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谢晚莺

可是沈砚冰没想到今天一回家就看到沈昭柔坐在院子里面看黄昏的美好模样,这样舒展的小妹已经数日没见到过了,沈昭柔听到门响后转头看着哥哥的身影,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视着。

沈昭柔率先打破了沉静,浅浅微笑的说道:“哥哥,你回来了呀。”

不知为何,沈砚冰听到那声“哥哥”后眼眶一酸,眼圈泛起红血丝,好久没有看到小妹如此惬意了,喉间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沈砚冰轻轻“嗯”了一声,快步走到小妹身边,在靠近她的一瞬间又紧急堪堪停住身形,生怕惊扰了昭柔。

“小妹……你,我……”在夫子面前能言善辩的沈砚冰此刻竟然语塞,他脑海中的词藻快速掠过,熟读四书五经,此刻却找不出一个可用的。

沈昭柔见到沈砚冰这个模样,自胸腔底便有些闷闷的,她到底有什幺好,能让沈砚冰几天之内有些失了自我。

别过脸不想让沈砚冰看到自己无法掩盖的心疼,可不曾想站着的人却着急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玉做的发钗,见她偏过脸不愿看自己,沈砚冰脸上难掩失落,可是还是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放轻声音开口:“小妹,今日回来的时候碰巧看到这个发钗,感觉很适合小妹,你看看喜不喜欢?”

“若是不合小妹心意,你拿来把玩或者丢掉都可以,哥哥再给你……再给你买……”声音越来越小,沈昭柔回过脸才发现沈砚冰又退了几步,她起身走近沈砚冰,可就这如此简单的举动她都能感受到沈砚冰的紧张,甚至不敢呼吸。

是怕惊扰了她吗?沈昭柔的眼也有些湿润,她这辈子过的其实很舒心,不管是原生家庭还是教育经历,包括友情都没吃亏吃苦。若是对方只是别有所图沈昭柔不会在乎对方的感受以及生死,可偏偏她在陌生的朝代却感受到了沈砚冰的真心。

沈昭柔真的彻底践踏别人的真心,尤其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

“很漂亮。”沈昭柔轻声说道。

见沈砚冰还僵持在原地,沈昭柔伸手抚上发钗上的红玉,即使黄昏太阳已经落山,即使她是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这发钗价值不菲。

“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哥哥。”

这段时间沈砚冰悄悄送了很多很多东西,她并没有完全忽视,而是都记在心里。沈砚冰对她越好,她的良心便越来越过不去。

沈砚冰甚至放缓了呼吸,见昭柔是真心喜欢,忧愁好久的脸旁终于绽放了一个真正的笑容,小妹喜欢就好。

原本想要说出身份秘密的沈砚冰又把这事咽了回去,只要小妹能够开心,这辈子单纯做她哥哥也无妨,只要昭柔能够开心。

吃完了晚饭沈昭柔这才深刻感受到带给沈砚冰的伤害有多大,可是——窗外的月光给院子里的一切撒上银霜,呼出的气变得白雾蒙蒙可见——沈昭柔闭上双眼,她带给沈砚冰的伤害不止于此——

已经正月中,二月初九便是会试的日子,三天两夜的会试结束后紧接着就是殿试,殿试结束后,她也该回谢家了。

等到回到了谢家,沈昭柔决定熟悉后在未来的日子里尽可能的给沈砚冰提供官场上的助力,只有这样做她才能消除现在心里的那些愧疚和不安。

过年的气息在古代尤为浓厚,已经正月二十了还能时不时听到鞭炮声,街上的人也明显比平日里多不少。怪不得叫正月,整个月都弥漫着一股辞旧迎新的喜悦。

这段时间的打听,沈昭柔终于收获了想要的信息,那就是相府的千金和小公子经常会结伴出游,最常路过的地方就是城东的商铺区边缘,左丞相府在城中靠西的方位,城东的商铺区有很多隔壁省的玩意,谢家小公子生性爱玩,时不时便会拉着姐姐一起去淘些“宝贝”。

连续五天的蹲守,正月二十六,挂有“谢”字的奢华马车出现在街角,两批骏马在阳光的照耀下通体油亮,漂亮的鬃毛甚至不见一点枯燥死结,马儿放纵的大跨步往前走着,路过街边卖食物的小摊会肆意的甩头发出“腾”的一声,可是脚下身后的马车却被它们牢牢把控着,不见一丝颠簸。

整驾马车呈现低调的黑色,并不是吞噬一切的深黑,而是与整个街道融合的很好的浅黑色,角落里挂着大小适中的“谢”字标记,告知众人这马车属于左丞相谢家,宵小们休得放肆。车夫一看就是练家子,坐在马车外不像寻常人家的懒懒散散,而是后背挺直,合身的布料贴着身上的肌肉,离得远远的都让人感受到他的武力不烦。

沈昭柔跟着路人一起退到路边,有人直接在道路两旁下跪,有人放下手上的活计好奇的张望着,沈昭柔看着遮住马车内部厚厚的车帘,尺寸一米多的布一垂下,就让车内车外成为了两个世界。

她并未打算现在就贸然上前相认,最好的结果是让对方主动注意到自己,但是如果沈砚冰殿试结束后还没成功的话她也会主动出击。

马车上的小窗并没有拉上帷幔,沈昭柔尽量自然的打量着车内的人儿,路过的一瞬间时间仿佛都放满了脚步,沈昭柔一眼就看到了车内的少年,他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级,一身锦袍,油润的黄玉冠束着发,眉间尚带着未完全褪去的稚气,举手投足间却带着贵族独有的自信气质。

不知给身旁的女子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什幺,少年如云开雪霁的爽朗一笑,清澈的眼眸中映着微微泛黄的日光,伴着一些独有的狡黠,不见一丝阴霾。

原本背对着沈昭柔的女子此刻正好转过头,那是被精心教养呵护出的明珠,一言一行都带着自由却合乎立法,优雅至极。她身着一袭白狐裘大氅,许是车里的炭火太过充足,女子的领口敞开不少,露出被丝绸外衣衬得白皙板正的纤细脖颈。

沈昭柔分不清那女子眼中是喜悦的亮光还是车内暖炉的微光,车轮辗过冻得有些生硬的路面,发出簌簌的声响。

时光的流速恢复正常,目送马车远去的沈昭柔甚至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原本泛着水墨屏的电子书上的人物此刻染上了色彩,过于艳丽的呈现在她现在的世界中。

嫉妒吗?沈昭柔抚着心口,没有,没有一点嫉妒,甚至她认为谢晚莺这样的女主角就应该如此。

羡慕吗?没有,也没有一点羡慕。

奇怪,沈昭柔拍了拍脑袋,她叫许愿啊!既不姓沈也不姓谢,怪不得!

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沈昭柔像是给自己今日见到的人和事物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轻快的往家里走去。

回家的时间有些晚了,甚至没有追上太阳落下的速度,斜阳将沈昭柔的身影在地上拉了长长的影子,可惜也猜不透这个小姑娘的心思。

她——很想家。

在现代她坐在爸爸妈妈的车上,也笑的如此开怀。那时候在想什幺呢?在想一会儿该吃什幺口味儿的冰激凌?还是笑爸爸妈妈互相在她面前挣着付钱请客的幼稚模样?

或许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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