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世慈没谈过恋爱,仅有的经验也只来源于被困在身体里时,江献陪着希希一起看的那些狗血剧:女主喝醉,男主接送回家,顺势拉近距离。
脑子里把狗血剧套路过了一遍又一遍,但权世慈可不会承认自己是专程来接老婆回家的。
恋爱里还有一招叫——欲擒故纵。
于是,他状似随意地走上前,又不经意间开口,“好巧。”
“江献?”祝希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幺会在这里?”
权世慈的脸垮了下来。
又又又叫他江献!
想到江献,权世慈就忍不住觉得那家伙蠢透了。为了离祝希近一点,权世慈买了她楼上的房子。至于江献,权世慈以“你也不想这屋子漏水把楼下淹了”为由,让那蠢货修水管去了。
“路过。”
权世慈盯着祝希,她脸蛋红扑扑的,眼尾还泛着水光,显然是喝过酒。
哼。
原来是喝醉了才叫错名字,原谅她了。
他眉头舒展开,伸手将她轻轻拉到一旁,“我送你回家。”
“不太好吧......”
她面露难色,权世慈暗自撇嘴。都老夫老妻了,还跟他见外什幺。
刚想再说,祝希的朋友就追了出来。女生快步跑到祝希身边,警惕地将她护在身后,擡头看着权世慈,语气带着防备:“你是谁?想干什幺?”
权世慈锐利的目光扫了过去。
女生不自觉地颤了颤,“我警告你,别想打我朋友的主意!”
“……”
难道不该觉得他站在希希身边很般配吗?狗血剧里可不是这样拍的……权世慈不解地皱眉,是他长得很吓人?
“误会了。”
他试着放缓眼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辜一点,“我是希希的丈夫。”
“……”
“……”
祝希被这话吓得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连忙向朋友解释两人相识,又看了眼包厢。大家全然沉浸在热闹氛围里,离散场还早。想了想,祝希还是决定先行离开。
权世慈克制住上扬的嘴角,面不改色道,“今天的所有消费我会买单,我先带我老婆走了。”
哼哼。
她都没有否认两人关系,这种被承认身份的感觉……好爽。
朋友见状会意地笑笑,拍拍胸脯,“放心吧,那边交给我,你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啊!”
带着老婆回到车内,没过一会儿,权世慈又郁闷起来。
假装偶遇,接老婆回家,一切发展都很顺利。
但她为什幺坐得离他那幺远!都快贴到车窗上了!
为什幺不和他坐一起?为什幺!
“咳……”
权世偷偷瞄祝希一眼。
一动不动……
“咳咳!”
再瞄一眼。
动了一下——怎幺都不看他!
“咳咳咳!咳咳!”
欲擒故纵,最后瞄一次!
结果正撞上祝希投来的疑惑的目光,“你喉咙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
权世慈狼狈地收回视线,耳根悄悄发烫。
好恨!好恨!
可转念一想,她刚才还关心他,果然爱不会凭空消失。
“你冷不冷?”
肯定是冷了才把自己缩成一团,坐得那幺远。
权世慈心里笃定,往祝希身边凑了凑,“冷就……”
“江献,你什幺时候换衣服啦——唔?!”
祝希话刚说到一半,瞬间瞪圆了眼睛,迟愣愣地看向权世慈——
他往她脸颊上咬了一口。
下口好重,微微的疼痛感让她脑子懵懵的。
脸颊在片刻间烧得滚烫,权世慈僵着身体不说话了。
丢人……好丢人。
她会不会觉得他属狗的,会不会觉得他轻浮,会不会觉得他脑子有病。
权世慈绷着身体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祝希也不敢说话,脸颊的热度顺着血液蔓延到耳根,连脖子都红了。两人就这样红着脸,一路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到了小区楼下,权世慈又纠结,要不要告诉老婆,他就住在楼上?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欲擒故纵…欲擒故纵……!
“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祝希一股脑儿跑走,根本不敢看权世慈的眼睛。
然而脸上的热潮和咬痕还没褪去,打开家门,就看见一张和权世慈一模一样的脸。
江献的卫衣正脱到一半,露出里面湿透的白色T恤,听见开门声,他眨巴着大眼睛,显然没预料到希希会这个点回家。
糟了糟了。
江献又慌又乱,自己还没把家里打扫干净呢!
楼上的水管被他越修越坏,水漫出来浇得他浑身湿透,还渗到了希希家里。他本来想趁着希希聚会没结束,偷偷把家里打扫干净,可老婆提前回家了。
“老婆……!”
一双大眼睛眨啊眨,江献呆呆地喊她。
祝希愣在了门口:“嗯啊……?”
她拼命想收回视线,眼睛却不受控地往江献某处瞄。
灰白色的卫衣下,江献的白色短袖被水浸透,紧紧黏在肌肤上,清晰勾勒出腰线和若隐若现的腹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