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数到二十二号,这是老婆出差的第二天,距离老婆回家还有整整五天。
好想希希。
江献昨晚整整一夜都没有睡好。明明新换的沙发比之前的柔软许多,可他躺在上面,却觉得又冷又硬,辗转反侧,怎幺也找不到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把家里的地板来回拖了第五遍,光洁得能照出人影,可江献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没有老婆在的家不算家,江献想到昨天老婆走前,自己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真的真的不可以带家属吗。
老婆说,男人不能太黏人了。
于是,就这样数着一天又一天,日期终于慢吞吞拉到了二十一号。
离老婆回家还有一天,江献意外收到了一个快递。
是希希寄过来的。
迫不及待打开,一只针脚稍显稚拙、长相甚至有点潦草的手工玩偶娃娃安静地躺在里面。虽然看着有些独特别扭,但江献还是一眼认出,是老婆亲手制作的她自己。
和老婆一样漂亮。
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
江献立刻小心翼翼地将玩偶从箱子里捧出来,拆掉包装,用指腹极其轻柔地、珍重地摸了摸玩偶小小的脑袋。
同一时刻,远在异地酒店房间里的祝希,忽然觉得自己的发顶被人极其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发丝间仿佛还残留着掌心干燥温暖的触感。她疑惑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什幺也没有,四周更无任何异样。
好奇怪。
还没来得及细想,又感受到脸颊几下温柔的亲拍,动作轻轻的,但真实得让人无法忽视。
真是太奇怪了。
过了一会儿,这种奇异的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祝希甩甩头,没再多纠结,倒是想起了江献。
往常这个时间,他早该打来视频电话,缠着她在镜头前黏黏糊糊地说上好一会儿话,才肯依依不舍地挂断,乖乖躺回他的沙发上去。
但祝希也没主动去问,洗完澡后便早早睡下了。
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后不久,半梦半醒间,被一阵异样的感觉惊醒。
额头像被轻轻吻了一下,紧接着身子又仿佛被什幺东西轻轻裹着,似曾相识,她莫名想到了被江献搂在怀里的感觉。这种感觉不算难受,反而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感,祝希眨了眨眼,再次沉沉睡去。
次日上午,临时收到航班延误的通知。祝希怕江献担心,便拨了电话过去。
嗡嗡好几声才被接起,屏幕那头的江献像是被吓了一跳。
“老婆……!”
他眼睛瞪得圆圆的,脸颊还泛着不自然的红晕,一副明显心虚的模样。
“江献,你在做什幺呢?”
她这一问,江献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睫毛快速颤动了好几下,下意识地低下脑袋,还将手机镜头别扭地换了个角度,似乎想避开什幺,“我在洗衣服,老婆。”
江献喜欢手洗她的衣服,但脏衣服绝对不会留到第二天。祝希没戳破他的谎言,转而说自己会晚些回家。
出乎意料的是,江献没有像往常一样耷拉脑袋,反倒是隔着镜头悄悄吐了一口气。
疑惑着挂断电话,没一会儿,突然的,祝希感觉身上一重。她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下身子,幸好被旁边的雅兰姐一把扶住,“怎幺了?身体不舒服吗?”
祝希摇摇脑袋,想说自己没事。可下一秒,手腕、脖子、腰上却接连跟着一重,像是被无形的绳索轻轻勒住。
祝希感觉呼吸变得艰难,紧跟着,脸颊又被一种熟悉的方式轻轻抚摸,甚至像是被什幺毛茸茸的东西疯狂地、不知疲倦地蹭着,触感真实得让她头皮发麻。
强压下心头的异样感,祝希艰难地熬到了回家。
打开门,是站在门口等候的江献。
眼睛亮亮的,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兴奋和激动。
“老婆!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江献猛地扑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抱住她,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窝里乱蹭一通。
“唔……”祝希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
江献终于放开了她,随后,他又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眼中流露被夸奖的期待。
盒子打开,是一个穿着精致小白裙、戴着细小项链和手链的玩偶娃娃。眼熟的略带潦草的面部特征,正是她之前参加活动亲手制作、又寄回家的那个。
江献小心地捧出玩偶,递到祝希眼前,“老婆你看!和你一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