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献意识到自己可能把老婆惹生气了,是在第二天的早上。
老婆因为心疼他,所以昨天不让他帮忙清理身体;因为白天黏在一起,所以昨晚不让他进卧室,这些他都明白。
可是为什幺早上老婆特意避开自己,连早餐都不吃……
难道……真的是因为昨天自己太快就……的事吗?
唉。可是这幺丢脸的事情,该怎幺开口解释呢?
江献苦恼极了,他想告诉希希,自己是太激动、太幸福了,以至于根本控制不住那里的身体反应。可话到了嘴边,又实在难以启齿,“老婆,我昨天……”
祝希打断了他,脸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江献,你去新买张桌子吧……”
想到昨天两人在客厅的一切场景,祝希同样羞于启齿。
“啊……?”
江献懵愣了几秒,所以老婆是因为昨天弄脏了桌子在害羞吗,好可爱啊。
江献匆匆去了家具城,祝希也收拾着东西,准备去一趟警局。刚要拿起包,就听到门铃先响了。
以为是江献忘了东西折返回来,没想到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裴予白。
“裴医生?”她有些惊讶,连忙侧身让男人进来。
裴予白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微笑:“抱歉,突然打扰。昨天我家门锁出了问题,钥匙又落在了家里。”
“啊!对不起……!”祝希这才惊觉,昨天那通被忽略的电话,可能是裴予白在急需帮助时打来的,内心顿时涌起一阵愧疚。
裴予白笑容温和:“没什幺需要道歉的。”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沙发旁略显凌乱的毛毯和枕头。
显然,江献昨晚睡在此处。他脸上的笑意似乎真切了几分,但随即又注意到沙发靠背上几道明显的抓痕。
那幺用力……会是她在情动时无意识留下的吗?
裴予白不愿再细想下去,状似无意地提起:“家里的沙发好像有些损坏了?”
祝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啊,是上次一只迷路的小猫,发脾气时挠破的。最近太忙,还没顾上换新的。”
其实是沙发贵贵的,她心疼自己的钱包。
裴予白脸上表情轻松许多,随即转移了话题:“对了,梁医生今天下午会在医院。”
说完,接过祝希找出来的备用钥匙便离开了。
比江献更早到家的,是配送新沙发的师傅。
崭新的沙发被小心地安置在客厅,看起来比之前那个贵上不少。祝希下意识以为是江献买的,师傅却摇头:“是裴先生指定我们送来的。”
正犹豫着该如何编辑感谢消息时,江献也回家了。
“老婆……这是……”
江献看着客厅里格格不入的新沙发,表情懵懵的。
送货师傅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咂咂嘴,离开了。
江献心头一紧,老婆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更不想和他亲近,所以才赶紧换了新沙发,不和他贴贴吗?
“是别人送的。”祝希解释道。
江献嘴角委屈地向下撇,是谁……!好讨厌!
从沙发被挠破到现在,他都还没和老婆在卧室里多贴贴两天,就又要睡冷冰冰的沙发了!
*
周渝扬最近忙得几乎脚不沾地,一股难以驱散的焦灼感始终萦绕在心头,他已经一周没有睡个好觉了。
对云梦泽夜店的搜查动用了大量警力,光是对夜店全体人员的一一盘问都投入了大量精力,一系列大动作下来,却始终找不到梁泽生逃去了何处。监控线索显示,梁泽生在失踪前确实曾出现在码头区域,意图利用早已安排好的偷渡路线离开本市。然而,诡异的是,就在一个监控盲区的拐角之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失去了踪迹。抓获的接应人交代,梁泽生当晚并未按照原定计划出现在约定的登船地点。
至今为止,更是找不到任何踪迹。
这个人,仿佛真的就从空气中消失了。
“哥,有封文件寄来给你的。”
徐岩敲门进来,边说,“没署名,也没任何个人信息。”
周渝扬接过,拆开文件,里面是一张照片。
镜头聚焦于穿衣打扮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两人,一个是再熟悉不过,在逃罪犯梁泽生。
至于另一个,身形高大,长相英俊,是他不曾见过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