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把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十遍,玉荷仍旧回忆不起任何。
以前的自己是这样的吗?肆无忌惮地朝虞仲庭撒娇,抱怨,高高在上地指使他,命令他。
以前的虞仲庭是这样的吗?温柔地抱她,哄她,夸她比别人要厉害,说明天陪她来好不好。
在虞仲庭所有所有的语气里,玉荷只能感受到,纵容,一种深深的纵容。
玉荷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可能性极小的,但是在现在看来,也是唯一的可能。
也许他们以前,确实拥有过一段情真意切的爱情罗曼史,也许他们的婚姻,的确是以爱情为基石。
她把dv关了机,机盖合上,然后放进抽屉,关上书房的门。
脑袋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玉荷每一次努力尝试回忆,她的头都会无法避免地产生一阵一阵地钝痛,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锤子在她的脑袋里敲,疼得她想呕出来。
玉荷回房间吃了两片吃疼药,又下楼跟惠姨说中午不要做她的饭,她不舒服,想睡觉。
惠姨听了她的话,顿了一下,仿佛了然了什幺,语气里带着些心疼地问:“玉荷小姐头又疼了啊。”
玉荷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宽慰惠姨:“睡一觉就好了,不碍事。”
这一觉睡得格外长,再次睁眼居然是傍晚了。
头疼没有因吃了药和睡了一觉而感到舒缓,反而是胀疼得更厉害,浑身上下像被火烤着,眼睛和喉咙干涩得紧,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哀哀地叫了两声惠姨,来开门的人却是虞仲庭。
他没有穿西装,烟灰色的衬衫,领带还没解开,两节衬衫袖口挽至健壮的小臂间,凸起的脉络分明的青色血管从小臂蔓延到他的手背,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玉荷就微微垂下眼睛,很委屈啊了一声,哑着声音说:“怎幺是你呢,我明明叫得是惠姨。”
被生理上的疼痛围攻着的时候,她思考话语的能力变得微弱混沌,说出口的话也要比平常要诚实很多。
她无力地坐在床上,脸颊和眼圈是不正常的红,背靠床背,又因为太瘦,紫色碎花睡衣领口有些松松垮垮的,露出纤细的锁骨和瓷白的脖颈。
裸露的地方甚至还能看见虞仲庭之前留下的吻痕,很淡的粉色,可能明天就会消失了。
虞仲庭走上前去,宽大的手背先是探了一会儿玉荷出了很多细汗的额头,是一片细腻光滑却滚烫的触感,又滑下来,用掌心贴着她软腻的脸颊,是同样的滚烫。
他刚要抽手,玉荷却又不让了,以为他要走。
疼痛随着睡意的消退越来越剧烈,玉荷觉得自己像在火炉里面炙烤着一样,好难受好难受,只想找人救救自己。
她抓着虞仲庭的手腕,脸贴着虞仲庭那粗糙的掌心更紧了,发丝被汗黏在额头和脸颊,乱糟糟的样子。
她像抓着什幺救命稻草似的,也不在乎是惠姨还是谁了,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哭到声音都干哑,话说出来也不清不楚:“不要走…好难受,呜…好难受…”
虞仲庭听着简直要心疼死了,坐在床沿,立马把玉荷从被窝里剥了出来,玉荷变成面对面地黏在他怀里的姿势。
她只要一受难,虞仲庭就难以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待她。
怀里头又热又软的,虞仲庭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低低哄着她:“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走,我是去叫医生知不知道?”
“你发烧了,玉荷。”
“医生来了就不痛了知不知道?”
玉荷抓着他腰间衬衫的布料,整个人湿漉漉的,眼泪不停地滚落在虞仲庭下巴,脖子和衬衫上。
她只觉得好像全世界都要抛弃她了,就像第一次从病床上醒来,第一次来到这个家,第一次面对虞仲庭,第一次做爱,对方却不是自己爱的人一样。
时时刻刻都孤立无助,无人施以援手。
她不肯放开唯一跟自己说话的人,雾蒙蒙的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对他说:“那你不要走。”
虞仲庭被她那种眼神看着没办法,心要软成一滩水,从她额头往下吻到嘴唇,舌头钻进她软滑的嘴里,轻含软挑着玉荷甜蜜香软的舌头不肯放,玉荷嗯嗯地哼着,虞仲庭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分开,直面玉荷很无措的眼神。
虞仲庭压抑了好一会儿,深深吐出一口气,才把惠姨喊上来,让她帮忙叫家庭医生来。








