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节选

秋风扫过顺德村,卷起枯黄的落叶,在祠堂外的石板路上打着凄冷的旋。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笼罩着村庄,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不安的窃窃私语。村里人行色匆匆,低声议论着最近的传闻——村委书记、顺德经济发展公司的董事长李大华,被上面盯上了。

据说调查组已经秘密进驻,开始查他的账。据说涉及的金额庞大到足以让整个村子地震。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李广站在祠堂幽深的院子里,目光掠过门口那对饱经风霜的石狮子,嘴角牵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几天前,李大华借口“出境治病”,仓皇外逃。他前脚刚走,市里就派了工作组入驻顺德村,由一名副市长带队。村里人都以为他侥幸脱身,但李广心知肚明,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祠堂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呻吟,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闪入。来人穿着黑色连帽衫,半张脸隐藏在面罩下,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步伐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正是那个劫匪。他肩上挎着一个黑色背包,手里却提着一个与身份格格不入的、鼓鼓囊囊的皮质公文包,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做的很好。”劫匪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赞赏,“我都没想到你可以做到这一步。”

李广心跳微微加速,表面却波澜不惊,只耸了耸肩:“是他自己屁股不干净,留了太多尾巴。”话虽如此,为了揪住这些尾巴,他们确实下了死功夫:林惠纯翻烂了村志,挖出了自留地的真实面积;梁加力冒险查阅公司账本,锁定了可疑的资金流向;而庄雅婷,则从银行内部提供了关键的交易流水。一张无形的网早已撒下。

“可惜,还是让他跑了。”李广语气带着遗憾。

劫匪低笑一声,随手将那个公文包扔到李广脚边,发出沉闷的钝响。皮包表面有明显的磨损痕迹,边角处甚至沾着几点已经发黑的暗红,像是凝固的血渍。

李广蹲下身,拉开拉链,里面是成捆的文件、几枚U盘,还有一沓厚厚的的现金。他一眼认出,这是李大华的随身公文包——李大华从不离身的“命根子”,里面藏着他所有的肮脏秘密。

“他收到风想溜,被我半道截住了。”劫匪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可惜,他腿脚不够快,运气也不太好。”

李广的喉咙有些发紧,他强迫自己吞下疑问,不去深究李大华具体的“下场”。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绝非善类,好奇只会引火烧身。他合上公文包,站起身,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看来你效率挺高。”

劫匪扯下面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带着风霜的脸,但眼神依旧深邃难测。他走到祠堂内的石桌旁,点燃一支烟,灰白的烟雾在昏暗的光线中盘旋:“你很有分寸,上面有人……很欣赏你。”

李广的心猛地一沉!“上面有人”?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镇定:“是谁?”

“能帮我的人……也能帮你。到时候你自然知道。”劫匪弹了弹烟灰,语气带着一丝莫测高深,“而且,少不了你那份好处。”

祠堂内空气凝滞,只有秋风穿过门缝,卷起几片落叶,带来刺骨的寒意。

李广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他知道,这“好处”绝不简单,背后必然牵连着更庞大的利益和更深的风险。他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公文包,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接下来呢?”李广试探着问。

劫匪掐灭烟头,站起身来背好背包:“把包里的东西整理清楚,U盘交给指定的人。文件和现金,你自行处理。”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李广,带着一丝的警告,“别耍小聪明,李广。聪明是好事,但太过聪明……容易短命。”

李广点头,心底却冷笑。他当然不会蠢到去挑战对方的底线,但也绝不会甘心只做一枚听话的棋子。他提起沉甸甸的公文包,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破坏力与机遇。

祠堂外,古树枯枝在风中呜咽,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村里的空气依旧压抑,但对李广来说,这压抑中藏着无限的可能。

村里的消息传得飞快,仿佛风都能带着八卦穿街走巷——李大华涉嫌私自变卖村里的自留地,妄图在拆迁热潮中攫取巨额利益,如今已被正式通缉。他的所有职务被撤销,顺德经济发展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被查封,村委的牌匾上他的名字也被匆匆抹去。村里人议论纷纷,有人唏嘘,有人暗自庆幸,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惶恐。工作组的到来像一块巨石,压得整个村子喘不过气。

李广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穿着那件灰色夹克,他的眼神扫过村里的巷子,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通缉令的公布对他来说并不意外——李大华的结局早在祠堂里那个公文包被丢到他脚边时就已注定。

……

夜幕降临,村委办公室的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老旧木桌和文件柜的霉味。副市长严雄坐在一张红木椅上,穿着深色西装,领带松开了一半,露出几分疲惫却不失威严的气势。他的脸棱角分明,眼神深邃如鹰,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办公室的门被关得严严实实,窗帘拉紧,只有一盏台灯洒下微弱的光,映出他手指间夹着的一支未点燃的烟。

李广推开门,站在门口,微微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严市长,找我有事?”

严雄擡头,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坐,李广。别那幺拘谨。”

李广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姿态随意,但却在暗中观察着严雄的每一个动作。他知道,这个男人绝不是表面上那个“副市长”那幺简单。祠堂里劫匪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有人很欣赏你”,而现在,这个“人”就坐在他面前。

“你干得不错。”严雄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赞赏,“李大华的事,你提供了很宝贵的线索。”

李广的心跳微微加速,表面却不动声色,耸了耸肩:“是他身有屎而已。”

严雄低笑一声,点燃了手里的烟,吐出一口白雾:“你很聪明,李广。聪明人知道什幺时候该问,什幺时候该闭嘴。”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李广,带着几分审视,“李大华太贪了,想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样,占我的便宜。这种人,留着是个祸害。”

李广的眼神微微眯起,脑海里闪过祠堂里那个公文包,角落的暗红色痕迹似乎又浮现在眼前。他没有问李大华的具体下场,只是眼神一冷:“他害死了我全家,他该死。”

严雄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弹了弹烟灰,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冷酷:“有些人,活该为自己的贪心买单。”他靠回椅背,眼神锁定李广,“这次的事,你和你的关系帮了大忙。放心,严某人从不亏待自己人。”

严雄的话虽然隐晦,但意思再清楚不过。李广知道,这场交易的背后,远不止李大华一个人的倒台。顺德村的自留地、拆迁的暴利、错综复杂的利益链——严雄显然是这一切的幕后操盘手,而以前的李大华,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不过,他这枚颗棋子显然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你干得很漂亮。”严雄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继续保持分寸,李广。你会发现,跟对人,比什幺都值。”

几天后,工作组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撤出了顺德村,仿佛一切从未发生。然而,村里的气氛并未轻松多少,一种新的、由恐惧和猜测构成的秩序正在形成。

一天清晨,他站在自家门口,地上躺着一个厚实的信封,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他的名字。

他拆开封口,里面是两份崭新的产权证明。一份是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即将竣工的甲级写字楼中,整整一千平方米的单元;另一份是一套独栋别墅。而这两处产业所依托的地皮,赫然正是顺德村那几块引发无数风波的自留地——李大华曾妄图私吞的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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