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如风箱般的剧烈喘息,久久无法平息。
高潮的余韵像缓慢退潮的海水,带走紧绷的快乐,留下疲惫而柔软的沙岸。
林清屿仍俯趴在李亦澄身上,他能感觉到分身在她体内的脉动,她下体间歇性的收缩,每一次翕动都牵起他神经末梢一阵微弱的回应。
他就这样伏着,很久都没动。汗水从两人紧贴的皮肤间渗出,分不清彼此。鼻腔里充斥着她身上的甜香,情欲蒸腾出的麝香,还有他自己的味道。
呼吸稍稍平复,林清屿用肘部撑起一点身体,减轻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这个轻微的动作使结合处产生摩擦,李亦澄不由自主地哼了声,声音绵软无力。
他低下头,看到身下的人脸颊深陷在枕头里,露出的半边脸潮红未退,浓密的黑睫湿漉漉地黏在一起,轻轻颤动。下唇有一排明显的齿印,是她自己刚才咬的。他伸出拇指,温柔地抚过那齿痕。
她睁开眼,眼神依旧涣散,蒙着一层水汽,望向他时没有什幺焦点,只是本能地追寻。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然后尽可能放慢了速度,慢慢地、慢慢地将逐渐疲软的鸡巴从她体内退出。
过程被刻意拉长,缓慢清晰。湿黏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放大,带着羞耻和甜蜜。连接断开的那一秒,两人都若有所失地轻轻吁了口气。
林清屿垂眸看到妹妹腿间一片狼藉,混合着彼此的体液,莹润水光在昏暗光线下暧昧地闪烁。他伸手拿过床头的纸巾,给她擦拭下体。
纸巾柔软的触感碰到肿胀敏感的小核时,李亦澄颤抖了一下,嘴角溢出细微的抽气。
他顿住动作,擡眼看她。
她回望过来,咧开嘴,露出一个餮足的憨笑,擡起脚,轻轻踢了他一脚,似抱怨,也似撒娇:“你是想把我做死吗?”
于是他的动作变得更加小心:“对不起,一碰你就忍不住。”
擦拭干净后,他拉过一旁的薄被,盖住她下身,遮住那片靡乱的痕迹。
他在她身边侧躺下来,面对着她。床垫微微下陷。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却并不尴尬,是那种欢愉后舒服的、安逸的、满足的宁静。
林清屿伸出手,将李亦澄脸上被汗黏住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滚烫的耳垂。她的肩膀纤细,锁骨清晰分明,刚才被他啃咬过的肩颈皮肤留下了几处淡红色的痕迹,有些扎眼。
他的指尖抚过那些红痕,她擡起氤氲的双眼,滴溜溜地望着他,像只天真的小动物。
他忍不住凑过去,吻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嘴唇上。
李亦澄擡起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两具赤裸裸的肉体紧贴着,他听到她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胸膛,与他的心跳节奏慢慢重合。
黏黏糊糊地温存了许久,当林清屿的鸡巴又勃起,又一次把李亦澄压到身下。她擡起双臂撑在他胸口,看向他眼睛,单刀直入地问:“哥,你有没有和韩佳宁做过?”
林清屿当即否认:“没有。”
李亦澄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怕哥哥发现,又赶紧压下去,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也不在意你们做没做。我就是好奇,好奇你在她面前是什幺样子。”
林清屿垂下眼帘,淡淡道:“在你面前什幺样,在她面前就什幺样。”
“嘁,”她不满意他这个答案,接着问,“那接吻呢,有没有接过吻?”
林清屿犹豫道:“没有。”
“你犹豫了?为什幺犹豫?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为什幺要犹豫?”
林清屿擡起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坦率地说:“我担心我说「有」,你会发脾气不让我再碰你。我说「没有」,你又会怼我说「连吻都没接,你还是不是男人,这恋爱谈得还有什幺意思。」”
他补充道:“我不知道应该告诉你正确的答案,还是事实真相。”
他把她的台词都说了,她无话可说,干脆也不装了,直接道:“和她分手吧。”
林清屿问为什幺。
她大放厥词:“人家多好一姑娘啊,干嘛跟你这浪费时间?你又不打算亲她,也没钱没时间陪她,这恋爱谈着还有什幺意思?不如趁早分了,别耽误她找更好的。”
他又问:“那你呢?”
李亦澄不懂她让他分手,和她有什幺关系:“我怎幺了?”
林清屿擡起视线,眸光锐利:“那你什幺时候和周遂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