚成林,砍伐后受烘烤干燥,时光荏苒,由林成材,最后在他掌心重新成为前世的雪山。

「这是什幺?」她问。

「White   Silence」他说。

此后她家有座蓝色岛屿,而他的家也有白色的沉默。

霭霭白雪,终年不融化,压着压着成了冰川,夏天也是冰蓝色的。

白轻一时征默无言,岛屿上的男人朝她走来,低头吻她,她鼻腔一热脱口,「你以后可以一直陪着我吗?」

「好,」他说好。

她拉起他的手,摊开掌心,细细抚摸他手指内缘的茧,然后亲吻他的手,还不够,将他的手指放进嘴里含着,粗糙的茧在舌尖摩弄。

他静望她,手指微微用力,她张开了嘴,柔嫩的面颊还有一点点稚气,无法深切被社会控制的稚气,他忽然觉得命运也许不是天定,他主动接近她,在网路的世界上与她建立连结。

却没想过会有当前这一刻的晃动。

被冰川覆盖的岛屿,底下还有热源,还会震动,熔岩形成漩涡。

他将她抱起,放在锯刀床上,吻她,细细地抚弄她全身,好像这样就可以将她一点点塑形,但他要的就是她原本的模样,她伸手插入他发中,喘息起来,而他深入地舔弄她,潮湿温润,像季风。

蚌壳开启里头软肉柔嫩,欲望震颤。

坚硬粗壮拓进来,刀片在她发边,刀闪动银白色的光,他说手在刀边,心也是,需收摄心念,哪里能收?在这欲念绞杀的刀台上,她尽力张腿迎他。

大手轻松托起她,臀、腰离了桌,凭空这幺将秘境向他下腹欲兽急速撞送,刀床也禁不住,这幺前后猛晃,她一下就到了,喘息的起伏大海,背上一层薄汗,黏了一背脊细木屑。

然后他抱她坐上高脚凳,白轻搂他脖颈,怒涛中上下颠簸,吻他,双手急切确认,院子里万籁俱寂,飞鸟在夜空掠过,她陷入一场神秘的梦境,脑子里一下闪过她握着大伯脖子时的微凉触感,一下是徐英寿捉着她猛入时的胸腹线条。

最后一切重归于眼前。

姜匀理的脸,她好像忽然能看清了,她忍不住摸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原来他是这个模样吗?他扶住她后颈,将她的脸压在自己肩头,然后开始狂暴冲刺。

清晨,细碎雪花还在飘,屋檐上已是一层银白,像蛋糕上的鲜奶油,四英吋,较预报少了点。

莓果燕麦粥,一颗牛油果,白轻看着他笑,蓝Is知道她的早餐菜单,姜匀理也知道。

天地像一幅黑白泼墨画,路虎在渡轮上,这趟船,谁都没下车,太冷了。

正常的冬日的海,本来就是这幺荒涩的像冰山。

海面上白茫茫,黑水深邃,遥遥望去北湾市景看起来倒是不知深浅,只有最前一排卫兵似的高楼能看清,其后千军万马皆隐身。

车进巷口,黑的窗,白的雪,巷中阗无一人,但灯下有车,阿斯顿马丁。

姜匀理没在意,车停后,帮她开车门,「那再见。」白轻瞥了一眼那车,语调稍稍快了点。

姜匀理在她额上一吻,笑笑,上车走了。

进屋后,徐英寿坐在客厅,白轻挂起外套,换上拖鞋,知道有点不妥但实际上又不知道如何应对。

「英寿哥,你来找我有事?」不如先问。

他起身,心底略有无奈,没想过有一日他要问这样的问题,一双最透彻的眼睛也染了些别的东西,「送妳回来的人是谁?」

「一个朋友,嗯,网友。」算是吧。

她若无其事地给自己倒水。

徐英寿走来,白轻放下玻璃杯后退,逼到书架前,她挡着不再退,身后角落顿成百慕达三角,他扯了扯唇角,弯身朝她身后,手指轻巧地拈起一片卡牌,最上层,最尖端的那一张。

白轻轻呼,抓住他的手,「不要......」

纸牌金字塔微微摇晃,它经得起多强的风暴,不会垮塌入灭?

谁说三角是最稳固的结构?

她不喜欢秩序的崩坏,不想搭建的金字塔成为废墟,脸上有些可怜的神色,「不要弄坏......」

「坏了,」他将头贴在她耳际,「我再陪妳盖一个。」

鼻息喷在耳垂上,软肉一下就红了,烫了,他陪她建立新的秩序,更稳固的安全感。

她擡头望他,心脏一晃,好像内里也有什幺曾以为坚固的东西垮了,「英寿哥你为什幺来找我?因为想见我吗?」

若有疑问,便应当问出口,直到有明白的答案。

有一年晴因跨年来找她,但又不肯待在无聊的东岸,「我们去看永夜吧!」她说,所以她们飞去冰岛,也是那个冬季,她在网上认识了蓝Is。

北国的海很平静,那幺荒芜,又那幺冷静。

真正的一点浪也没有,完整而辽阔,她没见过那样的海,她可以入迷地盯着窗外黑色的海就这幺看一整天。那样安宁,像冰岛人一样,从不随便搭讪,也少有small   talk,当时白轻想,也许毕业后她该搬来冰岛生活,做一些提炼鳕鱼油维他命之类的工作也可以。

但永夜的寒冬实在寂寥,旅程结束前,她已经开始渴望阳光。

原来没有太阳,一切便没了秩序,褪黑激素进退失据,醒着也像睡着,什幺都像死了。

「就算是吸血鬼也无法在这里长久居住下去吧?」晴因也快发疯。

「对,我想见妳。」徐英寿这幺说,她既听不懂话中有话,又何必拐弯抹角。

他说,放下卡牌,解开领针,解开领带,解开衬衫,脱掉马甲,露出胸口那轮烈日,火焰熊燃的烈日,她曾在漫长寒冬渴望的阳光。

她的高领毛衣被脱开,细腻羊毛摩擦静电,与她的头发藕断丝连,发丝扬起微微凌乱,像赖床很久醒来仍迷茫的人。

他弯身捧起她晕红的脸吻下,「小轻,」他说,「做我的人。」

双手一托,她被抱上书架,哗拉一下,衣物松解,裸身撞向卡牌,坚固的全都摧枯拉朽,仅需构筑所需时间的千分之一秒,小世界里什幺都夷为平地。

他的拥抱不容人拒绝,就像烈日也不问人能不能受,他既是规则,余者只能遵从,被捣成肉泥也无法有怨言。

她软烂躺倒,水泽横溢,但肉身之内正是紧要关头,正想方设法吞咽肆虐的凶兽,汛期来了,潮汁里无数小鱼跳跃。

欲念左冲右突,补网四面八方一抽一抽缩紧。

他懂,撞得又稳又深,压着她膝头,折开腿,她欲死的脸色,给这幺弄再度酥活过来,她叫得忽而低沉忽而高张,手抓着他的小臂,抓不稳,被地震晃动松开。

射了,他便要她匍匐疗饥似地含在嘴里,那物复而又立,她这才懂了何谓报导里说的痴恋,痴这欲海无边,恋这耸身而就烧尽一切的狂暴。

一回又一回。

色情的黑潮,席卷向北,色身诱人,她完全屈从,知他不满足不罢休,屠戮一切方能于空旷大地重新建立秩序,这便是徐英寿。

永夜承受不了,永昼也催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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